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雨过未必就天晴,天晴也未必就会出太阳。出太阳也未必就会有光。
光出现的几率在这时实在不到千分之一,可厚重的云层中居然慢慢的有了一层光晕。
黑云突然散开,一线强光从云层间透射到了地上。
刀映着光,光映着刀,刀光幻做一条银龙,翻云腾雾般的向那把白色的伞罩去。
白伞这时就像是一朵较弱的花,随时可能随风四散。银龙只要一口就可以将它吞下。然后让它永久的消失。
杀手的刀第一道光起的时候,第二道光又已经铺天盖地的向白伞卷了过去。
白伞下的人在笑,杀手的瞳孔却在收缩。
他突然现自己竟然忽略了对方鼻梁上的银镜,银镜也可以反光。他进攻的机会,说不定就变成了送死的机会。
白伞“嗤”的一声,被劈成了两半。
刀不偏不倚正砍在白玉郎的脖子上,一刀入骨。他的血开花般的狂涌而出。
他的脸上却好似带着一抹无可奈何的笑,那种感觉就像是明知道自己要死,但是却无可奈何。
死原本就是一件无可奈何的事情。
刀已入鞘,杀手有些意外的看着他,他只用了两刀。而这两刀,对手一刀都没有躲过。
他勉强的张了张嘴问:“你,你为什么不出手?也许应该是我死在你的手里。”
没有回答,活人的问题,死人通常都回答不了。
杀手只好用沉闷的眼光看着他,他的心突然痉1uan起来。死亡对他来说不可怕,却总是会让他窒息。
窒息就等于死亡,别人死了,他自己仿佛也就死了一次。所以他对死已经近乎麻木。
没有人知道为什么?为什么白玉郎一动不动的被他劈死了?没有人能解释的清楚。
唯一清楚的就是他死了。
所有的人呆呆的看着他倒地,却没有人上前去扶他一把。更没有人掉眼泪。
王凤和天叔等人的心却乱如麻,他的死令他们伤感。如果死的不是白玉郎,那么现在倒在沙滩的就是志清,他的血将染红沙子,随着海浪泯没在大海。
志清他又去哪里了?
女人,一个娇弱的女人。她头凌乱,奔跑如飞的冲到了沙滩上。她赤着双脚,也许是因为她跑得太急,所以将鞋子跑掉了。
她也许不是很美,却足以使人心动。但她的美在奔跑的途中已经不见了,脸上此刻是让人不忍瞩目的悲痛。
天空中没有雨,没有云,金灿灿的阳光照着大地,照着沙滩上慢慢干涩的血迹。
也照着她脸上晶莹的泪水。
死亡与泪水经常在同一时间出现,死亡代表着终结,什么都没有了。
泪水,泪水却是死亡痛苦的一种延续。
她在白玉郎的身边蹲下,取下了他戴着的银镜,猛地丢向大海。
“你不戴眼睛更好看,我不要看不清你的样子。”她抹裟着他的脸,像对待qing人一样慢慢的在他的额头印了一记吻。
她凄凉的笑了笑说:“其实我已经猜到了是这个结果,但是我心里还是会比想象中要痛的多。还好很快就不用痛了。”
她转过头,恶狠狠的瞪着杀手说:“我马上就替你杀了这个人报仇,然后我带着你,咱们一起走。”
“你怕我打不过他吗?我有枪,一枪就可以杀了他。”她伸出右手往自己的腰间mo去,她的动作并不快,很迟钝。也许是因为她从来没有用过枪。
“不要杀她。”这一声呼喊并不能挽救什么。
刀光又起,刀光不见的时候,她也倒在了血泊中。
杀手收刀,在她腰间踢了一脚,那里什么都没有。
没有枪,什么都没有。
天叔不可抑止的跳了下去,孙不行也跟着跳了下去。
杀手冷冷的望着天叔说:“是你?我已经留了你一条性命,你还来送死?”
天叔愤怒地说:“你不得好死,你是,死一百次都不足以赎罪的。你一定会受到组织上最严厉的惩罚,他们不会容忍你的。”
杀手残酷的笑了笑说:“我已经做好这种准备了。我杀人已经杀的厌倦了,早就不想再活下去了,可惜我却偏偏死不了。”
天叔yao牙切齿的说:“你难道没有看出来她根本就杀不了你,她只是一心求死。你就这样杀了一个手无寸铁的人,而且还是一个女人。你根本就不配用这把刀,也不配用七杀刀法。你简直就是我们老部队的耻辱。”
杀手的眼睛里猛然升起了一股杀机,他厉声说:“住口,你还不配来教训我。我即便错杀一百,总比放纵一个要好的。”
天叔看着他大吼一声,飞身扑向他。
没有招式,没有防守,这完全是拼了命的打法。
孙不行毫不迟疑,随即也冲了过去,加入搏斗。
“还我的妹妹,还我的妹妹”凄惨的声音在空中回荡,这声音让人听了几乎忍不住要掩起耳朵。
声音由远及近,慢慢变得沙哑。
沙哑的声音就像是索命的鬼魂在嚎叫,人们都不忍再听,也无法在听下去。
“李志清,那个才是李志清。”突然有人喊了起来。
天叔和孙不行陡然定住了身形,向不远处的路面看去。
杀手瞪着眼说:“李志清不是已经死了吗?”
喊话的人说:“我看才没看清楚,他,他不是…”声音嘎然而止,无论谁喉咙上被cha了一把刀,都不能再说出话来。
杀手看着刀尖滴下的一串血,冷冷的说:“已经死了这么多人,再多死几个又有何妨?”
呼喊的声音已经停止了,人们都看到了她。一张凄美的脸,没有泪水,因为她yu哭无泪。
她一阵摇晃倒了下去,这刺ji对于她实在太过于残酷。
人群在惊呼,这样美的一位女子跌倒在地,当然不会是一件很有趣的事。
呼声未止,她身后有一双手稳稳的接住了她。
175。 心比手快
“志清”这个名字此刻就像是一颗手雷,随便丢在那个角落都会引起连锁的爆炸。但他毕竟还是来了。
他沉稳的抱起大秋,一步一步的向前走。
他走的并不快,就像是在走一条通向神圣殿堂的路一样。
可是他每走一步,人们的眼光便随着他前行一分。
“原来他才是李志清,果然是青年才俊。他抱着的那个女的是谁?刚刚叫声真凄惨,让人都不忍去听。”
“这个李志清到现在才来,可怜那两个人替他受过,都死在了刀下。他抱着的那个女子应该就是死了的这个的姐姐。看她们两个长的一模一样。”
“这一对孪生姐妹什么来头?怎么跟他混在一起了?”
“是龙五爷的义女,专门笼络那些达官贵人的工具。谁知道怎么会跟他们混到一起去了。”
闲言碎语很快便静止了,因为志清已经走下了浅滩。
他没有回头,他相信王凤她们会照顾好大秋。
现在他只有一个念头:杀人者死!
天已放晴,阳光灿烂。
沙滩上却多了两滩无法抹去的血迹。
血已干枯,干枯的血旁静静的躺着两个人。若不是他们身上的血迹,他们看上去只是睡着了。
因为他们两个的脸上,始终带着笑意。
志清并没有去看他们两个,也许只一眼便足以使他狂。他知道自己现在只能保持冷静,只有冷静他才有可能为白玉郎报仇。
天叔和孙不行一起走到了他的身边,虽然没有说话,但他们的眼光已足以说明一切。
志清随随便便的站在那里,但他的周围却形成了一道毫无破绽的守势。
天叔拉着孙不行慢慢的退到了一边,他明白志清现在并不需要他们的帮助。他需要的只是一块空地,一块不受任何干扰的空地。
他的眼睛此刻是死灰色的,死灰色的眼睛没有丝毫情感,也没有任何光彩。
“你就是刺?”
“不错,可以杀人的刺。”
“是龙五爷让你来的?”
“他来让我杀了你,所以你非死不可。”
“他呢?他为什么不现身,怕了吗?”
“五爷他一向不喜欢看死人,你如果死了,他又何必再来见你。”杀手的话冷冰冰的,也没有任何的感情。
志清冷笑着问:“他们两个是你杀的?”
杀手不屑一顾:“在我杀的人中,他们不是开始,也绝对不会是结束。”
志清的眼睛里陡然射出两道寒光:“该结束了。”
杀手点头说:“不错,该结束了,你也该去黄泉路上找他们做伴了。你死后,我保证我以后不会再说这么多废话。”
志清面无表情的说:“你死了自然就不会再说话了。”
杀手大笑说:“所以你应该多说两句,我不会嫌你啰嗦。”
志清说:“我还有最后一句话。”
杀手冷笑:“你说。”
志清一字一顿说:“杀人者死。”
烈日炎炎,潮湿的沙滩已被烘干。
这时却突然变得冷了起来,空气似乎都为之凝结了。
杀手的手在腰间一按,翻转过来时已多了一把寒光闪闪的刀。
三寸的刀,不是很长,却足以要人命。
他冷笑了两声,刀便已出手。
刀光闪动,就像是晴天里的一道霹雳。
志清已在他的刀锋下。他上身不动,双脚连退向后移出了一尺。这一尺刚好就在他的刀锋外。
杀手的脸罩上了一层寒霜,随即第二刀、第三刀便劈了下来。
一刀比一刀重,一刀比一刀快,一刀比一刀凌厉。
一刀七杀,七七四十九。
满天的刀光,刀光闪动,刀影重重。
就像是一道天罗地网,志清就在网中。
所有的人都以为他死定了。
刘菲和小香已在流泪,王凤也闭上了眼。
最后一刀,这最后一刀就像是在斩一只被捆在砧板上的鱼。
鱼在砧板,就只能任人宰割。
可志清却像是一条泥鳅,他的身子居然自砧板上滑开了。他迎风摆柳一般的扭着身子,脚步不断后退。
满天的刀光,刀光织就的天罗地网便已在他的身外。
杀手的最后一刀便砍空了。
他退开时的身法并不好看,但是绝对没有一个人会笑他。
无论是谁,若是挨了这七刀,只怕现在就已经身异处了。
杀手盯着他,眼睛里有一种绝望的神色。
“你凭什么?”
“不凭什么?”
“你到底练了什么妖法?”
“那不是妖法?”
“那到底是什么?到底是什么?”
杀手一连声的急问,志清冷笑着说:“那只是凭着本能,求生的本能。最重要的是,我的心总是比你的刀快了一步,无论你怎么出手,你的手总没有我的心快。”
“我叫刺,杀人的刺。”杀手笑了起来:“杀人与被杀都令我感到疲倦。”
他问:“你能躲开我的刀,但是你能杀了我吗?”
志清沉默了一会,说:“我没有把握,但是这不代表不能。”
杀手又笑说:“杀不了人,就得被人杀。杀人和被杀实在都无趣的很,我身上的血一直是冷的你信不信?不信我让你看看。”
他猛然挥刀向自己的脖子上割去,杀不了人就被杀,这就是杀手的生活。他只是想让自己死的体面一些。
死在自己的手里,他总算还有些男儿气。
他虽然奇矮,但他也知道什么叫做男子汉大丈夫。
只可惜他偏偏死不了,因为他手中的刀还没有砍在脖子上便已经断了。
176。 杀人者死
刀当然不会自己折断,可是天下间能折断这把刀的只怕也没有几个。
最起码在场的人就绝对没有这样的本事。
打断刀的是一颗子弹,一颗黄澄澄的子弹。
“当”的一声,刀已断,子弹已落地。但是谁也不知道这颗子弹是从那里来的。
志清却听到了,那是一种子弹破空的声音。很轻,“嘶”的一声就立刻停止了。
子弹来时的方向,开枪的人,他根本就无法但判断。
这样的枪法,实在已经说得上是神出鬼没了。
如果他是杀手的帮手,那么下一颗子弹说不定就会打在志清的身上。
呼吸声已不可闻,上千的人在围观着,这时似乎都已经忘记了呼吸。那个枪手可能隐藏在每一个人的身边,所有人看着,却始终无法找到他的准确位置。
志清突然冷笑,眼光如针一般刺向海面。
阔的海,碧蓝的海水。
海水在荡漾,一波一波的袭向海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