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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恨不得把女人从画框里拖出来。 好久不见声响,抬头见那男人仍直着眼睛。阿威想起呆若木(又鸟)这个成语。一方面为自己摄影技巧骄傲,又不得不承认那女人的魅力。 男人掩饰性地点烟,手有点抖:“这位女士是本地人,还是过路的?” 阿威早想不起那个真实的女人,记住的只是这张照片。随口说道:“可能是本地人吧。”男人惊喜地拉住阿威的手:“她在哪里?” “小城这么大,我哪知她住哪条街?”阿威抽出生疼的手,在心里撇撇嘴。 汽车按响喇叭。“车要开了。”阿威提醒道。 男人捏着汗湿的车票走两步,又转回来。背着旅行包向城门方向走去。包上绣着两只说不清名字的鸟。 太阳落山,男人才脸色苍白地回来。阿威想:“他居然真有兴趣去找呢。那么多条街,找个人真是海底捞针。”男人仍盯着照片发呆。 阿威扛起铁皮黑板收摊。男人追上来:“能帮你扛吗?”抢过来搭肩上。粗糙的手护着那张照片,像小心地抚摸着一个梦。 回到家,阿威不好意思了:“我每天给那么多顾客照相,实在记不清了。也许她只是个过路乘客。再说,照片是去年春天的。”阿威突然有种预感,“你认识她?” “是的,她是——不,她像我以前的女朋友。” 阿威指了指;“她额头有颗红痣。” “是的,红的。”男人心不在焉地附和。推开门,他没有拐进隔壁旅馆,而是向灯火辉煌的大街走去。也许幻想能与她在某条街道邂逅。 第二天一早,男人又站在阿威摊子前。脸色更憔悴,像张发霉的纸。阿威想劝劝这古怪的人,又想不出啥理由,只是递条板凳过去。男人呆呆地坐在照片前面。而照片里的女人无动于衷地微笑着,好像她的欢乐是用不完的。 今天这班长途不像昨天那辆蒙满灰尘。“你可以坐今天的车走。”阿威小声提醒。 男人像从梦中惊坐起来,把旅行包背上肩。却又像有什么事羞于出口,犹豫着说:“能把那张照片卖给我吗?随便你说个价。” 这照片是最好的广告,阿威舍不得。男人看出他为难,转身走了。又回头瞟一眼,仿佛要把女人的微笑复印在心里。他嘟哝了一句话。阿威模糊听出是“我寻找你五年了。又似乎不是。” 男人步伐缓慢地走向站台。他抬腿上车时突然晕倒。阿威远远看见一棵软弱的树无声地滑了下来然后就是救护车的声音。 又过了一天。阿威听见两位汉子在早点摊上谈天,转到昨天的话题上:“听医生讲那男人是癌症晚期,从省城医院溜出来的。可能一路太劳累,就晕倒了。” “他怎么样了?”阿威放下刚洗好的一叠照片。 “正在抢救呢!”汉子短促地回答完阿威,又把通红的脸转向另一位汉子:“如果我得了癌症,才不出门旅游呢。不如把存款全取出来,坐在家里拼命吃,享享清福。” 那男人和照片上的女人一定有一段故事,但又是什么样子的故事呢?也许他在生命的最后段落,多么盼望能见到她一面阿威盯着照片沉思,宛若一位善良的侦探。阿威顿然想起早已遗忘的一幅画面。那是去年春天,那女人挽着一位穿西装的汉子胳膊,从一辆长途汽车上走下,看见她撑开太阳伞照相,就站在一年后那男人望着她照片发呆的梧桐树下。她粗壮的丈夫站在阿威的三角架旁做个鬼脸,逗得女人爆发出一串天真而幸福的笑声 阿威看着照片上的女人,她仍然无忧无虑笑着。仿佛对画面之外所有与她有关或无关的事情既不知道,也不关心。 阿威犹豫了一下,还是把那女人的微笑从黑板上摘下来,撕成了碎片。撒向了空中。 别再来找我 校园的恋情随着毕业而远去,按照原先的约定,毕业了就别再来找我,可他还是来了 再见到他是毕业一年之后。 他从远远的城市赶来,带着一身的疲惫。 他说他爱我,可是我知道他这次不是来娶我的,他就是来看看我生活的好不好,快不快乐? 我深深地望着他,明明是带着恨不得望进他骨头里的那份思念,可是我居然用着那拒人千里之外的语气,说:“不是说好了吗?毕业了,就别再来找我?”他的眼神明显的黯然让我有一丝悔意,这样的悔意浮现在眼中,出卖了我。 他还是老样子,没有变,我尽量维持着我的平静,可是这一切在他突然拥我在怀里之后崩塌。闻到那熟悉的味道,我没有办法再让自己伪装的冷漠继续下去,是的,我为什么不承认呢,我一直想念的就是这一切,就是这样的笑,这样的味道,这样的怀抱。我想到了地老天荒,可是这很奢侈。 当初在一起的时候,我们把他家、我家、我们上学的这个城市连来连去,不止一次的来寻找我们将来可以在一起的可能性,当证实了可能性为零的时候,我可以感受到他满眼的悲哀,我的泪洇湿了那张被画得乱七八糟的纸。可是我们还是相爱了,只是有了一个约定,毕业了,就别再来找我,这句话是相互的。我们把爱情留在了校园里。在哪里开始,在哪里结束。 “去吃点什么吧。”我们边说边往车站外走着。 “就吃牛肉面,你最爱吃的。走,领我去你们这里做牛肉面做得最好的地方”他歪过头来看着我,斜阳,映着他的脸,却抵不过他眼中欣喜的光芒。 热腾腾的两碗牛肉面摆在桌上,我们面对面的坐着,谁都没有动筷,我们都知道对方在想着什么。 是的,我最爱吃牛肉面,上学的时候,他就经常陪我去吃牛肉面。 我吃牛肉面的时候,总是要加上许多辣椒酱,浇上许多的醋,他总是很奇怪我这种吃法,这么晶莹的女孩怎么吃面加这么重的料啊。 从一开始我就喜欢将碗中的牛肉一块一块地夹三块到他的碗里,他总是傻傻地问什么意思啊,我就总是说让你多吃呗,轻描淡写的。他也就不再问了,喜滋滋的吃。 我的生日在冬天,那天下雪了,很大。漫天飞舞的雪,我告诉他其实每次夹给他的三块肉,一块肉代表一个字,三个字加起来,就是“我爱你”。就是说吃了多少次面,这句话我就对你说了多少次。 那吻带着些许雪的清凉溶化着两颗年轻的心。 我习惯性的夹了三块牛肉过去,他也习惯性地将调料盒推到我这边来。这一切都那么自然,好像这半年我们根本就没分开过。 快要毕业的时候,我们的心情都很糟,一点小事都会引起争吵,然后就是相互认错,再加倍地爱着对方。这样的小心翼翼,折磨得我们神经兮兮的。我一直坚持到了最后,送走了寝室里的每一个人,然后,等着他来送掉我。 当我踏上回家的列车,看着他的脸,我知道那也许是我眼中他最后的影象了,他的眼中闪动着什么,是不舍还是心痛?我们就这样默然相对,车终于要开了,我的泪水随着车子缓缓地开动慢慢流下,终于模糊了那熟悉的一切,渐渐的终于不见了,这一刻,那种愈来愈烈的痛几乎让我不能呼吸。这样的伤我不能再承受,所以如果我们不能在一起,我们的选择只能是不再相见,那样就没有离别,长痛不如短痛。 可是他还是来了,带着他千山万水的思念。 电影院,昔日在重现,我知道,电影散场的时候就是他该走的时间了,黑暗中,他沉默不语,我的泪流了一脸,电影的名字谁都没有去注意,一场悲剧,如同我们的爱情。 这样的伤我还是再次承受了,又一次的消失在彼此的视线中。可是,这一次的离别不会再有相聚的日子了,说过了再见,其实就是再也不见。从今以后,在各自的城市生活着,无论他娶,还是我嫁,都变成了和对方毫不相干的事。 站台上,我在想,这一切是不是都是我的想象,他到底来没来过呢? 如果没来,那么围绕在我身边的味道,那么熟悉,是谁的? 如果来过,我们明明是说好了的,毕业了,就别再来找我。 感情这样的折磨,究竟是为了什么?
春水篇爱,不经意间流失
爱,不经意间流失 他爱她,却又怕伤害她,她知道了事情的真相后已无法挽回 我认识清是在花已落,叶未飘的深秋。 那个时候,我站在一个花店里,看着外面瓢泼的大雨,身边是薰衣草清冷的香味。 身后忽然传来一个男子清朗的声音,小姐,要买花吗? 我回头看去,长发,黑色风衣,高大,眉宇间有些高傲。 如果你一定要我买,那么我只能出去淋雨了,因为我现在身无分文。 那,我送你还不成吗?他被我逗笑了。 他送了我一束玫瑰。是新鲜的,花瓣大而明媚,像深红的丝绸。昆明的玫瑰。 别以为玫瑰俗气,玫瑰是最有灵性的花,它一直等着爱来临。 他也许是看见了我皱着眉头的样子。连忙补充了几句。 雨刚好小了,我拿着玫瑰冲到了雨中。他的身影渐渐浓缩成一个小黑点。 可是这个陌生人怎么会知道,我刚刚才告别了一场用无数玫瑰装点成的爱情。 也许我是一个生性冷漠而游离的女子,偶尔会对一些现象激动地抨击,偶尔我会沉默得像失去声音。 对于爱情,我从来不认为是可以帮助我温饱的。 我要自己努力在这个城市里生存下去。没有任何人可以帮助我,我也不是一个美丽的女子,可以靠出卖色相赚钱,这也需要本钱。 所以当华向我提出分手的时候,我没有任何惊讶。 也许他已经厌倦了这种生活,在这座物欲横流的城市里,我们剩下的可能只有欲望,没有信仰。 对我而言,只是又一场没有意义的离别,我总是在经历离别。 第二次见到他,是在一所吵闹的、喧哗的酒吧。 我喝了很多酒,因为是别人请客,所以我可以难得的放肆一回。 虽然请客的人是谁,只隐约听别人说他是某个财团的公子哥,英俊,多金,是一个钻石王老五。 当时,我站在吧台上,头跟着激烈的音乐摇摆。眼前是一片混乱的人群。在这种地方,我可以很安心地释放自己。 忽然一个有力的手把我连腰抱起,有人大声和我说,你醉了,我送你回去。 我第一个反应是用力挣扎,然后狠狠给了抱着我不放的人一巴掌。 你的防备能力还挺强的。那人笑着说。 借着昏暗的灯光,我看到一张英俊的脸,是他,那个花店的男子。 无论什么时候,我看到你,总是有那么深的压抑。 他摸了摸被打疼的脸,叹着气说。 然后拖着我到了一辆本田面前,不由分说地把我塞进去。 你这样做是很没礼貌的,我还没有和主人说一声就回去了。我气愤地大喊。 你不是已经和主人打过了吗?他又露出笑容,你看坐在你面前的不就是主人吗? 等等,他说什么,他是那个公子哥? 我从来也不相信有灰姑娘的故事。就算是真的发生了,也许只是那些有钱人对穷人的一种施舍和好奇。 他开始约会我。 每天都会有玫瑰送到我家来。品种已经换成了英格兰玫瑰。每一朵都像碗口那么大,深红似血,仿佛可以随时滴下来。这样的事情真是老土,但是做起来,还是有人会感动的。 每隔三天,都会打电话打到我家来,温和有礼地提出约会。 实在寂寞的时候,我并不反感这样的要求,何况这是一个英俊的男子。 有一次,他问我是否可以做他的女朋友。我并没有回答,只是饶有兴趣的问他,为什么会喜欢上像我这样没有未来的女子。 他叹了一口气说,第一见到你,我感觉你是一条被大浪抛上岸边的鱼,不能呼吸,亦无力挣扎。或者说,你根本就不屑于挣扎。我想既然你已经不想回到海里,那么就来我的金鱼缸里吧。 所幸的是,我从来没把这样的好运气当真。我是一个有自知之明的女子。 有时候,我会失眠。我的失眠是有周期性的,每一个月总会有2天。在我没认识清前,只能大段大段背英文小说,听零碎的飘忽的老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