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你爹当然反对,他怎能放心你一个十五六岁的大姑娘,跟在一个浪人身边乱跑?”他郑重地说:“哪一个做父母的,会容忍这种事发生?”
“我爹很疼我”
“那就对了,所以”
“他反对的理由,是他看出你是个年轻人,认为化装易容的人靠不住,所以所以”
“咦!是你爹看出来的,不是你?”他大感诧异。
“我不管,我要跟在你身边,你赶我不走的。”姑娘坚决地说:“我不会妨碍你的事,甚至不介意你去接近那些坏女人。我只是觉得,在你身边我就有快乐踏实的感觉,见不到你,我的心好乱。”
“真如,听话”
“就算我听话走了,我仍然会回来找到你的。”
“无论如何,我得去和你爹娘谈谈,我可不愿意成为一个拐带小姑娘的罪犯。哦!和你在一起的天涯怪乞,能找到到他吗?”
“不容易找,他在庐山到处都可以住,是庐山的万事通。他认识师祖智木大师,所以知道我娘和我的武功造诣;因此他看到我在山区跟踪你游荡,他一点也不感到惊讶,他是一个很了不起的武林怪杰呢。”
“我知道,他的确了不起,在江湖名头相当响亮呢!哦!能找得到他就好了。”
“为什么找他?”
“找他帮忙,对付狂龙那群人。”
“不可能的,一鸣哥。”姑娘摇头:“他从来不与人结伴,不管旁人的事。连我娘请他帮忙,去和驻朝阳村那些班房里的人商量,不要经常到我家去骚扰,他都断然拒绝了。
“凭他的名头,去和那些人打文退一定有用的。他是江湖上大名鼎鼎的侠丐,那些人一定肯卖他三分帐。
“你去找他对付狂龙,他决不会答应的。他很喜欢我,我叫他杜爷爷,在山区活动期间,他根本就不愿帮助我,碰上狂龙那些人,最多出言招若两句,就溜之大吉,他怎肯帮助你一个陌生人?趁早打消请他相助的心意。”
“唉!看来真的请他不动了。走吧!”
说完话他跨步走了。只是一霎眼的时间,他已赶前了十几丈。姑娘远远地跟了三两里,最后终于跟上他了,走在他后面有说有笑。两个年轻人的谈笑,使山林都有了生的气息。
国华对请一些江湖怪杰联手的事,原来抱有相当高的期望,可是,愈来愈感到泄气。这些怪杰之所以称怪,就是怪得不近人情,喜怒无常,喜欢独来独往不受拘柬。现在要请他们出来联手,对付威震天下的狂龙一群高手名宿,这些人还不至于怪到不知情势力的地步怎肯冒大不韪,大家捐弃成见联手向强敌挑战?
听姑娘这么一说,他的心又冷了三两分。看来,只有自己的力量才靠得住。
这些江湖怪来自视甚高,谁知道他王一鸣是老几?恐怕连一个三流混混,也不会听他的。
无影刀所以愿意和他联手,是情势所逼,说不定到了生死关头,无影刀同样会适时势丢下他不管了。
小径向上陡升,山的坡度相当峻陡,他领先前行,突然一脚踏在一处凸出的松土上。
“哎呀”他向前一仆失足向下滑。一直在后面的姑娘本来一直就暗中提防他,怕他出其不意擒人往朝阳村家里送,却没提防他使奸,听到惊呼,看到他失足滑倒,本能地娇呼一声,急急一把扶住了他。
他扭头一笑,恶作剧的笑容刻划在脸上。姑娘知道上当,娇叫一声放手疾退,快极。
他的手似乎突然暴伸长出一尺,哈哈一笑,扣住了姑娘的手时拖至身旁:
“你你好坏!你坏”姑娘用另一只手,轻擂他壮实的胸膛,跳着脚叫:“我不要不要回去”
“哈哈!由你不得,你还不够机灵。”他不管三七廿一双手一抄抱起了姑娘娇小的身躯:“我宁可辛苦些,抱你走上十几里,我不信你还能从我怀中飞走了,哈哈”
他从容举步,任由姑娘在怀中挣扎抗议。
抱着一个人翻山越岭,可不是好玩的事,即使所抱的人娇小如真如姑娘,走上半里地保证身上冒虚汗。双脚发抖举步艰难。姑娘以为他决难支持,到朝阳村足有十五六里呢。
同时,被心爱的人抱着走路,在姑娘来说,确是最写意最愉快,求之不得的事,因此仅挣扎片刻,便安静下来了。
“你真要抱我回家?”姑娘挽住他的肩膊甜笑着问:“我不信你能永远不将我放下来。”
“只要把你交到你娘手中,就没有我的事了,你不要笑,抱着你走一二十里,还难不倒我,我蓄气养力的功夫好得很呢!我一手提一个百斤鱼篓,一口气可以走一二十里不用歇息。”
“我们走着瞧。”姑娘得意地说。
远出两里地,陡坡已尽。他觉得有点不对了;怎么这么不到百斤的小姑娘,竟然越来越重了。
眼睛不需留意路面了,目光看到姑娘抿着嘴忍笑的可爱神情,他终于恍然大悟了。
“你这丫头使坏。”他笑骂:“不过,倒是相当高明。人离开了地面便断绝力源,决不可能用千斤坠使自己的身体加重的,原来是你的手在作怪,借我的力来加你的重,借得巧妙不着痕迹,几乎被你骗了。”
姑娘格格娇笑,得意已极。
“乖乖给我把双手放到前面来。”他叫。
“我不”
“那我就制你的穴道。”他威胁:“然后扛在肩上,那滋味真不好受,你要不要试试?”
“好嘛好嘛!放就放。”姑娘只好将双手放到前面来,眼珠骨碌碌地转,涌现慧黠的光芒。
“我知道你仍在转坏念头。”他笑笑:“你放心,你的鬼主意虽多,不异班门弄斧,我就是作弄人的惯家,装神扮鬼的高手。”
这瞬间,姑娘的目光透过他的肩头,看到他身后的情景,看到了警兆。
“小心身后”姑娘惊叫。
他已经全神贯注察看姑娘的眼神变化,姑娘的心意瞒不了他,
这瞬间,他看到了惊悸的神情,不是姑娘有意作弄人,不假思索地将姑娘向侧一抛,顺势仆倒。
他们行走在坡顶的松林中,松林仍然青翠,小径宽阔,林下野草早调,视界可以及远。
一枚细小暗箭,贴他的右琵琶骨上方一掠而过,与玄狐马褂摩擦的声音清晰人耳。
假使他慢了一刹那,暗器必定击中他的右京门,或者右魂门穴,好险。
他是暗器的行家,本能地知道是铁莲子一类小而重的暗器,打穴的专家最喜用的兵刃。要不,必定是打穴珠。两者的摩擦声几乎全同,所以不易分辨正确。
这瞬间,人影闪电似的光临。
姑娘被突然摔出,刚在半空吸气控制身躯,飞扑而来的人影已一闪即至。
眼中但见漆黑的物体压倒,手脚一软,腰间软穴已被制住,被人甩上肩头,耳中风声呼呼,去势如电射星飞。
国华身形仆倒,他的反应超尘拔俗,一沾地身形已经转正向上,大喝一声,一掌向脚的后上方吐出。
敌情不明,情势危急,他用上了霸道的绝学,彻骨的强劲暗流,排山倒海似的破空腾涌。
另一个黑影穿黑袍。黑头罩仅露双目,正似奇速向他扑来,相距已在丈五六左右。
经验与见识,可在生死须臾中下最正确的判断,决定了生死存亡。
这位黑袍人经验丰富,见识超人,看对手仆地扭转立即发招的超人反应,便知道碰上了可怕的对手。
躺在地上向一两丈外虚空发掌,经验不够的人必定认为这人昏了头,情急手脚乱动而已,不会想别是致命的一击。
劈空掌火候足的名家,也只能伤人于八尺内。
这位黑袍人并不认为国华是情急乱动手脚,百忙中向侧斜闪,大袖一挥护住身躯,井员可以消去对方打击的潜劲,或者将来劲带出偏门。
“啪啦”大袖突然碎裂成千百片,被掌劲袖风刮得激射出文外,再飞舞散坠,有如千百蝴蝶飞舞。
“咦!”黑袍人骇然惊呼,身形换动,有如劲矢离弦,向东穿林如飞而遁。
国华一跃而起,吃了一惊。“真如!真如小妹”他狂叫。
姑娘失了踪,山深林茂,视野有限,往何处去找?他狂乱地在附近草丛中寻找。
他只看到一个黑袍人,这人断袖而逃,并没有带走姑娘,姑娘到何处去了?
那位擒走姑娘的另一位黑袍人,身法的确太快了,而且正潜伏在他身后。
他将姑娘向侧抛出,黑袍人已经近身。他向前一仆,黑袍人便接住了抛出的姑娘。
因此他根本就不曾发觉这个黑袍人的形影,仅在滚转时情急攻击第二名黑袍人。
“我得去通知殷伯母。”他慌乱地自语:“真糟?这个黑抱人到底是何来路?狂龙身边好像没有如此高明的人物,也不会一击即走。到底这小丫头跑到何处去了?不会是乘机溜走吧?”
“想到姑娘一而再表示要溜走,他心中略宽,也许小丫头真的溜走躲起来了,用不着太担心啦!”
“这小丫头可恶,下次非先打她一顿不可。”他向林空大叫,以为姑娘必定躲在附近看他焦急呢。
他放弃了到朝阳村通知段家的念头,决定按预定计划,先到约定处与无影刀会合,再决定打击狂龙的大计。
他感到有点异样,小姑娘不在,他竟然有点空虚寂寞的感觉。小姑娘天真无邪的笑容和情影,不时出现在他的脑海中。
他从来就不曾对任何一个女人,有过这种思念的情绪。连曾经露骨表示爱他,死在他怀中的柳依依,也不曾令他产生这种思念的情绪。
走着走着,他猛然想起,他对真知姑娘似乎并不仅止于对一位小妹妹的感情。
真如姑娘所流露的感情,也不是小妹妹依恋兄长的亲情,只不过未见过世面,年纪还小,还没能了解男女之爱的表达方式,这是一个很少与外人接触的少女,普遍面正常的反应。
殷家人丁少,殷老爹又不常在家,寓室人家的内誊,与外人的接触机会太少。对男女之间的爱。懵然无知便不足为奇了。
他信步而行,背着手不时胡思乱想,真像一位沉迷于山光水色的雅人逸士。
一个胡思乱想的人,常会失去应有的警觉性。
他的警觉性减弱了许多,不知自己正一步步向死神的掌心里闯。
无影刀真够幸运的,至少迄目前为止,他一直就受到幸运之神的特别照顾,在生死关头逢凶化吉,运难成祥,一面再从死神的手掌心逃出来了。
芝兰秀士三个家伙去追那位黑影,激怒之下把他轻易放过了。
那位从剑下救他的黑影是何来路?不会是小老弟花拳张奎吧?
当然不可能是鬼剑张道,鬼剑张道不可能在现身抢救发招阻敌之后,而能不被芝兰秀士三个人认出面貌。
他折向飞奔,越过一座山,这才停下歇息调和呼吸,坐在一栋大树下倚干假寐。
他突然听到不寻常的声息,惊跳而起。
黑影一闪,眼前出现一个戴了黑头罩,仅露出双目的黑袍人,右肋下挟了一根山藤杖。
一触到黑抱人的阴森眼神,不由机伶伶打一冷战。
这双怪眼好阴森,这身打扮也令人莫测高深。在深山荒林中出现,真像妖魅幻形。
“你是无影刀沈广。”黑袍人阴森的口吻带有七分鬼气:“你杀人的六寸刀,就藏在左右胁衣的直缝中,和双手的袖内臂套中,共有四把之多。”
“咦!你你老兄竟竟然知道在下的秘密?”无影刀大感惊骇,心中一寒。
对方竟然一口抖出他的杀人秘密,他怎能不惊?真像被人剥光了,赤条条站在光夫化日下让人观赏的感觉。
“在下当然知道。”黑袍人冷冷地说。
“尊驾是”
“不久之前,在下从芝兰秀士的剑下救了你。”
“原来是兄台临危援手,在下感激不尽。”无影刀又是一掠,赶忙行礼道谢。
“你欠我一条命的人情债。”
“是的,容留后报。”
“在下现在就要你报。”黑袍人语冷如冰。
“这你要杀我?”无影刀情不自禁退了两步保持距离以策安全。
“这得看你的态度来决定。”
“什么态度?”
“是否合作。”
“兄台的意思”
“在下要知道你那位同伴的底细。”
“鬼剑张道?他”
“不,另一个。
“这在下没有第二个同伴”
“你已经有决撒谎了,不是好兆头。”
“你是指”
“那个年轻人。”
“哦!你是说花拳张奎?”
“就算他是花拳张奎好了。”
“不瞒你老兄说,在下对他所知有限,他只是一个保暗镖允打手的”
“胡说八道!”黑袍人沉声喝止:“他另一副面目叫王寄,你应该知道。”
“王寄?那个中年汉子王寄就是他?”
“不错。”
无影刀又是一惊,王寄,不正是在合兴居,向他和鬼剑张道示警的人吗?要是那次两人没有王寄示警,必定陷入大包围,大街之上人围受困,哪有命在?
他欠国华的命债,不止一条啦!
“我以人格保证,真的不知道”无影刀郑重地说,将国华在合兴居示警的经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