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风动尘香-第2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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缓缓睁眼,复闭上。沙哑着嗓子,我冷冷讥嘲:“卓不凡,没想到你饥渴到和野兽有得一拼!” 
用力一挺,将湿热之物尽数留我体内。他抽身穿衣,重重一哼:“你也不过是个没胆鬼!怕见我,索性就躲着不醒来了啊,我的小蝶儿?”复伸手拍拍我颊,“好好休息,过不了太久,我就会一点一点拔尽你的羽翼!”森然的味儿扑面而至。 
没再睁眼。睁眼,也不过只看得见狰狞的面孔罢了。 

息养了四五日,伤已基本愈合——不知该说托那三年月髓的福,还是该怪它的奇效,卓不凡含怒挥出的一掌,居然只让我昏睡了十余日,且这其中,泰半是因我不愿醒来而又多拖的。这四五日里,卓不凡依旧每日的来,却回回只疯狂看我,目中的冷残之色也益浓。 

偶尔,他会耐心与我相谈。他问我,为何偏偏就是不肯喜欢他,为什么我宁可选翔与航两毛头小子也不愿选他?轻轻叹息,说不出心头什么滋味,却也难得地认真回答了他: 
不肯喜欢你,是因为我心中已住了两人,再容不下丝毫空隙予人; 
不愿选你,只因为他二人最先用所有耐性与容忍呵宠我,教会我爱与被爱。 
他们固现在不如你,然十年后,十五年后,当他们如你这般年纪之时,又怎知必不如你? 
更何况,我爱的,只是那两个人而已,非关身份地位,非关一切外物。爱了,便是爱了,哪有那许多的为什么? 
冥冥之中,自有缘牵。你我虽于莽莽红尘中相遇,却是三生石上无份的。 
他便又愤怒,说明明是他最先遇着,为何到头来却不是与他缘分最深?问我为何在暗堡那两年竟是丝毫不肯显露这般的情性与他,哪怕只一小半也好?…… 
我能怎生回答?只得将自己来历原原本本说与他。他便狂笑,喃喃说原来果是上天注定之类话语。 
本当恨极厌极此人的,可听得他那满蕴痛楚无奈怨愤的笑声,却不由自主有些可怜他。其实他待我尚算不得差,那些时日也费心讨好我。只是、只是,与他有缘的是白君潋,不是我。我们,不过是生命之途中,注定擦肩的旅人。 
如此, 
而已。 
他却不懂。 
抑或, 
不愿懂。 



告诉大家一个好消息—— 
嘿嘿嘿嘿嘿嘿 
呵呵呵呵呵呵 
哈哈哈哈哈哈 
这部小说,终于已经快要完结咯~~~ 
下一章,如果不出意外的话…… 
就是完结章了呢~~~ 
嘿嘿~~所以应该会长上那么一点滴 
8过,也会晚上一点发滴 
嘿嘿嘿嘿~~~~(某颜飘啊飘啊飘……没看见,前面一棵大树正准备好了要迎接她的额头——) 
说起来,真是伤心,好容易快写完的文,居然好死不死,碰上电脑出毛病——C盘坏了!好容易请人修好了,D盘的所有东西却全丢光光,包括偶的文文…… 


这日,卓不凡忽至,携一身的疯狂气息。 
紧紧将我定在墙上,他问:“小蝶儿,我再问你一次,到底,你,肯不肯留在我暗堡?!” 
“不!”斩钉截铁,不存丝毫转圜余地,眼中亦是决绝。 
“好!好!”他狂笑,眼中已尽是一片血色:“我得不到的,就是毁了,也决不留给别人!小蝶儿,我定会等到你屈服的!”语毕,抓起我绝尘而去。 

踉踉跄跄被他这么一路横拖竖拽扯至一有些森冷的牢中。他看我,嘴角露出一缕残肆:“小蝶儿,那日,我就发觉你极是惧怕一物。你说,若是那物是成群结队盘桓在你身侧,你会不会很快就屈服讨饶?” 
微笑着,他将一瓶药尽洒我身上,眼珠儿转都不转地盯我看,手,却没闲着,缓缓拉动一处机关。前方一步之遥处,地面缓缓裂开——其下原来另辟有一室。随着那裂隙的慢慢增大,浓烈的冰冷腥味如地狱中蹿出的阴魂般陡然散布满整个空间,压得人几要喘不上气来,“嘶嘶”的声响亦清晰得宛若恶魔在耳畔的低语。一时间,除了毛骨悚然四字外,我竟是无法用余词加以形容。脑中,苍苍的一片空白,心头,冷冷的只是发颤,卓不凡的声音此际听来,却是虚虚渺渺,似在万里开外。 
“小蝶儿,放心,我不会让你成为它们的晚餐——啧啧,我的宝贝儿,怎么可以成为肮脏生物的腹中食?小蝶儿,若是怕得紧,就认个错,发誓再不自我身畔逃离,我便立即救你出来。恩?我派两人在此侯着,只要你一求饶,他们一准第一时间回复我——我的小蝶儿,下去吧,让我看看,这些小东西究竟能给你带来多大的惊喜!”手中微一用力,径将我丢入蛇窟之中。看着一地游移,嘶嘶吐着信子的蛇,惊恐到连稍稍挪动四肢的气力都没有了。脑中一片的昏昏沉沉,神志瞬时掉落孩提时的那一片幽暗…… 

小小的粉嫩孩儿,不过四五岁的小小孩童,顽皮好动得让家中佣人又是疼爱又是头痛的小小天使,自然,也是家中父执之辈含在口中怕化,捧在掌心怕摔的心肝宝贝。 
那小小孩童却是不安分的。 
所以,某日,谁也不知道那小小孩童是如何溜出的高墙院落——连他自己,只怕也是记不清楚的——他却不知道,世间其实并不完全是他大大双瞳曾见识过的那般美好,幽暗的角落里,有着冷冷的,冷冷的残酷。 
他被绑架了。 
不知从哪里冒出来的两人绑架了他,将他锁在一间狭小屋中。为了方便行事,其中一人,自一麻袋中掏出五条蛇来,围着他。那些蛇是他们驯服了的,虽不咬人,却一直一直在他身侧盘桓游移,不时的冲紧紧缩成一小团的那个吓坏了的孩子吐吐信子。好几回,那冰冷黏腻的信子都在他白嫩的脸上,手上舔过,配着他们泛着冷光的鳞片、阴森森的眼睛,构成小小孩童生命中最初的噩梦,每每在夜里魇得他无法安眠。 
那些天,夜夜,都只有在父母温暖的怀抱中,他才可以摆脱掉那种深植骨髓血液的惊惧。 
后来大了,虽不再因此而夜夜惊醒,但蛇那种动物,从此便是那人从来也不靠近的。畏之甚于恶魔。 

而今,因了卓不凡的缘故,这久已尘封的噩梦再度从遥远的时空尽头生生的就这么被召唤,出现在我身前耳际。 
抬头处,一人多高的地板早已闭合,只余下些许昏暗光线衬得这蛇窟益发的阴冷诡桀。卓不凡那药,仅能使蛇群在离我不到一臂之遥处游弋窥探。明明是知道到蛇目无法视物的,可当数十甚至上百的蛇都拥挤在你四周,昂着头,用那让人沁骨生寒的阴冷眼神就这么盯着,盯着,盯着你眼睛眨也不眨,那种将要被吞噬的感觉,足以压得人喘不上气来。 
握着拳,冲屋顶忍无可忍:“卓不凡!放我出去!!” 
“卓不凡!你这个疯子!!” 
“卓不凡,你这变态家伙!快放我出去啊!!” 
…… 
渐渐的,喉咙已喊得嘶哑,几乎疑为这世界已过了一个冰川世纪,生物灭绝那无人无声的孤寂,顶上才穿来他幽幽暗暗的声音:“小蝶儿,愿意求饶了么?那药的药性,可是一日减上三分的哟!那些蛇,可是会一日比一日更接近你,直到……紧紧缠住你、勒紧你、附在你身上……我倔强的小蝶儿,我天不怕地不怕的小蝶儿,你那一身的傲骨,还能让你再坚持多久?” 
噙着泪,咬牙切齿:“卓不凡,你比这些蛇也好不了多少!一样的恶心!想要我屈服,你做梦!” 
他大笑:“小蝶儿,哭了呢!呵呵,这么早就开始落泪,你认为自己还能坚持到何时?我很期待哩!呵呵呵呵……” 
猖狂的笑声渐渐远去,我依旧的得面对眼前的恐怖。 


紧紧将身体缩作一团,我已不知与这些蛇对抗了多久。它们渐渐愈靠愈近——森白的牙,血红的信,漆黑的嘴,都挨得越来越近。一睁眼,就可看得见那泛着寒光的眼,一呼吸,就可嗅到腥臭的味。不敢闭眼,一闭眼,就觉得这些蛇正铺天盖地向我席卷而至。肌肤上,似已可清晰感觉到有冰浸浸的东西蠕过。张开眼,红艳艳一条蛇信距我眉心,不过一指之距。 
恍若已隔了千年的煎熬在瞬间爆发——也罢,也罢!今日,我们就以命相搏,看看到底是谁要狠一些!大不了,就葬身在你们腹中罢! 
冷冷摸一摸身上,于发间探得一根簪,取下一看,原来是我平素最喜的那支。这内中,原是中空的,航专造来让我装针。 
使劲一扳,两根细细长长银针便入了手。 
捏着那针,轻轻笑起——卓不凡,想见我屈服么?你还是等着收尸吧! 


眼前一片的血红,一条又一条蛇被我开膛破肚,扔至墙角。血,浸透了我的针我的衣我的手我的眼。若是连死亡也威胁不动,这世间又还有何物可威胁得到我? 
冷冷的捉蛇。下针。血溅。抛尸。 
卓不凡,你且来看上一看,究竟这些蛇,能不能使我屈服! 


不知何时,这蛇窟中,已是遍地的血。冰凉冰凉的血,冷冷地滴答着。蛇尸并尚残存的蛇,都紧紧挨在墙角,离我离得远远,动也不敢动。 
手中的银针锵然坠地,于这寂然的室中发出无声的响动。蛇血,一丝一丝,一缕一缕,钻进皮肤,侵袭入每一个毛孔,一点一滴,布下天罗地网,直要将那股冰冷恶腥悉数侵入我的骨血,我的魂灵…… 
怔怔地立了,连顶棚什么时候透入大片大片的光,什么时候无数的人涌入这蛇牢也不知。愣愣看着冲至我面前的面孔,熟悉已极的面孔,数度梦萦魂牵此际却偏偏不记得名姓的面孔,神智半天也回不过来。 
他们到底在说些什么呢? 
为何我看得见他们的唇动,却什么声音也听不到? 
啊!对了!是他们!是他们!几乎忘了,要告诉他们的——我其实并没有什么事,那些毒蛇,已不能再称之为“毒蛇”了……因为,他们的毒牙,早被那人拔得干干净净,丝毫也对我构不成生命威胁…… 
可为什么,我眼前的人影会越来越模糊?模糊到……我已看他们不清…… 


尾声 

三月过后,江湖中仍沸沸扬扬地传说着暗堡的覆灭,以及擎天宫在如日中天之际忽宣称淡出江湖,超然于纷争之外,还有,东朝北庭之间的空气陡然紧张。 
世人皆说,这一切的变故传闻皆与一人有关。一个如风般掠过江湖,惊得水起涟漪尘生香的人。然,这些都将只是猜度,当事人,却似已消失在这尘世中一般,半点消息也不留,只留下篇篇传说供世人揣测…… 

一晃,已是十载。 
虽已宣称淡出江湖,然观其势仍为武林泰斗的擎天宫中,春节的气息依旧浓浓。 
席上,居左之人微笑着,揽紧了怀中裹得雪团似的怕冷之人。他怀中那人,乌发如云,几要铺地上了,正笑盈盈将手塞人怀中取暖。居右之人与那居左之人有着一般无二的容貌,亦笑了看中间那雪球儿的一颦一笑。 
忽然,自雪球儿怀中滴溜溜爬出一小雪猴,仅巴掌大小,可爱已极。那小猴儿爬将出来,七手八脚攀上桌去,趴菜盘里大吃大喝。 
雪球儿忽爬将起来,指着那猴儿笑,“啊呀呀,重雪!你竟这么乖,早早爬上盘子等我来吃猴脑么?快快快,拿了刀来,我要开动啦!” 
对面一俊秀青年一声不吭,取了几根针来,“喏,拿针比较好撬!” 
雪衣人一脸的委屈,“月霄……,你都不乖,应当撬好了再递与为师啊~~~啊呀!还有,你都好久好久不喊我师傅了,喊声来听听嘛~~~” 
青年一伸手捞了那猴,在空中晃晃:“这猴儿呀,你又曾清蒸过,又曾油炸过,又曾烧烤过,又曾红烧过,却到现在仍在这活蹦乱跳的,看来这辈子入你腹中的可能性是不大于零了。” 
“看看,现在说要生吃猴脑都吓唬不到它了!至于说喊你‘师傅’……” 
“哼,拿块镜子照照看,你哪像三十来岁的人嘛!” 
“这个姑且不说,不知是谁上次一封飞鸽传书把我叫去医病的时候口口声声声称救活了那一人就与我不再以师徒相称而以平辈论处的喔?” 
扁扁嘴,雪衣人一脸的嗔恼:“有吗有吗?我怎么不记得了?定是你做梦梦到的!与我无关!哼,还是小小的时候乖,直嚷嚷要和我一直在一起。现在倒好,连叫声师傅都不肯!”嘟嘟哝哝的拨着筷儿生怨。 
席中一十五六岁的少年忽笑了,“云叔叔,恭喜你经过这么多年,终于由十八九岁的模样长至二十一二的样子了啊!啊呀呀,不知道再过个十来年,您会不会看上去还是才与我同龄呢?” 
雪衣人大大的眼睛瞪了,“曲昱臭小子,我这叫天生丽质你懂不懂?哼,翔,航,看你们把人家一个好好的小孩儿居然教成这种未老先衰样!” 
居右之人一脸的无奈,“卿卿,好歹昱儿也是我们的接班人嘛,自然要让他早点成熟啦,想当初我们在他这年纪,已经是擎天宫的实际操控者啦!再说了,若不早些使他有足够能力接掌擎天宫,我与翔,就总有一人无法陪在你身边。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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