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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看得上眼的,俺就借这碗烧刀子,带老少爷们谢谢恩人了。”
说罢,船老大一仰头,咕咚咚一口气就将满满一大海碗烧刀子一饮而尽。大汉一见,说了声“好!痛快!”,也把海碗端起一饮而尽。
大汉喝得比船老大还快。 看着二人喝酒的样子,张素元和方林雨你看看我,我看看你,真有点大眼瞪小眼的意思。兄弟俩平时也都喜欢整点,也基本可以归入有点量的人士,但要像大汉和船老大这么个喝法,他们就不仅仅是怵头这么简单。何况这海碗里的烧刀子,光是酒气就能把人冲个跟头,他们可从未喝过这么烈的酒!
方林雨挠了挠头,不好意思地冲船老大和大汉笑了笑。船老大每天迎来送往,这点眼力见怎会没有,他赶紧说道:“恩人,这烧刀子太烈,如果恩人没有酒量就不要喝了,会伤身的。”
张素元和方林雨冲船老大歉意地笑了笑,但二人还是端起碗来各自喝了一大口。烧刀子辛辣的程度还是出乎了他们的想象,张素元还能免强忍着,但方林雨可不管什么形象不形象,辣得龇牙咧嘴直抽冷气。
船老大看得出恩人们有话说,他在这里久了不合适。船老大站起身来,双手抱拳恳切地说道:“小人虽不富裕,但这顿饭就让小人请了,好略表我们的谢意。”
说完,船老大固执地看着三人。
张素元站起身来,抱拳还礼道:“船家大哥,那我们就谢谢了。不过既然如此,那船资我们也不付了,您看可好?”
“好,好,这样好。”船老大开心地笑着走了。
看着船老大走远了,三人这才转身回到酒馆。坐定后,张素元向着大汉抱拳说道:“在下张素元,这位是舍弟方林雨,敢问壮士高姓大名,怎样称呼?”
大汉急忙站起身来,红着脸抱拳说道:“壮士之名,实不敢当,小弟董震云今日得遇二位兄长,真是高兴得很。”
张素元也站起身来,伸手让道:“你我兄弟萍水相逢,千万不要拘礼,快请坐下说话。”
二人坐下后,却见方林雨翻着眼睛,白着董震云说道:“没想到你五大三粗的,高人两头,粗人三圈,喝酒也豪气,说话却这么文绉绉的。”
董震云不好意思地笑了笑,张素元看着尚带稚气的董震云,真是越看越喜欢。
张素元和方林雨把董震云送到渡口时,就见船老大把满船乱烘烘叫嚷着的客人丢在一边不管,反而屁股下垫着一块石头在那儿望天玩。
见三人过来,船老大急忙跳起,跑过来哈哈笑着说道:“恩人来得真是时候,俺正要开船了,来,您快请上船。”
三人相互看了看,都为船老大这份细腻的心思所感动。船老大知道董震云原本是要到对岸的,所以他就一直等着,不管董震云今天到不到对岸去,他都要等出个结果来。
董震云与张素元、方林雨拱手作别,兄弟俩目送着木船消失在苍茫的烟波间。
晚上,劳累了一天的船老大收拾木船时,在隔板里发现了一锭五十两的银子。泪水一下子模糊了船老大浑浊的双眼,突然,船老大狠狠一跺脚,又正反抽了自己俩嘴巴子,混啊,一把年纪都他妈活到狗身上了,他竟忘了问恩人的姓名。
疯了一般向酒馆奔去,看到老板娘,船老大急切地问道:“大妹子,你知道刚才吃饭的那三个客人的名字吗?”
看到船老大如此慌急,老板娘迟迟疑疑地说道:“好象有一个人叫张素元什么的,我也只是约莫听到好象是这个名字。”
“真是叫张素元吗?大妹子你能肯定吗?”老板娘的话音刚落,船老大就紧接着问道。
老板娘想了想,终于点头道:“是,是叫张素元。不过是谁叫张素元,俺就拿不准了。”
“啊,对了,俺差点叫大哥给追忘了,那两个年轻人托俺把这个给你。”说着,老板娘拿出了一锭五十两的银子。
又看到银子,船老大咕咚一屁股坐在长条凳上,这算怎么回事啊?
第九章 茶姐
快马踏青秋,这在北国清朗空阔的秋意中,是生命的爽朗和飞扬,而在南国同样空阔的天空下,暖暖的秋阳却会使人平添一份慵懒和温暖。
方林雨正被南国的这份慵懒和温暖折磨着,他想仰躺在马背上,在温暖的阳光中闭上眼睛,就这么信马由缰地听任马儿自由自在地闲荡,但大哥却毫不理会他这份美丽的心情,几乎每天都加班加点地往前赶。没办法,谁让他是小弟,所以尽管不高兴,却也只得跟在后面纵马急驰,大哥太想早点当他的县太爷了。
“大哥,歇一会儿吧!”遥遥望去,前面路边似乎有一个茶摊。
“好吧,那就歇会儿。”是该歇歇喘口气了,一口气跑了五十多里,马和人一样,都通身是汗。
兄弟俩在茶摊前勒住了马头。
坐在树阴下,吃着江南甘甜的瓜果,喝着温温的清茶,方公子好不痛快,尤其是看着素面朝天却是无比美艳的茶姐走动时娉婷袅娜的身姿和过来倒茶水时似凝霜雪的皓腕。
看着茶姐那似春水作成的身子,方公子眼中飞出一道又一道软绵绵的刀光,向着茶姐身前身后身左身右身上身下飘去。方林雨如此个看法,倒不是真起了什么色心,虽然二十大几了,他其时还单纯得很,之所以拉不动眼珠子,实在是茶姐太过美艳,天性使然而已。
方公子没有欲念,眼里也就自然没有火光闪烁,可虽说如此,就这么个看法,在外人眼里,他也与登徒子无异。看到背过身子去的茶姐本是霜雪般洁白的耳根玉颈此时都布满了红潮,张素元轻咳了两声。
方公子依然没觉得有什么不对,又看了一眼茶姐后感叹道:“大哥,古人云‘越女天下白’,‘耶溪女如雪’,真是诚不欺我啊!大哥,江南的女子都是如此清丽可人吗?”
茶姐的确艳色无双,难怪兄弟如此感慨,只是一想到那个七岁时就已不能用母老虎来形容的弟妹,张素元就忍俊不禁。
看到大哥似笑非笑的神情,方林雨这才意思到了什么,象做了什么坏事被人逮个正着似的,脸腾地一下红了,手没地方放,脚没地方搁,眼睛也没个地方看了。
张素元饶有兴味地看着兄弟的窘态,过了一会儿才笑着低声说道:“林雨,大哥在想,要是弟妹看到你这副样子会有什么反应。”
说罢,张素元再也忍耐不住,哈哈大笑起来。
听大哥提到凤玉,方林雨反倒不难为情了,他现在是真有点担心,于是不由自主地四下望望。
看到兄弟鬼鬼祟祟的神态,张素元愈加忍俊不禁,笑得更欢。
“大哥,你是不知道凤玉那丫头片子有多利害。”方公子老脸一红,悻悻地说道。
“凤玉小时候是个美人坯子吧?”听出了方林雨话里潜藏的爱意,张素元止住笑,问道。
“是啊,那死丫头安安静静不说话时就跟玉雕的似的,但要发起疯来却能把人吓死。”方公子自己都不知道,他说得多么兴致勃勃。
“当年的小美人如今一定是个大美人了,兄弟你一点都不好奇吗?”张素元笑着问道。
听了大哥的话,方公子的心开始痒痒起来,当年就是因为他觉得凤玉太可爱了,于是总想摸摸人家姑娘的脸蛋儿,这才惹得凤玉见着他就往死里揍,是啊,凤玉那死丫头如今长成什么样了,还真是好奇,但死鸭子依然嘴硬。
“好奇什么?就算那死丫头长得跟天仙似的,但那个臭脾气谁受得了?”
方林雨的那点心眼既瞒不过老狐狸,当然也瞒不过张素元这只小狐狸,张素元知道,方中徇虽没跟他明说,但让兄弟接受凤玉是他义不容辞的责任,于是也不点破,依然循循善诱。
“凤玉小时候虽说凶的有些离谱,但现在大了也说不定变得温柔如水了呢,不都说女大十八变吗。”
看着兄弟不屑一顾的神情,张素元又继续说道:“林雨,即便凤玉还那么凶,但再凶她也是个女人,还能把你吃了不成?何况这样的女人往往更有味道,兄弟你将来是不是乐而忘返还说不定呢,兄弟,拍着胸口问问自己,你现在希望凤玉变得温柔如水好,还是继续泼辣点好?”
“哎,大哥,你说得头头是道,而且还知道泼辣的女人更有味道,难不成大哥是久经沙场的老将?”方公子原本渐渐发软的脖子突然又梗梗起来,而且双眼也开始放光。
“久经沙场的老将?”看着清清楚楚写在兄弟眼里的“道貌岸然”和兴奋劲,张素元不禁好笑地重复了一遍,然后说道:“林雨,大哥是不是久经沙场的老将,这并不重要,重要的是这些话有没有道理。”
大哥虽然虚晃一枪,但小弟显然不想放弃。
“大哥的话当然有道理,小弟也肯定受教,不过,小弟刚才好像问的不是这个吧?”小弟闪着狡黠的目光问道。
“大哥一向谨言慎行,这兄弟你再清楚不过,大哥又怎会是你口中的沙场老将呢?”大哥说得相当委屈。
“大哥的为人,小弟自是清楚,但男女情债和为人的关系不大,小弟觉得这更关乎缘分,缘分来了,那是想推也推不掉的,何况以大哥玉树临风,钟天地灵秀于一身的英姿,也本应是天下女子的深闺梦里人。”
说道这里,方林雨压低声音说道:“大哥,你看那边的茶姐,眼珠子是不是粘在大哥身上了?”
听了方林雨的话,张素元不由抬眼看了看坐在兄弟身后的,那位美艳得异乎寻常的茶姐,却刚好迎上茶姐眼中电射过来的一抹凶怒之极的目光。
面对如此凶怒的目光,饶是张素元的心灵修养坚如精钢,却也不由得打了个寒战,正在喝茶的方公子,也恰于此时被刚喝到嘴里一口茶水噎得直翻白眼。
茶姐看到张素元抬起头来,瞬间就把凶怒到了极点的目光转换成温柔的春水嫣然一笑,然后贤淑地垂下欺霜压雪的粉颈。
茶姐的目光深深印在了张素元心里,也使得他大惑不解,显然,茶姐的凶怒是为林雨发的,是为他刚才说的话发的。刚才说话时,林雨的声音压得很低,照理坐在远处的茶姐是听不到的,但她显然是听到了,这就说明一个问题,茶姐一定有着一身不俗的武功。
张素元现在方才察觉到事情的不寻常,茶姐胜清爽娇艳,实为万中无一的人间绝色,举止亦落落大方,在他们面前没有丝毫忸怩不安,如此人物怎么可能只是一个靠在路边摆摊,以卖茶水为生计的普通茶姐?而且这里前不着村,后不着店,就更透着古怪。
茶姐是冲他们来的吗?张素元无法断定,虽然他早就发现茶姐极不寻常,异乎寻常的美艳是一个方面,更主要的是茶姐眉眼间散发的勃勃英气和举止中的那份从容,但这又和他们有什么关系?所以也没往心里去,可茶姐凶怒到了极点的目光却让他感到奇怪,也终让他把茶姐和他们联系在一起。
如此凶怒的目光,冷得都让他不由自主地打了个寒战,可他非但感觉不到其中有丝毫杀机和恶意,而且竟还从中感到了一丝若有若无的淡淡温柔和喜悦,这是怎么回事?可真让张素元百思不解,奇怪到了极点,突然,“李凤玉”三个字无端地浮现在了脑海中,于是,所有的疑惑就都有了合理的解释。
茶姐就是凤玉!张素元已可以肯定,以前林雨跟他说和凤玉少年时的往事时,他还多少有些不信,一个六七岁大的小女孩怎会如此凶悍!不过现在他信了,就为那一抹可以凶怒得让他打寒颤的目光,他信了。
林雨今后可有的瞧了!但他也相信,兄弟一定会沉醉其中的,他们会是一对欢喜冤家。张素元相信,既是因为他了解兄弟,也是为那一抹凶怒目光背后的淡淡温柔和喜悦。
高兴之余,捉狎之心骤起,于是大哥开始使坏。
“林雨,人在你后面,而你又没回头,那你怎么知道茶姐的眼珠子就是粘在了大哥身上,而不是兄弟你呢?”大哥悄声问道。
于是乎,不知死之将至的方公子忘了自己原本紧追不舍的问题而得意扬扬地答道:“大哥,为大将者,眼观六路,耳听八方是寻常事,何况小弟是大将中的大将,高手中的高手,小弟背后还有一只玄眼,能察人所不能察。”
看着兄弟得意扬扬的神态,大哥强忍着狂笑的冲动接着问道:“那兄弟你察到了什么?莫非就是察到了有个人的眼珠子粘在了大哥身上吗?”
说完,张素元微微撩起眼皮向茶姐看去,于是他再一次看到了茶姐那凶狠得可以杀人的目光,不过这次却是向他身上剜来。
满眼都是笑意的大伯哥向茶姐轻轻眨眨眼,并朝方林雨微微努努嘴。
茶姐愣了愣,又疑惑地看了张素元两眼,然后又垂下头去,突然,茶姐欺霜压雪的粉颈顷刻间就布满了似欲滴血的红云,头垂得也更低。
方公子这时也觉得有什么不对劲,看看大哥,又回过头看了看茶姐,可也没看出什么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