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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好啦好啦,知道了!”钟旭本想反驳,可是仔细一想,他说的也不无道理,精神绷得太紧对自己并没有太大好处,不过,那男人肯定肯定不是她的幻觉!
一阵不知来向的冷风越过钟旭的身体,透心的凉。
从美术馆出来已临近中午。
天色暗沉得很,外头的温度并没有因为时间的推移而有所上升,比起早晨反而低了不少。
心理原因所致吧,手脚冰凉的钟旭这么想的。
对着手呵了两口气,她跺着脚站在美术馆门口等待去拿车的司徒月波。
一队刚刚放学的小学生,戴着齐整的小黄帽,唧唧喳喳地从面前雀跃而过;袅袅的白气从各个供应午餐的食店里扩散而出,弥漫在空气里的饭菜味道吸引着各路行人踏着匆匆的步子朝里面钻。
不觉间,钟旭的肚子也闹起了空城计。本来早餐就没吃多少,再加上刚才一折腾,胃里什么存货都没有了,又冷又饿的日子最最难熬。
刚刚好对面有一家看上去不错的中餐店,钟旭吞了吞口水,犹豫着要不要过街去买个热包子馒头什么的先垫个底。
“呵呵,很冷是不是。”
一个男人低沉的声音突然在靠近她后脑勺的地方响起。
钟旭心下一惊,猛然回过头去——
身后空无一人,只有几个从美术馆里出来的女工作人员,嘻嘻哈哈打笑着。
“谁?!”
一声断喝,引来周遭不少异样的眼光。
原地转了一个圈,钟旭也没有发现任何可疑人物。
是谁?
是谁胆敢在她面前玩这套藏头藏尾的鬼把戏!
抚摩着脑后的头发,那股被从人口中而出的气流拂动的感觉仍在。
钟旭有种被戏弄的感觉。
这时,司徒月波的车来了,稳当地停在她面前。
见她东张西望似乎没有上车的念头,司徒月波纳闷儿地探出头喊:“还在看什么啊?上车呀!”
被他这一喊,钟旭才回过神来。
走上前,司徒月波已经为她打开了车门。
钟旭没有上车,伸手关上了车门,趴在车窗上对司徒月波说道:“你下午还有个会吧?!那你先走吧,我想顺道去那边买点东西。”
“这样啊?!你今天的状态似乎不太好,不如我陪你一起去吧。”司徒月波想了想,眉头微微一皱。
“你不是说今天下午的会很重要吗。还是别耽误时间了,早些回去作准备吧。我没什么,不就是闹肚子嘛,放心。”钟旭摆摆手拒绝。
司徒月波见她如此坚持,也不便勉强,道:“也好,那你自己小心。我就先回公司去了。”说罢,他坐正身子发动了汽车。
“对了,顺便帮我买瓶洗面奶,家里的用完了,还是买我惯用的那个牌子哦。”离开前的一刻,司徒月波又探出头来提醒了一句。
“知道了,臭美。”钟旭撇撇嘴,冲他作鬼脸。
司徒月波哈哈一笑,安心开车离去。
汽车越行越远,钟旭的神情也越来越凝重。
本城最大的购物中心就在距美术馆两个街口的地方,近得很。如果有必要做SHOPPING,这里往往是钟旭的首选,里头物品丰富,价格也公道。
也许因为今天不是周末,卖场里的顾客零零散散。
钟旭缓步穿梭在层层叠叠的货架里,逛了一大圈,推着的小车里仍然空荡荡的,只有一瓶洗面奶躺在里头。
在专卖食品的货架前,钟旭停了下来。伸手拿下几包摆在上层的薯片,这是她平日最爱吃的零嘴。
薯片隔壁码的是瓶装蜂蜜,钟旭取过一瓶,转动着随意地看着上头的说明。
蓦地,她手上的瓶子停止了运动。
又是那种被注视的感觉。
她一抬头,犀利的目光从蜂蜜瓶间的缺口穿了过去。
可以肯定,货架的另一端,有个人影一晃而过。
钟旭手里抓着来不及放回原处的蜂蜜,飞速跑到了货架的另一端。
混蛋!
钟旭忍不住骂道。
除了一对正在挑挑拣拣的白发老夫妻,一整排货架前别无他人。
可是,真是非常可恶!!
钟旭的牙齿咬得咯咯直响,从美术馆开始,这个人就匿身于暗处,一直跟随她,窥视她。
之所以要避开司徒月波独自在街上闲逛,也就是看准了这点。买东西是假,想找机会把这个人揪出来才是真。
可是,撇开那种被耍弄所带来的气愤感不说,最令到她不安的是,到现在为止,她竟然没办法抓到这个人任何一点蛛丝马迹。
钟旭无意再在这里兜圈子,回头推起小车朝收银台那边而去。
付过款,拎着一小袋东西,钟旭悻悻地走出了购物中心。
或许是因为注意力转向了别处,早已经没了饥肠辘辘的感觉。走在铺满彩色方砖的人行道上,钟旭盘算着自己该采取什么行动才好。对于这个没头没脑突然冒出来的角色,钟旭现在根本无法猜测他到底是何来路。不过,凭她的直觉,来者不善倒是很有可能。
钟旭想了想,决定到医院去看看钟老太他们。
她笃定这个家伙会跟来。
过了街才能叫到计程车。
钟旭心事重重地夹在人群中站在街口等绿灯亮。
身旁传来吧唧吧唧的声音,钟旭低头一看,一个几岁大的小女孩,怀里抱着一个红色的皮球,正津津有味地吃着手里的棒棒糖。女孩旁边的年轻妇人一手抚着女孩的头,一手抓着手机与人通电话。
女孩发现了正在看她的钟旭,抬起头对她甜甜一笑。
钟旭也冲她和善地笑了笑,长得很可爱的孩子总是教人喜欢的。
女孩低下头,继续专心吃她的糖。
一群打扮得花里呼哨的年轻人闹烘烘地加入了等待的队伍。其中一人只顾着与同伴打闹,根本没有注意到身边娇小的小女孩,手一撞,女孩怀里的皮球被撞掉在地上,向马路中央滚去。
女孩见状,立即从大人之间的缝隙里钻了出去,跟着皮球跑到了马路中央。
恰恰这时,一辆重型货车从不远处呼啸而至。
小女孩抱着皮球,呆呆地看着越来越靠近的大货车,吓傻了般动也不动。
在场的其他人包括女孩的母亲似乎并没有发现这惊险的一幕,仍然打着电话聊着天。
钟旭顾不得提醒那小女孩的母亲,她一个箭步冲出了马路,迅速伸出手去抱那小女孩。
可是,除了一团空气,她什么也没抱到。
小女孩在她眼前凭空消失了。
开什么玩笑?
又是幻觉????
钟旭一转头,那辆大块头的货车已然近在眼前。
司机已经踩下了刹车,可是,毫无用处,庞大的车身还是向钟旭猛撞了上去。
这时,人群里才爆发出一阵高过一阵的尖叫,胆小的还捂上了眼睛。
尖利的刹车声过后,货车终于在人群前停了下来。
惊魂未定的司机从车上跳了下来。
人群呼啦一下围了上去,然后又爆发出一阵惊呼,因为他们看到本该“必死无疑”的钟旭安然无恙四肢健全地站在货车后头。
没人看清楚她是怎样避过这场来势汹汹的事故。
只有钟旭自己清楚,刚才如若不是自己一身敏捷过人的利落身手及时跳到一旁,恐怕自己早被撞进阴曹地府报到去了。
“小姐,你,你没事吧。我,我看到你,突,突然就冲出来了。”司机看上去比钟旭还紧张,结巴着问。
虽然顺利躲过一劫,可钟旭的脸色也好看不到哪儿去,她摇摇头:“我没事。”
“我看她突然一下子就冲出马路了,不知道是不是想自杀呢。”
“这人真是命大,这样都没事。”
“该不会脑子有问题吧,可惜了。”
钟旭根本不理会人群里的种种议论,拨开看热闹的人离开了。
临走时,她又回头看了看,刚才那小女孩毫发无伤,怀里抱着皮球专心吃着她的棒棒糖,身旁她的母亲正忙着跟别人口沫四溅地“交流”刚刚所见。
钟旭甩甩头,快步离开了此地。
她总算有一点点明白了。
现在看来,这个人不仅仅是来者不善。
他,想要她的命。
而自己,居然不知不觉间受困于他布下的幻境,防不胜防。
一个看不见的可怕对手。
意识到问题的严重性后,钟旭不敢再在外头流连,她拦了一辆车,上医院去了。
她总算有一点点明白了。
现在看来,这个人不仅仅是来者不善。
他,想要她的命。
而自己,居然不知不觉间受困于他布下的幻境,防不胜防。
一个看不见的可怕对手。
意识到问题的严重性后,钟旭不敢再在外头流连,她拦了一辆车,上医院去了。
钟旭火烧火燎地冲进病房的时候,钟老太正靠在床头剥着橘子,她抬眼看了看时间,奇怪地问:“咦,怎么这时候来了?”
“我好象摊上点麻烦了。”钟旭抓起水杯给自己倒了满满一杯水,一气灌光后才坐下来对钟老太说了这一句。
“哦?!”钟老太放下剥了一半的橘子,很少听到钟旭主动说自己遇上了麻烦。
“从今天早上,美术馆开始,就有人躲在我背后对我施幻术,妄图让我掉进他的致命陷阱里去。”钟旭竭力平息着自己心里的怒气,把今天的怪事一股脑儿地倒给钟老太听。
竖起耳朵屏息静气地听完了钟旭的遭遇,钟老太挠了挠自己的鼻子,道:“有人对你施幻术,这个算不上是麻烦。不过,”她话锋一转,看定钟旭:“你陷入幻境而不自知,这才是个大麻烦。”
“这个我当然知道。您不知道那辆货车的速度有多快!”钟旭烦乱地拍拍自己的头,心有余悸。
“想要你的命……”钟老太叹口气,道:“这梁子结得不小哇。”
“跟我不共戴天巴不得我早登极乐的,想来想去也只有那些恶鬼啊。但是凭它们的本事,绝对下不了这样的圈套。更何况我在现场并没有感应到半点鬼气,我甚至找不出他遗留下的任何痕迹,真是头疼。”钟旭苦恼地揉着自己的头发,忽然眼睛一亮:“难道是咱们的同道?因为妒忌我们钟家的金字招牌,所以对我狠下杀手?”
“得了吧,如果他够分量让你这么狼狈,那么我们钟家也没什么可值得他嫉妒的。”钟老太立即否决了钟旭的想法。
“这到也是,我想岔了。”钟旭也觉得钟老太说得有理,可是她实在想不出到底是何方牛鬼蛇神在作祟。
“要使你产生幻觉,此人必须要有足够强的灵力影响乃至操纵你的心志。鬼物里虽然不乏这等高手,但是都不足以对你构成太大的威胁,因为它们永远也无法隐藏的鬼气就是最有利的报警器。”钟老太开始认真分析敌情。
“不错,跟我有仇,又有本事布下幻境且让我无法察觉的……”钟旭趁热打铁地顺着钟老太的分析一路往下思索。
“一眼之内可窥穿人之所欲,善驭梦之术……幻境其实也是梦的一种变体。”钟老太双眼微微一眯,似乎已经找到了答案。
“善驭梦之术……本为我辈之大忌?!”钟老太一言惊醒梦中人,钟旭一拍大腿:“旁观者!许飞?!”
“呵,十之八九。”钟老太苦笑,“他一直对你念念不忘啊。”
砰!
手上的杯子被钟旭重重掼在了桌子上,杯身上立时多了一道黑色的细长裂纹。
许飞,跟他的相识,跟他的恩怨,跟他的生死之战,已成过往的点点滴滴重新在钟旭的脑里清晰化具体化。当初在医院天台上网开一面放过了他跟那女鬼,本以为就此与旁观者再无瓜葛,谁料这许飞竟不知好歹到这种地步,居然卷土重来想置她于死地?!钟旭越想越火大。
“旁观者都是这么卑鄙的吗?尽使这些不入流的手段。”钟旭成心拿杯子撒气,又是狠狠一掼——啪!杯子一分为二英勇就义。
“正面跟你交锋,他的胜算有多少?反正他只想取你性命,结果比过程重要一万倍。”钟老太伸手拾起杯子的遗体扔进了床下的垃圾桶里。
“我看他的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