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恍惚的灯光之中,月灵已出现在门口,默默地看汉原王
看着孤独的父亲,月灵神情悲伤,缓缓走向父亲,轻轻依着父亲的臂膀,默不作声
汉原王缓缓抬头,脸如细雨来临前那般寂闷的神情马上振作起来,轻轻摸着月灵的后脑勺,微笑地说:
“这深远而冷酷的宫殿里,也只有你来看我了,我聪明仁慈的公主,我知道你该来了”
月灵缓缓抬起头来,深深地看着汉原王,忧远深沉,片刻说:
“父亲,请允许我以一位平民家的女儿身份称呼您”
月灵说着控制不住的泪水在眼睛里直转,因为父亲的一份孤寂
汉原王此刻似乎已经知道月灵的来意,轻轻一笑,说:
“女儿,这是父亲一直以来的渴望,这称呼平凡而伟大,亲切而温暖”
月灵缓缓站起看着四周,忧远深沉地说:
“十八年前,我耍性子跑到父亲的寝宫里来哭,父亲说,这是怎么啦?女儿,别哭,父亲在你身边’,然后父亲哭了”
汉原王缓缓站起,背着双手,环视四周,悠远的说:
“是啊,记得那是你八岁那年,为了见我,在我的寝宫里和兄弟姐妹们闹,我去了,你扑在我怀里说‘爹,我想娘了!’我当时禁不住眼泪。那滴眼泪就一直陪伴了我到现在,我把它藏在心里,为了天下我没有好好地保护你娘,是爹的过错,女儿,爹对不起你那一滴眼泪是纪念你娘的”
月灵此刻泪水盈盈,说:
“那一幕我永远记在心里,那一刻父亲是那么的慈祥”
汉原王心里明白,身为帝王,是不能在儿女们的面前表现软弱,他轻轻拭去月灵的眼泪,说:
“我知道想说什么!孩子,你的善良和仁慈是父亲一直以来的骄傲”
“可是,父亲,他们都是善良的人”月灵深深得看着汉原王
“之古每一次起义,他们的初衷都是善良的,孩子,他们就像当年你的父亲一样你的心情我可以理解,毕竟你和他们生活了几年,你们有深厚的感情,而他们且功在社稷可是有些事情我们必须要面对在我派出秦大人的时候,我的心情就如你杀了秦将军和其他卫士之时如出一辙的悲哀”汉原王故作冷静
“父亲”月灵惊讶地凝望着汉原王,她恍然大悟,她万万想不到,杀了卫士的事情原来早就被汉原王发现,可他却一直毫无声色。这不得不让月灵佩服汉原王的宽宏大量,她看着汉原王,一时感动沉默
汉原王背着手,缓步走到门口,遥望星空,说:
“到现在为止,你一直在为这件事情而倍感内疚,但是孩子,我告诉你,你做对了,在这战乱分裂的年代,作为帝王家族,仁慈与豁达是最致命的弱点,它只会使江山更加飘摇。而仅凭着一颗仁慈宽容的心在天下惊魂初定之时执行政权,只会让它滑向更深的黑暗!你要记住,那些处心积虑试、拨弄权力的阴谋家永远是勤奋,他们似乎像善良的农夫一样,为收获而永远不知疲倦地奔忙其实他是你的对手,他们先逼迫着你涂上罪恶,从而给了他们叛变的理由,你要记住,你生于帝王之家,要学会思考,要学会斗争”
“思考?斗争?这些能带来什么?”月灵不敢相信地凝望着汉原王
“这些能给天下带来更美好的生活你就不必再为他们的事情多说什么了”汉原王语气坚定
月灵嗤笑一声,激动地说:
“这是为天下更美好的生活?父亲,我认为这是一个很荒唐的笑话,他们一直都拥有美好的生活,是权利,是我们对权利的欲望让他们的生活带来了噩梦。比这更可悲的是,他们为百姓的幸福而劳苦的善举却是为自己缔造噩梦,却被判为造反的行为如果像父亲您所说,我为我身在帝王之家而感到屈辱”
月灵情绪渐渐高涨,说出来的话无疑深深地刺伤了汉原王的内心。他强制着自己的激动,闭上眼睛说:
“不!这不是屈辱,就像你无奈杀了秦将军那样,这恰恰是你倍感骄傲的光荣!因为这是你对博爱的表现形式,这恰恰是你有别于其他皇子的魄力,也是我的骄傲作为帝王身份的父亲,我不管被儿女们如何看待我,我也不想看到我的江山的下一位继承者,因为继续经历这些无奈的战争而丢失自家的山河!我必须如此”
“可是您却剥夺了他们的美好!父亲,难道您就不能宽容一些吗?”月灵脸上带着令人心疼的哀痛
汉原王猛然转过身来,向月灵走来,瞬间又压抑着内心的愤怒
“宽容?我如果没有宽容,我就不会容忍他们杀了一位帝国的太子妃而不加追究,我就不会容忍顾长宏明目张胆地起兵造反而不去围剿;如果没有宽容,我就不会容忍一个皇宫行刺的刺客仍然逍遥法外;如果没有宽容,我就不会在朝堂圣殿上力排众议,一次次的宽恕他们”汉原王失落地看着月灵,激动说:“宽容?我想这一切的根源就在于我对他们太宽容了你根本就不理解,所以,你不要这样对我讲话,你毕竟是帝王家族的女儿!”
汉原王说着便无奈转过脸去,月灵看着汉原王脸上的怒色,此刻已经没有心情去理解汉原王,只是一心想着如何劝说汉原王避免这场无畏的战争,她眼睛浮动着眼泪说:
“难道作为帝王家的儿女就意味着和你一样为了权利而上缴自己的良心吗?”
月灵的话又一次刺痛了汉原王,他失落地望着月灵,问:
“良心?那你认为我没有良心吗?你真这么想吗?”
月灵没有说话,汉原王瞬间感到凄凉,他来回缓步,语气又似乎恢复了平和,边走边说:
“我已经尽力了我不知道他们跟我有什么深仇大恨,尽管是有,那如果他们是善良的人,他们也应该为天下的生灵,放下个人的仇恨如果没什么仇恨,那为什么被宽恕后还不收敛,一个不知道收敛不懂得放下的人,那他称不上是什么善良的人,也称不上是什么品德高尚的人”
月灵被说的哑口无言。汉原王回头无助地看着月灵,说:
“孩子,他们的行为就如你现在这样不停地伤害着你的父亲身为帝王,守住江山是艰苦而绝望的,无论这个家族是给你荣耀或者蒙羞,你都无法选择,你的话深深地刺痛了你的父亲,你要理解,同族倒戈壁是何等痛苦的事情,我有着比你更深切的悲痛”
“父亲”此刻月灵深深地看着汉原王,泪流满面
汉原王明白月灵的个性,月灵是一个什么事情都可能做的出来的女孩,他无奈地看了月灵一眼,说:“从今天开始,你哪儿都不许去,好好陪陪你的母亲”
汉原王说完便拂袖而去
其实,月灵早就明白汉原王的内心,只不过,只不过此刻被感情左右了理智
从此,月灵失去了以前特享自由的权利,与外界沟通的只有在青天之中飞翔的鸽子
半月之后,秦忠亲自领兵,直奔洛阳。他并没有按照汉原王的嘱托,而是大张旗鼓,四处声称要剿灭茗庐商团,弄的满城风雨,人心惶惶,消息很快传遍南华。
云宇茗庐
这突如其来的消息令众人愤愤不平,云宇茗庐怒声如浪人如潮
大家齐集在聚翆堂,人人脸上写满了由于这含义不明即将惨遭厄运的仇恨。尽管众人情绪高涨,但是林虚竹仍然坚持他一贯的冷静沉默,梦游一般缓缓地走向阁楼,站在楼梯口,正在他漠然之时
忽然,‘扑哧’一声
一只鸽子落在他的面前,他打开鸽子的传信顿时脸色大变。继而迷茫地盯着远方那片绿油油的树林,自言自语:
出大事了,先生,你会在那呢?
第九十三章 密辨叛徒
更新时间2010…5…10 15:29:01 字数:2738
水居。恬思园
云腾风啸,天色沉沉,湖面上时时涌来层层浪花
凌易布褛麻衣,轻荡小舟,往绿伞一样平铺在湖面上的荷叶抛去粮食,湖面上的鸥鹭迟迟飞来,毫不惊慌地啄着荷叶上的粮食
旁述:好长的一段日子里,凌易专注的事情似乎只有钓鱼和喂鸥鹭。似是在用他自己的语言同这些鸥鹭生活,鱼儿同鸥鹭是他生活的情调,是他的欲望,是他精神的守护神。他的生活是宁静的,鸥鹭是他游动在人世间的眼睛,鱼儿是他探视海底新奇的探头,轻泛湖面的他,安静得就像不食人间烟火的渔夫,微微泛起淅淅沥沥的浪花,正如此刻最动听的音符
忽然,荷叶上的鸥鹭惊起,凌易猛然回头,只见林虚竹悠悠站在岸上,他冲林虚竹淡淡一笑,说:“你怎么来了?”
林虚竹没有说话,深深地看着凌易,凌易缓缓地向岸边划过来边说:
“这些小家伙,有着人一样的灵性,对客人那么热情”
林虚竹神情淡漠地看这四周,缓缓说:
“这地方像梦一样恬静,不闻世事”说着回头眼神复杂地看着凌易,说:“先生,这就你现在的心情吗?”
“走到亭子里面坐,尝尝煮的鱼汤”凌易没有搭话他的话,微微一笑,说着便带着林虚竹走向凉亭
两人相继坐下,凌易给林虚竹倒了一碗鱼汤,一脸满足的笑容,说:“尝尝”
林虚竹轻轻喝了一口,品了品,说:“很新鲜”
“刚钓上来的”凌易轻笑一声,问:“你来找我有什么事情吗?”
林虚竹没有马上说话,他看着凌易一身渔者朴实打扮,他心里隐约明白,长时间的平静生活已经使他心如止水,往日憔悴的面容已经不见踪影,他的内心已经随了目前的生活
“谁带你来的?”凌易喝了一碗鱼汤
“要不是车月公主告诉我,我将一辈子也见不到你”林虚竹平静略有无奈
“车月公主?”凌易似乎感觉到林虚竹的神情不对,疑惑地看着林虚竹,问:“她怎么还不走?”
林虚竹缓缓站起来,看这平静湖面,略显伤感,说:
“她马上就要回去准备一些事情”
“准备一些事情?”凌易疑惑:“准备什么事情?”
林虚竹缓缓回头看着凌易片刻,说:
“难道先生就没听说过什么吗?”
凌易轻轻摇头,林虚竹接着说:“仲伯生前联盟诸侯国的事情已经被朝廷知道了,现在正准备起兵围剿云宇茗庐,几万兵马已经驻扎洛阳,茗庐商团有可能已经遭逢厄运”
听这话,凌易的脸色一沉,缓缓站起,想了想,说:
“这是哪来的消息?刘大人和你们几位的交情颇深,如果有什么变动,他应该会事先告诉你们”凌易说着想了想,问:“这会不会是一个圈套?历朝历代,每逢天下惊魂初定之时,那些居心叵测的野心家都会借机兴风作浪,你们是从哪得来的消息?”
“这是刘大人传来的”林虚竹从袖口掏出一封信递给凌易
凌易接过一看,略有惊讶地看着这林虚竹,问:
“这人是谁?怎么会出现这样的事情?”
“还不清楚,现在想来,这些年我们的买卖做到那里、什么时候押运银子等等,一切行踪朝廷都了如指掌,可见这个人早就埋伏在我们的身边”林虚竹
凌易漠然地看着湖面沉默不语,微微泛起的层层浪花一如此刻他的心情,感叹着人心无常
林虚竹看了看凌易,想了想,试图问:
“先生,如果朝廷真的围剿云宇茗庐,我们应该怎么办?”
“不会的,不会的”凌易仍然不相信这是事实,说:“我仍然觉得皇上不是鲁莽的君子,就因为过去他对我所犯下的一次次大逆不道的错误给予的宽恕,尽管他对我们的惩罚是有意削弱我们的根基不过这是他预防同族倒戈的隐患他并没有惩罚我们任何一个人有些事情他也是出于无奈”
“假设如果会呢?”林虚竹想了想又问
林虚竹的话似乎隐着某种含义不明的意思,凌易此刻深沉凝望着湖面,犹豫片刻才说:
“如果真的如此”说着想了想,说:“那我们就走吧!离开这是非之地,退到沿海去,安安稳稳过日子”说着忽然回头看着林虚竹,问:“你觉得呢?”
此刻的两人,似乎是在相互试探着对方的心思
林虚竹望着连绵起伏的湖水,神情深沉,感慨说:
“普天之下莫非皇土,逃又能逃到那儿去呢!”
“那你的意思呢?”凌易苦笑
林虚竹回头看着凌易,深重地说:
“先生,有些事情是逃避不了的”
凌易听明白了林虚竹的意思,在他看来,在云宇茗庐这么多人中,只有林虚竹从来就是那么默默无闻,与世无争,如今说出这样的话,无疑让凌易也有些心寒,他已经不想再接着林虚竹的话说下去,只是略有所思后无奈地说:
“你先回去吧!目前最重要的是查出那个人是谁!”说到这,他想了想说:“这事不可张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