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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三颗垦犹在漆黑的夜空中飘荡,似乎仍未知自己将要所归之位;而女娲,在吐出这三口元气之后,她的肉身已像她那头长发般,逐渐变白,再由白变为透明,她,即将气尽,消失……
可是她仍鼓起最后一分力,对这三颗星道:“武星、风星、云星,你们…本来是…我最后…的…三…口气,所以…你们同…出…一辙,你们…所象徽…的三个…英雄,全部…都将…会…具备……”
“相同…的…练武…资…质……”
武星?
风星?
云星?
从外观看来,那颗满布云气的定是云星无疑;而风星,一定是那颗绕着云星,如风游走的星……
至于武星更不用说,必是那颗火红的星!
女娲又再非常虚弱的续说下去:“你们所…象徽的…那三…个人,必会成…为人间…至杰,可…是…如今已…力尽,再无…余力…把你们…放在…两…个劫…数…的…正确…位置……”
对了!女蜗尽管已创造了最后这三颗星,但若不能把它们放在天上代表两个劫数的方位,未了还是徒劳无功……
只是,那两个被疏忽了的方位,到底在何处何方?
女娲不期然朝夜空上的极北之位看去,继而又瞥向极南之位,断续的道:“武星、风…
星、云…星,极北…之位,正是…代表三国…鼎立…的那…一劫;而极…南之位,却是三国之后…千年的…大劫,我…已无…能为…力,你们…还…是…各自…随缘,去…吧……“
此语一出,说也奇怪,三颗星恍如具备灵性似的,不断自转,似在犹豫;最后,风星与云星竟突生异变,各自生出一股无形旋力,合二星之力,硬生生把赤红的武星扯动,一直把武星扯向极北之位。
武星看来亦非常不愿,只是三颗星的资质本来相等,它根本无法摆脱二星制肘。
女娲见状不由一怔,纳罕:“风…星,云…星,你们…在干…什么?”
话未说完,武星已被二星掷至极北之位;武星甫一到位,当场再也旋走不得,却原来星一固定在特定轨迹,便无法可以再行改变。
武星既定,风、云二星便如短命的流垦般,朝极南之位飞去,女娲看着这两颗星最后一起固定在极南之位,方才恍然大悟;泪,又如江河缺堤般,众她的眸子源源淌下:“我…明白…了……”
“风星、云…星,你们…也感应…到…极南…之位…那一…劫…的不祥,所以…才会…
把武星…掷向…极北,你…们…不想…它与你们…一起…冒…险?“
极北是劫,极南也是劫,然而劫也有大小之分,与武星同出一辙的风、云二星,原来不忍武星与它们一起冒太大的劫?
“但,你们…可知道,武星在…极北,将来…一定会…成为…一个…天下…无敌…的…
武中圣…者,圣中…武者…受…千秋…万世…的人跪拜…景仰,名…垂…千古?“
说到这里,女娲不禁凝视夜空中的风、云二星,相当惋借:“而…你俩,你俩…座于…
极南,将来…即使…能…为世间…化去此…大凶…之…劫,自身…却…依旧…藉藉…无…
名,你们…纵然…为天下人…干尽…好事,也…不会…被人…记起,亦不会…感激…你们,你们更不会…在…历史上…留…名……“
风、云二星当然不会回答,仿无语,然而,它们看来也似是无憾、无悔……
舞泪!
只有女娲仍在淌着她的眼泪,她为风云二星的选择所流的同情之泪……
“人…有人…命,星有…星命,神…有神命……”
“我…叛逆…天意…而创星,企图…为人间…带来…救星…与希望,纵使如…今遭…
受…天谴,形神…俱灭…于天地…之间,亦…觉…无憾…了……“
是的!女娲虽算尽千劫万劫,挖空心思,不惜以创星来扭转天意,然而未必表示,天意一定会被星所象徽的英雄逆改,一切一切,都要看每颗星的造化,但……
至少,无论是女娲抑或每一颗星,都曾经尝试努力去逆转夭意。
曾经尝试过。
至少比甘于接受命运、坐以待毙为佳。
说话之间,女蜗变得几近透明的躯体亦开始烟消云散,惟她仍是百般忐忑,不忘对风、云二星作出最后的祝福:“风星、云…星,其实…我最…放心不…下的,是…你…们”但…
愿……“
你俩…为人间…化解…大难之…后,自身…不会…像我…一样,遭…天谴,更不用…拥抱……“
“永…恒的…遗…憾……”
“但……愿……”
“但…愿……”
“但……”
“愿……”
但愿?还有但愿?
既然还有但愿,可见仍是意难平,仍有遗憾……
女娲还未及说出她最后的“但愿”。她的形、神便已撤底消失于天地之间,直至永远,永远。“
而夜空之上的点点繁星,就像是女娲为世人所下的眼泪。
这个关于叛逆天意、叛逆命运的故事,无论孰真孰假,本应就此完结。
不过据说还有尾巴。
虽然知道这个故事的人并不多,可是就在武星降生世上的三国时代,却有一个非常非常聪明的女人;她精通五行艺数,擅观森罗万象;她早已藉星象预知武垦的宿命,更发现在天上极南之位有两颗孤独的星。
她从没见过这样孤独的星,而且从两颗星的方位看来,她已知道,这两颗星所象徽的人物,将会与武星一样,具备举世无敌的练武资质……
而这个非常非常聪明的女人,正是……
聂风终于把无双夫人的遗书摊开。
然而,映人他眼内的,那里是什么遗书?
他看见的,只是……
只是一卷白纸!
白纸?
怎可能?无双夫人的遗书怎可能是一卷白纸?
聂风纳罕,梦适才还说这卷遗书将会解开一切秘密,但如今遗书之内却是空无一字,难道…他深信自己绝没有错看的梦,也会对他说谎?
这似乎更不可能!聂风随即回首,因为他想向梦问个清楚明白;岂料甫一回首……
天!
他所看见的梦,竟比那卷空白的遗书更教他震惊!
他但愿梦真的对他说谎,因为眼前所呈现的一切,令处变不惊的他,亦陡地心里一寒!
梦……
她竟然在……
她竟然在一一融化!
“梦姑娘?”
这真是一个令人出乎意料的剧变!人怎会无故融化?而且还在奇寒无比的冰害之内?聂风这一惊当真非同小可,当下欲要救她,炬料还未触及她的手,梦的整个身躯。还有她那张正流露无限坎奈的脸,已闪电融为一滩浓稠黏液……
“梦……姑娘……”
聂风阵然而立,他瞥着地上那滩黏液,一时之间不知如何是好;而就在他犹未整理思绪,犹未清楚发生什么之前,更骇人的事亦接踵发生!
赫见梦所化的那滩浓稠黏液,竟然不再扩散,反而朝黏液核心回流,逐渐凝聚而成一个人形;这个人形还低着头,徐徐的站了起来:聂风私下益发纳罕,心想,难道这是梦其中一门可把自己骨血融化的奇功?
这并不稀奇!姥姥也曾由一个枯槁老妇的模样摇身一变为关公之相,可是,就在聂风想的当儿,那个重新凝聚的人形摹然抬起头来,定定的瞧着他。
他终于看清楚这个人形的脸;啊!这个人形,竟然…竟然已不再是“梦”……
触目所见,眼前的是一张足可倾国倾城的脸!
无双夫人的脸!
“无…双夫人?梦姑娘,你怎会是无双夫人?”眼前所见极度匪夷所思,聂风不期然又朝本应躺在四道水晶屏风内的无双夫人望去,只见她的遗体仍安然无恙;他不禁眉头一皱,回望眼前的那个无双夫人,道:“你不是无双夫人,你到底是谁?”
无双夫人只是温柔一笑,答:一“你错了,我确是无双夫人,而那个躺在水晶屏风内的无双夫人,也是——无双夫人。”
真是愈说愈语无伦次!惟聂风所关心的,并非谁是无双夫人这个问题,他斗然问:“那未,梦姑娘…如今在哪?”
显而易见,他所关心的是……
这个自称是无双夫人的女人又是一笑,道:“她如今还身在这个冰窖之内,只是你看不见她而已。”
这可奇了!梦适才分明已融为一滩浓稠黏液,何以无双夫人还说不用操心?聂风道:“我不明白。”
无双夫人怅然叹息:“不明白是好的;若一个人太明白所有事情,太聪明,反而未必是件好事……”
她像是有感而发。
聂风提醒她:“对不起,无论你是不是无双夫人,你似乎还没告诉我,梦姑娘现身在何处?”
乍闻此语,无双夫人随即脸露歉意,答道:“毋庸操心!她就在你的眼前!”
“严格来说,站在你眼前的并不是我。”
“而是你所说的梦!”
什么?她居然又说她并不是她自己,而是梦?聂风愈听涂!
幸而无双夫人复再补充:“其实,当你把我的那卷遗书摊开之时,你便已进入我遗书加的虚空境界。”
“你已中了我的一一”
“神移虚空!”
“神移…虚空?聂风闻言…愕,他从没听过这四个字,问:”这是什么武功?“
无双夫人苦笑:“这并不是什么武功,而是一种配合特殊药物而成的迷心法,只是这种迷心法较一般江湖人所用的繁复少许而已。”
又是迷心法?聂风记起在雷峰塔底之时,也曾迢上无双城其中两大护法“魅影心魔”的
“魅影迷心法”;这种迷心法能令人产生幻象,着实令人惊叹,如今,如今……
他霍地什么也明白了,旋即试探地道:“难道,适才我瞥见梦姑娘闪电融化,是一种幻象?”
无双夫人凝眸注视着聂风,目标欣赏之色,答:“嗯。在千多年煎,就在我濒死之前,我决定写一卷遗书,好让后世有缘人能知道‘倾城之变’的来龙云脉,不致使这绝世奇招失传;可是想了又想,我仍是不知怎样写,最后我也无力再写,便在这卷空白的遗书内,下了我的独门奇学一一”
“神移虚空……”
聂风插咀:“而这种神移虚空,正如你所说,亦是一种心法,亦能令人产生幻觉?”
无双夫人道:“也不尽是。神移虚空虽是一种迷心法,惟所生的幻觉并不如寻常迷心法般不切拌际,天马行空;神移虚空所生的幻境,全都经下药者的悉心安排……”
“安排?”
“不错!因为神移虚空本来便是以一种奇药的异香,令人产生幻觉,心神顿给移进这幻境之;正如你适才摊开我的遗书时,便己中了遗书内我所下的药香:随后,你所见的,全都是我在千多年前在药香内所定的安排,与及我想说的话,所以你才会看见我。当然,在幻境之内,也会因应你个人的性格而会有适当改变,例如你如今和我对话,你所说的话,你所问的问题,并不是我在于多年前疑定的;实际上,我只是一个为你解决疑问的幻影,即使你看见我的表情,也是你想像我会有的表情……”
这个无双夫人的幻影说至这理,忽地瞥了水晶屏凤内的无双夫人一眼,惘然的道:“事实上,真正的我已经死了。”
哦,原来如此!聂风默默注视着这个无双夫人的幻影,默默看着她那惘然的表情,心想,原来这个惘然的表情,也是他自己幻想无双夫人会有的表情?
可是,他犹有一点不明:“但,适才你还说在我眼前的并不是你,而是梦,此话何解?”
无双夫人嫣然一笑:“那只因为,在你摊开之书之时,你所说的那个梦适才亦与你一起吸入了神移虚空的异香,心神给移进入了幻觉境界;而在她的幻觉中,她却变成了我;故此,如今站在你跟前的我其实亦非真正虚无飘渺,难以捉摸,而是有实体的梦;只是在你眼中看来,她的容貌已变为我的容貌,她的声音也变为我的声音,如此吧了……”
料不到世上居然有如此绝妙的神移虚空,竟能令一个死去已千多年的人,仍能“音容宛在”的呈现在幻境之中,继续说她未了的说话,未了的秘密……
未了的心愿。
聂风听罢无双夫人所言,方才放下心头大石;原来梦并没有真的融化,而且她如今还在他的幻境之内,成为了元双夫人……
他不由又问:“既然如此,无双夫人,你如今便是要告诉我关于‘倾城之恋’的事。”
“嗯。”无双夫人颔首:“不过关于‘倾城之变’的事说来话长,我有另一个方法告诉你。”
她说着霍地一指点在聂风眉心之位,续道:“请人闭上眼睛,如今,我便带你去看看倾城之恋的秘密……”
“去看?我们要离开这里?”
无双夫人摇首,温柔的答:“并不是真正离开这里,而是我将要带领你的心神回到千多年的从前;在那里,你不但会看见倾城之恋,还有一切一切的——”
“前因后果!”
这真是一个荒谬绝伦的幻境!聂风心想;但更意料不到的是,在这个幻境之中,无双夫人居然还要领他的心神进入千多年前的世界,一个虚无的世界……
这…有可能吗?
聂风虽然是这样的想,然而到了这个地步,他已没有不去的理由,他随即闭上眼睛,接着,他便感到自己的心像要随着无双夫人的指头飞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