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志清没有表任何意见,只苦笑着:“我们现在去广厦,然后就回去。”天叔:“回哪里?”志清:“从哪里来,还回哪里去。”
天叔沉默着,他不明白,但是他却不想问。
他知道志清若是不想说,就一定有他的道理。
车子在飞驰,志清的心在收缩。
他的声音中带着说不出的疲倦:“我越来越觉得我们像是昼伏夜出的蝙蝠了。”天叔笑了笑:“也许以后你就慢慢会习惯了。”志清:“我不想习惯,我只希望能过一些正常人的生活。”天叔的很沉痛的:“你现在已经不属于正常人。”
志清很痛苦:“我现在每天都在想,我到底成了什么样的人?你说,你告诉我,我现在是什么样的人。”天叔沉思片刻:“你现在是有权有钱的人,大多数的有钱人过得都是蝙蝠一样的生活。”志清:“只有老鼠才永远见不得光,他们难道是老鼠。”天叔:“有钱并不是一件好事,有钱有权的人通常都要忍受一些常人无法忍受的东西。”
这是一个绝对公平的社会,有付出就有回报,有牺牲就有所得。
有很多人梦寐以求这金钱,希望能站在人生的最高峰,他站不上去不是因为老天不公,而是因为他牺牲不够。
这是一个很残酷的现实,现实永远都要比想象来的残酷。
广厦被夜色包裹着,像是沉睡的巨龙。
巨龙的身子已经沉寂,龙头交汇的地方却依旧灯火辉煌。
志清走进大厅的时候,刘大方正在喝茶。
绿茶,碧绿色的茶水飘着浓浓的香气。
他喝的很慢,端着茶杯的手也很稳,他的心是否比手还要稳?
他很平静,平静的就像是什么事情都没有生过,然后他笑了起来,脸上一道道的皱纹似乎都堆满了笑意。
他很客气的:“你总算是来了。”志清淡淡的:“我的心却已经走了。”
刘大方还在笑,笑的却没有那么自然了。
他委婉的:“只要人在,你的心就一定就还会回来。”
志清随意的坐在了一侧的椅子,紧闭着嘴,似乎不准备再说话。
刘大方微微笑着:“你都明白了。”志清:“我情愿什么都不知道。”刘大方:“你想必看出了很多破绽。”志清:“我不喜欢被人当猴耍。”刘大方很认真的问:“你在乎?”志清:“被人欺骗并不是一件很好玩事,若是有人骗了你你会怎么样?”刘大方:“那他会彻底从我眼前消失。”
志清有些愤怒:“但是你却欺骗了我。”刘大方笑着:“那不一样。”志清质问:“有何不一样?”刘大方:“欺骗也有善意和恶意,我对你并没有恶意。”志清:“但是我不高兴。”刘大方依旧笑着:“所以我已经为你准备了一桌全鱼宴,算是对你的补偿。”
菜已上桌,只要是你见到过的鱼,现在都以不同的烹调方法做成了佳肴,静静的躺在桌子上,这的的确确是一餐全鱼宴,没有一点多余的菜色。
刘大方殷勤的招呼着:“这些鱼都很珍贵,切莫浪费,你快些吃吧!”志清叹了口气:“这就是他们从浮岛附近打捞上来的鱼?”刘大方:“不错,那里的渔产比较丰富。”志清:“你为什么不问问我想不想吃这些鱼?”刘大方居然真的问:“你觉得这些鱼合不合你的口味?”
志清拿起筷子夹了一块红烧鱼,慢慢的嚼着:“鱼肉很嫩,吃起来也鲜美,很合我的口味。”刘大方:“这些鱼,你吃过的,见过的,有多少?”志清:“不到十分之一。”刘大方:“这里面很多鱼都很难找,但是我一句话,它们就只能任人烹制,变成各种各样的死鱼。”
鱼被烹调以后成为绝美的佳肴,但是志清一想到这是满桌的死鱼,几乎忍不住要吐出来。
刘大方接着:“为人父母,不管做什么,总是为了自己的儿女好,我也不例外。”志清忍不住:“你究竟想说什么?”刘大方:“我只想知道你对小菲是不是真心的?”
志清看着他,看的很仔细,也很沉重。
因为这本身就是一个很沉重的话题,他该如何回答?
满桌的死鱼,他倘若说错一句话,说不定就会像这些鱼一样。
烹制鱼的方法有很多种,刘大方对付他的方法想必也不会少。
志清却没有想这些,他面对的是一个老人,一个不惜一切也要保护他女儿不受伤的父亲。
母爱很伟大,父爱的光辉却更能令人感动。
志清被感动了,他很如实的:“没有真心,没有爱,因为我根本没有打算和她交朋友,即便是最普通的朋友。”刘大方脸色铁青:“为什么?难道她配不上你?”志清:“不是配不上,是我不想害了她。人只有一颗心,一颗心若是分成两半,就会有裂痕。”
刘大方听完这些话就变了,变成了一个很慈祥的老人,因为他的也有一颗心,也只给了一个人,所以他明白。
他现在已经有些喜欢这个年轻人了。
他笑着:“你很诚实,也很坦白。”志清:“诚实人一向都讨人喜欢。”刘大方大笑:“你也很聪明。”志清摇头:“那只因为你从不肯做偷偷momo的事,所以你骗我的时候难免就会露出破绽。”
这两人此刻看来,就像是久别重逢的老朋友,亲热的就像是一家人。
刘大方笑着问:“你看出我有那些破绽?”志清:“假如这次绑架是真的,你刚听到这个消息,一定会很焦急的问,说不定还会从椅子上跳起来。”刘大方笑了笑:“还有呢?”志清:“再有就是浮岛的那些人,你原本不必让他们去那么多人,也不必闹出那么大的场面,那种场面说是捕鱼还差不多,怎么会像是救人。”刘大方:“那些人本就不是去救人,他们就是去捕鱼的,我让他们顺便配合我一下,演好这场戏,没想到他们会搞成那个样子。”
志清感叹着:“那些人实在很可爱。”刘大方赞同的点了点头。志清:“只是有一点我不明白。”刘大方:“那一点?”志清:“你为什么要让罗老头装死?”刘大方皱着眉头:“那个罗老头?”
志清似乎感觉到事情有些不妙,急切的问:“就是那个开加工厂,挣血汗钱的罗宾罕。”刘大方有些意外的:“我听说此人刻薄员工,视钱如命,在珠江的地面上名声很是不好,人们都叫他罗刮皮。我怎么会和这种人有往来。”志清奇怪的:“那他为何要装死?”刘大方:“你说要去找他时,我以为你是病急乱投医,你和他之间有过节?”志清:“非但有,而且结的仇很大。”刘大方:“此人十分难缠,在珠江地面上,你还是小心为好。”志清点了点头。
过了一会,他又问:“去岛上接小姐的那两个人…”刘大方吃了一惊:“什么两个人?”志清也是一惊:“那两人不是你派去的?”刘大方:“我只让老胡一个人去,让他不管想什么办法都要把小姐骗走。”志清:“那老胡是一个什么样的人?”刘大方:“四十多岁,个子并不高,人很jing瘦,刚来广厦没几天。”志清猛地站了起来:“我们都被人骗了。”
刘大方大叫了起来:“吕嫂可在?”吕嫂从大厅一侧的小门内闪了进来:“我一直在边上候着。”刘大方:“老胡回来了没有?”吕嫂:“没有。”刘大方:“你再仔细想想?”吕嫂:“他确实没有回来。”刘大方挥手:“你退下去吧!”
他再也坐不住了,猛的跳了起来。
他沉声:“小菲她真被人绑走了?”志清面无表情:“应该错不了。”刘大方焦急的:“会是谁,是那个混蛋?若让我知道,我就要他在珠江彻底消失。”
吕嫂捏着一个信封,跌跌撞撞的从门外冲了进来。
志清叹了口气:“该来的终究还是来了。”
82。 准备
“五月初一,广厦拍卖,各方云集,只为飞蝗。”
十六个字,这就是那封信的全部内容。
刘大方有些不解:“他们想要干什么?”志清:“你手里可有飞蝗的股票?”刘大方:“大概有五十万股。”志清:“他们就是为了这些东西而来。”
刘大方恼火的问:“会是谁?”志清摇头:“不清楚,很多事没有确切的证据前,都不能随便的去猜测。”
刘大方陷入沉思之中。
志清的目光一直停留在吕嫂的身上,这时才慢慢的收了回去。
吕嫂身上似乎有什么东西在深深的吸引着他。
志清若无其事的:“你可看到送信的人长什么模样?”吕嫂摇头:“没有,我去捡信的时候,门口连个鬼影都看不到。”志清:“你是怎么现这封信的?”吕嫂:“刚我一走出大厅就看到门口有一个白色信封。”志清:“信封的位置是在那里?”
吕嫂奇怪的瞪着他,不知道他问这些是什么意思。
她还是如实的回答:“在门的中间部分。”志清在心里不住冷笑,依旧不动声se的重复:“你确定?”吕嫂点头:“我非常确定。”
志清神秘的笑了笑,却什么也没有说。
刘大方在一旁吩咐:“你马上出去打听打听,看有没有什么可疑的人混入广厦。”吕嫂转身就要往外走。
志清拦下她:“你不用去了。”刘大方:“为什么?”志清:“此刻夜深人静,人们睡得正熟,你让她去问谁?”刘大方有些自责的:“如果我不把他们五兄弟支出去,也许那人现在已经落在我们手上了。”志清:“那也没有用,那人只不过是一个无足轻重的送信人。谁不知道广厦的保卫工作严密的连只老鼠都难闯进来,他们怎么敢涉身犯险。”
刘大方面带难色:“那现在该怎么办才好?”志清:“其实你不该为此而忧心,你只须照他们的话做就可以了,公开拍卖飞蝗的股份,对你只怕是大有好处。”刘大方:“只怕未必。”志清笑着问:“他们可让你明码标价?”刘大方:“信上并没有这样说。”志清:“价钱你不妨提高点,再高的价,也一定会有人将这五十万股拍下来。”刘大方:“为什么?”
志清转过身,看着外面苍茫的夜色。
夜色苍茫,他却似乎比这苍茫的夜色显得还要茫然。
他悠悠的:“因为我这次来,本来就是为了那五十万的股权。”刘大方:“那么你想必也知道,你的对手是谁?”志清:“或许是他,但世界上的事有很多都说不清楚。”刘大方焦虑的:“我只担心小菲的安全。”志清:“这个你完全可以放心,以你的声望和威势,相信他们并不敢对小姐怎么样。”
刘大方沉默不语,来回的屋内走着。
他不停的走,不停的叹息,似乎要一直来回的走下去。
他突然开口:“我们是不是应该派出去一些人打探消息?”志清摇头:“不用了,你可知今天是几号?”刘大方:“这个我倒没有注意。”志清:“现在已经是五一了。”刘大方吃惊:“现在?”志清:“十二点早已过了,现在已经是五一了。”刘大方:“那我们的时间岂非不多了?”志清:“所以你现在要考虑的应该是怎么安排今天的拍卖会。”
已是凌晨,距离黎明也不过三个多小时。
广厦彻底的忙碌了起来。
半个小时不到,一个拍卖的台子已搭了起来,火红的地毯一直铺到了广厦的入口处。
刘大方站在石阶上,看着这所有的一切。
这一切让他亢奋,更让他觉得十分满意。
广厦已经有好几年没有这么热闹过了,明天将是十分热闹的一天。
志清站立在他一侧,看着他的一切,像是在欣赏,又似乎是在感叹。
他脸上带着淡淡的笑意:“我能不能借你的电话用用?”刘大方惊奇的看着他:“你没有手机?”志清摇头。刘大方接着:“你知不知道现在是一个什么样的时代?”志清苦笑着:“我当然知道,但这跟我的想法完全没有。”刘大方:“什么想法?”志清:“我第一次离家出来闯荡,所以我不能不对自己狠一点。”
很多人可能都不明白他这句话的意思,刘大方却明白。
他笑着:“你实在是一个很有作为的年轻人,像我年轻的时候。”志清:“你年轻的时候,是什么样?”刘大方:“那时候我初涉股市,我每天都很紧张,我担心我的股票是升了还是赔了,所以我就拼命的往证券交易所打电话。”志清:“你那样做只会让自己更加紧张,说不定会引心脏病。”刘大方:“所以我就砸了那部电话,是升是跌我也不再问,只潜心的研究股市走向,到最后我不但赚了钱,而且还成了股市中最大的赢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