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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东西清淡,少吃些再睡吧……”
燕文寒秋点了点头“陪我吃点吧,你身子还需要继续养着,现下人越来越瘦,脸色白的都要透明了……”
我用小碗盛了点燕窝粥递给他“如何,燕山关的对策想的如何了?”
他蹙眉“燕山果然是个易守难攻的关口,颇有一夫当关万夫莫开的功用,而南梁的战前拉的也太快,我们前脚到,他们后脚就归位了。
可我若是狠下心去攻,用人填坑也不是没有胜算,只是我不想这么做,毕竟都是我的子民,能少一分牺牲我便不愿多上一分……”
“说的正是,此去燕山并不是最后一站,这关口上若是损失人马无数还真是不值得,这样一来以后的战事怕是要费力了……”
燕文寒秋想了想“倒是有绕路的法子,可此去的路程已是从北邑到南梁燕山的三倍不止,想来也不可能了……
就看我的动作快还是乐子纯的动作快了,不过目前看来,南梁军队的速度不容小视,的确是训练有素的……”
“别急,总有法子对付他的,现下南梁的漏洞已经不小了,不愁找不到弱点……”
燕文寒秋苦涩一笑,朝我点了点头“越是情势不明,越是让人的心思难安,想殊死一拼却又计较起得失的大小……”他颇为自嘲的摇了摇头“看来我还是有些操之过急了……”
我喝口粥,淡淡的甜味顺着口腔滑下食道,温暖而舒适“我有种不算好的习惯,不过某种程度上来说也未必是件坏事”我挑眼看他“凡事总是先把最坏的结果想到,如果连最坏的打算都做了,还有什么是我不能接受的呢?
夺江山坐天下本来就不是一触而就的事情,我们需要等待机遇,在合适的时间里成就合适的大事,像是燕山一战,如果初战失利,再战就要心里多计较一下值得与否,或是方法好坏或是计谋疏密。
而论战谋我没有什么高论,但何时何地我都主张巧胜,以巧胜出,省时,省力,省心……当然,军事上的实力还是要有的,总要为意外的发生提前做个万全之策的保障……”
燕文寒秋点头“如果有了巧胜那自然是再好不过的事情了,可恐怕这一次是很难了,我们现处劣势,而南梁占优势……”
“的确,程萧头战若是失败,你应该是打算把文魏派出继续跟进吧,而函谷之地换上自己的心腹之人,如果是这样的话,还有一点不妥……”
燕文寒秋侧眼“如何的不妥?”
“文魏虽然需要借南梁的手收拾,可燕山一战还为时过早,这件事情难道没有人跟你提起过?”
我不相信燕文寒秋身边的朝臣谋士都如此愚蠢到连这种我都能看出来的不足他们却没有察觉。
燕文寒秋笑道“太傅的意思跟你是一致,果然,除了我之外,也许,他就是最了解你的那一个……”
我一顿“原来是他……”
“聪明,当初就是太傅的提点我才去雨和苑找到和妃的……”
我淡笑回他“朝堂之大,官场之深,唯有这刘太傅才是真正的明白人,他既是隐于朝,又是隐于心,这才是真正的大隐……而我给烨儿选择的老师果然是北邑最优秀的……”
“不过当初他在提示我的时候说了这么一句话:自古女子的聪慧都不是一件好事,稍微聪慧一点的玩人;很聪慧的玩人上人;十分聪慧的玩江山……
他看了我一眼,皇后的才华只在十分聪慧之上,不过她想的不是江山,她想的是她自己和孩子头顶的方寸之天……”燕文寒秋一双眼温润恰似月华淡薄“我觉得这是我听到的对于你的评价中最为精准的一次……”
我面色淡然无波,眼睛直直的看着燕文寒秋的脸“缘何连刘太傅都看出来的心思,你就不懂呢?对于我来说,同进共退是无论如何都我不曾改变的念头,曾经答应过你的承诺就是誓死不渝的,这些以后你都无需再怀疑了……”
燕文寒秋的笑容温暖至极,仿佛是子瑛那曾经最满足的笑一般盈盈的挂在脸上,让人从温暖了整个心房“的确是个说到做的人,你说那个答案要到你闭眼的那一天才能告诉我,果然就从没有从你的嘴里找到过蛛丝马迹,你还真是滴水不漏……”
“想听?”我似笑非笑的问。
“自然是想听……”他也深情脉脉的看着我。
我端起茶杯,不轻不重的道“那好,那就陪我一起走到最后的那一天吧,到时候答案是何,你自然就知道了……”
所有的承诺誓言,所有的伤害疼痛,尽在我这句不是答案的牵引之中,我看着燕文寒秋,他亦是同样眼色看着我,我们彼此心知肚明,笑意浅浅。
许久,我听见他对我说“箐箐,我懂得,这句话我会一生都会牢牢记得……”
一个月之后,程萧带领的二十万大军迅速的抵达并占领燕山关口,随后的运载的船只也在靠近燕山最近的地方靠岸,有特殊的一只军对专门负责搬运的工作,把战事所需的东西安然的运抵战场后方。
万事俱备只欠东风,燕文寒秋是把燕山之战的权利都给了程萧的,只要他看准了时机觉得条件可以,那么战事就算正式拉开了。
燕文寒秋在北邑的皇宫里等的有些焦急,每天除了在朝堂之上应付文致远的若干问题的骚扰和算计还要心心念念的担心着燕山关口的战事。
为着之后燕文寒秋准备的亲自出征的事情,我开始筹备如何调集西乌的部分人马的事情。事情既然已经被刘太傅猜到,那么在暗暗进行实在是无意,我跟燕文寒秋交代过后便给额图泽发了急报,他手里的三十万精锐的骑兵和查克希等两位大将需要他亲自送上邑茳。
额图泽之前本就是答应了可以派手下两元大将随燕文寒秋出征的,这次急报发了之后没用多久就收到回报,他爽快的答应了,这让我安心不少。
最近李德胜不知道在哪弄了只会说话的鹩哥给了烨儿玩,烨儿简直跟得了宝贝似得爱不释手,每天只要一有时间就跑去逗鸟说话。
我因为西乌的事情颇为费脑筋所以这天他下学回来的时候就没有看着他临摹字帖,一趟走了回来的时候便发生了变故。
“公主,您快去看看吧,皇上对小皇子发脾气了,气得不轻……”我带着菊姑刚进门就看见如意风风火火的跑出来,一张脸像是火烧了屁股那么急。
我几乎是被如意推进房间的,撩了帘子进去,只见烨儿正站在榻前抽泣,燕文寒秋坐在榻上,脸有些冷,似乎很不高兴,李德胜则跪在一边头不敢抬……
“这是怎么了?”我轻问。
“烨儿,你跟你母后讲是如何父皇才教训你的?”燕文寒秋语气不善。
我把目光调转到烨儿身上,烨儿抬起满脸泪水的脸,哽咽道“母后……”说完看了看左后方的地上。
我瞥过去,地上摆放的正是烨儿爱不释手的那只鹩哥的尸体,我一时间明白过来,慢慢走过去,坐在燕文寒秋身边坐下,眼神无温的看着烨儿“烨儿,你父皇说的话做的正是母后要说要做的……”
烨儿听了我的话蹙眉抽泣,一张小脸委屈的很,可那眼光却着实是倔强到家,丝毫没有半分自责的神情。
“太傅留给你的书和帖子为何不读不写?为何这般贪玩不顾正业,以后大任如何交给你手中?玩物丧志,就是你此时的写照,要不是太傅跟朕稍有透露,还以为你学得起劲呢……”
我能理解燕文寒秋此时的心情,虽然嘴上不说但我很清楚燕文寒秋对于烨儿的期望是最大的,他一直希望烨儿将来能从他的手中把北邑的江山传承下去,所以,对于孩子的要求自然是高的。
我觉得这样刚好,起点高了也就更容易接近目标,就算达不到最终的要求也终是接近了许多的。
“烨儿实在让母后甚为失望,原以为会乖乖的听话好好读书,没想到竟是如此的教养不成……”
烨儿看了看我,眼圈又开始泛红。
“如今你眼前的这只鸟就是个教训,既然你这么喜欢它,那就时常想想它到底是怎么死的……”
我轻轻叹息,敛了目光不看烨儿“菊姑,把烨儿带下去让他好好想想他父皇的话,不得我令谁也不许带他来见我……”
菊姑有些不忍“公主……”
“快去……”我冷言。菊姑见此,只好把烨儿带下去。
“母后……”烨儿哭着喊我。
“给我好好思过,想想你对得起父皇和母后的期望吗?这样做对吗?带下去……”
烨儿被菊姑带下去之后燕文寒秋侧过脸看了看我“说说就好,也不必这般,毕竟烨儿还小,慢慢教吧……”
“别看他小,心里的主意多着呢,他这种倔强不肯服输的性子要不得,等到大了还有的改?做错事了就该让他知道错在哪里下次就不要再犯,不然养成了习惯再改就难了……”
燕文寒秋笑笑“你这个做母亲的倒是比我这个父亲还能恨得下心,我们这样快要变成慈父严母了……”
我撩眼看他“下次刘太傅再有什么关于烨儿的动静记得要告诉我,千万不能任着孩子的性子来,该宠的时候自然会宠他可该管教的地方决对马虎不得……”
“对了,西乌那边的事情我已经备好了,额图泽带着查克希和紮玛尔带着三十万的精锐骑兵差不多一个月时间就会进京,到时候额图泽就不必让他回去了,待到战事结束在重新做打算吧……”
“不想留着他了?”燕文寒秋问我。
“其实说来战败国的国君能留下性命已是少有,我们当初留他也是无暇多顾忌西乌的治理,和他手里的那两个大将军,但这也只是暂时的打算,并非长久之计。
既然走到如此,如果他肯好好配合的话,多他一个人不多,暂时留着也可;如果他不肯听话,那么少他一个也不算少,尽管把可靠的人提上去就是。现在留他在皇宫也多少约束下那两个人,免得半路出了岔了……”
燕文寒秋点点头“也好,这样就更有保证了……”
“恩,这样我才能放心你带着兵去,毕竟精锐的骑兵比那些步兵要强悍许多,还算得力……
而这三十万的精锐骑兵到时候究竟要怎么用我们还要仔细琢磨一下才是,就算得力也未必就可靠,西乌男子的狂放和侍君的忠心可不比我们北邑,放着他们总是对的……”
“是啊,就看程萧这一仗打得 如何了……到时候定要好好安排一下这三十万的大军了……”燕文寒秋半是叹息半是感慨的道。
午膳过后燕文寒秋千叮咛万嘱咐要我让菊姑一定要定时给烨儿去送饭,我应了,他一走我招了菊姑进来。
“菊姑,孩子如何了?”
“坐在床上也不说话,也不哭,闷头一个人生闷气呢……”菊姑顿了顿 “公主要不要过去看看?”
“不必了,没想通就让他继续想,想到通为止……”我低头翻看折子“按时送饭去,他若不吃那就撤回来……”
“公主,小皇子毕竟才只有五岁,就算想教育现下也太早了点,您不能这么狠心啊……”
“小?你觉得今天他的态度是一个只有五岁大孩子该有的反应吗?他玩物丧志的事情我说过就罢,现在要纠正的是他的性子,不管自己对错一味的坚持自己的想法汤水不进以后这么下去还得了?就算是在狠的心我也下得了,总之,势必要把他的这个脾气改过来不可……”
“可是,不是连皇上都于心不忍了吗,公主就不能得过且过吗?”
“得过且过?在这尔虞我诈的皇宫之中谁会让谁得过且过?再说,皇上膝下有子女数人,我膝下却只有一个烨儿而已,我怎么能得过且过……”
菊姑自知劝说不动我,很是无奈的给烨儿送饭去了。
孩子就像是一棵小树,即使再挺拔总有分出的枝桠,不该留不能留的坚决一个也不留,这样他以后的路才会走的更顺一些,才能让他在以后宫廷之中置于不败之地……
用完膳的时候燕文寒秋没有过来,知道午夜时分他才从御书房商议大事完毕,拖着一身的疲惫进门便问我烨儿的事情。
“你啊你,还真是严格……”燕文寒秋摇头,用我递过来的帕子搽手“上次过年的时候那一幕今天太傅还在跟我说,说从没见到过这么以退为进教育孩子的母亲,少有你这种母亲……
现在烨儿的性子可真是比你有过之而无不及……我对于你,甚于你对于他的苦恼……”
我递过一杯热茶“自古慈母多败儿,以后烨儿有什么不良的习惯你可千万要帮他改正,不然就是害他……这小子倔强的很,不让他吃点苦头想想清楚日后要惹大祸的……”
“你教育孩子真是比培养储君还要严格……”
我敛目不语,这世上没有人比我更疼烨儿的,罚在儿身疼在娘心,我无时无刻不担心他有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