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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然,林儿还是在小声唱着反调:“大冬天的,物候干燥,有露水才叫怪事呢……”
百姓们可管不了这么多。那义军中的兵卒本也多是当地百姓,听到了这样神奇的事情,他们攻打宇宙帮的士气便加倍的旺盛,喊杀声也更加猛烈。而那宇宙帮中,亦多是南越的奴隶,这时便纷纷担忧起来,等一下,会不会大雨真的被借了下来。如此士气的消涨,让双方攻守的平衡也被打破,大将军率领的前锋部队,眼看便有攻破山寨的架势。
与此同时,祭坛上的陶书生正加倍运转着法力,祭坛的旋转也越来越快。忽然,只见陶书生脸色肃然,双目圆睁,剑指向前,一声高呼:“大雨何在!”
旋转的祭坛被这一声吼叫,竟立刻便停了下来。停下的同时,供桌摆成的七星形状,其斗柄正指向了正南方向。
陶书生见此情状,皱眉掐指算了起来,口中则念道:“求战用‘伤门’,伤门在南。九天玄女有言,背孤击虚,一女可敌十夫。妙哉妙哉!”念罢,当即吩咐手下童子道:“快去回禀大帅,大军向南后撤十五里,再重新发起进攻,则大雨必至!”童子听闻确切,当即前往。
战场上,花梦醒得了这指示,犹豫难决,道:“大将军的前锋部队眼看就要拿下,此时后退,岂非坐失良机?”三小姐则在旁劝道:“陶书生此言必有妙用。夫君还是遵其意思是为上策。否则虽然拿下了此战,若让义军损失过重,日后要前赴普宁州作战,也是相当艰难的。”花梦醒想想也是,便吩咐手下,按陶书生指令,放弃进攻,向后撤退。
正在浴血作战的大将军得了这指令,大惑不解,亲自跑到花梦醒的中军大帐质疑。花梦醒却毫不妥协,只是喝道:“违我帅令者,军法从事!”大将军无奈,只得鸣金收兵,向后撤退。同时,家尔迪指挥的一干斥候则迅速行动,开始侦察对方的应对。
那边厢,宇宙帮众眼看就要被攻破阵地,眼前的大军却突然撤走,一时有些茫然。再加上细作传来的陶书生神奇的表现,那描述绘声绘色,让其统帅不得不相信,若眼前的大军真个退后十五里,再重新组织进攻,则大雨必定到来。到那时候,真个是要溃不成军了!念及此处,其人也不及细想,便趁着对方撤退的当口,组织人马,迅速向普宁州方向回撤,希望在后方重新建立防线,守住新一轮的攻击。
而花梦醒的人马则在退后十五里后,迅速回身,如离弦之箭一般,重新冲上了关岭阵地。大将军挥舞手中长枪,冲在了最前面,他们摧毁宇宙帮已然离去的大寨,收拾了其中因其仓皇出逃而无法带走的物什,便继续向北冲锋。
又冲过了几里,神奇的一幕出现了。四野竟真的飘下了毛毛的细雨!祭天借雨,真的借下来了!
众兵卒见到此一景象,如同见了天神下凡一般,狂野的欢呼,伴随着的,是他们向前疯狂地冲击。他们要秉承上天的意旨,拿下眼前那些残暴的宇宙帮敌人!
当然,他们并不知道,其实那根本不是雨,而是黄果树大瀑布溅起的水汽。
第十四章 空寨
这正是陶书生真正的目的。
当他得知,只要让宇宙帮的火铳受潮,其人便能不战而败。他立刻就想到了黄果树大瀑布,这个世界级景观之所以闻名于世,正因为它的“大”。几十米的瀑布,溅起的水汽几里外就能感受到。可是,宇宙帮的人也不是傻子,他们紧守住关岭的大寨子,又岂会轻易让出阵线。于是,陶书生就想到了利用“祭天借雨”的把戏,让宇宙帮自己主动撤出关岭,进入瀑布的范围。
不管是义军新招的乡兵,还是来自中原的下层闲散武师,其实都不是见过多少世面的人。即使他们就生活在附近,亦多是世代守着一个孤村,极少出门,所以即使离得近,他们也未必真到过大瀑布。有这样的基础,再加一些神叨叨的东西,以及韩平、杜刚他们竭力一宣传,哪还会哄不住他们,自是一百个心服口服。
有了这样的助力,大将军率领手下一路追击,便将早已一溃千里的宇宙帮后撤之兵打得七零八落,没有被砍杀的,则全都缴械投降。还有不少人自愿加入有神灵保佑的地球帮,从此弃暗投明,对抗曾压迫他们这么多年的宇宙帮元老院。
这一战下来,义军不但损失不大,还扩充了自己的实力,人数由原来的两千多,竟扩到了近四千人。缴获的火铳、马匹和其他军需物资更是不在少数。花梦醒一面命易明诚带人仔细清点战利品,合理分配到三军,一面将战果立即向少林、丐帮通报。同时,三军迅速完成整编,准备北上,攻占普宁州。
祭坛附近观礼的人早已撤走了。林儿却领着识乐斋诸人跑到了祭坛上,她很好奇那祭坛是怎么转起来的。
此时,陶书生已经脱下了道衣,回复到儒士打扮,手中的桃木剑,也换成了他习惯的那柄折扇。见到林儿来问,陶书生这才笑呵呵地道:“我也是得了上次齐州那阵法的灵感,让十几个壮汉在下面托着一块大石盘。我让他们转,他们自然就转,我让他们停,他们自然就停。”
识乐斋诸人终于了然,所谓的祭天,都是陶书生事先的安排。此时见识真相,原来一切都是伪装出来,诸人这才相视一笑,心中感叹其妙计无双。
小美却跑到容若身后,一把将她抱住,笑道:“其实也不全是假的啊,至少小尼姑姐姐念的经肯定是真的。”林儿则道:“还真是。难怪陶书生非要千里迢迢把小师太叫过来护法,若不是小师太念经那虔诚的模样,这祭天的把戏,怕是说不准就要被人看穿了。看来小师太才是最要紧的人哩。”容若被小美抱着,又得林儿这番赞美,连忙低下头,小心地念起“阿弥陀佛”来。
此战过后,林儿叫玉霜、勒勒留在义军中暂候,叶枫经夏晶劝,也留下来照顾勒勒。其余诸人,则继续上路,他们要远赴交趾,去劝说妙宜公主改变策略。
花梦醒得知了林儿等人的行动,便派了大将军率领他手下的一千义军前来保护。花梦醒说,据普宁州传来的消息,进攻宇宙帮的少林和丐帮分别被阻在了天龙和宁谷两个关口,进退维谷,毕竟那里是宇宙帮派重兵把守的,要想轻易攻下,并不容易。现在义军虽扩充到了四千人,但其中人马鱼龙混杂,一时难以形成战力。眼下要紧的事,就是训练这些人马,让他们尽快适应严格的军规军纪,这样才能去和更加强大的普宁州的敌人作战。训兵的事,自可交给韩平、杜刚他们负责,不劳大将军操太多心。而在这之前,大将军正好率军去交趾开一趟小差。
林儿当然明白,这也是花梦醒在为大将军创造条件。妙宜公主常年征战,最重视的便是英雄般的人物,让大将军在她面前展示英雄的风采,这样才有可能俘获佳人的芳心。
不过,自从扬州出发,一路真的是舟车劳顿,诸人都没怎么停下来。加之南方地区瘴蛊横行,如今再度出发,大家都感到了身体的不适应。就连一向身体最好的红香,也悄悄和林儿说,她这个月的月信也推迟了。林儿知道,再这样折腾下去,诸人非一个个病倒不可。所以到了羁縻州附近,她便让念七去找个寨子,让大家暂时安歇几日,调整好身体状况,再继续上路。
北盘江与南盘江在这羁縻州汇合成红水河。所谓红水河,则因地质为红色砂贝岩之故,使河水呈血红色,让人睹之,如一河的血水在山谷间穿流,真有不寒而栗之感。
世居于此的土著百姓称为“仲家蛮”,亦即后世的“布依族”。其人的村寨多依山而建,古树翠竹环绕其间,风景十分美丽。念七找了个名叫“岑家寨”的寨子,诸人便缓缓上了山,来到这岑家寨中。
这寨子并不小,其中足可容纳几十户人。可是诸人到时,却并未见到有人在其间走动。
小美跑到寨子中央,用她清脆的嗓音喊道:“请问,有人吗?”连喊了几声,却无人应答。小美奇道:“难道是一个空寨?”又跑到一户人家的小院前,见院门并未合上,便径直走了进去,这才见到散落一地的苏木、紫叶等物。
“难道这家人出了什么状况?”小美有些不明就里,回头去问随后走进来的古羽等人。
古羽走过去,捡起地上的一片紫叶来看了看,道:“像是突然离开的。你们看看?”说着,又将紫叶递给身后诸人。
到夏晶手上时,夏晶很快就明白过来,说道:“我记得这仲家蛮有一个最著名的小吃,叫五色糯米饭,是他们每年三月三节时必须要吃的传统食物,我以前在成都时也曾吃到过。他们用五种颜色的染料将糯米染色,就形成了这种颜色非常鲜艳的食物。这里的苏木、紫叶,正是用来染色的原料,想是这里的主人正是在制作五色糯米时,突然发生了什么意外而离开的。”
古羽听完她说,皱着眉,想了半天,方道:“正在制作过节用的传统食物,却突然离开,显然不是主动的,而是受了什么胁持。老七,你们几个快在这寨中仔细搜索,看看是否能找到一丝线索。”
念七、七妹、曾苏、容若等当即前去,将整个寨子翻了个遍,没有找到任何一个人,就是连一条狗,也没能找到。整个寨子,竟像被屠戮了一般死寂。
“可若是遭了土匪,那也应该有搏斗的痕迹才对啊?这里没有一丝打斗过的样子,更没有血迹,什么样的土匪,能这样不留痕迹地把整个村寨全部劫掠?”古羽这“断案第一”,此时也对这离奇的场面无法解释了。
林儿也是皱眉道:“哥,你怎么到哪里都会发生案子啊?以后你还是待在家中,哪也别去最好了。”
古羽愕然道:“林儿这是说的什么话,好像这些案子都是我做的一样。”
林儿摇摇头道:“圣人不死,大盗不止啊,这也是没办法的事。本来还说来此借住几天,没想到又遇上这没来由的麻烦。老七,你们再去别的村寨看看,是否有人知道这是怎么回事。”
念七几个便又四散着去到附近几个山头的寨子,其结果竟和岑家寨一个样,俱是在村民毫无还击的情况下,统统消失。林儿又让念七去到羁縻州的州衙打听消息,谁知州衙对此事竟一无所知,也没个人去报案什么的。望着这一个个空荡荡的村寨,古羽也只能喟然兴叹了。
第十五章 煽情
林儿诸人只能到州城去住了几天以缓解疲劳。由于村寨位于偏远,州衙对于其民失踪之事也是爱莫能助。林儿也能理解,这偏远地区的官吏完全不同于中原,许多村寨基本都是独立的王国,朝廷的官员也只是名义上的属官,并不真的有管辖职权。所以,诸人只得将这件事情记下,若日后有机会,再详加稽查。
待一行人休整稳当,身体也逐渐恢复如常,这才继续上路,向交趾方向去。
马车又走了五六日,这才到了红河边。据容若说,妙宜公主的驻军,便在这红河北岸的峰州。
林儿先派了容若去找方任侠,没半个时辰,容若急急地跑了回来,禀道:“田施主正和一个南越人在辩论,师兄让少夫人赶紧过去。”诸人也不耽搁,便随了容若前往。
果然,在红河岸边,田师弟正和另一个人在争吵着什么,方任侠和几个不认识的人正在一旁围观,红河的河风吹在那些人身上,衣襟随风飘荡,竟有几分巍然而立之感。不过,诸人找了一圈,倒是没见着妙宜的身影。
林儿还不及细听其人辩论的内容,便去抓着方任侠询问道:“这是怎么回事?”
方任侠一回头,见诸人到了,表情立即从严肃变作轻松,向诸人一礼,方道:“师父、师姑、师娘,你们可算到了。这几个人是南越秀山王高墨书和他的幕僚,因为出征龙空山的事和我们发生了分歧,所以才在这里辩论。”
“哦?”林儿还有些不解。
“是这样的,公主的人马一共分为三部分,一部是她自己的亲军,约两万人,一部是永兴王高定禅的人马,约五万人,一部就是这个秀山王的人马,约三万人。虽然总共有十万人,但其实能征战者,不过十之一二,其余大部都是老弱残兵,抑或这两个王爷的旧人。现下,永兴王主张观望,秀山王主张激进,公主则偏向于秀山王的意见。然而,一二万的可用之兵,恐怕还没去到龙空山,便被消灭殆尽了。我是苦劝无用,只好让田师弟出马。这不,他正和秀山王的谋臣冉应强舌战着呢。这个冉应强,号称自己是南越隐儒的寄名弟子,实力相当了得呢。”
隐儒郁南越,羽、林二人当然知道,那也是位列十大宗师的人物,与田师弟的父亲、古羽的老师狂儒田秀才并称“二儒”。这冉应强对田师弟,正巧便是“二儒”后人之争,这可也算有趣之事了。诸人听完这番介绍,便兴致冲冲地过去,仔细听那二人的辩论。
这时候,辩论已进入相持阶段,双方互不相让,一时陷入了僵局。
只见那冉应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