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帐子里上金创药。
安顿完胤礼后,镜落又把目光重新投到斗场上,那蒙古青年正豪爽地招呼着人上来比试,众人皆是不敢上,只是有相熟地人呼叫着:“阿尔斯勒!好样的!”
白端轻轻颔首,道:“你该不会想上去吧。”
“呵呵,很久不打有些兴奋了。”镜落的确有些跃跃欲试。
“保成大人不准你打架地。”叹气,果然还是收敛不住。
“啊呀,这个不算打架,是比试,比试懂不懂。”镜落钻着空子,搓搓手,“你先让开啦,我要上了哟,保证三分钟完成!”
白端无奈,看着她依旧罩着斗篷走上前去,朗声道:“我们来比一场吧!”
阿尔斯勒打量着这个小小的人,比之前地十七皇子还有过之而无不及,整个脸被罩住,看不清长相,只能从中性地嗓音和石青色的装束简单判断出大致也是个皇子。他略一行礼,抱拳道:“好!”说着就摆开架势,拗上对方。
镜落敏捷地一闪身,趁阿尔斯楞一个缓回,双手扣上他地肩,毫不犹豫,狠狠来了一个过肩摔,速度之快,都还没令众人回神,阿尔斯勒就这么被摔出几米外,滑得草皮又被翻起一条深深的痕迹。
果然如她所说,三分钟完成,甚至连三分钟都没到。
意犹未尽地掸弹帽子,镜落大方地伸出手拉起他:“承让了。”
阿尔斯勒毫不计较,爽朗地大笑:“真是好功夫!好力道!”他的“力道”自然是指对方控制的力量,若是再大一些,自己可是要被摔成骨折了,然而就旁人听来,这个能如此迅速打败蒙古第一壮士的人真是力大无穷。
“哥哥!”一个火红的身影窜了出来,急切地拉住阿尔斯勒,“你还好吧?有没有伤着?”还没等他回答,就抬头恶狠狠地盯着镜落,“你若是伤着哥哥,可别怪我不客气!”
“阿诺吉雅!我没事,这只是切磋罢了,不要对人家这么说话!”阿尔斯勒连忙制止。
镜落苦笑,听说过不少妹控,没想到兄控也有这么多,而且还彪悍之极,她微微颔首,对阿尔斯楞道:“多谢了!下次再见吧!”说着就转身要走,却不妨耳边一阵犀利的风声,她下意识偏头躲开,紧接着一条长鞭子就抽上了前面的旗杆,响亮地一个回转。
很那个什麽很那个什麽什麽……她心有余悸地回过头去,只能做出如此经典的拖把评价,阿诺吉雅手持皮鞭,一副女王样。捂着嘴阻止自己吐出那两个英文字母,镜落无可奈何地摊开手:“阿诺吉雅郡主大小姐,我似乎没惹到您吧。”…我是麦子的特快分割线
那句五个字的话大家都很熟悉了,俺不多说啥了,至于拖把,呃,去翻下英语词典吧,似乎也是扫帚的意思,MOP啦!MOP!未完待续,如欲知后事如何,请登陆节更多,支持作者,支持正版阅读!)
秋天的桃花开
阿诺吉雅手腕一个使劲,鞭子在地上尖锐地发出嘶哑之声:“本郡主就要和你比试比试,看看你到底有什麽本事能打败我哥哥。”
真是不宜出门的日子啊,镜落突然觉得是不是应该看看黄历比较好。她头痛地叹口气,还没反应过来,对方的鞭子已经狠狠地抽来了。
喂,太不手软了吧!她连忙闪身躲开,一个踉跄,险些跌倒。
“吉雅!住手!”阿尔斯勒呵斥道,可惜无济于事,阿诺吉雅连续几鞭,使得斗篷下的镜落有些手忙脚乱,这个斗篷有些笨重啊。
“刷!”又是一鞭子,她向左躲开,右脚不小心踩住斗篷,一个不稳当,帽子被鞭子抽了下来,“啊呀!”原本罩在帽子下的头发散了开来,引得那边的攻势停顿了下来。
“你……你是女孩子?!”兄妹俩真是连心连口,一个惊喜,一个惊愕。
“诶!”胤礼刚涂上药就急急忙忙赶了过来,“你别胡来啊!”
镜落撇撇嘴,无视胤礼的话,解下斗篷,扔给他,随手将头发扎起一束马尾,不待胤礼反应过来,又卸下他的匕首,对着那边勾起一抹帅气的微笑:“郡主小姐,我们继续吧。”
白端叹气,看着她反手握住匕首,镜落难得认真了啊,或者说是生气了。
身法愈发的迅捷,大概是之前被鞭子弄的有些不爽快,镜落反手格挡上鞭子,没有一个停顿,在鞭子缠绕上匕首之前。就干净利落地砍下了鞭身,仿佛这是一条凶猛的大蛇。
失去了鞭子的阿诺吉雅,越来越慌张。甚至是手足无措。紧接着一个急停,不知何时。匕首地刀背已经贴上了脖子,耳边的人吐气如兰:“郡主大小姐,这个本事你服了没?”诺吉雅已经惊愕得说不出话来,全身都僵硬了。镜落放下匕首,收鞘扔还给胤礼。忽然那边一阵山呼,“万岁万岁万万岁!”皇帝大人亲临现场。“又打架了?”康熙和煦地笑着,看起来并没有生气。
镜落眨着纯真无辜的眼睛,晃晃头:“切磋,只是切磋而已。”特意在这两个字上加重音节,以便强调自己是本着和平友好地态度来着。
“呵呵,这一切磋就把人家阿诺吉雅给唬住了?”不愧是老狐狸,怎么可能相信这种事实摆在眼前的瞎话。“这个……纯属意外……意外……”说话声越来越小,明显发现这个时候还是承认错误比较有前途。好歹他是爷爷大人啊!生了“狡猾”如狐狸地老爸的爷爷大人啊!
“好了好了。”还好爷爷大人没有生气,又道:“你们兄妹俩没伤着吧,朕瞧着蒙古的儿女个个都是好样的。没有那么娇气。”
“多谢皇上,并没有伤着。这位格格真是好身手!”阿尔斯勒爽快地笑道。眼睛不停瞥着镜落,使得跟随皇帝而来的几个阿哥不禁倒吸一口气。难道皇上是想把镜落许配给蒙古贵族,加强和蒙古地军政纽带?!
很显然康老爷子没他们想得这么复杂,笑着指指镜落:“也就是她最爱闹腾,真是要搞个鸡犬不宁才肯罢休,说不准还不止呢。”说着就让李德全从胤礼手里取过斗篷让她披上,“小心着凉,这下可就没得玩了。”又对胤礼道,“十七啊,回去上药去。李德全,朕那儿一罐子玉膏白药给老十七。”
玉膏白药是将玉屑研细,加入麝香等活血化瘀的上好药材,再混入进贡的云南白药,比平常的白药功效更胜一筹,太医院每年也就做出十来罐,现在赏赐给胤礼,奇*書网收集整理真是令他受宠若惊,行礼谢恩后,这里的事情就被康老爷子这么不留痕迹地忽悠过去了。
镜落忐忑不安地跟在爷爷身后进了帐篷,低着头准备挨训,结果却被拍拍脑袋:“你呀,保成说的果然不错,惟恐天下不乱。”
偷偷抬头,爷爷一脸和蔼的笑容,边上的白端略略颔首,心知没什麽坏事了,她嘻嘻笑道:“我就是这性子,江山易改,本性难易。”
“哈哈,活过来了?”康熙眯起眼睛,仿佛她进了陷阱,“算了算了,乖乖在这里呆着,晚上再准出去。”
“啊?好看来得熬过几个时辰了,她无奈地耸耸肩,抱起白端,窝在毯子里睡觉。
晚宴果然很有草原风格,镜落在皇帝到位前坐不住,跑到篝火边看几个侍卫烤羊烤猪,直到那边遥遥地传来声响,这才乖乖地挨在小正太胤的边上坐好。
一切就定后,她拿眼偷偷瞧了瞧对桌,轻轻吁了口气,似乎兄妹俩没什麽明显地态度,不过话说回来,没态度比有态度更危险啊!
果不其然,宴会开始没多久,阿诺吉雅就站起身来开始按照风俗传统敬酒,在贵客面前唱上一曲敬酒词,银爵交错,美酒四溢,极是豪爽。她手捧酒壶走到镜落和胤跟前,胤年岁太小,本着未成年人不得饮酒的原则,也该饶过,岂没料到阿诺吉雅朗声道:“请镜格格代二十皇子饮酒。”说着就唱起祝酒歌,丝毫不给镜落反对的机会。
我也是未成年人好不好,镜落无奈,双手捧起银尊,只觉得刹那间会场上几百双眼睛聚光灯似地盯着自己,定了定神,便仰脖一股脑儿喝下,香烈的马奶酒在喉咙里荡气回肠。刚搁下酒尊,阿诺吉雅又笑吟吟地斟满:“这回是镜格格自己地。”
镜落满脸黑线,虽说老爸也让自己沾过酒,但也没这种灌白水似地喝法,你当是两大杯朗姆酒热巧克力吗?腹诽归腹诽,她毫不犹豫地向口里灌下,看得在场人提心吊胆,主位上的康熙甚是担心,却又碍着说不得话。
一放下酒尊,她右手擎上酒壶,取过一个银爵,斟得满满地,举起酒对着阿诺吉雅一字不漏地唱出方才那曲祝酒歌。她的嗓音清脆悠长,或许是喝了酒的缘故,中性之中不失磁性,唱至高音,能比阿诺吉雅拉得更高更远,使知情人不由怀疑是不是每日早晨那个“起床号”练出来的。
曲子完毕,镜落勾起一个帅气的迷人微笑,双颊因酒气宛如晚霞酡晕,道:“这是我代二十皇子回敬郡主的。”
阿诺吉雅又气又羞,无奈之下,只能将酒喝下。刚一杯喝完,镜落又捧上一杯,“这回是我亲自回敬郡主的。”这“亲自”两字被咬得极重,所谓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她镜落在这一点上可是从来不吃哑巴亏的。
两杯下肚,论阿诺吉雅再如何,也不敢再就此纠缠下去。两人就是有些倦怠,好在歌舞轮流上台,众人的注意力被转移走了,康熙便命人悄悄扶两人回各自帐篷歇息。
镜落一沾到毯子,就睡死过去,也不管什麽状况,只是想一阵黑甜睡足方罢。梦里仿佛有温热的气息在皮肤间流转,像是温泉水在心底荡漾开,一圈一圈的涟漪如远眉秋波,从发丝到额头,再至眼眸,双唇。温度的触感也由温热逐渐燃烧为灼热,不断地探取着唇齿间的香甜。软绵绵的身体使不上力气,被有力却不失轻柔的双臂牢牢锢紧,似乎一旦松开就会失去般不舍。
恍惚间只隐隐约约听到那人的声音,稳持却轻柔,略略带着低哑,一遍又一遍地唤着,仿若梦魇。
“紫墨……”
当镜落再度睁开眼时,已经是新的一天的开始。她起身低头打量一番自己,还是昨晚的衣服,整整齐齐的扣子,只是衣摆经过一夜有些褶皱。下意识抹上唇,脸上不由火烧似的滚烫起来,四处张望,帐子外的阳光已经丝丝透了进来,只有白端静静地蜷在一旁安睡,洁白的羽毛被光影打上一阵迷幻的璇光。
大概真的是个梦吧,如是安慰自己,心底却微微失落,又懊恼地晃晃头,这又不是春天,哪来那么多桃花开?
冥生往以流转
原本计划着在围场多玩几日,考察研究下为什麽梅花鹿、羚羊会在现代被列为国家保护动物,没曾想酒后头痛,在床上躺了一整天,镜落不禁懊悔地发现,老爸的话有时还真有道理,未成年人果然不宜饮酒。好不容易能活蹦乱跳了,结果爷爷大人急命拔寨回宫,原因是宫里传出皇太后不豫的坏消息。
当今皇太后并不是生母佟妃,而是顺治帝最后一任皇后博尔锦济特氏,但康熙把她当作亲母看待,极为孝顺。老太太可以说是见证了整个康熙朝的从青涩到成熟,年逾八旬的老人终年向佛,身体素来健朗,此时可谓是灯油枯竭之势了。
康熙也是古稀之人,亲自奉汤煎药,半日下来,双腿已经开始发颤,只是硬撑着不肯松懈。镜落实在看不下去,上去一夺药罐,就地蹲下来摇扇子:“我还是有耐心煎药的。”
“……”老人舒心地一笑,摸摸她的头,在椅子上合眸半晌,方才道,“小镜啊,你说人死后是什麽样子呢?”
镜落完全没有意识到话里的真正含义,木知木觉地说道:“灵魂的去处又两种,一种是直接到冥界轮回往生,另一种,嗯,如果是那类罪孽很重的,则就要进入世界的六道轮回,直到用几世几代的时间洗清罪恶,方能进入冥界。”
“啊,这样的话,皇额娘这一辈子积攒的福德,足以安心了。”康熙按住太阳穴,揉了揉,脸上仿佛泛出欣慰的笑容。
镜落沉默着并不言语。静静地看着药罐里袅袅绕的水汽,伸出手来去碰触,却只有一手的湿热和药味。她席地跪坐。扇子有一下没一下地摇着,听见老人缓缓开口。仿若自言自语:“看来朕地时日也不多了……”
“不会的!”她下意识地出声反驳,眼睛微微睁大,“不会的!玛法你不会地!”
“胡说些什麽呢,人总是有天命的,天天万岁万岁叫地好听。到底也没什麽意思。”不……”刚吐出一个字眼,镜落颓然不语,这是她第一次见到身边的人走向死亡却不能挽回,记忆中总是没有明确的死亡概念,七颜阿姨会有天命,但却没有这么紧迫。
“好了,小镜,知道你心里不好受,但是也必须接受。”老人轻轻微笑。“朕累了,也该让老天帮忙退下了。现在这情形,只盼着理出头绪来早早在心里定夺。也免得夜长梦多。”
看着瓦罐里的药汁渐渐浓稠,镜落用布垫着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