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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慌啥,看你那样儿,我说的是……”
老六忽然停下了,他知道自己说漏了嘴。坐了下去,屋子里又出现了沉寂。
老六当然清楚,收拾刘飞确实很难,自己跟踪刘飞几次也没得手,抄刘麻子的家又不能让屈进知道。从几次跟踪刘飞失败,以及刘飞平时的小心谨慎上,要刘飞一个人出来的可能是很小的。拖延下去对弟兄们又不利,连屈进也得连带进去!唯一的路子只能利用刘飞好色来引他上钩,可一时又没有好的办法。
屈进最着急,一旦自己被弄进去,问题就多了。要在平时,抓赌的事只需给刘飞打个招呼,送些银子,刘飞也就拖下去了。偏偏为了在碧芸面前炫耀一下和刘飞的关系,刘飞却对碧芸有了那种想法,非但不帮自己,反而因碧芸要把自己送进囚笼。他越想越急,越想越怕,看了看老六,老六只顾想事又一语不发。只好把目光转向了碧芸,碧芸想说什么却没说出口,希望又寄托在了老六身上。
茶社里死寂无声。
一旁的碧芸干着急不敢插话,她知道老六的脾气,他们这些人又多是大男子主义,男人们议事做事时是不允许女人参与的。这倒不是他们这帮人的夫人没有人权,而是认为男人的事女人最好不要管,免得连累了女人和孩子受罪。可此刻的局面又让她实难憋住,生活在这种环境下,带看不带听的也知道了不少这帮人之间的哥们儿义气,似乎这种义气相当于他们的信仰和文化一样。虽然她早都有了主意,就是不能多嘴,思来想去,实在憋不住了,道:
“我有个主意,不知该不该说?”
“说,说出来再商量。”屈进突然说道,又回头看了看老六。
老六望了一眼碧芸,又把目光移开了。他们的规矩是不能直视朋友的妻子和情人的。只好又落在了屈进脸上,点了点头,意思是同意碧芸说出她的主意。
“刘飞既是个十恶不赦的强盗,又是个见花就走不动的大盗,两点多离开前,就在我身上打着主意,我虽然支开了他,但他的淫心没改,让我另选地方与他幽会,我想这是个机会。”
“不行,万一出事了咋办,男人的事女人少插手。”屈进一口回绝了碧芸的主意。
“不对,他心怀鬼胎,不可能把和我幽会的事告诉别人,我认为很安全。”
“对,碧芸说得对,他不可能把这种事告诉别人,而且更不可能带上更多的人。要是约他打牌,至少他得来两个人,就是明着给他送钱,他也不会亲自来取。碧芸说得对,是个主意。”碧芸的主意正好和老六的想法吻合上了,他同意了碧芸的主张。
屈进似乎也明白了过来,边听着老六的分析边点着头。碧芸又道:
“刘飞绝对是个淫乱无耻的东西。再说,男人在没得到女人之前,会以一个探险家的心态不断寻找险情,一旦得到了又会厌倦,除非你是个不断制造险情的专家。我相信我会把刘飞骗到你们需要的地方。说吧!地址选在哪里?”
屈进听着听着坐了下去,表现出不乐意的情绪,大概是心疼碧芸,碧芸虽不是他的妻子,可在关心屈进上又远远超过了他的妻子。他总有些不愿让碧芸涉入这个杀人案件中,又不能当面制止,只好半遮半掩地说:
“女人家最好别参与这种事,男人的事女人也做不了。”
“不对。只能这样,得劳驾碧芸一次。不过,千万要把握住,约刘飞的电话不能提到你的姓名,以防电话有人监听,要知道,他是公安局长!”
第四部分:复仇复仇(6)
老六同意了碧芸的主意,为了不让碧芸暴露自己,他提醒碧芸和刘飞通话时不能自报姓名,或者说出自己的住址。屈进见老六已决定了,也不能再说什么,只能同意。
“噢!我再问一下,刘飞和碧芸认识还有谁知道?”
“没有,是前些天才认识的,除了茶社的服务员,别人不会知道。”屈进回答道。
“服务员也不知道他是公安局长。”碧芸又插了句。
“太好了,就这样决定吧!我想还是选红太阳娱乐城,那儿人多杂乱,好做事,包间就定在月秀园。”
“不行,朱鸿认识刘飞,而且他们交情不一般,听人说朱鸿每个月要给刘飞送去五万元的‘保护费’呢!”
“不要紧,提前叫弟兄打电话定好包厢。碧芸早到一点,灯一定要暗,碧芸又没去过红太阳歌厅,只要朱鸿认不出碧芸就行。碧芸的身高最好也不要让别人看清。一旦事成,立即接碧芸离开,后事由我来办。”
“如果刘飞换到他的专用房间怎么办?”屈进又提出了新的问题。
“听说这段时间刘飞不太去红太阳,他亲戚的那个歌厅也有他的专用房间,红太阳的专用间可能不存在了。万一要换了房间,碧芸立即电话通知咱们。如果把握住不换房间就等于成功了一半。”
“药酒咋下呢!刘飞的警惕性很强。”
“这好办,只要刘飞一到,两个弟兄守在门口,我带一个弟兄直接入内,刘飞我见过,强灌下去没啥难的。”老六把握十足地说道,“就这样吧!我们休息一会儿。十点后让碧芸打电话约刘飞,然后再定时间。”
三人各自休息了。
屈进一直睡不着,也许这起案件迫在眉睫,也许他怕碧芸也被连带进去,也许案子牵上了自己的原因。反正侧来倒去,直到九点多才有了睡意。刚闭上眼睛,老六的敲门声又把他吵醒了。
“开门,屈八。”屈进在他们这帮人中排为老八。
屈进跃身而起,却眯瞪得不行,真想躺下去再睡会儿,老六面前又不敢不认真,忙问道:
“几点了,我刚睡着。”
“九点多了,还有时间睡吗!弟兄们危在旦夕,能睡得着吗!快,叫碧芸跟刘飞联系。”
“你给她说一下不就行了吗,让我再眯瞪眯瞪。”屈进有些不耐烦。
“废话,我能进她的房间吗,能给她说吗!混账!”老六一本正经地骂道。
“忘了,我忘了,我,我叫她过来!”
“我早都起来了,比你们还急呢!”碧芸笑着走了进来,却显露着一直没睡的憔悴。
“好,打电话吧!”
碧芸拿出了手机,拨通了刘飞的电话。
好长时间却无人接,电话出现了忙音,她又按了重拨键。
又出现了忙音。
“没人接,是开会还是手机没在跟前放!”
“可能正忙着呢,过会儿再拨!”
“铃铃……”碧芸的手机突然响了,她忙拿了起来:
“喂!谁打的电话?”对方粗鲁十足的官腔。
“刘局长,我是——”碧芸刚想说自己的名字,老六一下急了,忙用手护住嘴唇,“吁”了一声。碧芸马上明白了过来,“不告诉你,你猜,真是……”
“噢!是,是——”刘飞一时也没记起碧芸的名字,“是,……啊!我想起来了。”
“有时间吗!今天我们去玩,我请客。”
“今天,今天没时间,明,明天……不行,明天开会,后天,后天是……是27日,对,就后天吧!”
“为,为啥要后天?后天去哪里?”
“你说吧!”
“那,那就去红太阳娱乐城,行不,局长大人,”碧芸的声音故意放小了,“那里的沙发又长又宽,可不要再带女孩子去哟!”碧芸说着让自己也受不了的话,一旁的老六转身离开了,却没走远。
“当然,当然,有你就,就够了。”
“这么定了,到时候会给你一个惊喜!”
“好,我等着!”
电话挂断了。
“27日晚,就后天晚上,说好了在红太阳娱乐城等他。”
“这样吧!让石二提前预订“月秀园”,那个包间离后楼梯口近,方便做事,定好包间后让碧芸通知刘飞。”老六吩咐道。
“石二不行,正犯事着呢!”屈进纠正着老六的安排。
“对,咋忘了呢!最,最好找个生一点的人去定。这样吧,这事由我来办,碧芸等我的电话。”
“好吧!我怎么办,又不能露面。”屈进有些有力使不上的味道说道。
“好,没留下啥破绽,通话很成功。”老六很满意碧芸的几句电话,又瞟去了一眼赞许的目光。在老六认为,这次行动前的准备比任何一次都安全、都周密。
三人商量已定,屈进不能出头露面,暂时回避风声,并提醒屈进,作案的当天晚上必须和几个人在一起,免得怀疑上他没人作证。碧芸负责把刘飞调入伊人阁包厢,门外由两弟兄把守,老六带一个弟兄入内强行毒死刘飞。一切安排妥当后,老六离开了茶社。
第四部分:复仇复仇(7)
我暗暗作着和刘飞会面时杀死他的计划。我又一次查阅了很多案例,都没找到合适的办法。最理想也最有把握的只有弄到一把枪,可又明知是个幻想。第二种选择是毒死刘飞,我买好了毒鼠的药,卖药人说只需要一点点就行,趁刘飞不注意时投进他的水杯里,这种药没有颜色,没有味道,毒性很大,只要喝下去就再也救不活了。又觉得这种方法施行的把握性不太大,又不能丢了这个难得的机会,还是决定豁出去了。
我想来想去,觉得还是有把枪最好,常听姐妹们议论三千元就可以买到一把,便把希望寄托在了必须弄到一把枪上。我又问了小莲花,小莲花说她亲眼见过她的客人的手枪,客人说是在火车站跟前的背巷里买的。由于报仇心切,便产生了去火车站碰碰运气的想法,老天爷要帮我,也许能遇上卖枪的人呢!
火车站离我住的地方很远,此刻的我已不痛惜钱了,我取了五千元装在包里,是只很旧很脏的包,这样不会引起小偷的注意。只要真能买到,五千元也愿意花。
我乘了辆出租车,司机是个三十多岁的男人,一上车就叨叨个不停,好像这个城市没有他不知道的事。我故意问他:
“听说火车站能买到枪,你知道在啥地方卖吗?”
“嗨!谁都知道,背巷,站北的背巷,卖啥的都有。”他一口说出了和小莲花一样的话,我有了信心。
“你能买到吗?”我试探性地问道。
他忽然扭头看着我,又笑了笑,道:
“一个女孩子,要那东西做啥,犯法呢!”
“别吹牛了,你不是说没你办不到的事吗,咋又……”
“谁说我买不到,你给多少钱?”
“你说多少?”
“三千块,不买了吧!”
“谁说不买,我给你三千五。”
突然,前边的车急刹住了,我乘的车一声刺耳的怪叫也猛的停了下来,我一下朝前蹿出去,头差点没碰上挡风玻璃,两人同时惊了一下,司机又道:
“坏了,出事故了,倒霉。咋办,火车站也不远了,半站路,你等……还是……”
我看了看窗外,是快到火车站了,扔下10元钱下了车,朝火车站走去。
司机的话我虽然不全信,却和小莲花说的一样,我边走边注意着过往的行人,侥幸能如愿以偿。
凌花大酒店到了,这个地方我出入过多次,当然是陪客人来的。不自觉地朝大堂看了看,我愣住了,门口站了个女孩子,直愣愣地望着我,面熟得和经常相见一样,是幻觉?不是,是自己的影子?也不对,衣服又不一样,是……我不自觉地朝她走了过去,她也望着我,朝我走来,她忽然问道:
“你去过红太阳娱乐城吗?一个多月前的晚上?”
“去,经常去。”我回答道,我有种强烈的亲切感,“你在那里见过我?”
“见过,我还以为是自己的影子呢!”她笑了笑。她的笑就像我对着镜子笑一样的真切。
“我怎么没见你呢?”
“我不愿在那种地方露面。可以到里边坐会儿吗?去咖啡茶座。”
我不想离开她,那种感觉很奇怪,买枪的事忘得一干二净了。
我们一同进了咖啡茶座,她要来两杯咖啡,一杯推到我面前:
“喜欢吗,这洋玩艺儿劲挺大的。”她又笑了笑,我的感觉完全是在看镜子里的我。
“你在酒店上班?”我问。
“不,在电视台,是做主持人,你呢?”她很有礼貌。
“做小生意,混饭吃。”我很不好意思,因为我的“工作”是不能告诉别人的,特别是女人。
“是本市人吗?”她又问,好像有目的地探询着什么。
“不,是乡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