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金全提出来去买什么见鬼的高利息债券,结果被骗得一分不剩。当时那个年代,一旦被查出来亏空公款,是会掉脑袋的。为了掩盖他的罪行,他求我,求我做假帐,暂时把下来调查的人给骗过去,他会马上想办法填上这笔钱。我没办法看着自己……”男鬼顿了顿,半晌,才接着说:“自己的亲哥哥因此而遭逢大劫,我答应了。就在调查人员离开的当天,凌晨的时候,我还在厂里加班,他来了,给我买了我最爱吃的粽子,说了一大堆诸如兄弟同心之类的话,谢谢我帮他暂时度过了危机。”
司徒月波的脸色越来越不好看。
男鬼依然自顾自地继续说:“粽子真好吃啊,味道又香又浓,浓到我完全吃不出来里面加了安眠药。我好悃,慢慢地睡过去了。于是,我的亲哥哥,你伟大的父亲司徒康就很从容的拿了一根尼龙绳子,就这样”男鬼比画了一个把绳子套在脖子上的动作,然后一拉:“就这样表示了他最大的谢意!”
“开什么玩笑?这贱人是司徒月波的叔叔???”钟晴惊讶地合不上嘴。
“不要吵!”钟旭不动声色地呵斥道,其实她的讶异程度不比钟晴少。
“伪造我畏罪自杀的现场之后,他才想起来还没拿到那本我藏起来的真正的帐册,翻遍了整个办公室都一无所获,于是他先取走保险柜里全部的储备金,然后心一横,索性一把火烧了整个工厂同时反锁了大门。可是,他不知道,当时在仓库里还有十几个盘点库存货物的工人……一个都没有跑掉,十几条命转眼就没了。”
“偏偏那晚风很大,大火蔓延的同时一根电线被刮断落在了仓库顶上,就是这条电线,为那人渣掩盖了所有的罪行。等到大火被扑灭之后,整个工厂已经被烧成了一片废墟,根本就没人注意到大门被人上了锁。事故调查的最终结果就是大风吹断了电线,导致存放的木材起火。因此而丧生的工人亦属于灾害性自然死亡。虽然警方在财务室里发现了我还套着
绳子的尸体,也立案侦察了好一阵,可是却因为线索不足,现场损毁太过严重无法找到有力的证据而成了一庄石沉大海的无头案。原本已经打算卷款私逃的司徒康这下子不仅不用当逃犯,反而光明正大地作为受害人接受了一大笔赔偿金。然后,他就带着这笔钱从这个城市里消失了。”
“果然是鬼话连篇!!你这只可恶至级的畜生!我不信!我一个字都不信!我从来就没听说过我有什么二叔!”司徒月波指着男鬼大声骂道。
“他离开时,没有留一分钱给我体弱多病又没有工作的妻子还有我那不到3岁的儿子,为了生活,我的妻子只能背着儿子去离家很远的一个餐馆帮忙……在我离开不到一年,在去餐馆的路上,他们母子被一辆卡车撞了,飞了好远,儿子的头重重磕在了地上,鲜红的血,顺着他白净的小脸一点一点地流了下来,母子两个那么安静地躺在肮脏的马路上,最后被一辆破旧的三轮车给拉走……”
“我看着他们离开我,却无能为力……到现在,我都找不到他们。”男鬼脸上的哀伤一闪而逝,旋即他咬牙看向司徒月波:“我们是亲兄弟呵,真正的血脉相连啊!我会要他为当年的罪付出最惨重的代价!我找了他好久,原来竟被他跑到国外去了,害我要在这里等几十年才能一偿心愿!”
“真……真有这种禽兽不如的哥哥吗??”钟晴竟然有点同情起面前这只鬼来了,好象都忘了刚才它对自己下的必杀令。
“可是,跑到国外鬼就找不到了吗?鬼不是无孔不入的吗?”钟晴又犯糊涂了,难道鬼出国还需要办签证不成。
“笨蛋,虽然鬼可以飘到任何地方,但是离它丧命的地方越远,它的力量就会越小。想要害人索命的话,当然只能选择在自己力量最强的地方才行!”钟旭又教了一点“常识”给钟晴。
“大人说的果然不错,那个人渣迟早会回到这里的,只要我耐心等待,他欠我的,一定会全部还给我!果然如此啊,那人渣大概是老糊涂了,从国外兜了一圈连自己家的路都不认识了,根本就没有认出这座长瑞大厦正是建在当年那座工厂之上。我终于等到了。呵呵呵呵……”男鬼的笑声让人心里像结了一层冰一样的难受。
“今天,你们一个都别想跑!”男鬼收起笑声,腾地一下站了起来,飞到了他们三人的正上方,转动着白色充血的眼珠,像觅食的秃鹫一样随时准备向猎物发起进攻!
司徒月波一把把钟旭他们护在身后,不管他的力量跟这个“鬼二叔”相比差了多少,他也会尽全力保护身后伤痕累累的姐弟俩。
而此时钟旭考虑的不再是如何击败面前这个鬼物了,他们几个如何能全身而退才是最重要的,最起码,要保证钟晴跟司徒月波安全离开。可是,要怎么做呢?自己已经没有灵力了,符纸法器全部用不了,眼看着这鬼东西就要拿他们开刀了,怎么办?!
“司徒康,我要你看着你儿子死在你面前,就像当年我看着我儿子死在我面前一样。”男鬼把手一挥,竟从身旁的空气里抓出一个人来,一个年过六旬的男子,花白的头发被男鬼死死地揪住,手脚似被钉住了一般僵直地伸开来,他的五官因为正承受着某种痛苦而难受地纠结在一起,发紫的两片嘴唇像是被扔上岸的鱼一样,费力地一张一翕,看得出来他很想说话,然而声带却不受大脑的控制。
“爸爸!”下面的司徒月波见状失声大叫,然后不顾钟旭的阻拦,往上一纵伸手想抓住被擒在半空中的司徒康,他良好的弹跳能力配上他的身高,刚刚好够到司徒康的脚。司徒月波看准目标用力一抓,谁知竟抓了一把空气,他的手从司徒康的身体里一穿而过。
“没用的,那个只是你父亲的魂魄!你根本接触不到!”钟旭叫上钟晴两个人一起死死拉住还不甘心准备继续努力往他父亲那儿窜的司徒月波。
“你说什么?那个是我爸爸的……魂魄?”司徒月波气喘吁吁地回过头,难以置信地看着钟旭。
“没错!”钟旭不容质疑地点头。
这只恶鬼居然这么快就把司徒老爷子的魂魄给摄了。唉,也只能怪他们司徒家命该如此,什么地方不好选,偏偏选到长瑞大厦这个极品地点,如今这鬼占尽天时地利之机,他们几个想要逃出生天几乎是不可能完成的任务。
“哈哈,真是父子情深啊!可恨这以前从不信鬼神的老东西居然也学会请一尊佛像回来,害我花了不少时间精力才把这佛像给化掉!不然我早就该看到这感人的一幕了!你说是不是呀?大哥!”男鬼又用力一拽司徒康的头发,把他拉到自己身边后歪着头对他笑道。
“王八蛋!你快放掉我爸爸!否则我要你连鬼都当不了!”看着自己的父亲受罪,司徒月波什么风度仪态都不要了,他失控一般要冲上去跟男鬼拼命,这次钟晴还算眼疾手快,跳过去把司徒月波拦腰死死抱住。
“当不当得了鬼我不清楚,不过我肯定,你们父子俩很快就当不了人了!”男鬼把目光锁定在了司徒月波身上,嘴角一扬:“一切都该结束了……我的好侄子……”
旁边的司徒康双眼圆睁,由于头不能动,只能努力地把眼珠往男鬼那边挪,嘴巴的开合幅度越来越大,他的表情,像是在哀求……
男鬼猛然把口一张,从中飞出一团黑气,霎时幻化成无数张人脸,每张脸上没有眼睛没有鼻子也没有耳朵,只有一张骇人的绛红色的嘴,一阵尖利的嚣叫声后,这些人脸纷纷咧开嘴冲它们的目标——司徒月波撞去。不过,奇怪的是,在这些嘴巴里看不到一颗牙齿,无数张嘴就像无数个黑洞一样,让人担心整个世界会不会一点一点被它们蚕食掉。
这些东西是?!钟旭大吃一惊,她认出这些怪异的人脸正是怨气所化的食魂鬼,活人一旦被这些东西缠上后,他的魂魄会被这群东西一点点地吸食干净,而他的身体在灵魂被完全吸干之前会一直保持清醒的状态,那种灵魂被剥离肉体时产生的抽筋剥皮般的痛苦会一直持续到他油尽灯枯。
想不到这男鬼居然够力量驱策食魂鬼?钟旭的头发已经被这群东西所带来的气流吹得乱七八糟,眼看它们就要置司徒月波于死地,她眼睛都不眨一下,冲到了司徒月波前面,完全不顾自己现在的糟糕状况,只一门心思地想替他档住这群可恶的食魂恶鬼
“姐你干什么?”钟晴急得大叫,虽然他不知道这些东西到底是什么,但是他知道绝对是厉害角色。
“钟旭!你快让开!”司徒月波被气流冲得睁不开眼,他抓住钟旭的手想把她拖到后面去,却被钟旭一把推开。
一张张丑恶怪异的人脸迅速逼近,钟旭咬牙把头偏向一边,紧紧闭上了眼睛……
一秒钟……两秒钟…十秒钟……也不知道过了多少时间,身旁似乎突然安静了下来。那阵扎人的气流也完全感觉不到了。钟旭试着睁开了一只眼睛偷看了一下,发现自己依然呆在原地没有动,办公室里的一切也都没有改变,唯一不一样的是——男鬼还有那群气势汹汹的食魂鬼全都不见了?!
钟旭一下子把眼瞪得溜圆,第一次露出了傻傻的表情站在那儿犯起糊涂来。
“姐!咱们赶快闪人吧!!”钟晴从钟旭背后冒了出来,左手握着一个玻璃小瓶,右手小心地拉了拉她的手急急地说。
钟旭这才回过神来,转身看了看钟晴,又看了看同样一脸糊涂的司徒月波,攥着拳头跺着脚问道:“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嘻嘻!”钟晴把手中的玻璃瓶拿到钟旭眼前晃了晃,无比得意地说:“我离开家的前天晚上,溜到老妈的药房去偷了她研制的药水,就是这个东西罗!”
看着还残存着几滴浅紫色药水的小瓶,钟旭皱着眉问:“二婶的药水?跟刚才的一切有什么关系?”
“关系大了!要没有它,咱们三个现在早就尸骨无存了!”钟晴咽了咽唾沫又接着说:“这种药水一旦撒在人的身上,就可以立即产生出另外一个空间。换句话说,其实我们现在跟那些鬼还在同一个地点,但是我们所处的空间已经被药水的魔力错成了两个完全不相干的平行时空,而且,任何不属于人类的灵体都不能进入这个空间。再换句话说,我们现在要做的就是大模大样地离开!那些鬼已经找不到我们了!等到三个小时之后,药水的效力褪去,我们早已经安全到家了!哈哈哈!厉害吧!这可是北欧神族逃跑类魔法里的高招哦!果然帮了大忙!幸亏一直揣在随身的裤兜里!阿弥陀佛,万幸万幸啊!”钟晴笑咪咪地亲了这瓶子一口!
“你干嘛不早拿出来??”钟旭一把揪住了钟晴的耳朵狠狠喝道。从必死无疑到峰回路转,那种不可名状的强烈情绪急待发泄,倒霉的钟晴自然又成了发泄的对象。
“哎哟,我我忘了嘛,刚才遇到那么多突发状况,没被当场吓死已经不错了,谁还想得到我兜里的药水儿啊?!哎哟~~姐,咱们赶紧离开这儿是正经啊!!别这么用力,您现在是重伤员啊!”钟晴抓住钟旭的手连连告饶。
“钟晴说的没错,我们先离开这里再说!”司徒月波走上前当和事佬,可是脸色依然难看得很,丝毫没有劫后余生的喜悦之情。
“你没事吧?”钟旭觉得司徒月波的情况似乎不怎么好。
“我没事,到是你的伤需要立即处理,快走吧!”司徒月波摇摇头。
“你在担心你父亲?!”钟旭问道。
司徒月波眉头一皱,没有说话。
“待我们安全离开之后,我会马上再想办法,你放心!”钟旭知道自己肯定没说错,不过说是这么说,怎样把他父亲救出来却还是一道难题。
“走!”钟旭拧着钟晴的耳朵往门口走去。
一直高度紧张的精神一松懈下来,钟旭这才觉得肩上的伤疼得锥心刺骨。
三个人互相搀扶着沿着一片狼籍的通道往电梯走去。钟旭回头看了看刚才差点让她丢了命的战场,心有不甘到了极点,她暗自发誓等自己恢复之后一定要杀回来劈了那个可恶的老鬼!
电梯正常地下滑着,一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