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香纱乱-第2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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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哟!师太,您这说的比戏子唱得还动听呢,我都忍不住跑来想问是谁有这样的福分呢?”

  “想要有福分还不简单,往陈塘街头一站朝男人们吆喝两声,自是什么福分都来了。只是我这庵里来的大老爷们都是有头有脸的,就怕不会买这个账,我这小庙也供不起这样的菩萨!”玉珠师太白眼一翻,用兰花指理了理头冠再往腰里一叉,活脱脱的一副姨太太模样。

  “菩萨?哈,至今为止我只见过庵里供着的观音菩萨,原来还供奉着其他的神灵,倒要问问师太还请的哪路神仙了……”月眉毫不客气,撕破脸皮就撕破脸皮,怕的就是你这张老脸坚硬难摧。

  “呸!好你个月眉,你别不识抬举,别以为有刘大阔给你撑腰就能够心安理得地享着神仙清福!我告诉你,从明天起你就给我接客,不然别怪我不讲情面!”

  “哎哟哟,谁要领刘大阔的情?我呸!是你自己拉不下脸面还往我身上扣,活该你要把我当菩萨供,早日把我放出去你就早日超生了……”

  “别以为刘大阔当你是宝你就升了天了,还真以为自己是什么陈塘红牌啊!我告诉你,这里不是陈塘,你也什么都不是,不过是我白衣庵的一个师姑而已!我看今后是谁把谁当菩萨供,在我的庵里整死你比整死只蚂蚁还容易!你还以为我真怕了你了,我倒是要好好想想该怎么对付你,哼!”玉珠师太忽地红脸变黑脸,拂袖而去。

  与其坐以待毙,不如先下手为强。月眉思量,自己不能再在这里瞎等下去,刘大阔是不会放过自己的,这样下去不被困死也会被玉珠师太折磨死,倒是红苹的话有几分道理,深埋房中不如接客多结交些客人,这样省却了玉珠师太这方的麻烦,若遇上能压住刘大阔的人说不定就能逃离火坑。至于这个仇恨,是一定要报的,先找机会离开白衣庵再谋划。

  日落时分,庵里秋月厅正摆宴席,静心、静音见的是两个副官,再加上其他几个妙尼作陪,热闹至极。正左拥右抱、三分醉意之时,只见一人莲步轻移,旋至眼前。定睛一看,是一妙尼,玲珑雅致、清丽脱俗如下凡仙子。

  “老爷请喝杯茶醒醒酒。”两杯清茶缓缓斟上,芳香入鼻。

  “月眉,谁叫你进来的,快出去!”玉珠师太近前轻声喝道。

  月眉似没听见,仍不卑不亢,声音清柔顺耳,“这是小尼亲自为两位老爷泡的茶水,请两位老爷赏脸。”

  “哦!好好!”两个副官盯住月眉看了好久,一脸是笑地喝下茶水。

  “玉珠师太,庵中有此妙尼,怎么不介绍给我们认识?”

  “这……”

  “此妙尼似仙界女子,我刚才还以为是观世音下凡了呢,倒把我唬住了,哈哈哈!玉珠师太,这就是你的不是了,这么好的人间极品,莫不是要藏着自己享用?”



六十三




  “这……”

  “回两位老爷,小尼刚进庵不久,技艺不精怕不受老爷的喜欢,师太本是想让小尼学好技艺再来接见。只是小尼心切着出来侍候老爷,才不顾背着骂名跑了出来,还望老爷和师太见谅。”

  “不怕不怕,怎么舍得骂呢,欢喜还来不及呢。”

  “是啊,她刚进庵不久,还是等学好了技艺再来接见为好,下去吧。”玉珠师太顺着台阶下了台,心想这月眉搞的什么名堂,仍要打发她出去。

  “哎哎,算了,还等什么等?都等不及了,坐下吧。”

  “谢老爷。”月眉一笑,不露声色坐下。静心、静音气得扭头朝玉珠师太望去,却也是看到一脸无奈。

  “你叫什么名字?”一副官问。

  “小尼名唤月眉。”

  “好名字!”

  “多谢夸奖。”

  “咦,这月眉,听着倒像有些耳熟,似乎听过。”另一个副官摸着脑袋说,似在回忆曾在何处听过这名字。

  “这一回生,二回就熟了。”月眉笑道,给他们斟酒。

  “那是。月眉,你拿手的是什么?”

  “月眉初来乍到的,懂得不多,不过老爷若是喜欢那我就献丑了,我给大家来段《昭君出塞》吧,两位爷可别笑话月眉。”

  “好!”两人喝道。

  我今独抱琵琶望

  尽把哀音诉

  叹息别故乡

  尽把哀音诉……

  一把哀怨之音自喉间流转而出,两个副官一声惊叹,沉入其中。月眉成了宴席的主角。

  第二日午间,月眉在园内行走遇到静心、静音,两人恨恨地啐她,“呸!不要脸的狐狸精!”她不笑不怒,翩翩走过。再走两步,看到玉珠师太摇着把小圆薄纱扇走来。

  “果然是陈塘出来的大人物,招法手段也与众不同。”玉珠师太笑道,一双媚眼滴溜溜转了几圈。

  “师太,你这是夸我呢,还是骂我呢。”

  “哟,我哪敢骂你啊,以后这白衣庵估计还指望着你更上一层楼呢,有你这尊菩萨,我烧香还来不及!月眉啊,你这么能干,我再给你透点风吧,今晚上有大人物到,你要真有胆量就依然不请自到吧……”玉珠师太朝她神秘地一眨眼。

  “什么大人物?”

  “我要全说出来那就体现不了你的本事了,总之来的人绝对能让你亮眼,你想这白衣庵也算个值得来的地方,可不是什么人想来就能来的。”玉珠师太不屑地说,继续摇着扇子往前去了,脸上浮起诡秘的阴笑。

  星月时分,秋月厅外,听得里面觥筹交错,欢声笑语,月眉毫不犹豫地抬步进门,却见厅内烟雾弥漫,一股刺鼻的鸦片烟味迎面扑来。两张床榻上各坐一人,由静心、静音两妙尼侍候着正在吞云吐雾,边上茶几上还另坐着两人,正在谈笑。月眉这一现身,如夜间突现的一个艳丽女鬼,众人焦点聚集,一切戛然而止。月眉亦是又惊又喜。惊的是一张床榻里淹没在云雾里的竟是刘大阔,明白自己受了玉珠师太的嘲弄恨不得立马抽身而去;喜的是坐在茶几旁的一男子竟是曾经帮她搭救何仙姑的杨子良,心生一线机会,便立着不动了。

  “你,你怎么进来了……玉珠师太,你让她进来的?”刘大阔不快地问。

  “哟,刘爷,你可别错怪老尼。月眉这阵子总往客人房里跑,我拦都拦不住,估计是本性难改吧……”玉珠师太一脸无辜地把责任全推到月眉自己的放浪上,这种场面正是她想看的。

  “哼!”刘大阔一把推开给他递烟的静心,怒道,“不识好歹的女人!”他站起来欲拉月眉出去,只见月眉一把娇滴滴的声音传入耳中—

  “刘爷,人家是想你了,你也不领情,真是枉费我的一片心意,唉!”

  “哦,原来是刘兄的情人。这么美的人只顾收着自己享受也不介绍给哥们欣赏欣赏,刘兄,不够义气啊!哈哈哈!”另一躺在床榻上的男人笑道。


六十四





  刘大阔一时无法拉下脸面,只好顺势一推,拉着月眉往床榻上一靠。“哪里哪里,今天请哥几个来就是想给大家介绍介绍,本来是想让她待会儿来个惊喜的,谁知却是心急得很,搅了我的想法……”

  “是心急着见你吧。”另一男人亦调笑道。只剩杨子良在旁微微轻笑,并不言语。

  “来来来,玉珠师太摆个大桌,我们喝酒!”刘大阔大声叫道,顺势往月眉脸蛋上一捏,心满意足地笑了。

  月眉貌似娇羞地和刘大阔调笑着,眼神却不经意地往杨子良那边瞟。杨子良穿着贴身的蓝色中山装,眼眉中有几分军人的英挺,似笑非笑,猜不透心里是何般想法。“他是否还记得我?也许早已忘了或是根本没认出?本就是匆匆一面,现我又是师姑装扮……” 正思索着,只听刘大阔拉扯她的衣袖,让她给大家倒酒。月眉拿起酒壶绕着圆桌转了一圈,她感觉到背后有一把寒剑直对准她,那是玉珠师太的目光,渗着恨意与醋味。她装作没看见,就这般嬉笑着,千样娇媚在明眸,万般宠爱于一身,众人都倾倒在她的风情里。

  只有那杨子良,面对着这一佳俏丽人,在心里打上了无数个问号—此月眉根本就是彼月眉,只是她为何成了妙尼在这庵中?她不是已与何仙姑等人避难到了乡下……

  “这位老爷怎么称呼?”月眉已转到他身旁。

  “这是杨长官。”刘大阔睁着蒙眬的眼睛道,他已被灌得微有醉意。

  “原来是杨爷。就杨爷喝得少,小尼月眉敬杨爷一杯。” 杨子良见这一双眼睛烟雨迷离,无限风情却亦隐藏着诸多言语,一时看呆了。月眉用手托起他的酒杯,悄悄地在他手上一捏,口中道:“杨爷可别不赏脸。”见他喝了,又意味深长地看了他一眼方回到刘大阔身边。

  一时酒足饭饱,一男子问刘大阔接下来还有何消遣。月眉眼珠子一转,提议道:“我们来玩传花鼓吧,谁接到就罚吟诗或唱曲。”

  “不不不,这玩意是古人玩的,不要说早过时了就是当下正流行我也玩不了,费脑筋想那事呢。”刘大阔一摆手。

  “哟,刘爷,平日里你可是一肚子的才学哦,今天怎么不给大伙露两手啊。”月眉激他。

  “月眉,我那是瞎闹着玩的,有他们哥几个在,我才不出这丑呢。人家那才是真正的才子,漂洋过海回来的,这班门弄斧的事我才不干。”刘大阔连连摆手。

  “原来几位老爷都是从海外回来的,景仰景仰,月眉虽说出身低微,但最倾慕的就是才学之人了,我再敬各位一杯。”

  “不敢当不敢当!”坐在刘大阔左边的男子说,“虽说我等都是留洋之人,但要称得上才子的那只有杨兄了。他在国外曾与徐志摩是好友,两人常于周末谈论诗歌散文……”

  “原来杨爷还曾与徐志摩是好友。”月眉叹道。

  “算不上谈论诗歌散文,只是我和他交情甚深,颇受他影响罢了。”杨子良谦虚道。

  “徐志摩是月眉较喜爱的当代诗人之一,想来杨爷也文采不斐,月眉不敢说请教,如果有幸能欣赏杨爷的佳作,那也算月眉的福分了。”

  “这有何难,只要你乖乖听话,下次我到杨兄那里拿他写的文章过来给你看,要多少拿多少。”刘大阔傲声说道,仿佛谈论的是自己的才华。

  “刘爷,你尽拿我寻开心,来,再喝一杯。”月眉嗔道,又给他灌下一杯。

  “哈哈哈!月眉,这传花鼓今天就不玩了,趁着高兴你来露上一手让大家再开心开心吧。你们还不知道吧,月眉以前可是陈塘的红牌阿姑,就是那个倒了的‘春梦’,不知迷死过多少男人……”

  “怪不得,我说这名字怎么听着这么耳熟呢,原来真是陈塘的红牌月眉,却想不到被你移花接木娇藏白衣庵。刘兄啊,你可是要羡煞天下男人了!”

  “哈哈哈!”刘大阔好不得意。



六十五




  “那‘春梦’出事还是受刘兄的牵连呢,只可惜了那么好的一座红楼。”

  “可惜什么,旧的不去新的不来。我刘大阔是什么人,外面闹得风风雨雨,我还不照样于这白衣庵修炼成仙,过得优哉游哉。宝贝,你吃了不少苦头吧,倒是我心里一直惦记着你,处处叫人留意。多亏了王母娘娘向我报的信,不然你还得在外面受苦呢。来来来,喝一杯,把所有的苦难都洗去,以后我们可是还有着享不尽的福分呢!”

  月眉不语,只拿起酒杯轻轻沾了沾嘴唇,注意听他们的谈话。

  “倒是那陈伯坤心怀不忿,到处散播风声说要报这一仇……”

  “切,休要提他,警察厅已经给了他大大的面子,他还真以为自己有那么大的能耐,不过是演一场戏,让众人瞧瞧热闹算了。他收复的失地还是我做的顺水人情,不然哪还能回到他手里。当然也得多谢各位兄弟的暗地里打点,来来来,我再敬诸位一杯!”

  “都什么时候的事了,刘兄还这么客气,现在只不过是拿出来说说笑话罢了。再说了,一切安排得如此细致,如今又还有谁会追究这些事情?”

  “就是就是,失了的钱也已被公告天下,说已把追回的款以广州特别市党部的名义捐赠给战区了。真是得名又得利,高招!高招啊!”

  原来如此,只可怜何仙姑做了冤头鬼。月眉心中一痛,对刘大阔更是恨之入骨,如果不是他的阴谋,仙姑怎会含恨离世。

  其实,何仙姑和月眉只是银号事件里被利用的两颗棋子。刘大阔本以为安排周密便不会累及她们,谁知陈伯坤气急败坏非得置这个背叛他的旧情人于死地,警察厅里实在推不过,想着区区一个红尘老女人死不足惜,便照他的意思办了。后来月眉偶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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