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情牵贝勒-第10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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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有第二条路吗?”思麟脸上没有丝毫笑意,因为他知道元卿是说真的。

  “有。”

  “愿闻其详。”思麟轻轻皱起眉头。

  “一旦你和海雅两情相悦,成了痴情佳偶,我就让你再也无法在中原帝都立足,让你们俩痛痛快快的当对亡命鸳鸯。”

  剎那间,两个男人神色自若的和平对峙,剑拔弩张的气势炽热高涨。

  “为什么?”思麟心比口气还冷。

  元卿和他从小是一块儿处处恶作剧,游戏人间,无所不谈的交心知己,为什么会为了他的感情生活与他翻脸?

  “你背叛我!”元卿突然笑着回答。

  思麟惊异的看着他凄然绝艳的笑容,心头一悸,不知该不该深思这句话的弦外之音。

  “怎么?这理由还不够充份?”元卿逼近思麟,寒着一双犀利的眼眸,扬起神秘的嘴角。

  “为何你非拆散我和海雅不可?”

  “当初是你要我帮忙拆散这门亲事的吧!”元卿吐气如兰,在高他半个头的思麟跟前幽幽笑道。

  “当初是当初,现在我对海雅的感觉已经不同。”思麟知道他一旦和海雅两情相悦,就免不了要被思麒嘲讽奚落一辈子。危难在即,他不想在这个节骨眼上缺少元卿的一臂之力,甚至失去这位致死不渝的知己。

  “变的是你,率先毁约的也是你,还有脸来责问我为何坚持到底?”元卿冷哼一声,一句话又深又狠的刺进思麟内心。

  “所以你就打定要冷眼旁观我的死活?”

  “不。”元卿呵呵笑着将手上的弯刀挂回墙上。“我会亲手将你推入死胡同里。不达目的,绝不罢手……”

  “为什么你会变成这样……”竟然残害自己推心置腹的好友!思麟俊逸的脸上满是不信。

  “我只是尊重你选择的路。不管是生路或是死路,我一定帮到底。”

  “我们还算是朋友吗?”思麟心寒至极。

  “当然是。若非情比手足深,我怎会如此待你?”元卿灿然一笑,与先前冷冽阴骛的态度截然不同。

  “你不怕我恨你?”思麟玻ё叛凵笫釉渎跸蚴彝獾氖菹鞅秤啊

  “你不会。”元卿背着他回答。

  “你确定?”此刻他内心已经微微燃起不悦的恨意。

  元卿回眸凝视思麟英气逼人的怒颜,缓缓漾起魅惑十足的笑脸。“我确定。”

  我不相信!思麟脸上表情形同刻上这四个大字。

  “你不但不会恨我,事后还会感激我,一辈子永难忘怀。”

  “何以见得?”

  “因为我懂你,更甚你自己。除非……”元卿欲擒故纵的停顿一会儿,果真引起思麟的怒火。

  “别拐弯抹角!”思麟一脚踢开挡在他和元卿间的雕花凳,凳子立即摔得支离破碎,发出骇人的声响。

  “呵呵……”元卿非但不惊,反而得意。“你若在秋狩时让海雅笨拙的骑射功夫原形毕露,我就立即停手,不再为难你。”

  “若我说‘不’呢?”思麟狂暴的怒气紧咬在唇齿间。

  “我就等你来感激我的心狠手辣吧!”

  元卿妖媚一笑,却杀气十足,看得思麟心寒又恼火。他发誓铁定要让海雅在秋狩时大展英姿,挫光所有小人的锐气与诡计!

  即使只有他一人孤军奋战,他也决定拼死搏到底!

         ※        ※         ※

  此刻拼死搏到底的,不只是思麟。

  “放肆的东西,竟敢冲撞咱们的马车!”思麟唯一的宝贝妹妹亭兰,现在正与海雅同坐在两马轿车内,当着京城大街就扯开她宏亮的嗓子。

  “可是硕王府的马车?”与她们相撞的另一辆华丽马车内,传来低沉悦耳的微微笑声。

  “无礼男子!既然知道这是硕王府的马车,你还硬从对街擦撞而来,分明是刻意挑衅!”亭兰气得差点踢开车门破口大骂。

  “狭路相逢,这种事在所难免,怎可一味将罪定于他人头上?”

  两辆马车就这样当街对峙起来,双方都是隔着窗门、不见人儿的互相叫阵。肇事男子坐在车内应对自若,气定神闲,倒是亭兰悍烈的性子几乎要冲爆了车顶。

  “这么大的路,咱们谁没撞上,为何独独会擦撞到你的车?”海雅看不过去,立即加入亭兰的阵容。

  “这声音……可是海雅格格?”

  他怎么会认出海雅的声音?

  “你是何人?”海雅的格格架式马上端起来。“我的名字也轮到你这种不明不白的人来叫?”

  整条大街上热闹非凡。贩夫走卒、喝茶卖酒的街坊人群全都闹烘烘的围着看好戏。一条大街被这两辆方向相反并列的马车一堵,占去大半空间,后头过不去的人还来不及开骂,就先跑出来看好戏。

  “你连我都认不得了?”

  这吟吟笑语好熟悉,可是海雅一时也想不起到底在哪儿听过。这一犹豫,反倒令坐在她身旁的亭兰意外。

  “他是你的熟人?”

  怎么可能!海雅自诩家世清高、书香门第,来往的人非达官即显贵,怎么会认识这狡猾善辩的分子?!

  “你到底是谁!”海雅一怒掀起窗帷,一双乌黑眼眸瞪得老大。

  对方已揭开窗帷直盯着她们的车窗笑。

  “宣慈哥哥?”

  “他是你哥哥?”亭兰根本没看那人一眼,只顾着惊讶的质问海雅。

  “不是不是!他……他与我哥哥是知交,我们两家也互相交好,我一向都拿他当哥哥般尊敬。”

  “他?”这种人也配!亭兰不屑的瞟了那人一眼,随即又把视线拉回那人身上,杏眼圆睁,目不转睛的看着。

  对面车里坐的竟是位衣饰华丽、神情淡漠的美男子,似笑非笑,懒洋洋的轻摇折扇。

  “你哪一旗的?”管他熟人不熟人、好看不好看,刻意撞了她亭兰格格马车的人,绝对不是好东西。

  先声夺人有个好处,就是刻意掩盖自己的不好意思和失态———亭兰居然初见他的那一剎那,看得有些失神。

  宣慈一直像鹰般的盯着亭兰的每一个细微动作。

  “镶黄旗,豫王府三贝勒宣慈。”

  亭兰闻言刷白了脸。豫王府的贝勒?就是在皇上面前出什么骑射较劲鬼主意的人?就是与他们硕王府互为政敌、恩怨难了得豫王府?

  “混帐东西!”亭兰粉拳重重敲在车窗边。“你还有脸在我们面前出现?卑鄙小人!”

  亭兰怒焰冲天的一吼,吓坏了她身旁不明就里的海雅。

  “要骂人也得有个名目吧。难不成随意开口、不分青红皂白地咆哮,就是硕王府的家风?”宣慈幽幽笑着摇动扇子,双眼始终未曾自亭兰娇艳亮丽的脸上移开。

  “住口!”

  “亭兰,你和他有什么过节吗?”海雅愈听愈觉得不对劲,事情似乎不是只有‘撞车’如此单纯。

  “我和他?”亭兰反问海雅,怒气攻心。“少拿我和这种无耻的家伙相提并论,否则我铁定和你翻脸一辈子!”

  “宣慈哥哥不是无耻家伙、卑鄙小人。他……”

  “你还敢提他说话!”亭兰激动的嘲着海雅喊着,一手指向宣慈。“就是他害二阿哥生不如死,天天想尽办法该如何应付皇上期待的秋狩之赛。你竟敢替那种人申辩?”

  “你说什么?”海雅难以置信地看向宣慈。

  “好说。”宣慈冷笑一声,以扇轻击窗边,交代下人,“上路吧,别在耽搁、误了正事。”

  “你想逃?”亭兰狠狠地瞪视他渐渐放下的窗帷。

  “多谢亭兰格格,让我亲眼看了出‘泼妇骂街’的好戏,精彩极了!”随即,他的清朗笑声与俊容都消失在远去的马车背影里。

  亭兰的怒火却一路延烧回硕王府。

         ※        ※         ※

  “为什么?为什么宣慈哥哥要陷害你?”

  海雅一回到硕王府,就直追着思麟问个不停,让他根本无法好好教她拉弓射箭。

  “拜托你把心思放在练习拉弓上,好吗?”

  他已经苦口婆心的求了她一个多时辰,却只见海雅拎着弓箭像牵小狗似的,根本不把它当一回事。

  “海雅,你再不练,太阳都要下山了。”又浪费一天。

  “不要,你先回答我!”

  海雅一旦拗起来,任性固执得令他难以理喻。

  “二阿哥!二阿哥!我就知道你在侧院这儿的练箭场。”亭兰刚在正厅发完飙,现在追杀到思麟身边准备诉苦。

  “噢,我求求你们!”饶了他吧!思麟一个头两个大,左手横掩着疲惫不堪的双眼,太阳穴一直隐隐发胀,他快受不了了。

  “思麟,你为什么从不跟我说?被人陷害,这么重大的事,为何不对我透露?”海雅难过的扯着他的衣袖。

  为什么全家人都知道的事,只有她被排除在外,什么都不明白?

  “我们家和豫王府是世仇,恩恩怨怨都是难免的事,你根本没有蹚入的必要!”思麟认为目前专心练箭最重要。

  “我也是你们家的人啊,为什么说‘没有必要’?”她始终有种被排拒在这个家门外的感觉。

  “知道又有什么用!”亭兰挽着思麟的另一只手臂。“现在你不是知道了吗?你有什么好法子吗?你的身手会变得好些吗?你倒说说,除了这样拖着二阿哥死缠烂打地追问外,你还能怎样?”

  海雅当场难堪,无言以对。

  “好了。”思麟投降,重重叹一口气。“不管豫王府宣慈贝勒做了什么,你们又知道了什么,统统给我丢到一边去。我只要海雅专心练箭就好,别再提那些没用的前尘过往!”

  “反正你就是不肯说!”海雅红着双眼,兀自练习拉弓射箭。

  女人怎么这么固执?思麟烦躁得几乎想狂吠。

  “亭兰,你先去桂苑找元卿,我有话和海雅说。”

  “你们说你们的,我在旁边听,不碍事的!”

  “亭兰!”思麟努力捺着性子。

  “二阿哥,我这可是保护你。”亭兰巴在思麟手臂上盯着海雅。“免得你被豫王府贝勒安排的内贼害了,怎么死的都不明白!”

  “什么内贼?”

  “海雅啊!”

  海雅‘啪’的一声,用力将弓箭摔向地面,回身瞪着亭兰。“你说我什么?”她首次被激怒了。

  以前被思麟气过,但他是俊伟的男子汉,又是自己的丈夫,她难免态度上会娇弱点。可是对手一旦同为女人,本能的战斗意志就会苏醒。

  尤其是思麟这个成天缠着他、又艳冠群芳的妹妹,海雅心头不知吃过多少次醋。虽然吃自己小姑的醋是挺无聊的,但她就是无法控制自己的独占欲,而成为这种无聊的女人。

  “你们佟家和豫王府私交甚笃,连宣慈贝勒那种卑鄙小人你也拿来当哥哥般的捧,不是吗?”

  “那是我娘家的事,要你啰唆!”

  海雅和宣慈贝勒?佟王府与豫王府私交甚笃?思麟一面惊讶,一面被两个女人一人拉他一手的对阵叫骂。

  “要不是事关二阿哥安危,本格格才不屑过问你家家务事!”

  “什么思麟的安危?你的意思好象我会害自己丈夫似的。”海雅一旦卬起来,架式完全不输亭兰。

  真是人小‘火’气高!

  “你不打自招了吧!”亭兰优胜者似的狂傲笑着。“你和宣慈一个里应、一个外合,联手起来想斗垮我二阿哥?门儿都没有!”

  思麟根本不出声,只负责把手臂借她们一人抱一只。女人之间的战争,他早就游刃有余。乖乖闭嘴为俊杰!

  但亭兰的那句话,却使他的眉头高高挑起。

  “你说什么?”海雅嗓门一扯,真像三岁小孩抢糖吃的娇喊声。

  这让亭兰更有占尽上风的快感。

  “你的把戏已经被我识破了。”亭兰玻鹆酥罡鹂酌魉频纳袼闼邸!跋仁切缺蠢赵诔蒙瞎怀龈瞿烟飧⒏纾阍儆啥⒏缟砼匀コ端笸龋枚⒏缃肆侥选皇枪蛐缺蠢盏屯非笄椋褪窃谇镂п髁允背鼍⊙笙啵圆欢裕俊

  亭兰强悍的口气,根本不容有否定的答案存在。

  “我哪有!”海雅被她冤枉得火冒三丈,却又发觉亭兰设定的结论的确与目前的状况完全符合,让她找不出为自己申辩立脚的漏洞。

  “我根本不知道宣慈哥哥会做出为难思麟的事,我也是真的不会骑马射箭,这完全是两码子事!”海雅所能做的,也只是宣告事实。

  但是事实永远比不上捏造的情势吸引人,永远比不上谣言的花稍、富戏剧性,以及杀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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