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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来,我是会流眼泪的…
作者有话要说:重复昨天的郁闷气息,女主素善良,大家表抽打我。。。
请继续往后关注以后的发展。。。。谢谢支持。。。
本是情深
我从来不知道拥抱的力量到底有多大,唯一的一次我被子瑛抱紧心里却是酸并着疼的;而后来我也曾经被燕文寒秋无数次的拥抱过,漠然,无谓还有羞涩,却从来没有那种发自内心的安全感过。。。
而如今他拥我入怀,淡淡的香味从他身上飘过来,那是一种熏香的味道,淳厚,似乎闻了过后能安神…
我伏在他的胸口,慢慢合上眼,那么安详,像是小时候我被妈妈抱在怀里一般,前所未有的安适…
我不想说话,燕文寒秋也没有问,我不知道说些什么,而他似乎也无需再多问些什么了…
我不清楚到底被他抱了多久,我昏昏睡去,梦里,我没有梦见妈妈,我只梦见我眼前那么大一片雪白纯净的白芍药开了满眼,无边无际的,燕文寒秋一身雪白,就如同当初初见他时一般。。。
他站在离我不远的花丛里,不断的往我这边走,可明明那么近的距离却始终走不到终点,他就那么微笑着,俊美无俦,我站在原地等着,可最终还是没有等到他走到我身边来。
我想上前,可最终还是放弃了,漠然地站在他的对面,看着他,看着花海里的燕文寒秋。。。
我身子一动,渐慢从梦里醒过来,燕文寒秋坐在我的床边,浅浅一笑“醒了,睡得可好?”
我摇了摇头,然后撑起自己身子坐了起来。
他伸手帮我拿了靠枕塞在我身后,然后掖了掖被角,语气温和 ,眼光柔情似水“想哭就哭,憋着对你对孩子都不好…”
我朝外面望了望,天际还是黑的,显然现在已是半夜,收了眼光转而看他“为什么要哭,我不想哭了…”
也许是意识到我的情绪不好,他又问我“怪我两天没来看你?还是…。”
我摇摇头“我已想得再清楚不过没什么好怪的…”
他抬手把手扶在我的下巴上,温言软语“没想到你以前在南梁竟然遭遇过那么多的坎坷,这么难你竟也走了过来,我也要对你刮目相看…我,果然还是没有看错人…”
我一愣,不知他这话从何说起,却无心去猜…
他把身子俯了过来,把我的头贴向他的脸“这么可气又可爱的人,着实让我爱不释手也头疼不已啊…而你,也不必难过,你失去了母亲,至少你还有我在你身边…”
那柔滑的触感传到我的脸上,也会渐慢的传递到我的心上,可想起珍珠,那瞬间的依赖和亲近感有全然消失,顿时只剩冷冷的灰烬一滩。
就算我知道燕文寒秋并不喜爱珍珠,可始终有些事情是没有办法释怀的,那并非我能力所及,我也是无能为力…
可偏偏我没有办法说服我自己,装可以,因为那时我对燕文寒秋的无谓是真实的,连装也轻松不已。现在再让我装出来,太难,所以,我宁愿视而不见,宁愿在心理自己平复自己安抚…
一入皇宫深似海,深的不只是其中勾心斗角的局势,还有对于爱情期望平等却永远无法得到平等的那种失望和介怀,我就是太深知我的能与不能之为,才会如此,明明一清二楚,明明什么都懂得,却没有办法发自内心的接受和适应…。
而如今珍珠一事尚未平息母亲却又离世长辞,内心里松动的并非只有一角,心里装的多了,疼的久了自然是疲惫感倍加,我困顿不堪,精神很差。
更是没有心情同燕文寒秋在我和他还有珍珠的问题上费心费神,我恹恹推托“安天下和安后宫都是皇上自己分内的事,我只是谨守自己本分而已,那些是是非非我不想管,皇上也不必跟我说,我是皇后,不是您负责内居的文书房掌房太监…”
燕文寒秋给我的话噎得一愣,我没心思关注他的情绪,腹部又有些轻微的疼痛感传来,我在榻上坐了整整一天,这对孕妇来说是大忌。
近四个月的肚子已经微微隆起了,我有时候伸手覆上去的时候能觉得那种厚实的感觉,感觉得到像是一颗种子在肚子里缓慢的发育着,每每想到这我都会觉得格外的欣慰,或许,世间只有这种拥有才是最纯粹的…
“我知道,你对我两天不上朝的事情颇有微词吧…”他凑过脸来问 。。
我心里的火被这一问立即拱了起来,有人在别人母亲去世时候问这种无聊的话题的嘛?
我一边劝慰自己不要发火,不要动气免得又牵连到胎儿,深呼吸几下才缓缓的准备对燕文寒秋一番说辞,可看着他那双桃花眼魅惑无边,深情厚谊的看着我等着下文的样子我突然什么也不想说了。
“罢了,你回御清宫吧,我身子不爽,我要休息了…”躺下身子去,转过脸不看他。
他没有说话,半晌,听见我身后的一声悠长的叹息;他顿了顿说了句“你终究还是不相信我…”然后是脚步声,关门声。
屋子一下子静了,我复又转过头,盯着大门和满室晕黄的灯光发呆,觉得此时此刻那么的揪心。
我现在也没有心情去看菊姑,一如小时候一贯的性子,难过或者心情不好的时候就喜欢一个人寂寞的待着,不会说话也不会流眼泪,只是保持一个姿势孤单的坐着,从天明坐到天黑,一个轮回的过程,独自平复自己的内心。
从来都是似乎没有什么是我没有办法消化的事情,我长长久久的坐,长长久久的发呆竟也能慢慢的想通想开…
我已经不能在继续坐下去,于是我卧在床上尽量的什么都不去想,可头际边缘又开始疼痛,然后慢慢收紧似得疼到脑袋的深处。
我闭目养神,穿越时来的毛病竟带了快两年了,时不时就疼起来,温吞而深重的疼,让我非常难过…
心里有事 ,我终究还是睡不着,于是我唤李德胜进来。
没想到这么晚了他竟然还是在门口守着,虽然已是春天,可这样的天气夜里还是很冷的。
见他冻得连鼻子都红了,我心中不忍“唤了菊姑过来你就去休息吧,我暂时没什么事召唤你了…”
他不应“公主,其实…。”
他欲言又止。
“怎么了?”我问…
他抬头,望了望门外“那个…还在…”
还没等我把话听完整他又道“罢了,小的这就去唤菊姑,公主稍等一会…”说完转身出去了。
我把目光调转到门外,借着月光看那门口似乎有个人影在。谁?燕文寒秋?我心一提,反复想了想,怎么可能是他?于是,又把目光收了回来,静等菊姑…
推门而入的人正是菊姑,一双眼睛已经哭得红肿不堪,再见到我,绷紧了嘴角低头不敢看我。
我也是眼眶一酸,轻轻唤她“菊姑是你吗?”
她不说话也不上前,站在门口处嘤嘤哭泣,婉转的像首思念亲人和故人的念歌,我愈发的眼眶发胀,从床上下来,一步步的朝她走去。
“菊姑……。”我轻唤她。
她微微抬首,两行清泪垂。俯身便跪了下去“老奴没有侍候好娘娘…。老奴没脸见公主…”
又见故人,我现在的心情酸涩难读,菊姑便是我在这一世间等同视为第二个母亲的人,我见了她所有的不安和悲伤都一齐从心底泛了上来,泪水在眼眶里打转“菊姑,这个世上,只有你不能够说这句话…”
“公主…”
我无语,泪水滚烫的划过我的脸颊,我被菊姑紧紧抱住,感受得到她的悲伤她的想念。
这个人就是陪伴了母亲这一生的人,有多难能可贵?也许此时只有经历过不安和动荡的我才能懂得…
菊姑那年相貌姣好可她却是愿意跟着母亲侍候周围,即使是后来母亲被打入冷宫,呆在落芳苑十年不得出,她都始终不离不弃,这份情谊不能不让我羡慕…
她把我拉到床前让我好好的躺在床上,盖好被子,素手覆上我的头发,一下一下的轻轻摸着“走了那么久了,让老奴好好看看公主…”
我扯了抹勉强的笑容“我也很想念你们…”
“娘娘自从你走了以后就开始病重卧床了,太医说这是多年的积症很难好得了,只能静养,还能多拖些时日。
可娘娘整天望着窗子上那盆白芍药,她总跟我说,不知道箐箐在那边过的如何了?适不适应?有没有受气?挨没挨欺负?那盆芍药啊开得可好了,到了夏末还有花在枝头上呢…
她望啊望,却是望不回你也望不回另一个人…。”
菊姑径自安静的说着,我的眼泪又落了下来。。。
奇怪,为何我的眼泪从来不会如泉涌般却只和我的性子一样,即便是心疼的难抑却还是孤单的寂寥也只有清泪两行,我的悲哀是发不出去的声音,只能慢慢流淌…
“其实你写信的时候娘娘已经病重了,但她不让我说,怕你在这边心里不舒畅,怕你担心…”菊姑噎了噎抽泣着“娘娘走的时候很安详,没遭什么苦,我都是一边看着的,您别难过…”
我眼睛朦胧而胀痛,点点头问道“母亲可有什么话要交待给我 ?”
菊姑摇摇头“除了这包种子,她只是一直叫你的名字,什么都没有说…”
菊姑把腰间的纸包递给我“这是种子,白芍药的种子,娘娘让我带给您的,而您送娘娘的那盆已经给她带走了…”
我点点头,又记起母亲的话:白芍药就代表她,见到花就似见到人,而我的那片心意早已给她带走了,她懂得,她一直都懂得我的心…
“老奴跟皇上请过愿的,要去给娘娘终身守陵,这次看过公主,也就放下心了,现下您还有了身孕,等有了子嗣以后就不会太难走,何况公主的性子变了太多,也懂事很多,娘娘和我都很放心…”
我一惊“守陵?”
菊姑释然的笑着点点头“我跟了娘娘有二十多年了,她这一走只剩我一个,我二十年都跟了余下的日子也不准备离开娘娘了,这是我自愿的,我愿意给娘娘守陵…”
欣赏归欣赏,感激归感激,可让菊姑去给母亲守陵终身这太过残忍了。她的大半生青春已经都献给了南梁我不想她下半辈子就守着座冰冷的陵墓终老…
况且,母亲要我懂得的意思我已懂得,我不能让菊姑就这么走了。。。
“菊姑,你能不能留下来在北邑陪着我?”
她缓缓朝我摇摇头“公主还有旁人身边陪着,可娘娘就孤苦伶仃的一个人躺在那里,也没个说话的人…她一辈子都那么孤单…我怎么忍心扔下她一个人…”
我觉得实在是力乏,有些支撑不住,靠在菊姑的肩膀上阖了眼睛轻叹道“身边人除了菊姑我还能靠着谁,珍珠的事你也应该知道了吧,我觉得太累了,不想下手,是因为我还念着落芳苑里一起的日子,我还有情谊在心。。。。
菊姑,这样只剩我孤孤单单的一个人了,你还一定要走吗?况且,母亲也一定和我一样想法,希望你留下来陪着我,这样她才能安心的走…。”
菊姑嘤嘤如泣,没有回答我的话。
“菊姑,我觉得好累啊…真的好累,你不要走,不要离开我………。”
她抚着我的头发,我的脸颊,温柔的动作却有些粗糙的手温热的划过我的皮肤,谁也没有再说话,无声无息的沉浸在这样一种悲伤而沉重的气氛中…
菊姑的答复一直没有给我,像个吊在半空的石头悬在那。
母亲的去世我未能回南梁去祭拜,这在和亲的历史上是不允许的,嫁出去就是嫁出去没有再回头的余地,即使是生死离别也丝毫不会动摇这个规矩,我只能南望,望着窗台的白芍药,望着向南的方向暗自神伤。。。
脱了一身彩色的衣服我让如意去做了几套白锦缎的袍子穿,怀孕的辛苦,珍珠带来的纠结,还有母亲的去世,让我迅速的瘦下了来不少。
整个人更显得清落很多,一身白衣在身,几欲成了要升天的神仙了。
我的话更少,平日里最多的事情就是看书,常常是一发不响的就是一天。
有时候燕文寒秋来了这里坐了许久也说不上几句话,他似乎小心翼翼的看着我的反应,生怕我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