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见我们都盯他看,他一笑:“不过不必太担心。据我这几日细听,那机关显是有些驽钝,只要在一人制住来人的同时,一人按住机关,便无甚大碍。不过切记动作要快以确保来人不会又按了别的什么东西——像这一个;”他指指壁上一石扣,“拉动则铃声大作,是示警用的。”
吐吐舌头,还好还好,当时没乱动东西,要不想藏都没的地方可藏了。
算算时间,将有人来,忙各就各位。成败在此一举,不觉有些紧张。满室俱寂,只余呼吸声可闻。
不知是因为从未有人自内发难而致放松警惕还是我们运气较好碰上两个反应慢的,居然轻轻松松就逃出了牢房。然现在依旧是孤军奋战,半点也大意不得的。
一路小心前行,仍免不了遭遇那么几场血战。渐渐引得越发多人来,一时嘈杂万分。生平第一次懊悔为何当初不愿习武,弄得如今居然要仰仗别人的保护。虽然已习得暗器,却没那飞叶伤人的内力,手中仅几只银针,还要留作救命之用,却是此时浪费不得的。
看看蜂拥而至的敌人,不由急得跺脚:翔他们,怎得也不见来援?这么大响动,不当引不起他们注意啊!
不断有人受伤,不断有人倒下。拼斗了这许久,渐渐大家体力开始透支。算算时间,只要能再坚持那么一两刻种,航他们也应派人来了。深吸口气,放声大喊:“围成一圈,大家快围成一圈,我们只需再拖上一会儿就将胜利,不需要再和他们纠斗!”
正大声呼喊间,有人尖叫“小心啊!”一转身,迎面一人飞跌过来,伴一阵血雨。急急接住,是那女子。替我挡了一掌,眼见伤重,呕血不止。忙掏药要喂她,她却不肯服,“这一掌……已断了心脉啦……不要……浪费了丹药。我……很高兴呢,很快就要见到师兄啦。他答应过我,下辈子,全都要给我……你,不要这么早跟来啊,起码……也要等我们往生以后……咳、咳……”有人接手,运功,护她心脉。喘口气,她接着道,“这里离刑堂已是不远。沿着这道直走下去……有个小园,园门口有跟石柱……转动……就有暗们,那血腥之气最浓的地方,就是刑堂!你……记得!一定要一把火烧了它!烧得干干净净!”一口血喷出,芳魂杳然归天,却是死也不瞑目。噙泪伸手,她却怎的也不肯合目,一咬牙,“好,我就带你同看那里是如何的化为火海!”
抹去泪,将她交予身边之人。站起身来,他们已围成圈,将我及一众伤重者围于中心。
解下束腰的带子,再掏出几瓶药,尽皆撒其上。抓起带子,腾空而起,待离得他们有段距离,忽疾抖,内有药粉翻飞。
哀叫声四起,我却只作充耳不闻,径奔方才偷袭那人而去。
畏我之药,竟无人敢挡,俱退在三米外。冷冷看他一眼,自怀中取出一物,是那女子头上珠钗,还带了她一缕芳魂,并滴滴碧血。
开口,携满腔杀气:“我素来认为,每条生命都很珍贵,所以在我手上,从来未曾夺过一人性命。今日,你却逼我眼睁睁看着有人因我而亡我却无力相救!杀人偿命,今日我必以你之血,奠她芳魂!”翩然而起,黑衣飞扬,蹈死亡之舞。这套步法亦是列在那本轻功步法书上的,专为以暗器杀人而设。一直以来我都未曾料想将有用到它的一日。
这套步法施展起来很美,翩若蝶,却是冥蝶。见着之人无不失魂,惊艳到再无力无心呼吸,自此后眼中再见不得再容不了他物。
夺魄!
舞罢,翩然落地。
砰——声响起处,有人轰然倒地,喉间深深插一只钗,珠花仍在晃。
四周除那哀号声外,竟是连刀兵之声都忽停了。
那美丽绝艳的死亡之舞,竟是平生未见的——华丽与惑人。
有人鼓掌。仅仅一人。
那阴冷的掌声却传遍了所有角落。
待人散尽,我们立即朝杜千消失的方向追去。途中又遇了几拨人马,数次躲闪之下,竟不知何时与他们分散开来。没那寻人的时间与可能,只得一人继续前行。
也不知是如何走的,竟闯入一房。显是卧室,却有股浓浓腥气。循味寻去,却见那被褥之上一滩滩零落红梅,已凝成冷冷幽暗。遍寻屋中,不见受伤之人。正欲离开,却闻得有脚步声正朝此而来。四下寻找可藏匿之处。正巧墙角有一大木箱,估计是装衣物被褥的罢。掀开跳入,却不意这箱下乃是无底洞一个,一时大意,险些摔成肉饼。
撑稳身子,在洞与洞的交接处悄悄探了探头,下面却是一密闭地牢,内有四只大铁笼,俱锁了人,有老有少,精神多是不佳。看守之人有六,看去俱是有一身好武艺。该如何解决?迷|药虽有,却是敌我都要着了道,解药不足的情况下只怕也是要同作了瓮中的那群鳖的。若用暗器……我虽对自己的暗器手法有信心,然以自己这几乎为零的功力,破空之声再所难免,白白惊了那六条金环银环蛇。头疼头疼!
忽而有人朝这方行来。吃了一惊,忙悄悄缩回身体。候了片刻,却不见那人有何行动,反闻得轻轻舀水之声。仗着此地乃是在背光角落,微微探得一点头去,那人可不正在喝水?却原来洞中有一暗河,偏于我这角度却是无法得见。
大喜。天助我!那水可不正是天然的解药?
待得来人离了那水边,悄然将迷|药布下。不出片刻,底下之人一个不剩全会了周公老兄。
以银针封了那六人之|穴,摘了钥匙救人去也。
此中竟有熟人,却是岳琅山上那老和尚。醒转后,他只苦笑,劝我一人先走。挑眉看他,他叹:“我们均是被下过禁制功力之药的,眼下不过尽是些普通人,甚至体力还不如一些,如何走的出去?倒不如你一人先走,将这消息散布出去的好。”皱眉与他们把脉沉吟片刻:“迷府给你们下的药各不相同,给他们,”指指另外三笼中之人,“下的是普通消功散,应是为了便于用‘幻影绝阵’偷学武功。而你们这十余人身上所中之毒,我纵此际解得,你们也须三日方可恢复功力。算了,先帮他们解了毒罢!”以水化下数枚清凝丸,分与他们服下,让他们自去调息。
满室的寻暗道机关。然除我下来的洞口外,别处,却是无路可走。寻得几处机关,却不敢乱动,惟恐出些什么纰漏。
“能进出此囚室的机关,只可外面开启。他们每隔六七时辰,便会前来提取几人,我们的时间,却是不多了。”说话的是牢中同囚了的“七巧手”左一手,此人机关功夫并不亚于其掌上功夫。话音落时,室中陡生一片紧张气息。
忽听得鱼儿跃水之声。心中一喜,怎的忘了呢?这蟠镇镇边有一大河,航他们有人马驻守在那,朱宅离那河不远,又因了此处地形,想必此间定与那河相通。水性好的大可由此离去,一则逃生,二则求援。与他们说,当下挑出十余人。
担心航他们或有疑心,我又取出一玉珠,仅鹌鹑蛋大小,于阳光下透视,却可在其中心发现一篆字“云”,且随角度不同,其色其形各异。航无意间得此珠,转赠与我。因此无小巧,遽随身携了。交代他们将此物亲交于航,并将朱宅详情相告。临去之时,一人忽问:“请问少侠名姓?救命之恩,莫齿难忘!”淡淡一笑:“我是为救挚友而来,不意闯入此间,能助你们,不过机缘罢了,你们还是速走罢。”那人不再多问,一拱手,转身率先下了水。
室中还有几十人,却是不可坐以待毙的。商议片刻,寻六个与地上人身材相仿之人换下衣物,余人仍回了笼中。我亦随了那老和尚,入他所在之处。细细盘算,这些人武功虽是不差,然想携十余武功被封之人逃出生天,却是大大的不乐观。蹙眉信手拨弄垫底之草,不意却于其中见了一物,大喜,急急搜寻,又得几株。握那草看定同笼诸人,“我可令你们的功力片刻即得恢复不仅是恢复,甚至还可再提升几分。只是这药有极大后患,就是待药效褪后,你们的功力将有所减退,即使尽我所能,亦只能保证留得七八成功力在。虽然日后仍可练回,却是要难上数倍。用是不用,你们自己决定。”静穆片刻,老和尚忽长笑:“此际能出得此囚室方是要务,若是不得脱身,要这功力又有何用?况老衲此际是功力全无,小施主这药,可当是平白送与老衲一身武功,老衲就多谢了!”
“人说‘破,而后立’,就权当是一场历练罢。老夫也喝。”
“练这一身功夫本就是为必需时能帮上忙,我也要!”
……
有些佩服这些人的面不改色。如此人物,方称得上“英雄”二字。将那药草与所带之药混合调配研磨出汁,让他们服下。
看着他们就那般咕噜咕噜毫不在意地将药吞了,不由亦是心潮澎湃,不由出声道:“冲诸位这份豪情,出得迷府,在下当尽最大可能以保诸位功力!”
“如此就多谢少侠啦!”依旧的谈笑自若,竟似丝毫也未将即将到来的一场恶战放入心上。
暗自赞叹,此等人物,无怪能入幻影绝阵而不为所惑,能让迷府杀之不舍、不杀又难安。
39
冷冷抬眼,入目数人。为首一人,似笑非笑在那拍手。
掌声惊醒一众人等,齐齐跪了一地,山呼“府主”。
那人竟将一地的鲜血四起的哀鸣视若无睹,仍只眯眯笑了看向我。
冷冷与他对视,道:“将冰情还我!”他四下看一下,仍只是笑,“你还是和以前一样,一见面就将我的手下放倒大片。只这一次,顾冰情可是再出不了手了。”一惊,怒道:“你将冰情怎么了?”他笑得轻佻:“当然是认认真真将他做囚徒看待呀!”
悚然一惊熟悉的惶悸!这般的笑,这般的人,冰情冰情,竟是你我初遇之时的那个!我们当日,实不该纵虎归山的啊!
他又道:“自当日别后,在下可是想念小云儿,想念的紧哪!只要你归顺于我,我不但既往不咎,还可将顾冰情还与你,如何?”
深深吸口气,吐出,却是笑得傲然:“多谢美意,不过以冰情的骄傲,若是这般的回来法,他却是宁愿死去的!知交如我,必堂堂正正迎他回来!”
他身后有人哄然发笑。冷冷盯去,直看得他自讨没趣转为干笑为止方罢休。语气淡淡,却是一字一顿:“冰情若有什么三长两短,三年,五年,十年,终有一天,我要这迷府连一片腐叶都无法存在!”那府主摇头叹气,作一脸的惋惜:“小云儿,你这,可叫敬酒不吃吃罚酒哦。你当我迷府,是这么好闯的么?”
“是不难闯!”有人接过话去。
闻得那人之声,既惊且喜,“你们可算是来了!”
笑吟吟答话的,可不正是翔么?
“云云,你受伤了?!”急急奔至我面前,他捧我双手细细察看。顺着视线看去,却是那女子遗我身上的,落梅般的凄艳。“不是。那是有人为保护我,留下的。”定定盯着那片红艳,轻声道。
“没事就好,没事就好。”喃喃念着,他紧紧搂住我。
伏在他怀中,忽有种想放声大哭的感觉。
“擎天宫什么时候也插手迷府之事来着?”那人忽冷冷喝问。“凡与云云有关的,就关擎天宫的事!”二人的目光,于空中擦出噼啪火花。
这一回,却是我们占了上风,因为航他们也派人驰援。看看显是能脱险,我方四下里寻聂少鸿。不获。只得扯了翔,并二十余高手,径闯刑堂。
入了那道暗门,直冲鼻端的,俱是血腥之气。径寻那最浓之处而去,果是刑堂。分为无数小室,每室中皆是各种刑具一应俱全,血迹斑斑。每室中皆锁了人。看一个,不是。再看一个,还不是。这般看了十余人,不由开始发急。得一方救下之人指点,说是许是在最深处、最大的那间囚室之中。
推开门,几乎叫喊出声。冰情垂着头,一动不动,显是昏死了过去。满身的鞭痕,映着沁出的鲜血。惯使剑的右手以一种扭曲角度耷拉下来。
扑上前,割断绳索放他下来。绳刚断,忽天旋地转,“轰——”的一声,竟不知将跌往何方。急急将冰情护在怀中,顺地滚了好几滚,方停下来。
这里,真正是伸手不见五指的了。顺方才来时方向摸索,是一斜坡,上方为石墙,扣之听其声,甚厚;贴耳去听,亦是什么声音也听不到。看来想由原路回去,却是不能了。呆立片刻,背了冰情便沿那路摸索下去,看这里没什么伤人的机关,想来应是内部所用,沿着走下去,总能出去的。
也不知行了多远,前方隐有光亮传来。心中一喜,加快了步伐。前方乃一稍阔暗道,踏入瞬间,身后遽然传来响动。急回头,两扇石门不知为何忽向中间靠拢,转瞬即断了后路。伸手一推,纹丝不动。苦笑,终究还是落入人家陷阱里了,只不知这一次冒出来的,是武林高手,还是别的什么。
忽然间,路两侧灯光大炽,却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