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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来到新百买了一只大号的褒汤锅,按照我的估计,两次就可以把康德褒完了。挑货的时候我特地向售货员咨询,问此锅能否煲肉,售货员笑眯眯的说,只要你有肉,它当然能褒肉。我令人宽慰的向售货员笑了笑,并告诉她其实我并不想褒肉,尤其是狗肉。回来后我褒了一只鸡试了试,味道还不错。康德大模大样的吃掉了两根鸡腿,由于吃得太饱,它不得不咬着我的裤腿,强迫我在非下午四点钟的时刻陪它出去玩耍以消食。于是这个秋光明媚的中午,大街上出现了一个愁眉苦脸的男人被狗溜着到处跑情景。康德一如既往的得意洋洋,全然不知大祸将至。
回家后,我将房门牢牢的关了起来,暗杀计划正式启动。
晚上我去超市买佐料的时候碰上了邻居老王。他问我,康德怎么没跟你出来?我吱吱唔唔的说,它身体不太好,在家休息。老王说,最近周莉很少回家嘛,康德好象也不开心。
我怎么听怎么觉得他在阴险的窥视什么,出于谨慎我只是向他笑了一笑。
丁丁儿第三节 暗杀小狗康德(3)
事后回想起来,当我痛苦而兴奋地沉浸在暗杀小狗康德的念头中时,曾深深苦恼怎么会和这么一条没水准的狗扯上关系。这当然是因为周莉。我和她同居,而她的爱狗恰是康德,所以我每天被康德折磨也是理所当然的事情。我又怎么会和周莉扯上关系的呢,这个商运银行的出纳会计本来和我也是八杆子打不着的人啊。据我的日记记载,1996年10月13日我曾到新街口商运银行办理开户业务,窗口服务的小姐工号023,长相漂亮。办完存款后我没走,和023贫了一会嘴后,被等在后面的顾客赶到了一边。我就坐在银行的休息椅上看银行的业务宣传画。我将银行的买房买车贷款服务和异地存取服务条款看得烂熟于胸后,023终于下班了。从023走出大门的姿态来看,我估计她的身高163公分,体重47公斤。她看我一眼,没理睬就径自走开了。那时我站在风中,一头乱发象约翰列农,破烂的牛仔和T恤如同美国西部的老农民。最要命的是我的眼神,比灌篮高手流川枫还要冷酷。
一小时以后我们坐在了长春藤里喝咖啡。
三小时以后我们在STAR酒吧喝酒。
六小时以后我在她的房间里第一次吻她,15分钟后开始做爱,再过了2分钟,结束做爱。
其实我完全可以坚持的时间更长些的,如果没有那条好事之狗一直在旁边狂吠的话。我和康德心里都跟明镜似的清楚,从第一次见面开始我们就没给对方留下好印象。
周莉属于那种漂亮而有头脑的姑娘。这种人在过去属于珍稀动物,当然那是在营养不良的年代。现在七十年代以后出生的人因为营养过剩都进化为人精了,周莉混在其中也不算显眼。她出众的地方在于她不显山不露水的野心勃勃,一心想做中国的女比尔。该死。我想她每天坐在那里数钱的时候一定很苦恼,因为那么多那么可爱的钞票都是别人的,除了要她帮忙数数跟她没什么关系。当她在大街上看到某个漂亮女人戴着钻石项链招摇而过时,我甚至能听到她内心咬牙切齿的声音。不过她的神态还是那么纯洁自若,象刚毕业跨入社会的女大学生,没有一点邪念的痕迹。我最佩服此人的地方也就是这一点。共同生活了两年以后,我们的性生活越来越少,我对她的好奇心却是与日俱增。她让人感到迷惑不解的地方实在很多。比如她最痛恨同事王涓涓,每次提起她的时候她一副咬牙切齿的表情控诉王如何以地摊上淘来的20块钱的东西冒充国际商厦里买的高档货在单位里招摇过市,以及对领导如何不顾廉耻的谄媚巴结。可有一次和周莉逛街时看到王涓涓,她们打招呼时竟然象失散多年的姐妹一样亲热。
闲话休提。周莉如何怨恨别人已无关宏旨。正是暗杀康德的火辣时刻,我的心里完全被充当凶手的快感充斥着。就象火山喷发前的状态——或者通俗的说,就象要射精前的临界态,我已经无法想象该如何庆祝没有康德的日子了。
11月26日晚七时许,正是邻居们观看新闻联播的时候。这是实施暗杀的黄金时刻,不容错过。我用一根火腿肠将康德诱至卧室,趁其埋头苦吃的时候手疾眼快将其纳入棉被之中。康德象娘们一样扭动了半天,终于翘了辫子。事情比我预料得更顺利,简直让人不知所措。我坐在床边发了半响呆。直到天气预报的音乐从窗外飘来我才觉醒,我终于实现了梦寐以求的愿望。人的愿望真是奇形怪状,有人希望彩票中奖有人希望中国男足出线世界杯有人希望给别人借腹生子,而我的愿望则是弄死这该死的一条狗。谢天谢地,世界终于清净了。
我将康德的尸体弄到了厨房,开始按照预定计划准备褒狗肉。正在分尸的时候意想不到的情况发生了。大门一阵悉梭,周莉回来了。
这个女人一进门先是娇滴滴的喊了声老公——一听就是对很多人叫过的那种声音——然后就开始招呼康德。康德没有出现让她很惊讶。她的高跟鞋在房间里来来回回敲了几遍都没有敲出康德,只好跑到厨房来找我。
老公,我们家康德呢?
康德正笔直的躺在案板上,确切的说是康德的一部分正笔直的躺在案板上。而作为当事人之一的我正穿着印有”我爱厨房”字样的围裙站在案板前。那一刻我忽然想起了上高中解剖课时,也曾这样茫然站在解剖台前来着。周莉先是看见了我,正要努力微笑的时候,她看见了康德的上半身。
当周莉象康德一样僵硬的躺在了地上的时候,死相远比康德丑恶。一个斜而深的伤口横亘在周莉头上,血汩汩流出,很快流了一地。我很庆幸地上有一个漏水槽,它的存在使这个场面还不至于太糟糕。但无论如何我知道这已经成了一个大麻烦。周莉毕竟不象一条狗一样容易被冻在冰箱里或者,褒成一锅美味鲜汤。这时候更糟糕的事情发生了。有人敲门。
我没有应声,竖起耳朵听了听门外动静。一个老太太在门外扯着脖子喊,那个谁谁谁呀,你们家这个月的水费该交了。
我小小舒了口气应声到,就来就来,等我穿好衣服。
康德被扔进了冰箱。那个该死的狗头死后还是傲然屹立在我的冰箱冷藏室,实在令人气愤。周莉被安置在衣柜里。衣柜的大小实在太合适了,简直就象为她定制的棺材一样。我满意的搓了搓手,换下围裙后开了门。
丁丁儿第四节 暗杀小狗康德(4)
老太太好象不会小声说话一样,和我面对面时仍然扯着脖子喊,那个谁谁谁呀,你们家这个月水费三十四块二,准备好零钱啊,我没的找。
我给了她四十块钱,说不用找了。她说那哪行啊,要找要找——眼睛一转却说起了周莉的事。
我说那个谁谁谁啊,你们家周莉又没回家不是?我劝你对她看得牢点。我们呢是年纪大了些,大有大的好处,看得多也经历得多不是?这个婚是要结的,老同居也不符合法律不是?另外也不能眼看着她在外面有人也不管啊?按理我们是不该过问这些事的,清官还难断家务事呢不是?可我觉得你还是个好同志嘛,不抽烟不喝酒,不打麻将不赌钱,也没见你有什么乱搞的事情。对周莉还是很一心一意的嘛。哎,说起这个周莉啊,前几天我媳妇还看见她跟一个男的手挽手逛大街呢。我媳妇叫我不要跟你讲,我也就私下里跟你说说,你心里有数也就得了。你是个好同志嘛,理应知道这些。总之呢我劝你的话是为你好,你要是觉得我老太婆还……
老太太的嘴唇上下翻滚,无数唾沫星子喷薄而出。我快被她的口臭熏晕了,陪了若干笑脸后终于送走了她。我擦了擦头上汗珠。早知道她那么烦就不要听她说话了,直接引进屋里一起做了她。
眼前最重要的事情是如何处理周莉的尸体。显然在这样一个受老头老太严密监视的小区想拖走一具尸体是不可想象的。即使在晚上这样做也有被发现的危险。因为据我观察这个院子里至少住着四个以上的偷窥狂,专门在深夜用前苏联制造的军用红外望远镜观察情况。最安全的做法就是将让莉的尸体在这个房间里消失,就好象她从来不曾存在一样。
一切将按照计划进行,只是比原定计划多了一具尸体而已。
这是一个忙碌的夜晚。我满头大汗的干活的时候,另一个意外出现了——又有人敲门。
我被这敲门声弄得心烦意乱,口中恨恨的骂了一句SHIT。该死的康德,死后还让我惹上这么多麻烦。去开门的时候发现门口站着一个陌生男人。他的态度有点倨傲,不过还算客气,探头探脑的问我周莉在不在。
我说周莉不在,她在单位加班一直没回来。
那男人盯了我一会,忽然轻蔑的说,说谎!我亲眼看见她上楼的,我一直在楼下等她下来,怎么她会不在家呢?
我说,你是谁?
那男人说你管我是谁?周莉是回来接康德出门的,你叫她出来。
我说,哦,原来你是营业主任对不对?你进来,周莉在里面。
营业主任狐疑的走了进来。我给他倒了杯茶说,周莉是你的情妇吧?
营业主任站起来严肃的说,这种事情可不能乱开玩笑的。今晚银行要加班,周莉说她想康德了,我正好顺路陪她过来接小狗。
又是那只恬不知耻的狗。它甚至连银行的营业主任都认识,社交圈子还不小。我的怒火开始燃烧。如果将此情景演变成日本侍魂游戏,那么屏幕的右下角该出现一行红色小火焰并出现”怒”字,接着主角就可以发绝招搞定敌人了。我想都没有想就把茶几上的花瓶直接砸向营业主任。他应声而倒,闷声死去。
这个营业主任死的太容易了。按照侍魂的规则他应该还有若干点生命力,奋力挣扎几招后再死在我的强大武功之下。可是他确实死了,不知为什么还流了点口水出来。屏幕上出现了”K。O”的字样,我鲜活的摆了一个造型谢幕。可是尸体怎么办?
这个死人身高约177公分,体重70KG左右,实在是好大一块肉。尸体怎么办?怎么办?我在房间里来回转圈。两个小时以前我还是个快乐的无名作家,而现在则和三具尸体共处一室,前途未卜。
我还是要按原计划进行,只不过多了两具尸体。
天啊,我的锅买小了。
两天以后银行有人打电话问我周莉怎么没去上班。我坚持说这两天一直没有见到她。令人奇怪的是她两天没上班怎么现在才有人想起来问。后来才知道她请了一天假,还有一天是该她轮休。真是天助我也。
为了不让邻居产生怀疑,我不在下午的时候出门。偶尔还在窗前学几声狗叫。学得如此逼真以至于经常引起对面楼上的狗兴致勃发,狂吠一通以不示弱。邻居们问起康德的事情的时候我就说,哎呀它纵欲过度生病了。邻居们啧啧表示同情,又觉得这种事情似乎不便上门探望。康德终于得以在冰箱里安然消失。
丁丁儿第五节 暗杀小狗康德(5)
四天以后两个男人敲开了我家大门。开门的时候看他们的神情我就知道他们是冲着什么事情来的。果然他们开口就是”我们是公安局的,想请你协助调查一下周莉失踪的事情。”
我给他们让了座,还倒了两杯茶。一个个子稍矮、脸色惨白的中年男人开始发问了。
周莉从什么时候开始没回家的?
你最后一次见到周莉是什么时候?在哪里?
你最后见到周莉的时候有没有觉得有什么异样?
如果周莉离家出走,你知道她可能去哪些地方吗?
她平时最要好的朋友住在哪里?
她有没有对你透露过什么?
那个小矮个连珠炮似的发问的时候,另外一个年轻小伙子就在屋子里走来走去东看西看。我一边留心小伙子的行动,一边对小矮个对答如流。那个小伙子毛手毛脚的,看上去象个新手。果然新手很快出了纰漏,他喝茶的时候被狠狠烫了一下,甚至惨叫了出来。
我克制了自己的笑声,连忙走到厨房里打开冰箱拿冰块。打开冰箱的刹那我就知道自己犯了一个巨大的错误,这个错误让我瞬间想象到的后果把我吓呆了。我怎么能当着他们的面打开冰箱呢?就算那个小伙子是新手,那个矮个可是个老狐狸啊。他们钻到这里不就是嗅到了血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