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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关系。
想通了这些,古羽便对罗融道:“你的意思我明白,不过在饮酒礼上道歉是我早已决定的事,也已向许多人说过。如若再翻悔,天下人要如何看待我呢?可问题是,现在焦老爷子又不同意我进扬州,当然更不会同意我参加饮酒礼。他是饮酒礼的大宾,如若他不同意,那这饮酒礼也就不可称为‘礼’了。既然如此,我倒是想到一个折衷的办法。我这次回扬州完婚,正好没有来得及请各位朋友。不如这样,再过几天就该过小年了,你回去和你爹说,我要在城里的得月楼安排几桌酒席,宴请黄太守、焦老爷子、石帮主、你爹,和各位当年的老友。届时,我自有话说。”
罗融闻言忙道:“小叔要请客?那太好了,我一会儿就回去和我爹说,他肯定会替你出钱办这酒席的。”
古羽点点头,道:“那就替我谢谢你爹了喔。”说着,他过去摸了摸罗融的后脑勺,又回头去向焦文复微作一笑,便牵着香、霜二女离去。
第十章 拜祭
古羽四人,虽然没进扬州城,但还是绕着城墙转了一大圈。这座城墙,当年扬州大乱时被倭寇打烂,又重新修复,上面处处都是新补的痕迹。大乱后就离开了扬州的玉霜见此,伤感地便掉下泪来。扬州本是她最美好的回忆,那时候的周大人赋闲在家,日日高朋满座、把酒论国是,那是何等逍遥自在。现如今,却因为一场战争,闹得父女反睦、犊子相残,一如这屡被打碎的城墙。城墙并没有错,却因为人的野心,它只能甘受这无尽的摧灭。
红香见玉霜难过,又怕她牵动了胸口的伤势,忙安慰道:“妹妹别多想,身体要紧。”玉霜这才定了定神,方道:“姐姐,我没事,只要有你们在,我相信一切都会过去的。对了,我们出来时,小师太曾嘱我替她去寻一下她父亲葬身的墓是否还在,她好去祭奠一番。我记得那是在离宋家村不远的一座破庙,要不我们还是先去看看吧?”
红香点头道:“既如此,那就顺道去我父母坟前上柱香吧。女儿嫁人了,也应该宽慰他们的在天之灵。”说着话时,红香又忍不住想哭的冲动。
古羽见二女如是,自然明白,现如今,虽然天下形势已然大变、玉霜亦遭遇家庭的变故,可扬州却仍然保留着多年前的祥和、安静的样子。这里,有着她们太多的回忆,每一点一滴,都催人泪下。这正是他在胡苗村悟到的,家乡是每个人心中最柔软的部分啊!
于是四人绕过扬州城,来到运河边的宋家村边上的破庙,寻找葬于此处的蔡捕头的墓。
刚一走到,就见村里的吴四哥正站在破庙边上张望。这吴四哥正是红香当年的邻居,扬州大乱时被乱军砍去了半条胳膊,但好在他性格开朗,战争的阴影很快就散去。后来古家的生意逐渐好起来,红香也就经常回来接济于他,加之他自己本也勤勉,所以他家这些年的生活还算殷实。
吴四哥见羽、香等人过来,忙唤道:“香香,真是你们回来了啊?”红香回道:“是啊,前几天就回来了。四哥你怎么在这儿?”
吴四哥道:“刚才我放牛经过这里,看到有两个人在拜祭边上那墓,我觉得好奇,这墓还是古少爷埋在这儿的,有年头没人打理了,怎么却突然有陌生人来?于是就过来询问,其中一人就对我说,一会儿古羽和宋红香会来,让我等在这里。果不其然,你们还真来了。”
红香大奇,忙问:“那两个人怎么知道我们的,他们长什么样?”
吴四哥想了想,方道:“两个人看起来都挺凶的,其中一个人,一脸横肉,不像是个好人,另一个嘛打扮的倒是挺文气、像个读书人,不过样貌也和前一个人差不多。”
“果然是他们!”古羽一听这形容,心下当即了然,这不正是俞清风和孔仪嘛。
红香同样也猜出了那二人,却仍是好奇道:“他们来扬州是在我们预料中的,可却为什么会来拜蔡捕头的墓呢?”
古羽沉吟道:“当年蔡捕头不过是洞庭帮中的小角色,除了我们,应该没有谁会想起他来吧。俞、孔二人这时候来这里,难道是因为我?老七,你检查一下周围?”
念七闻言,便使动轻功,在方圆数丈内探查了一番,然后回报道:“没有人。”看来那二人已经走远了。
古羽眉头紧锁,又问吴四哥:“那两人除了拜祭,还做了什么事、说了什么话吗?”
吴四哥又仔细想了半天,这才喃喃地道:“好像……好像就见他们站在这里,什么也没做,他们说的话我也没怎么听清,大概听到了‘宇宙帮’、‘打洞’什么的。”
“宇宙帮、打洞?”古羽和香、霜二女听到这个信息,都不自觉地在嘴边咂吧起来。
红香道:“他们会不会是在说宇宙帮帮龙济天、梅仁化二人逃脱的事?打洞,会不会是指帮龙济天做假肢,要在他的断肢上打洞?”
古羽却摇头道:“有可能,但又不太可能。那俞、孔二人从来不做无意义的事。此次他们大张旗鼓地把我引回扬州来,又在明知道我们会来这里的情况下,故意现身透露出这么一点信息,我想绝不会是龙、梅二人被救走这个我们早已知道的事。可是,他们的目的到底是什么,我真是百思不得其解。”
红香也明白这其中的艰难,便劝道:“这两个人做事一向出人意料,羽弟索性别想了,还是和以前一样,兵来将挡水来土掩,看他们能翻起多大的浪。”
古羽微笑着点点头,“那我们就先去拜祭吧。”于是一行四人和吴四哥一道回宋家村,在红香生父母的坟前祭扫、上香、烧纸钱,将羽、香大婚的事告知泉下二老。
待一切做完时,已是日薄西山。四人这才告别吴四哥,准备返回槐沙村。
刚一转身,便又见到另一个熟悉的人,罗九洪的夫人、罗融的母亲舞飞燕。舞飞燕虽已步入中年,但当年花魁的风韵依然未减,此时她正牵着一个四岁左右的小男孩,笑容可掬地站在当地。
红香见是舞飞燕,忙迎了上去,唤道:“燕嫂子,你怎么来了?”
舞飞燕笑盈盈地和古羽、玉霜见了礼,方答红香的话:“刚才融儿回家来说你们到扬州了,可又没有进城,我就猜想你们一定是来这里祭拜,所以特意赶过来的。香香你们结婚,也不来家和我们说一声,这些年的情谊可真是白搭了。”
红香见她佯怒,忙赔笑道:“不瞒嫂子,我们这婚结得实在仓卒,一个宾客都没有请,故而失礼了。本来前些日子就想来看嫂子你们的,可是听说扬州城门被堵,羽弟也是无奈,只好耽搁了。这个小孩是谁啊?真可爱。”说着,她便转移话题,蹲下去逗了逗舞飞燕牵着的小孩。
舞飞燕忙让小孩叫“小叔、小婶”,然后道:“这是通儿啊,你们走的时候才一岁,现在已经四岁了。”那罗通便在罗九洪的指引下连声唤道:“小叔、小婶。”引得众人都不住笑。
后面古羽听罗通叫他,这才上前,也去逗了逗孩子,方道:“小孩真可爱,和融儿小时候很不一样呢?”舞飞燕道:“融儿太调皮了,夫君说他这样的性格以后适合经商。通儿性子稳重,倒更像你呢,所以夫君想让通儿学文走科举的道路。”
古羽点头道:“嗯,通儿若是学文,一定会有大成的。对了,怎么燕嫂子来了,九哥却没来?”
舞飞燕听他问,有些犹豫起来,回头看了看玉霜,然后小心翼翼地问道:“这话不太好说啊?”
古羽一见她表情,立即便明白了,她这么急着过来寻自己,分明是罗九洪派她来的,想探探自己的口风,看对于周大人的事,自己打算如何收场。
于是古羽便过去握住玉霜的手,坚定地道:“嫂子的意思我明白。不过嫂子放心,霜妹是一个很坚强的人,我们都会用最温暖的爱心来安慰她的。”
舞飞燕见玉霜一直保持着可人的微笑,便知古羽的话是真,这才叹道:“我就说是夫君多虑了。你们都是纵横天下的人物,这样的事自然是难不倒你们的。既如此我就放心了,这就回去和夫君把话说清楚。”说完,她就上了来时的马车,自回茱萸湾去了。
第十一章 县君
回到槐沙村后,古羽又将今日关于俞、孔二人的发现和林儿讲了,林儿也是束手无策。玉霜则将蔡捕头的坟茔之所告知容若,容若自去那墓前念了几天经,不必多言。
接下来的几天,扬州城还算平静。焦文复没有再堵城门,罗融也没再领着一群小孩闹事。太守黄博则命人带了一封嘉奖令来交给古羽,据说这是石帮主特意要求的,以表彰古羽在平定北方之乱中的贡献。
而古羽,则亲手写了十几封请柬,邀请扬州政经各界的大佬们,过小年的时候,到扬州得月楼一聚。古羽虽然年龄二十刚出头,可却已是世人皆知的红玉先生,所以他出手相邀,倒是许多人都很自然地答应出席,就连焦文复,在犹豫几天之后,还是接下了请柬。
腊月二十三,这已是宁国至善皇帝刘二龙在位的第三十六个小年了。当年刚即位时还是二十几岁、与古羽相仿的年轻人,如今这个皇帝已入暮年。他手下的朝臣,一向尔虞我诈、各自为政,让这个老皇帝疲惫不堪。
不过,今年这个小年他老人家却尤其高兴。过去的一年里,他一直视之为心腹大患的西辽人,被他的大军逼到了黄河西岸,这是他在位之年里,多次征伐也不曾有的战果。虽然他倚重的卢中水被暗杀了、眼下西北军更是天天上表发牢骚,但仍旧无法阻挡他心中的喜悦。另一边,齐州的乱军终于被彻底剿灭,他的皇都不用再受威胁,这让他感到了难得的安全。放眼天下,在他能管辖的范围内,一派升平景象,除了西南边陲的大邑县还有一小撮人在作乱。可那种山高皇帝远的小县城,本就从没安宁过,睁一眼闭一眼也就过去了。
至善帝眼望着**中正欢天喜地迎接新年的各色佳丽,他忽然发现,过去一年这许多的胜利,似乎都和一对兄妹联系在一起。
西北大捷是那个叫古林的小姑娘,用两万多人打下了西北军几十万人都没打下的土地,不容易啊。齐州平乱是那个叫古羽的小年轻,仅凭一张利嘴就让齐州开城投降,省了朝廷多少兵卒和钱粮。
“好像应该赏他们一点什么才对?”这个老人家能想到这一点,也着实够为难他了。
不过,大邑的献城在他来说,仍旧如鲠在喉。年初时自己还亲自下旨举国通缉的要犯,到了年末却要大赏,这不是自己打自己耳光吗?至善帝想到这里时,总感觉自己的脸上热辣辣的。面对这样一对奇怪的兄妹,他着实不知道该怎么应付。
于是,一道奇怪的圣旨就这样传到了扬州城:钦赐青城山化心总坛坛主赵力同进士出身,为从四品太中大夫;敕封扬州槐沙村妇人古宋氏为从四品平山县君。
识乐斋诸人听到这消息,全都乐了。小美更是笑得前仰后翻:“连雪平姐姐的谜题都想了那么久的木头哥哥,却成了我们中唯一的士人,皇帝真好玩。”雪平则道:“要我说,一看就知道这个老皇帝小气。北辽皇帝封星嫂为五品的柔然县主,他就加半级,从四品,好像故意和北辽皇帝比大小一样,真是小气鬼。”这样一说,众人更是乐翻了。这多少人梦寐以求的官职爵位,也就成了识乐斋诸人过年的笑料。
不过,大凡命妇的封赏,都是依据其夫的官职而定。而红香一家九族中没有一个当官的,却受了从四品的县君,其言外之意大家都明白,那就是至善帝已经默认了古羽的贡献是当得起这个品秩的。但是,由于众所周知的原因,至善帝拉不下这个脸面,所以只好从权。既然如此,关于大邑献城和北辽宫廷之争,大家心照不宣也就是了。
因此,腊月二十三,古羽和林儿、红香、玉霜及曾苏、容若等随扈乘船前往扬州城。船还在路上,太守黄博便已按从四品的标准,安排了人手来迎接他们。
本来,林儿并不想参与这样的活动,她知道今天这一场名为宴会,但吵嘴打架是难以避免的。相比之下,她更喜欢和雪平诸女到处游山玩水来得自在。可是,因为古羽和玉霜,她仍然坚持同往,今天她要给足乡老们面子。同时,这一场宴会上,玉霜是少不了会有所尴尬,她一定要陪在玉霜身边,给她坚定的力量。
扬州士民自然也都得知了今天这场宴会的消息,天还没亮,就有人等在了西城门。到巳时许,城门处的围观人群,已经将城门挤得水泄不通。这阵仗,比夷离毕之辩的盛况,还要有过之而无不及。果然,由于羽、林二人的回归、加上玉霜的事所引发的扬州士人之争,已经让这场宴会的看点达到了很高程度,再由至善帝那道独特的圣旨一催发,众人的好奇心也被提升到极致。
当古羽等人的船出现在众人视线中时,原本嘈杂的环境,突然就安静下来。四五个衙中的书记、差役迎了上来,对古羽道:“黄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