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新诗库-第48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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心愿在河上摆渡,不能说生活是妄想
遗忘的摇篮,遗忘的谷仓
一个秃头的儿子伫立河上,秃头闪闪发亮
界限
发现我的,是一本书;是不可能的。
飞是不可能的。
居住在一家核桃的内部,是不可能的。
三根弦的吉他是不可能的。
让田野装满痛苦,是不可能的。
双倍的激情是不可能的。
忘却词汇,是不可能的。
留,是不可能的。
和上帝一起宵夜,是不可能的。
死是不可能的。
大风
晴日降下黑雨,大雨降下宿命
军团的云,枫叶的云,一座高楼危然高耸
原野上羊群盘卷成一个漩涡
地上的风,天上的风,一个大氅在山上哀号
在云涡中抖动的是一颗发绿的心
在一朵黑云上张望的是一个灵魂的空壳
大风横过秋日的旷野,只露胸围
一团乌云,在那生长阳光的地方
一个人满身秋天的肃杀,伫立在河上
神经的人,落魄的人,不食烟火的人
他在心中遇见黑夜,遇见时间
遇见蛛网上咯血的鹿,遇见一个宽广的胸怀
一个人伫立在风中,他的心中裂为两瓣
裂为两半,一半在河岸,另一半在河岸
旷世的风像一场黑夜中降临的大雪,他在心中
看见一个人在大雪中,从另一个身上盘过
哦,上帝的中山装,从你那四只口袋里
风像四只黑色的豹子闪电一样飞出
啃食玉米的房屋,啃食庄园丰盛的雪骨
劫掠着树木,劫掠着大地的牙齿,劫掠着采石场
两个黑夜结伴而来,一个骑着一个
一个大雪中昏聩的瘫子在空中撕扯着天空的胃
那里存积着胃,存积着栗子和火,盔甲之下
一颗最大的头颅,它已登上疯狂的顶峰
天象
草木遇见羊群,蚂蚁途遇星光,夜的云图
在天上闪亮。瞻望永恒的梦抵达以太之上
以太之上,大质量的烟,大质量的柱子,棋局
缜密而清晰,什么样的数学,什么样的对弈者
小红马驰过天庭,四个礼拜日,四个乘法
十二宫,十二个荷马,抱琴而眠
什么意志推迟了王冕,铸造成鹏鸟的形状
一只空瓶安坐于内,像大熊的胃,大熊的脚掌
信仰之书,玄学之书,安放于暗蓝色的盘面
蜜样的鼠拖拽着一只龟和一只大眼的蟾蜍
星和星,α和β,物质的主呵,猩红的胆
散落于星座之上,相同的蒙古,相同的可汗
九星图上仪器的轴是两个空洞的支点
星官的起始从何而来,向内,向外
天鹅绒上的勋章,神奇的蘑菇,莹绿的小龛
一只钟表应着节拍,时辰从何而来
这定数引诱着每一颗星辰,那蔚蓝色的眼哟
古代、神迹和北方,人人都能仰望
一只镇定的豹子在轩辕座上如此悠缓
它带来启示,七颗星,羽林军的荣光
星象如此灰暗,如此悠缓
一个崭新的纪元在飞旋的星云中歌唱
那些直指心灵的是约伯、祈祷和假象
那些兀立在镜上的是元素、责备和梦想
陨石击中观象仪的头颅,一颗头颅就是
一座莹绿的骨架,一张云图告慰着
大雨落下斗笠与刀枪,这是抖动中玉的耳朵
一颗青春的胸怀已将宽广的命运容纳
没有人看见草生长
没有人看见草生长
草生长的时候,我在林中沉睡
我最后梦见的是秤盘上的一根针
突然竖起,撑起一颗巨大的星球
我感到草在我心中生长
是在我看到一幅六世纪的作品的时候
一个男人旗杆一样的椎骨
狠狠地扎在一棵无比尖利的针上
可是没有人看见草生长,这就和
没有人站在草坪的塔影里观察一小队蚂蚁
它们从一根稗草的旁边经过时
草尖要高出蚂蚁微微隆起的背部多少,一样
但草不是在我心中生长
像几世不见的恐慌,它长过了我心灵的高度
总有一天,当我又一次从睡梦中惊醒
我已经永远生活在一根巨草的心脏
1990。4。29
如果种子不死
如果种子不死,就会在土壤中留下
许多以往的果子未完成的东西
这些地层下活着的物件,像某种
亘古既有的仇恨,缓缓地向一处聚集
这些种子在地下活着,像一根根
炼金术士在房厅里埋下的满藏子弹的柱子
而我们生活在大厅的上面
从来没有留意过脚下即将移动的痕迹
种子在地下,像骨头摆满了坟地的边沿
它们各自系着一条白带,威严地凝视着
像一些巨蚁被外科大夫遗忘在一个巨人的脑子里
它们挥动着细小的爪子用力地挠着
而大地上的果实即使在成熟的时候
也不会感到来自下方轻微的振动
神在它们的体内日复一日培养的心机
终将在一场久久酝酿的危险中化为泡影
1990。4。29
圣马丁广场水中的鸽子
圣马丁广场我水中的居留地
在雨水和纸片的飞舞中
成群的鸽子哭泣地在飞
环绕着一个不可挽回的损失
圣马丁广场,你还能记得什么
在雨天里我留下了出生和死亡
在一个雨天里,成群的鸽子
撞进陌生人悒郁的怀里
那些迷漫在天边的水,码头和船只
不能游动的飞檐和柱子
在天边的水中,往何处去,往何处留
在湿漉漉的雨天里,我留下了出生和死亡
我不愿飞向曾经住过的和去过的地方
或是被欢乐装满,或是把病痛抚平
中午和下午已被一一数过,现在是
雨水扩充的夜晚,寂寞黄昏的时刻
1989。12
献给黄昏的星
黄昏的星从大地海洋升起
我站在黑夜的尽头
看到黄昏像一座雪白的裸体
我是天空中唯一一颗发光的星星
在这艰难的时刻
我仿佛看到了另一种人类的昨天
三个相互残杀的事物被怼到了一起
黄昏,是天空中唯一的发光体
星,是黑夜的女儿苦闷的床单
我,是我一生中无边的黑暗
在这最后的时刻,我竟能梦见
这荒芜的大地,最后一粒种子
这下垂的时间,最后一个声音
这个世界,最后的一件事情,黄昏的星
1990。4。11
我们背上的污点
我们脊背上的污点,永远无法去除
无法把它们当作渣滓和泥土
在适当的时机,将法官去除
从此卸下这些仇视灵魂的微小颗粒
它们攀附在我们年轻的背上,像无数颗
腐烂的牙齿被塞进一张美丽的口中
阳光下,一个麻脸的孩子
鼻翼两侧现出白天精神病的光芒
我们从世人的目光里看到我们脊背后的景象
一粒粒火一样的种子种进了我们优秀的脑子
像一大群污水中发臭的鱼籽,在强暴者的
注目下,灌进了一名未婚处女的河床
主啊,还要等到什么时候
我们屈辱的生存才能拯救,还要等到
什么时候,才能洗却世人眼中的尘土
洗却剧目中我们小丑一样的恶运
1990。6。14
南方
像是从前某个夜晚遗落的微雨
我来到南方的小站
檐下那只翠绿的雌鸟
我来到你妊娠着李花的故乡
我在北方的书记中想象过你的音容
四处是亭台的摆设和越女的清唱
漫长的中古 南方的衰微
一只杜鹃委婉地走在清晨
我的耳畔是另一个国度 另一个东方
我抓住它 那是我想要寻找的语言
我就要离开着哺育过我的原野
在寂寥的夜晚 徘徊于灯火陌生的街头
此后的生活就要从一家落雨的客栈开始
一扇门扉挡不住青苔上低旋的寒风
我是误入了不可返归的浮华的想象
还是来到了不可饶恕的经验乐园
沧海
拒绝死亡 就是拒绝岸上的沉沙
事物的内部 铀被方向和地理抽空
那岸上的芦苇在微风中摆动
时光在摆动 摆动岸边的叶子 摆动灯塔
遥远的绿呀 遥远的七弦琴 翡翠色的盔甲
这绝对的沉寂被嵌在一颗不名的星球
像偶然的一块羊皮 羊皮被标记打中
偶然的绿呀 偶然的风 汇往平明之镜
黑夜里一叶孤舟 一片指甲
一叶孤舟悄然浔渡 黑夜谛视源头
一粒银栗漂浮不定 跃上船梢
细密的波纹呀 通向远方的航路为银线环绕
这是远方 什么人在宇宙的窗口了望
一只鸟 一直蓝尾鸟 在黑夜登上枝头
鸟呵 疲倦的鸟 大水上被风暴洗刷的眼睛
一声鸣叫像一粒啄尖上的石子 石子上有光亮
一只鸟在一滴水上站着 它站了好久
这是海面上悬起的的一滴水 它的质量直指
星球的核心 一只鸟在水上看了好久
一只蓝色的影子在窗口像死一样绝望
风一直在领航 指引的是海上的波浪
波浪一直在荡 海面上延伸的钟磬一直在
谁在千尺之下栽种了槐桑
谁是琥珀的桶 谁是人 谁是物种
彗星
你位临这生长人番的汪洋
几千日一个轮转 你为何不能遗忘
这指针一样精确的记忆
抛进大海它只是一颗颗瘦小的盐粒
千万颗灰尘 你用其中的一个
印刻了我们这个默默无闻的球体
当故国的山河又一次印章一样在下界闪现
你空茫的内核为之一颤
万人都已入睡 只有我一人
瞥见你 在不眠之夜
神秘之光 箭羽之光
砂纸一样地灼烧 我侧耳倾听
今夜过后 你是燃毁于云层
还是穿越环形的大地 这可怕的意念
在茫茫的寰宇之中我触及了
你一年一度的隐痛和焦虑
人迹罕至 惊人的景象已不多见
在沉酣如梦的世上 今夜
这星球之上 只有一双尘世的双眼 望着你
你寒冷的光芒已渐趋消弱
多年之后 你运行的海王星的外围
在椭圆的诡计最疾速易逝的弧段
你的内心为遥远的一束波光刺痛
那唯一的目击熬不过今夜 他合上了双眼
大海
我没有阅读过大海的书稿
在梦里 我翻看着毫洋各招待晦暗的笔记
我没有遇见大海的时辰
海水的星星掩着面孔从睡梦中飞过
我没有探听过的那一个国度里的业绩
当心灵的潮水汹涌汇集 明月当空
夜晚走回恋人的身边
在你神秘的岸边徐步逡巡
大海 我没有缔听过你洪亮的涛声
那飞跃万代的红铜
我没有见过你丝绸般浩淼的面孔
山一样、耸立的波浪
可是 当我生命的晦冥时刻到来的时候
我来到你的近旁
黄沙掠走阳光 乌云滚过大地
那是我不明不暗的前生 它早已到达
黄金
我不能在众多元素中排斥的 是你
你这唯一的一个 黄昏天边的锦绣
是麦子 是古树苍天 大地的母亲
猿类颈项上那颗火红的星辰
唯一的 但又是敲不醒的山峦 山峦的锤子
当落日敛尽所有的恩典
我在冥界的蒲垫上苦思冥想
黄金使天女的裙幅飘扬漫天
亚马逊平原 黄金铁一样的月光
流满这昂贵而青色的河
阿斯特克人灰白的废墟
远处 大森林虎豹的怒吼一声高过一声
这桑切斯国王的魔杖
和所有殆尽的荣华 留在庙堂
一吨吨大质量的原子
使世界沉沦 又让万物回响
鲸鱼
我只望见你浪头后隆起的尾部
手掌一样翻起的水面像一片片涌起的屏风
而你的尾部像一座消逝在海中的山
我的目眸稍有疲惫,就在那一瞬间我失去了你
你这海上不平凡的事物
未来人们不可捉摸的海上奇谈
你滑过这一片绿色一样的水面
像一卷落帆,用不上一个崭新的理念
从闪现到消逝,这个过程缓慢得有一个钟点
我等待它重新从水面露出
我的内心从微凉滑到冰凉
像一个慵倦的形象
你水晶一样的黑洞和头部柔缓的曲线
无边的身躯和黝黑的皮肤,我从未遇见
你属于我们时代正在消逝的事物
我幻想着,耗尽每一个平凡的夜晚
1990。12
当我老了
当我老了 在一块高大的岩石下
最后看一眼房屋后海上的黄昏
请让我望一望日出前的树林
当我老了 再直不起腰身
在我的身旁 一只衰老的知更鸟
一株白杨正在成长
我座下的仍是那把年轻时代的椅子
当我老了 再也直不起腰身
许多枫叶在我的脚下安睡
枫叶下面是秋天的泥土
这种气味一直伴随着我
我诞生在秋天 从未走进过乐园
一只老马在草地上安睡 一只老马
它走遍了中国西部的草原
我不是那匹好马 一生中我多次回头
想看看自己 看看自己留下的黄沙
我一直未流露内心深处的恐惧
关于生命 关于博爱
我至今仍然披挂着破旧的僧衣
当我老了 窗前的的河水平流
这是哪一座人家的少年
一个少年手执书本 面色红润
你看你 多像我 脸上没有皱纹
但我老了 再也直不起腰身
我的一生被诗歌蒙蔽
我制造了这么多的情侣 这么多的鬼魂
你看这天空 多像一个盖子
当我老了 再也见不到黄昏
当我老了 就要告别全部的欢乐
一还记得我吗 早遥远的法兰西
在波涛滚滚的太平洋彼岸
我狱中的友人和禁中的情人
死后看不见阳光的人
死后看不见阳光的人 是不幸的人
他们是一队白袍的天使被摘光了脑袋
抑郁地在修道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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