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梦摇首道:
“不,我决定单独前去,当然已有和独孤一方谈判的条件……”
“而这项条件,就在——你的身上!”
聂风愕然,不明白梦这样说是甚么意思;同一时间,梦淬地闪身上前,右手食指一伸:已点在聂风胸腹间的丹田之位。
说时迟那时快,聂风骤觉一股凌厉真气,自梦的指头源源不绝输进自己体内;与此同时,但听“蓬”的一声,梦本来束着的一头长发,亦因她强催体内真气而散开;那一头乌亮的发丝,宛如漫漫长夜中最寂寞的夜幕。
“梦,你……干甚么?”
“聂大哥,快凝神纳气,我正把自身的五成功力…传给你。”
五成功力?梦为什么要把五成功力传给他?聂风为之一惊,连忙鼓动内息,劲聚丹田,企图把丹田封锁,再把她输进体内的功力回贯给她,他不要她这样做。
惟出乎意料,聂风的内息竟然全不受控,无法汇于丹田;既然他未能控制自己内息,梦的功力更如排山倒海般向他体内涌去。
室内虽然无风,梦的长发却因她过份的催动真气而于半空飞扬;她半张眸子,脉脉的看着聂风,喃喃道:
“聂大哥,别要再白费气力了,适才在我对你二十一个大穴的时候,早已用穴位把你全身上下的气与丹田隔开,现下尽管你如何努力,亦绝对无法气归丹田,把我输进你体内的功力还给我……”
聂风情急道:
“梦,你这样做…又是何苦?你为何要把五成功力传给我?我有足够的有力保护自己,犯不着你这样做……”
梦苦苦摇头,道:
“不,人在江湖,多一成功力,便多一日命,聂……大哥,自我出世以来,你是……对我最好的人;故我与独孤一方的纠葛完结之后,你,仍然是其中一个和还者……”
“但,着你失去…五成功力,此去…更无异寻死;梦,听我说,别要…这样傻,快…住手!”
梦正进行得如火如荼,那裹会如言住手?她道:
“大迟了。聂大哥,纵使我怀着十成功力去会独孤一方,结果或许亦相距不远,倒不如把这五成功力先传给你,至少对你日后有点帮助;而且,我虽然把功力传给你,也并非一无所得,我牺牲的五成功力,将可从你身上换取与独孤一方谈判的条件——”
“就是你体内一成的气!”
什么?五成功力换一成的气?聂风听至这里,当下什么也明白了。
梦刚才说,与独孤一方谈判的条件就在聂风身上,所指的原来便是其体内的一成真气;只要得到聂风一成的气,便能以之引动那座埋藏倾城之恋的巨塔。
“梦,别要这…样,别要这样!”聂风企图再连劲挣扎,惟依旧使不出半分气力;他愈明白梦在于些什么,便替梦的处境担忧;尽管她能以功换气,但仅余五成功力的她,再加上聂风一成真气,也顶多只有六成功力,要面对老好巨猾的独孤一方及其门众,未免过于凶险。
聂风既无法抗拒,转瞬之间,梦已在其体内贯进三成功力,她悠悠忽忽的道:
“聂大哥,别要再说下去了,如今即使是我,亦已无法放弃。这个‘换气’之法,本恶性是我们先祖‘华恩’之父———代神医‘华陀’的不传之法;目的旨在以一些内家高手的功力,贯迸身中奇毒者的体内,以求把其体内的毒一成一成的逼出,同时之间,亦会逼出中毒者体内的真气;惟救人者必须牺牲五成功力,方能把中毒者一成剧毒逼出,而且从中毒者身上所得的一成真气也是得不偿失。因此若所中的毒并非一种无药可救的奇毒,这个换气之法,等闲不会采用……”
当然了!以多换少并不化算,否则姥姥早以此法换取聂风的真气,开启那道铁门。而梦如今却为了不忍聂风同去,更为传他五成功力,使他以后能够自保,不借采用如此耗损自己的换气之法。可知她对他……
“目下你虽然没有中毒,但我仍然可用这个方法换取你的一成真气,只是在换气的过程中,若我俩稍有差池,便会真气大乱而死,聂大哥,你…听见没有?”
聂风怎会没有听见?可是此时梦贯进其体内的功力已近五成,他丹田之位霎时非常饱满,俨如一个载满清水的袋子,快要爆裂,他已无法回答。
“蓬”的一声!在梦的功力不断充盈之下,聂风再也按捺不住,迟于长咀一吐,原属于他体内的一成真气,斗地如浪涛般从其咀里而出,他体内其中的一成真气,终于被梦逼出来了!
“聂大哥……”迅雷不及掩耳,梦的朱唇已飞快移至聂风唇前数寸,正好接着了那道真气,成功他把它全部聂风体内。
太震憾了!震憾的井非世上竞有如斯奇异的换气之法!而是
聂风与四瓣唇片,已经——
近在数寸!
他和她,还是第一次如此接近;聂风甚至可用“冰心诀”听出。梦的心正在卜卜乱跳;只要她再移前数寸,她与他的唇,便会印在一起……
或许,只要她与他两唇相印,她便不忍再硬着心肠,舍他独去,但……
她会吗?
梦的发丝犹在半空飘扬,纠缠着聂风的一头长发,宛如结发。又似在尽力摆脱着她和他千丝万缕的关系:霎时间,满室像是只充斥着他与她的发丝……
情丝。
她会印下去吗?她真的会印下去吗?
会的!梦何尝不希望能把唇印下去?这何尝不是聂风和她私底下的心愿,然而,这却是当一切解决之后,她才会这样做,假如在那时候,她仍没有死去的话……
眼前,她绝不能再为聂风增添任何甜蜜回忆;因为若她一死,这些回忆愈是甜蜜,聂风日后便愈是痛苦!
她终于没有印下去!假如命运格外开恩,令她有命回来,才再续这未了的心愿吧!
不独没有印下去,“嗤”的一声!梦更猝地以右手食指一挥,狠狠把一撮她自己与聂风纠结在一起的长发削断,犹如削断了一段本应可以开花结果的情……
“是午的时候了……”
梦此言一出,我登时心焦如焚,低呼:
“梦,即使你我的命如何不好,我们也要一起活下去,你千万别要去……”
“别要去!”
然而梦似乎去意甚坚,并未为聂风的恳求而打动:但见骤失五成功力的她,看来相当虚弱,却仍蹒跚的站了起来,步至门边:她回眸一瞥聂风,也瞄了瞄正昏迷地上的小南小猫,惨然一笑,呢喃:
“对不起,聂大哥……”
“由始至今,我都为了无双夫人,自私地瞒骗你;如今,这是我唯一可以不再自私的机会……”
“你决意把我救离无双,让我这个一生也从没踏出无双半步的人重获自由,这份心意,梦…十分明白,也非常…感激,可惜……”
“无双城对我来说,是一个牢笼;我…只是一双笼中乌;纵使我的人能与你远走高飞,我的心也舍不下无双的低下城民,他们…太需要我,我的心,还是不能逃出这个牢笼……”
“抱歉,聂大哥,我……
“我不得不辜负一一你!”
“再见!”
“再见”二字甫出,梦已如一双短命的笼中乌般,“疯”的一声飞出门外,孤身向无双城这个笼的核心,扑火去了!
“梦一一”
聂风发狂呐喊着,他绝不能让她一个弱女孤身犯险,可是他二十一大穴被制,除了干丰眼呼叫,还能怎样?
她终于去了!她终于下了一个唯一自己的决定,她决定与他分开!
或许,从一开始的时候,他俩本来便早已注定要分开;又或许,命运早为聂风巧作安排,他今生所期待的梦,并不会是这个生于幽黯、飘零于幽黯、从来都不曾得过半点温暖的梦……
而是另一个梦!另一个仍未在他生命里出现的梦!
但,为何这个乐于帮助贫病、心肠软弱的梦,并不能成为他今生真正的梦?她连一双蚁儿也不忍伤害,她甚至为怕聂风日后江湖遇险,不惜在自己临行前传他五成功力,这样的人,最后为何偏要安排她独个儿寻死?为何偏偏叫她无翻身?
不得超生?
不!
如果这就是命运的意思,命运就是绝对的——错!
聂风偏不信,命运真的牢不可改!聂风偏不信,他至终亦无法把梦悲哀的命运扭转过来!他更不信,自己无法把梦带离无双,把珊珊弱女从无边幽黯的深渊中拉上来!
他一定要助她翻身!
可惜的是,当一切喊归于平静之后,聂风依旧无从移动。
梦已远去一炷香的时间,然而无论他怎样强行运动,还是无法自行冲开梦所封的甘一大穴,他此际空负十四成功力,却与一个废人无异。
如果他的呐喊声能令小南兄妹苏醒过来,也许还可藉小南之手替他解穴,只是小南兄妹仍是异常昏沉,渺无反应。
真是呼喊元门!
不过,聂风的呐喊声虽不能唤不要紧小南小猫,也不是毫无功效,它,引来了一个人。
一个偿应在此时此地出现,却偏偏在时此地出现的人!
“什么?”聂风翟地心头一惊,他尽管无法动弹,仍可感到,正有一股异常可怕的感觉,向着他所处身的破屋急速逼近。
那…那是……
他逐渐明白,何以这数天以来,他心头总不时隐隐感到一股喘不过气的感觉;原来,连“他”也来了!
聂风最熟悉、却又最不了的“死亡感觉”,与及这股感觉的主人,来了!
“崩”的一声!突见四名队长打扮的天下精英,猛地破瓦而下。犹未站定,已瞥见动弹不得的聂风,不由齐声高呼:
“风少爷,是你?原来一直是你在呐喊?你怎会在这里?”
为什么会在这里?这个问题,应该聂风反过来问他们才对!
聂风却没出言细问。他只是随邓扫视破瓦而下的四名天下精英;发觉四人之后,井没有那股死亡感觉的主人;但适才明明感到那股感觉急速逼近,“他”,在哪?
他在……
聂风虽不能回首细看,惟他己发现自己投在地上的影子之后……
也有一条魁梧的影子!
“他”,原来早已站在聂风身后!
错!应该说一一
死亡与黑暗,已经无声无息地降临在聂风身后!
步惊云为何乍然出现于无双城内?
死神所过之处,是否预兆,一真正的死亡,一即将逼近无双?
“云…师兄?”
聂风的诧异,绝不较眼前这四名天下精英为少;他造梦也没料到,会在此情此景,遇上天下会的人,甚至遇上——步惊云!
但最令聂风诧异的是,步惊云武艺进境已——一日千里!
聂风回心一想,自己离开天下也仅是一段极短时日,步惊云身上的死亡气息却已仍来愈浓,浓得教人窒息;自从他由温热的阿铁变回冰冷的步惊云后,他的心,似乎更日趋接近——“死亡!”
他愈来愈不像生这个世间,只像生于过去,过去他曾失去的那五年璀璨回忆,他曾失去的“阿铁”,和阿铁的灵魂……
正因他的心已死,身上那股死亡的气息益发收放自如,不仅逼人无比,更可随时随地变得无声无息,就像适才他飘进来的刹那,聂凤即使豁尽“冰心诀”的修为,竟亦无法感应他的所在,异常惊人!
“云师兄?你们…怎会在此出现?”面对沉默的步惊云,聂风永远不得不先行发问,否则永远“无话可说”。
没有回答!对于聂风的疑问与诧异步惊云仍未有任何反应;而皆其一起前来的四名天下精英,本是雄霸遣给步惊云此行的十名头目中的四名,其中一名已道:
“风少爷,事情是这样的;云少爷今回是依帮主之命,率领逾万精英攻打无双;大军早已在无双城十里外的‘马鬼坡’驻脚数日,直至今夜,为要查探你的下落及无双城内虚实,云少爷便皆同我们四人,乘夜潜进无双,留下其余六名头目镇守城外,没想到无双城门的守一并不森严,不费吹灰之力便给我们掠进城内,更没想到在此带附近,会听见你的呐喊……”
攻打无双?聂风闻言不由暗暗咋舌;想不到其师雄霸居然如斯急进!那如今兵临城下,梦和五夜、姥姥等人,岂非尽成罐中之龟?
难怪独孤一方这样急于要得到倾城之恋,原来他想以此招对付的头号敌人,便是天下会的大军。
聂风纳罕:
“既已兵临城下,何以无双城守卫并不森严?那些无双门下在于些什么?”
“我们潜进城内之后,沿路所见,大部份的无双门下,不知何故,正在拘捕着双无的城民……”另外一名头目答。
倒真匪所思!独孤一方居然在大敌当前之际,拘捕自己的城民?
聂风已无暇忖测独孤一方的手段,他遽地对身后的步惊云道:
“云…师兄,我有…一件要事,希望…你能助我一把!”
聂风的意思再也明显不过,步惊云井非脓包,怎会不明聂风求他解穴?
然而,他却死寂如故,良久良久,方才破例一开尊口,吐出一句断作两段的话:
“你身上甘一穴位被封——”
“绝非一般点穴手法。”
聂风一怔,不虞步惊云竟能一眼便瞧出他被封的穴位有二十一个之多,看来若非其观察力极为敏锐,便是他身上那股死亡感觉,不独能带给人们一种死亡感觉……
更能以之感应周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