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风云雄霸天下全集-第12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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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会…这样的?”站于独孤一方身畔的四夜,也是相当诧异。
独孤一方“锋”的一声把青龙偃月刀重重插在地上,像是惟恐它会飘走的,方才答道:
“天知道!我只知道一点,就是当我在百无聊籁之下,将这民一把抽起之时,便发觉,铸造这柄刀的金属,是一种我迄今从没见过的奇异金属。”
四夜大奇,追问。
“哦?那…到底是一种甚么样的金属?”
独孤一方满含深意的瞄了四夜一眼,目光又随即落在梦的脸上,一字一字的道:
“那是一种一一”
“没有重量的金属!”
荒谬!
这两个字,正是现时守在场中的所有无双门下,在听罢他们城上的这句话后,不约而同地在心中泛起的同一想法。
然而梦并没有认为独孤一方所话荒谬,相反还插咀道:
“世上万物,必定有其重量;你说这柄刀没以有重量,也许只因为此刀之轻,甚至比一条鸿毛,一页白纸为轻,轻得已经不能算是重量……”
对了!这个说法还颇为像样一点!人间千奇百怪,不虞居然有一种比纸还要轻的金属,比纸还要轻的“刀”存在,造物之奇,怎不叫人惊叹:
眼前的青龙偃月刀,刀长足有七尺,刀柄粗如拳头,无论如何,亦难以想像它会轻如薄纸,实是造物之奇的一大“铁”证!
也许,千多年前的关羽,当他发现了这种奇异金属以后,亦和独孤一方与梦一样,不但惊叹于这种金属能够无坚不摧,更惊叹于它恍如无物的重量,才会以之铸成与其出生人死的战场第一神兵一一青龙偃月刀,但……
“但,青龙偃月刀既然轻于鸿毛,更不似是一柄霸道无匹的神兵,为何天下无敌的倾城之恋,反要倚仗这样轻的刀方能使出?”又是四夜提出的疑问,可知她的智慧确实欠佳。
独孤一方道:
“我就是想破脑袋,也是百思不得其中之秘。虽然此刀以轻称奇,且更能削铁如泥,利破千刀万刃,但无敌奇招,想必是一式足叫天崩地裂的劲招;一柄如此轻的长刀,怎发挥预期中的威力?”
不错!五夜也曾夺刀破塔,相信亦早已知道青龙偃月刀轻如薄纸、她的心中,可能亦曾泛起与独孤一方相同的疑问;只是其时非常紧急,她已来不及告诉聂风……
“幸而本城主已经不用再想了;小娃儿,如今,该是你利用聂风那一成真气,大展身手的好机会。”
独孤一方的意思,是催促梦快些动手破塔取招。
梦的目光流转,双目飞快在此甬道之内搜索着,隔了良久才道:
“招,我一定会为你从塔中取出;但,人呢?”
她适才目光搜索的“人”,当然是五夜与姥姥。
独孤一方道:
“想不到本城主的信用已低贱如斯,难道你还怕我在你取招之后,不放过她两个女流不成?”
梦嗟叹道:
“连一起生活了十六年的姊妹也可以对我们背信弃义,事到如今,除了聂大哥,与及姥姥、二姊、小南兄妹外,我对于其他人,都不得不小心。”
这就是真正的人生!一干众生皆蒙在红尘里,终日营营役役。满以为身畔仍有不少至爱亲朋,直至大难临头,甚开濒临利害、金钱的冲突时,到头来才如梦初醒,原生仍曾站在自己身畔的人少之又少,少得不能屈指可数,因为根本便没有。
梦还有聂风他们可以信赖,无论此刻的命运死或不死,亦算不枉些生。
可惜的是,世上大多数的人都在枉渡此生,真的!
大家都不趁身边的人尚在之时,努力珍惜,直至人去楼空,方始惊觉,原来由始至终与自己相依为命的,只有自己一颗寂寞的心。
梦既已开门凶山,矢言要独孤一方先放人,后取招;独孤一方不由又道:
“很好!小心可保万年船!本城主向来亦崇尚公平交易,人来!放卜她们!”
放下的意思,固然是从高处把物体垂下;梦不期然朝甬道上方瞥去,她,终于看见了她的目光一直在搜索的人!
由甬道的地面至甬道之顶,足有十丈之高;现下于甬道之顶,赫然有一个巨大的仙纲横架其中;困仙纲上,正有两名无双门下,分协持着被困仙索缠个动弹不得的五夜及姥姥;梦纵然甫进甬道,便胡即扫视击遭,却因甬道奇高,一时间忽视了甬道之顶。
这些门下能懂得使用困仙索与困仙纲,定是四夜为独孤一方所做的一番功劳;此事以后,她大可设馆授徒。
骤见五夜及姥姥,梦不由得怆惶高呼:
“姥姥!五夜二姊!”
独孤一方笑道:
“别大着急!只要你乖乖听命,本夸大主定言出必行,放过她们!”
说着朝用道顶上那两名门下使了一个眼色,二人便以困仙索把五夜及姥姥缓缓垂至地面。
“伏”的一声!梦已飞快掠至二人跟前,定眼一看,当场为之瞠目结舌!
五夜活生生被独孤一方剥皮,惨况已不用多说,此刻已奄奄一息,昏昏沉沉,看来距死不远;她还能把命苟存至今,已属奇迹!
但最令人触目惊心的,还是姥姥!
她,已经不能算是一个人!
她役上所有穴位,全被插上粗逾半寸的银针,每根银针至少入肉三寸,鲜血更不断从穴位里源源涌出,可知痛楚之深!姥姥一身霸道无伦的功力,已经给独孤一方撤底废了!
最可怖的是,姥姥的臂骨、腿骨与及胸骨,竟亦遭悉数捏碎;她的舌头更被斫去一半;她全身犹如一团败絮,只能对梦发出“咿咿呀呀”的声音,和露出一个悲痛欲绝的表情。
“太…残忍…了……”惊见五夜及姥姥的骇人苦状,梦的眼泪,已如江河破堤一般,汹涌而出;她本已逐渐衰竭的残弱身躯,也在不住颤抖。
只不知是因为她对独孤一方的愤怒?还是为姥姥及五夜感到无比心痛?
独孤一方仅是吃吃笑道:
“小女孩,让本城主告诉你,这就是江湖了!人在江湖,绝对不能不心狠手辣,否则只会招来别人对自己心狠手辣!你的姥姥内力之高,甚至可与天下会的雄霸媲美,若不废她武功,碎其筋骨,本城主今后必寝食难安;更可况……”
“本城主并非言而无信;我始终让她俩活生生的还给你,但并不保证,不会对她俩作出任何伤害!”
真是老奸巨猾!他早已看准即使如何折磨五夜及姥姥,梦也必然就范:无论姥姥与五夜已否成为废人,她亦誓会先保住她们的性命再说!
“三……妹……”
遽地,本已息的五夜双目一睁,遭受了如此酷刑,她居然还有说话的气力?
梦不虞五夜会遽然苏醒过来,为之喜形于色:
“二…姊!你…还可以说话?”
被活生生剥皮的人,皮下的经脉、手筋、血管必定外露,鲜血淋漓,模样之恐怖,令人见之亦毛骨悚然;可是梦并没有介意这些,她轻轻着五夜,那管五夜的血,染湿了她的衣衫……
“二…妹,你…真傻;聂…风…是一个…世上难…寻…的好…男子……”
“你…为何…不与他…远走…高飞?力何…还要…为我们…”前…来…送…死?“
五夜始终为梦与聂风操心,这已是她目下惟一未了的心愿。
而这个未了的心愿,看来将会成为一个遗憾。
梦泪流如注,呜咽:
“二…姊,你…不要这样说,聂大哥…并役甚以不好,他实在…太好,所以…我,更不能…连累他!”
五夜见她冥顽不灵,惟有苦苦支撑着自己濒死的身躯,苦口婆心劝道:
“可…惜,你如今…前来送…死,你…若…真的…死…了,更…会……”
“累……他…一…生……”
梦苦涩摇首:
“不,二姊,梦…若真的死了,可能会…令聂大哥…痛苦一段时日,但…纵然令他痛苦,也总较…令他失去…性命为…佳……”
“二姊,…知道吗,聂大哥…说要和我一起觅地归隐,但…这是不可能的;雄霸势力,甚至…比无双还要强大,总有一天,他…一定会寻出聂大哥…这个叛徒,将他处死……”
说到这里,梦话中的无奈之情更深:
“既然他与我一起,最后…必会惨淡收场;倒不如趁他还没愈陷深之时,坚决…离开他,让他渐渐…把我谈忘,免他为我而…沉沦…下…去!”
说得对!雄霸与独孤一方,完全是两个截然不同的袅雄!雄霸门规分明,绝不会像独孤一方地样纵容自己的门下恃势横行,更不会容许天下会出现叛徒,试问帮威何在?
他处决叛徒的手法,相信会比此刻五夜与姥姥所遭遇的酷刑,倍为惨厉!
五夜茫然的瞥着自己的三妹,瞥着她眼下两道泪痕,至此她方才恍然大悟,梦此来除了为救她与姥姥,也为了不想聂风沦至被雄在涯追杀的命运。
她其实比谁都关心聂风,故更不能让聂风——关心她。
被爱固然幸福,但若令那个深爱自己的人,因为自己而遭逢厄运,那便一一
不如不见。
不如不爱。
在梦离开聂风的刹那,她的一颗芳心,相信比聂风还要碎,四分五裂,惨不忍睹!
只可,她此行除了可以藉词离开聂风之外,要救走五夜、姥姥,似乎甚为渺茫。
而五夜原在茫然看着自己妹子的一双眼睛,竟然……已在徐徐闭上。
梦见状大吃一惊,急忙摇幌她:
“二姊!二姊!你…怎样了?”
被梦拼命摇幌,五夜刚好闭上的眸子才再度虚弱的睁开,她有气无力的苦笑:
“三…妹,原…谅二…姊,二姊…已经…没有…气…力…再…祝福…你…了……”
五夜何以这样说?是否因为,这个时候,已是她回光返照的时候?
“在…这几…天,二姊…早应…痛极…而…死,我…能熬…至今…天,全因…为,二姊…绝不…希望…看…见…你…前来…送…死……”
“可…借,二姊…最后…还…是…看见…你…来…了;三…妹,你…可知…道,你为…
了救二…姊与…姥姥而抛…下聂…风,令…二姊…多…么…失…望?…
一语至此,五夜顿了一顿,听其沙哑不堪的嗓子,她似乎将要……
然而她还是鼓尽最后一口气,紧紧捉着梦那双无限温暖的手。吐出她今生最想说的一句话:
“但,二…姊…今…生…能有…你这样…一个…三…妹,虽…死,无…憾……”
“只…是,我最想…看见…的,是你…和…聂风…那…那…傻子……”
“有情…人…终…成……”
“眷……属!他,真是……一个……十分…可……爱……的
“傻子!”
一声娇喘,五夜捉着梦的手顿时收紧,浑身更发生一阵剧烈抽搐,如同死前仍在争取再多望自己三妹一眼的机会,可是,她……真的气绝了!
“二姊!”
梦恍如失去常性一般,尖叫着;盈盈泪痕,亦早已划遍她满脸满衣满襟。
看着五夜死不瞑目的眸子,看着她在濒死时仍紧捉着梦的手,仿佛仍对这过于妇人之仁的妹子放心不下,梦的心,便像要给一股深入骨髓的悲痛无情撕裂!
她此行其中一个目的,本为救五夜与姥姥,却不虞五夜根本已早知自己死期不远,她熬至现在,反而是不想看见梦会前来,然而梦却偏偏违背了她的心愿……
而当五夜瞥见梦的时候,她一直拼命支撑着的身心,已因她的意志散涣而再难支撑下去,于是死亡立即降临在她身上。
可惜,她死不瞑目……
一旁的四夜把这一切看在眼里,似亦为自己二妹感到有点难过,然而在独孤一方面前,她很快便收敛了这种感觉,且还冷言冷语:
“三妹,瞧二妹…这个血淋淋的样子,即使我们先祖‘华陀’再世,也是药石无灵,倒不如早死早着的好;你还是快替城主破塔取招,免得像二妹一样,连一张鬼脸也不保!”
独孤一方亦势加把劲游说:
“不错!即使一个五夜死了,别忘了还有一个姥姥,本城主随时可把她置诸于死地!”
二人唱和之际,一直死寂的姥姥,霍然“狐呱”大叫起来,梦、独孤一方、四夜犹未及回首看姥姥在干甚么,翟地一大蓬血花已朝三人迎头盖去。
血花,是姥姥口里喷出来的血花!
姥姥,不知如何,竟然可咬断自己余下的半根舌头——
自杀!
变生不恻,梦已不愿得迎面盖过来的血花,第一时间抢前,一把参扶姥姥,更同时出手对了她脸庞数穴,以制止鲜血从其一断再断的舌头不住流失,只是……
迟了!姥姥已经气若游丝,返魂乏术……
她逐渐僵硬的眼睛还是干睁着梦,充满无限悔意,似乎有话要说,惟即使她的舌头未断,她还是无法可把她想说的话说出:她,已经死了。
显然,姥姥是听罢独孤一方与四夜的话,不想自己成为梦的重担而咬舌自杀。然而她在临死之前,究竟想说甚么?
场中的四夜及独孤一方固然不会知道姥姥想说甚么,但梦却知道!
别忘了她的手,她那双可用触碰便能知道别人心中所想的手!
也要忘了在姥姥气绝的刹那,梦的手,已经及时参扶着她,
所以,她还是可以感应姥姥最后想说的话:
“梦儿,原谅姥姥为守护无双,一直逼你干你不想干的事情,更拆散了你和聂风;可惜,姥姥直至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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