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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是我幸运,如果不是遇上了你我早就不知死了几回了,唉,自古红颜多薄命啊!”她眉心一蹙,轻叹。
“不许再说这样的话了,以后你的事情就交给我来考虑,我要你无忧无虑地生活,像神仙一样快乐。从今夜起,你就是我杨子良的女人了!”他拥她入怀。
是啊,从今夜起,她就是杨子良的女人了,她依靠着的这个男人有一把钢硬的枪,这把枪会保护着她,不会再让她受任何人的欺负。从今夜开始,她要过上幸福安宁的生活了,一切都不是镜花水月,亦不是南柯一梦,所有的都是活生生的,鲜活的生命,平静而幸福的生活。
“子良,我好开心!我想跳舞!”她仰起头看他,长长的睫毛翘如新月,新月下是弥漫开来的无限春光。
“好!我们来段华尔兹。”
他轻搂着她柔软的腰肢在新房里旋转起来,月眉嘴里哼着曲子,脚步轻盈,两人像要飞起来了。月光悄悄地轻泻下来一小片,橘黄色的,很温情很暧昧。他在窗边停住了舞步,不变搂腰的姿势,只抽出右手来,说了声“别动”,手指轻轻拂过那张光洁细嫩的粉脸,似乎要在上面拈起一朵小花—原来是一星月光调皮地照在了她的脸上,让他误以为上面落了小片的花瓣。见手里空空,他摇头笑笑,打趣说:“月光也来和你调情。”“不,是借我的脸来和你调情!”她娇媚一笑,那深深的酒窝里仿佛盛满了醇香的女儿红,一下迷醉了他的心。他低头,朝那红润欲滴的小嘴轻轻一吻,如蜻蜓点水,又如小心翼翼地摘取一粒红樱桃。只是他这一点一摘,激起了湖心涟漪,那水波的颤动亦引起了他的共鸣,再低头一吻,两人便如胶似漆难分难离了。
七十二
她如一只受惊的小鹿在他怀里微微颤抖,第一次如此渴望一个男人亲近自己的肌肤,面对着自己心爱的人,她不知该怎么办。不,她不会主动出击,他是她的男人,她要让他来进攻,她也喜欢他向自己进攻。有力的臂膀把她抱起,轻轻放于柔软的丝绒被上,湿润而炙热的唇吻着她新长出的柔软的绒发,光洁的额头,细长的脖颈;一双有力而温柔的手轻轻解开了她的衣衫,绸缎般的肌肤裸露在黑夜里,凉凉的,亦在亲吻中火烧般滚烫;一只温润柔滑的手在她全身游走,如一条灵活柔软的小蛇寻找着目的地,所到之处把她的每个机关都撩拨起来;她觉得身体鼓胀起来,甘泉缓缓而出,芳香甜蜜,等待他的进攻;他的进攻是强硬而有力的,她在一下下的撞击中感受着他的力量,也同时享受着他最温柔的爱抚,她幸福得想要飞,想要让他带着自己冲上云霄,要不然带着她再跳一段舞也可以,就跳探戈吧,探戈最激烈奔放了,最能表达这一刻的心情了—亲爱的,我们起舞吧!眼前忽现一条又长又宽的河流,她记起了,这是家乡村口的那条河;他们竟能踩着水面翩翩起舞,两人在水面上跳起了探戈,依着波浪的弹性跳得十分精彩;波浪叠起,两人舞得兴起,越发兴奋,一个高高的浪头扑来,他把她一托,一个旋转立于浪尖上,那份惊险与刺激让她感到了前所未有的愉悦,不禁一阵呻吟自喉咙发出……
“月眉……”她听到了一声暖暖的叫喊,随即胸口一沉—他把脸深埋于她柔软的双乳间,浅浅呻吟起来。一阵暖流在体内,更在心里,她闭眼一笑,两滴泪珠滴落枕边,她如疼爱孩童般轻轻拍打着他赤裸的背,口里轻轻哼着小调……
娶尼庵妙尼为妾的先例并不是杨子良所开,一直以来,许多广州国民政府的粤军将领都与尼庵有着或多或少的因缘关系。龙济光统治广州时期,统领王纯良、马存发就娶了师姑为妾,陈炯明亦有部下娶了永胜庵的一个师姑为妾,汪精卫的心腹曾仲鸣更是把药师庵作为长期休憩之所。所以月眉嫁入杨府并不算过于稀奇的事情,对杨子良各方面并没有太大的影响。
杨子良生于广东官宦世家,自小父母双亡,出国留洋五年,回国后进了孙中山创办的黄埔军校,现任广州特别市党部的高级长官,主要负责广州的外联事务,特别是海关方面。这两年,日本的势力在广州扩张开来,刘大阔亦由亲英法美渐渐偏向于专一亲日,所以在很多贸易上他还得和杨子良打通关系,当然他亦是因此才不得不将月眉拱手相送与杨子良的。
杨子良的大太太秀丽是西关小姐,典型的大家闺秀,二姨太婉香则是江南的小家碧玉,二人受丈夫的熏陶,均都礼仪相待亲如姐妹。两个太太一门心思只顾着穿衣打扮追赶潮流,虽说不勤于交际帮不上杨子良什么忙,但也有一个好处,不似别家婆娘般争斗吵闹,整个家庭也和和睦睦。月眉的加入,非但没有引起任何事端,倒让她们更为欣喜,当然这是香云纱旗袍的功劳。她们穿过月眉做的旗袍,听过月眉的名字,虽然未见其人却早已对她佩服得五体投地,如今她的到来无异于给她们的生活增添了更多更好的时尚潮流,更丰富多彩的生活色彩。再说了,自古男人都是三妻四妾,即使月眉不进门,说不准也还会有其他后来者,那么多个与她们斗嘴的还不如多个给她们带来好处的。月眉亦算乖巧,投其所好地先给每人送上两件新款的香云纱礼服,然后又隔三差五便传授一两招时尚的装扮技巧,很快就和她们打成一片。再加上杨子良的表面功夫做得到家,对每个太太几乎都看不出什么偏倚,所以三人相处起来亦其乐融融。
月眉的到来,倒是给杨子良带来了许多方便。以往参加一些酒会或舞会,杨子良都很少携带伴侣,两位太太虽是追求时尚,却不太喜欢那些带有官场或政治色彩的大场合,一般只参加一些较放松的舞会,他亦不勉强,除非是不得已的场合才带上二姨太参加。月眉在这方面却是大方得体,面对各种大场面亦游刃有余,最重要的是她喜欢和杨子良成双成对地站于众人面前,有一种特别幸福的感觉。渐渐地,杨子良亦习惯了有光彩照人的月眉站在身旁,没了她反而觉得不自在,仿佛失去了一颗耀眼的明珠,连自己的光彩都减弱了,于是总带着她出席各种场合。
广州是座容易遗忘的城市,亦是一座容易接受新事物的城市,人们已经忘记了曾经的陈塘红牌月眉,开始接受了美丽亮眼的交际花—广州特别市党部高级长官杨子良的三姨太月眉。这个三姨太,总是一身时新款式的香云纱旗袍或礼服,一脸娇美而柔媚的笑容,成为最亮眼的焦点,亦带动着香云纱潮流持续着高温。
幸福的日子总是过得很快,春花秋月转眼即逝,两年就这样眨眼而过。广州依然没有太大的变化,除了日本人越来越多外,其他依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