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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为那个客人是刘飞,是自己仇人的儿子,所以……
“喂!小姐,过来!”
又一个客人叫我了,我不想再去陪人了,至少今晚不想再去了。我想告诉小莲花,说我先回去了。一张口,却被她推了回来,她以为我是让她帮忙拉客,又和客人搭上了话:
“先生,去,她去呢!”又回头对我道,“香子,有话回去再说,总不能白来一趟。”
我没白来,刚才不已挣了五百块吗?权当一个耳光换来的,还是回去,还是不?正迟疑着,客人催了,小莲花推着我,三拉两推地又跟客人去了。
客人领我进了另一个包间,返拉上门又走了。
奇怪的感觉又出现了,客人咋又走了呢?虽然我陪客人的次数不多,却每次都是几个客人一起玩,今晚咋就不一样了呢?选我的客人为啥都不在场待呢?
电视机的声音依然很大,大的成了噪音,只有地上的黄灯管亮着,和没开灯差不多。
长沙发上斜靠着个男人,刚被刘飞惊了一下的我还未全静下来,心“扑扑扑”地跳得难受,偷看了眼那个男人,胆怯的坐在了沙发的另一头。
客人站了起来,走到了电视机跟前,我以为他也嫌声音太大,关小一点好说话,不料,声音开得更大了。
我还在揣摸着,他猛地扑了过来,我被压倒在沙发上……
第二部分:失身失身(1)
“我偏要采了你这朵带刺的玫瑰,还要把它扔在污水沟里流走。他妈给脸不要脸,这种地方老子还是第一次碰见烈女,还没有哪个老子看中的女人从手里飞走的,你给我老实一点!”
老天爷!怎么又是刘飞?他换了个房间?他认识老板朱鸿,他们合起来害人!我强打着精神,鼓足力气大喊道:
“放—开—我!你这个流—氓!”
“喊!喊吧!骂吧!越骂我越喜欢,乖乖顺顺的又有啥味道,骂着闹着才是好调料呢!聪明点,包厢是隔音板装的,喊有啥用,乖乖,又不是……”
一种预感忽的笼罩了心房:他们合起来坑害良善,他们合起来欺辱柔弱的女孩子!我大喊又有何用?我挣扎又有何用?可我必须反抗,死也要反抗。我望着刘飞那张淫荡的脸,变换出了刘麻子阴险又冷酷的嘴脸……我不能等着就这么毁在他的手里,必须保住自己的清白,保住……
“啪”的一下,我的掌打在了刘飞的脸上,他竟然没发火,抓住我的手按了下去,整个身子全压在了我的身上,我感到了呼吸的短促,挣扎着喊道:
“救命哪!救—命—哪—”
电视机的声音淹没了我的呼救声。
刘飞一只手攥住了我的双手,我怎么也挣脱不开,他的另一只手揭着我的连衣裙。
虽然我的双手被刘飞攥死了,身子却不停地摆动着,刘飞边用那张发臭的嘴在我的唇上吻着,边朝下抹着我的内裤。恐惧感又一次涌上了心头,我拼命地大叫着,却没有任何作用。
慢慢的,我精疲力尽了,我感觉到阴部撕裂般地剧痛了,我尖叫了一声,晕了过去。
我醒来的时候,刘飞早已走了。忽然发现自己赤裸着身子,慌忙拉下连衣裙遮住了。身下依旧着痛感,我知道刘飞已强暴了我,已丢失了女孩子最宝贵的东西。我已不是原来的我了,我下意识地动了动两腿,身下像分离开了似的难受,我的心震颤了,忽的一股呕恶,血液涌向了大脑,再次晕了过去……
第二次醒来后,舞厅已停止了喧闹,我才发现包厢的门敞开着。
羞愧激发了力量,我强打精神坐了起来,看了看被刘飞撕烂了的内裤,又是一股苦涩泛了上来,几欲站起都失败了,身下阵阵的不适和疼痛刺激着我的心灵,我扶着沙发站了起来,拽了拽连衣裙准备离开,又想起了手提包,低头寻找着,却发现沙发旁放了沓钱,我知道是刘飞放下的,一股恨怨涌了上来,一把把钱打散在地,抓起手提包踉跄着朝歌城外走去。
眼前的一切好像都变了,一切都在晃动中摇摆,一切都让我失望,让我惧怕!我痴呆地望着大街,似乎寻找着什么。狂奔零乱的出租车发疯般窜来飞去,昏黄的路灯无力地照顾着长街的情绪,偶尔的喇叭声撕裂着夜空的宁静,如同我被强暴时凄厉的叫声又凄凉无助。我仰天泣诉着内心的苦痛,我质问着昏黄的夜空,不言不语的城市:我,我作了什么孽?我望着隐藏在乌云背后的星星,时隐时现,它躲进了云里,它在嘲笑我吗?
“咯叭——”一声炸雷,从我的头顶直劈而下,紧接着一道电光从周围包抄了过来,我的两腿发软,整个身子像被掏空了一样地瘫在了地上,借着电光,我看到周围的楼房,飞跑的汽车,行人的脚步,还有那一直高悬着的广告——“永远高于用户希望”。
路灯全灭了,马路上一片漆黑,只有商店门上的霓虹灯和偶尔飞去的车灯,给街面施舍了暗淡的弱光。雨,却没下一滴。
我慢慢地爬了起来,浑浑噩噩地朝前走去,我不知道该去哪里,不知我到底该怎么办?我已不是我了,已成了个人人唾骂,指背笑嘲的坏女人,伤风败俗,不知廉耻的下流女人?是不是我的错,可又能向谁说呢,向谁解释呢!能解释清吗?总不能写个大牌子挂在胸前:说我是清白的,说我是无辜的,说刘飞……我想到了死,找个高一点的楼房跳下去,只有死才能证明自己的清白。我的目光不自觉的瞅向了可能让我死去的楼顶,那个“一切为了民众利益”的广告又跃入了眼帘,我“呸”的吐了口唾沫,低下了头,目光却落在了路旁——“有困难找民警”的灯箱上。
对,找民警。我忽然来了力量,自语道,“我的遭遇何止是困难,而是灾难,找民警伸冤,找民警……”我掉转了方向,朝东大街派出所走去,忽然又站住了。
张队长的影子又闪了出来:找民警,张队长不也是民警吗,他们行吗,他们能帮我这样一个软弱的女子吗?刘飞不也是民警吗?不,他们不,不会,他们会说我是妓女,说我是婊子,说我……
找民警的念头一忽闪又打消了,我摇了摇否认的头。
昏朦中我移动着无力的步子,我感到完了,一切都完了,前途、生活、外公的冤屈……都完了。我越想越害怕,越想越没法活下去……
“嘎—吱!”一声,一辆出租车停在了我的跟前,我突的一惊!
司机放下了车窗玻璃,盯着我不说话。我更紧张了,不自主地看了看身下,紧走了几步,下部分裂开了的感觉,他看出来了,很反常吗?走路的步子也变了吗?司机看出了我已被人强奸,看出了我已不是个女孩子了吗?一定是。我下意识夹紧了两腿,又感觉到了痛,一定是这个痛导致了步子的异常,才被他看了出来,天哪!这该咋办,明天,明天一出门,人们一眼就能看出来,看出来我不是个正经女人,是个不知廉耻的……我,我咋做人哪!
第二部分:失身失身(2)
“小姐,要车吗?”出租车司机问道。
小姐,他叫我小姐,我是小姐,是完全的小姐,真正的婊子,我成了真正的婊子,婊子……
“嗨!小姐,要车不?”出租车司机又问了句,见我没反应后开走了。
我咋可能要车呢?要车干什么?给司机说我回家?回家做什么?回家偷生?偷偷地活着,死皮赖脸地活下去,行吗?能吗?活下去又有啥意思,婊子一样的活法算啥东西,还有啥脸活下去呢?我越想越伤心,越想越不能自控,只有死,只有死才能把所有的恩怨结束,我哭着,诉着:
“外公,你就自顾吧!别指望我了,不,不能给你报仇了。谁叫我是个女孩子呢!外公,你就骂我吧!恨我吧!恨我无能,恨我没用,恨我不该走进这种地方,恨我不该上了贼船!外公,我不知道会,会遇上刘飞,真的我不是想学坏才来这里,外公,我,我没—法—子……”
我的心千疮百孔。
死,只有死。我拿定了主意,也只有这条路能走下去,别的,全是绝路。
我不知道自己此刻在什么位置,是什么地方,却看到了眼前有面陈旧的大门。我站了下来,从大门进去,进去就能爬上这座楼顶,跳下去就会了结了这条污脏了的生命,了却所有恩怨!我走进了大门,一块破烂的照碑横在面前,“为人民服务”五个大字出现在眼前,心酸又涌了上来,忍不住哭出了声音:
“我难道不是人吗!难道不是人,人民吗!难道……”
“谁呀!”我的哭声惊来了看大门的老汉,他问道。
我没回答。
“找谁呀?”老头走到了我的跟前,又问。
我依然哭着。
“都啥时候了,在这儿哭啥呢?噢!是个女娃!”老头边说边审视着我,我知道他不可能让我从这里上去,更不可能让我在他的责任区寻短见,又退了出来。
零晨三四点的大街是最清静的时候,偶尔飞过辆没尾巴的奥拓车,像只贪吃或者借人静行贿的大老鼠一溜而去。偌大的城市在睡梦里缠绵着瘫痪了的情绪,只有霓虹灯不知贵贱地忽闪着,引诱着欲望中的人们朝它的产品靠近,努力把贪婪的“色情”之光传导给视觉,其余的全是昏黄和黑暗。
失去时才能觉得它的可贵,这是常理。我忽然羡慕起了正在睡梦中的人们,也许这个都市此刻只有我这个乡下妹遭此不幸,也许只有我们这些不是妓女的妓女才会遭此不白之冤!我不知道,在这样的城市,在这种说不清,弄不明的尘世里,哪个地方,哪条巷子,哪个不被人关注的角落,还有一个,一个和我一样的,同病相怜的乡下妹,被那些强盗、流氓欺辱……我又联想到了初来乍到时军区招待所那张并不温馨的床铺,还有火锅城不省世事的姐妹,此刻,她们都睡了,她们更不会知道,一个无依无靠,无处申诉的柔弱女,还在这条阴森的大街上痛不欲生,凄天呼地呢!悔恨的眼泪又止不住了!
我一步也挪不动了,身子完全散了架,靠在了路旁的垃圾桶上,眼睛依旧四处望着,寻找什么,生存的希望,伸冤的头绪,都不是。寻找着能爬上去的高楼,也许是吧!我乱极了,茫然极了,和挤公共汽车一样,有座没座一拥而上地乱挤着。
“垮”的一声,垃圾桶被我靠倒了,盖子“轱辘辘”地滚出了一米多,脏物倒了出来。我怕了,被人看见了又是麻烦。我慌忙起身,却没走开,我望着散在地上的垃圾,出现了种奇怪的想法——漂亮的外表,污秽的内脏,美丽的城市,畸变了的……
我没有了眼泪,没有了怨恨,也没有了为外公报仇的决心,只有一个主意——死。以此证明自己是清白的,不是婊子,不是不知羞耻的坏女人,不是……
我禁不住又一次失声地哭了出来。
昏朦中,周围站了很多人,各种各样的人,议论着,讽嘲着,谩骂着。
“那种女人活着做啥,早死早生,下辈子再做人!”
“也是,赖着脸皮有啥活头!要是我,早都死了!”
似乎也有劝说我的:
“死了好,死了好,死了才能证明一切,死了才能说明你是清白的,死了才……”
“死是最简捷的路,别的都是绝路!”
…………
第二部分:失身失身(3)
乱七八糟的,啥话都有,一个意思:死了好,也只有死这条路最好走。
对,他们说的对,死,以死来证明自己无过,以死来证明……
我重新寻找着可攀登上去的楼顶,满脑子全是一个字——死。我一步一步挪动着,寻找消失我的鬼门关,却被闪烁的霓虹灯吸住了目光。
“郁金香摄影部。”
我站住了,想起了我的郁金香,一阵酸楚忽涌而至,外公的影子也出现了。不能死,死了郁金香咋办?不能死,死了外公的仇怎么报?是不能死。可不死又该走哪条路?还是死了好,我向霓虹灯上的“郁金香”默默告别。我的心酸得能拧出血水来。
我凝视着灯箱上的郁金香,“簌簌”的眼泪模糊了视线。郁金香忽然流泪了,花瓣上滴滴水珠,它流泪了。我的心很痛了,我要回去,必须回去,至少和它一同去死,和它……
我挡了辆出租车。
钱在此刻,已不重要了。
我推开了房门,姐妹们都睡了。我扑向了郁金香,泪又“哗哗”地流了下来。
“走吧!郁金香,咱们走吧,这里没咱活的路了,郁金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