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水晶公主-第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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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看来沙克洛夫这次真的挖到比水晶更好的“宝藏”了!   
  就在他们安全登上桥时,矿区工人有如潮水般一涌而上,合力扶起罗伯森,而沙克洛夫也顾不得四周惊愕的眼光,一把抱住衣衫不整、披散乱发、双颊已如彤云的纪曼菲。   
  “你好勇敢!”他朝后方看去,“快叫医生来为他们诊疗!”   
  “是!”一名年约四旬的工人连忙应声。   
  这时被抬上担架的罗伯森,朝沙克洛夫笑了笑,“真该感谢她是你的贵宾,否则,此刻我这把老骨头只怕已葬身谷底。”又竖起大拇指,眨了眨意有所指的双眼,促狭横生。   
  沙克洛夫窘笑,却在人潮渐渐散去时,露出少有的温柔,“你需不需要担架?”   
  “你抬?”望着散去的人群,她戏谑道。   
  “我宁愿抱女人,也不愿抬病人。”他勾着邪笑,怔怔地凝视着这个纤细却胆识过人的女子。   
  开他关心的注视下,纪曼菲不自觉地红了脸,“谢谢你又救了我一次。”   
  “其实,救你的是你自己。”难得的赞美顺口而出,“你从哪儿学来这身好本领的?”   
  “真心的赞美让纪曼菲藏在内心深处的绮丽更加奔放,”我们纪家六从小在父亲严厉的要求下,都得学点功夫,为的就是在紧要关心能够自保。“   
  “哦!这么说来,我几次的出手相救不就显得有些多余?”他的眼中充满欣赏与敬赞。   
  究竟在她美丽的容颜下,还保留了多少令他惊讶的本事?!   
  “不能说是多余,应该说是如虎添翼。”纪曼菲正为他们可以如此心平气和地交谈感到莫名地欣喜。   
  “曼菲,”也许是二人间不再剑拔弩张,直呼她的全名也就顺理成章,“不管你的身手多么了得,但自从你来到巴西后,就不断地发生一些危险的事,我希望今后你能多留意些。”言辞中净是关切之情。   
  “谢谢你。”一种满足自心田蜿蜒至嘴角,她笑了。   
  “回家吧!”他欣然邀好和自己一块回家。   
  “好。”她似乎也将他的家,当成“他们”的家。   
  谁知一跨步,整张小脸迅速挤成一团,低声哀叫。   
  “你怎么了?”他担心地问道。   
  “我——我想,我的脚拐到了。”她苦笑。   
  “来,我背你。”他不加思索地便半蹲下身子。   
  纪曼菲先是一惊,继而怔在原地。   
  这话、这声音……怎么这么像她的救命恩人?   
  他……会是“他”吗?   
  在惊诧与渴望知道确切答案的瞬间,她又问:“你说什么?”   
  “我说,我背你。”口气中有着隐隐的不悦,似乎为她的“骄傲”而恼怒。   
  “哦!”这么不耐烦,应该不会是“他”才是!   
  她的救命恩人有着比他更多一点儿的耐心与同情心!   
  “快,我背你,拐到脚可不是好玩的事。上来。”他催促道。   
  “嗯。”她妥协了。   
  第一次爬“他”的背是因为矿坑的浑噩所致;第二次爬上“他”的背,却是因为——不得不!   
  她才一爬上,他的大掌便用力扶住她的臀部往上垫高,“抓好我,免得掉下来。”他平静地说道。   
  纪曼菲听话地抱着他的肩头,陡然间,她觉得这个肩头……好像,好像“他”的肩头!连鼻端传来的体味,也是那抹似有若无的淡淡香气……   
  登时,她贪婪地抚着他的肩头……似在探索又似撩拨……最后她真实性将头靠近他的颈项,以求更进一步寻找那分“熟悉感”!   
  她的脸颊忽左忽右地摩挲、撩探……终于找到最舒服的角落,却也讶然发现——   
  这个肩头,就是“他”的肩头!   
  而沙克洛夫也同样惊悸……因为她身上的香气与得落的发丝,再次如爱的丝带将他牢牢地系住,也钻入他的鼻端,深植他的心间……   
  她的体温与轻盈的身姿,全是矿坑中的“她”所有的!   
  忽而,他将她放下,神情复杂却又期待的问道:“这是你第二次来卡卡拉山对吗?”   
  “你——”她也很惊异,他竟已认出她。   
  “只管回答是或不是?”迫切的心已跃至喉间。   
  “是。”她咬着下唇,很担心他的责备。   
  “真的是你!感谢老天!”他一把将她搂近自己,激动地牢牢扣住她,深怕一个松手,她便会消失无踪。   
  “你——的手伤好些了吗?”她不忘关怀。   
  他还是紧紧地搂着她,“为什么不告而别?”   
  “不是你要我离开的吗?”想到这里,她有些心痛。   
  “我?”他这才松开双臂。   
  “是啊!”于是她开始细说那段被人丢在市区小医院的际遇,及怕被他认定为闯祸精,而将当日的衣物全丢了,连水晶戒指因松动而收了起来的事,也全盘托出。   
  “什么?”他简直不敢置信!“这事我会好好调查!至于你——我从不曾想将你赶出什卡拉山的。”   
  她再次笑了。   
  那笑宛若一圈圈涟漪,在他的心中逐渐泛开,情愫也在此时滋长……   
  忽然他想到什么似的又追问:“你不是哑了吗?”   
  “我?我没有哑啊!只是当时呛久了不能说话罢了。”她睇了他一眼后,忽然明白,“原来,你是因为我是哑巴而对我多一分怜爱。唉!我真希望自己是哑的,你才不会这样凶。”她狡黠地笑着道。   
  这下子,他只能尴尬地苦笑了。“来吧,我背你,还有一大段的路才能到停车场!”   
  “谢谢你。”她满足地再次爬上他的肩头。   
  她的粉颈与脸颊又在他的颈上来回地摩挲、探索……只为了找到一个舒服的位置。   
  而他的心此刻被撩探得跳得好快,好快!   
  他终于找到“她”了!   
  斜阳下,默叠的一双人影宛如永不分离的连体婴,牢不可破。   
  而隐秘的树丛中,却有一张懊恼、怒恨的容颜,瞪着远离的背影,为计划再次失败狠狠自责。   
  烛光晚餐本该属于浪漫的夜晚,但是“心无杂质”的纪曼菲,却将它吃得健康又有“深度”,这或许和“对手”不同有关吧。   
  “你是志愿远离纽约到巴西利亚悬壶济世?”她无法想象像尼尔森这么一个尔雅彬彬的美国佬,会是精神科医生,而且还对各类不明成分的化学、毒品检验有独到的本领。   
  “别把我说得这么伟大,我只是——兴趣所致。”尼尔森两肩一耸。   
  纪曼菲明媚双眸再度不可思议地望着他,“很少年轻的美国男子会放弃纽约大医院的高薪,及高水准的生活转战其他战场,尤其是精神科医师在纽约可吃香得很,何需千里迢迢远赴巴西开业?”   
  尼尔森速起灿烂如阳光的笑,“你不也为了水晶矿石周游列国?”他早就听过太多有关她对石英执着的传奇事迹,一个同时拥有美丽与毅力的女人,的确较单有容颜的女子更具吸引力。   
  “来,我敬你一杯,为两个互相拍捧‘伟大的人’而干杯。”读出他眼波流转的欣赏,纪曼菲不想接受,也不忍断然浇他冷水,只好四两拨千金,以幽默化开不该拨弄的情弦。   
  “干!”他掩不住心头一阵失落,直勾勾地凝视着她。   
  谜样的女子、剔透的心,教这个终年置身在病人堆里的尼尔森怎招架得住?!   
  纪曼菲一口爽利地饮尽手中的南美波尔多智利红葡萄酒,“好酒。”看了看杯底留有的殷红,忽然问起,“你说有没有可能人因误饮了搀有药物的酒,而导至精神失常?”   
  双瞳仍为佳人茫茫然的尼尔森,差点将才入口中的葡萄酒喷了出来,本以为今晚可以摆脱精神病患及洛夫的“毒蛇”案子,谁知人算不如天算,这本该是倾诉情衷的夜晚,又成了“精神疾病研讨会”的延续,累啊!   
  原来,聪明的女人,也有缺点——   
  就是,不解风情!   
  “有可能,你怎么会这么问?”妹无心,哥自然得暂敛情主。   
  “因为莉莎曾告诉我沙克洛夫的事。”她瞟了尼尔森一眼,不知该不该探人隐私?   
  “她说了什么?”尼尔森浓眉一锁,每根神经绷紧如满弓,蓄势待发。   
  “我是不是问得太过唐突?”她可不想成为嚼舌的女人,但是,自从她住进梦之园后,就连连发生意外,这让她察觉到两件事——其一,每个接近甚至打算与沙克洛夫结婚的女子,生命都曾遭受到威胁!她也不例外;其二,“意外”太频繁就不是意外,而是蓄意!   
  巡视矿场那天,他们误坠吊桥绝非偶然,因为事后她检视过那根撑桥的铁杆,上头有被锯过的齿痕,这说明了一件事,阴谋者有意让他们坠桥而死!   
  那么,是想让谁坠桥?是她?还是沙克洛夫?   
  尼尔森深从她认真的紫瞳中,发现自己很难拒绝她的“请求”,只得正视问题,“不会。”   
  “那么,他的第三任妻子玛雅,是否可能因为喝了什么东西,以致产生幻觉。”她问。   
  “有可能,但检查证明,结婚当天下午她滴水未进。遇害时只一味地惊喊蛇、有蛇!”登时,哀戚布满尼尔森皙白的脸。   
  “那她不也和我一样遇上了蛇吻?只是我幸运地逃过,而她却惨遭毒手!”她惊悸地问。   
  尼尔森摇了摇头,“最怪的是,她的血液中并没有任何毒蛇的毒液。”这一直是他不解的地方。   
  “那你知道她现在在哪儿吗?”也许,她可以从玛雅身上找出屡次陷害他们的凶手。   
  “为什么找她?”尼尔森谨慎问道。身为医者,必须保护每一个病人。   
  “我想透过她,或许可以找出曾经想陷害我的凶手!”晶湛的水眸,闪现出不容更变的坚决。   
  “你?”他犹豫了。   
  “两天前,我去沙克洛夫的矿区时又险遭不测。我相信这不是意外,而是蓄意谋杀。”澄净的眼没有半点虚假。   
  尼尔森深深吸了一口气,“她在我那儿。”   
  “悲悯疗养院?!”蓦地,她惊喊出声。   
  纪曼菲从没看过这么一头红发,红得似火鹤花,又似殷血的杜鹃,如果不是那双呆滞的双瞳昭告她只是具活生生的躯壳,她会是个美丽的女孩。   
  “她就是玛雅?”纪曼菲满心惋惜。   
  “是的。”尼尔森同样悲悯地望着一语不发的玛雅。   
  纪曼菲蹲了下来,声音出奇地温柔,“玛雅,我叫曼菲,我是你的朋友。”她握住她的手。   
  “朋友?”玛雅涣散的眼神幽幽地瞟了瞟纪曼菲,又继续沉醉在自筑的世界里。   
  “玛雅,这个给你,尼尔森说你最爱这种白葡萄了。”纪曼菲忙将事先准奋好的水果塞进她手心。   
  玛雅仅是瞅了那串肥硕的白葡萄一眼,随即再也提不起任何兴趣。   
  纪曼菲感到有些挫败。   
  “走吧,曼菲,没有用的,打从她住进这里,三年多来,根本没有任何进展。”无奈布满尼尔森温文尔雅的脸。   
  “她到底是被什么吓的?还是被人以神经性药物注射或是……任何可能造成同样效果的药物所伤?”她不死心地反问。   
  “该做的,我都做了,她的体内的确没有丝毫神经性药物的残留物。至于被什么骇着了,只知道她入院以前,口中不断惊喊,‘有蛇!有蛇!’并直拍打着她的手腕,仿佛那不存在的蛇一直缠绕在她手上。”尼尔森据实以告。   
  手腕?蛇?   
  纪曼菲蹩着眉心,陷入沉思,霍地将丝质的水袖卷了起来,蜜粉似的手腕晶亮地露了出来。   
  “你……你要做什么?”他问得结结巴巴。   
  “做个实验。”   
  “什么实验?”他问着。   
  “玛雅,你看,这手链美不美?”银铃般的晶石手链忽而发出叮叮咚咚相互撞击的声响。   
  “你?”他开始有些担心,因为精神病患没反应时,任人如何刺激就是沉默不语;一旦有反应,常常石破天惊,纪曼菲不是医生,如此“刺激”玛雅,后果恐怕……   
  纪曼菲枉顾尼尔森的反应,径自照着她的计划而为。   
  “玛雅,这条彩虹水晶手链是我最喜欢的,送给你,好不好?”她试图扳过不理会她的玛雅。   
  遽地,玛雅一反先前的沉默,猛地转过头,邪冷地瞪着纪曼菲,“滚!”绝冷的口气,宛若盛怒的“正常人”。   
  纪曼菲怔了几秒钟,立即回神,不死心地继续道:“这条彩虹手链送你好吗?”她持续晃着手中的水晶手链,叮咚的撞击声响,顿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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