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皮不笑:就听到一声,「滋」!
贝勒爷:下去了。
皮不笑:套上了。
贝勒爷:咽气了。
皮不笑:定情了。
贝勒爷:死了。
皮不笑:行了。
【停顿一小拍。】
贝勒爷:我们赶紧往前拼命冲去。
皮不笑:我们手拉手,四目相望。
贝勒爷:突然传出了一个声音。
皮不笑:附近好安静啊。
贝勒爷:「救命啊!……」
皮不笑:【对贝勒爷】那珍妃在井里还没死啊?
贝勒爷:嗐,什么?!后面一大梆子人在那喊呢!
皮不笑:谁啊?
贝勒爷:八国联军洋鬼子打进来了!
皮不笑:那您快逃命吧。
贝勒爷:那我不招呼您了,我这边忙和。
皮不笑:是……就在这时候……
贝勒爷:听到是天摇地动。
皮不笑:飞沙走石。
贝勒爷:框啷希哩……
皮不笑:哄隆哗啦……
贝勒爷:霹雳啪啦……
皮不笑:哗!
贝勒爷:冲!
皮不笑:啪!
贝勒爷:当!
皮不笑:唬!
贝勒爷:一个炮弹出来把长寿亭的墙都砸毁了一半!
皮不笑:一阵狂风沙吹来,眼前一片黄蒙蒙,伸手不见五指!
贝勒爷:匡啷啷,匡啷啷,洋鬼子的脚步声近了。
皮不笑:踢哩啪,踢哩啪,我抓着小艳红穿过天桥。
贝勒爷:我遥望老佛爷的轿子渐行渐远。
皮不笑:我们来到胡同口,一看,四下无人。
贝勒爷:【跪】「老佛爷万福平安,奴才誓死尽忠职守。」
皮不笑:【老佛爷的声音】「哥哥,前途茫茫,我们何去何从?」
贝勒爷:糟糕!一件事我给忘了。
皮不笑:「别怕,哥哥想到一个好地方。」
贝勒爷:我毫不犹豫,一转身撒丫子就往养心殿狂奔而去。
皮不笑:我二话不说,抓着小艳红直奔那「千年茶园」。
贝勒爷:我一想,这洋鬼子马上要闯进宫了,那宫里头那么多宝物该怎么办?
皮不笑:这年头连命都不值钱,只有那老戏台是咱们命根子。
贝勒爷:所以,我必须要比洋人先到一步,抢到宝物。
皮不笑:所以,我们……【对贝】你怎么趁火打劫,抢宝物啊?
贝勒爷:我是抢「救」宝物,我多救一个他们就少抢一个,我多救两个,他们就少抢一双。您别管我,您管你那破戏台吧,我这来不及了,你走吧,你走吧……
皮不笑:好,「回戏台,回戏台,小艳红,我们回戏台,快走喽……」
【皮从入相门下。】
贝勒爷:哎啊,我到了养心殿,把门那么一打开,一看,哎呀呀,满目疮痍。
皮不笑:【从出将门上】……唉呀,我的天啊,老戏台子全垮了。
贝勒爷:打破的打破,砸毁的砸毁……
皮不笑:这千年以来生旦净末丑轮番上阵,畅所欲言的舞台怎么能说没就没啦?
贝勒爷:我心想虽然这样,不过我还是有太多东西可以抢【更正】……呃,救。
皮不笑:【小艳红的声音】「我说哥哥啊,这些都是破破烂烂的东西,没什么好留恋的,走吧。」
贝勒爷:我挽起袖子,心想……拿就拿吧。
皮不笑:「不行,小艳红,这是我们的家,我们来重建它吧。」
贝勒爷:我是扛在肩上,拿在手上,看在地上,想在墙上。右胳臂夹着王羲之的快雪时晴图帖,乾隆爷御览的清明上河图……
皮不笑:我把那勾栏、砖跟瓦,扶起来,堆成一落,落成一堆……
贝勒爷:……左胳臂夹着绣花梅竹山情图,洋人儿利玛窦的白玉十字架,元顺帝的二十四尊金铜八宝欢喜佛……
皮不笑:……我低头一看,我站在一大个木扁额上,上面写着四个大金字「千年茶园」……
贝勒爷:……来到太和殿,脖子挂上西周毛公鼎,宗周钟,散氏盘,横架一柄关云长的青龙愝月刀……
皮不笑:……我赶紧把大匾额捡起来,走着,走着,突然被绊了个跟头,一屁股坐到了六脚大灯笼上,啪咂……
贝勒爷:……再冲到右手边的军机处,套上薛仁贵的金钟罩,楚霸王的铁布杉,扣上一个万历五彩龙凤大盘!……
皮不笑:……我把出将入相的布帘捡起来,把灰尘,抖一抖,拍一拍,再把我那说过千遍万遍的相声讲台给扶正了……
贝勒爷:……我是上上下下,连滚带跑,连拖带爬,终于让我把这宫里的宝物都拖出紫禁城了……
皮不笑:……我登高一站,说:「小艳红说,来,我们上台一鞠躬!」……
贝勒爷:……我说:「来人啊!快帮忙!」
皮不笑:……没回声,人呢?
贝勒爷:……我那八个人手哪儿去了?
皮不笑:……「妹妹……」
贝勒爷:「回来啊……」
皮不笑:哪去了?……
【皮从入相门下。】
贝勒爷:怎么一个人都不见了?
皮不笑:【从出将门上】我是满城满街的找啊,不但小艳红不见了,整个城都空荡荡了。
贝勒爷:……我是满满的满满的晃到长安大街上……
皮不笑:……我是空空的飘在满城空空的街道上……
贝勒爷:呦,我看到前方一座窄桥,过了桥,我这些个宝物就都安了。
皮不笑:小艳红肯定就在桥的那头。
贝勒爷:……我停下来,喘口气……狼烟四起啊……
皮不笑:……烟雾中,前面站了一个什么乱七八糟的东西啊?……
贝勒爷:我斜眼那么一瞄,嘿,远方一个人影……
皮不笑:我的妈呀,一个大古董架怎么会站在大马路上?
贝勒爷:不管他了,我往桥中间开始走……
皮不笑:唷呵,那个大古董架会走路?……
贝勒爷:我一步接着一步……
皮不笑:管他的我上桥去了……
贝勒爷:我心想:「这么狼狈的瘦高个儿,一定是个土匪。」
皮不笑:我心想:「这么全身上上下下都是宝物,这里头肯定藏了个洋匪。」
贝勒爷:我管不了那么多,我先看着桥的那一头……
皮不笑:那边是什么呀?
贝勒爷:雨蒙蒙……
皮不笑:雾茫茫……
贝勒爷:秋风起……
皮不笑:枯叶飘……
贝勒爷:到底有没有……?
皮不笑:这桥是不是断了?
贝勒爷:【动作】我右脚迈开一步……
皮不笑:【动作】我左脚往前一踩……
贝勒爷:唉啊,卡住了……
皮不笑:唉呦嘿,扭到了……
贝勒爷:「土匪哥哥,劳驾您让一让,这桥太窄了,我先走一步行不行?」
皮不笑:「洋匪叔叔,麻烦你把那关云长的大刀,从我后脊梁骨挪开点行不行?都快切进肉里去了!」
贝勒爷:「土匪哥哥,我是自身难保,身不由己啊!」
皮不笑:【直接和贝对话】您别动。
贝勒爷:怎么啦?
皮不笑:您胸口是不是有个蛐蛐罐?
贝勒爷:有啊。
皮不笑:有只蛐蛐在您下巴壳……
贝勒爷:不会吧!
皮不笑:牠爬到您的鼻孔了……
贝勒爷:【欲打喷嚏】啊……不能来……
皮不笑:进去了。
贝勒爷:【欲打喷嚏】啊……啊……
皮不笑:您别出那一声……您那一声这咱们中华文物全砸一地了!……
贝勒爷:哈……揪……!
【沉默。两人望着想象中散落一地的宝物。】
【两人互看。】
皮不笑:【转向观众,小声】皮不笑……
贝勒爷:云中鸟……
贝勒爷、皮不笑:下台鞠躬。
【灯光变化。】
【封馆】
【玩意儿把板凳放到桌子右方,贝勒爷得意的坐下。】
贝勒爷:好啊,了不起!我有很久没有听到这么有个性的话了。
【突然现场闪电,打雷声。皮不笑变「鹦鹉」。】
贝勒爷:你这小子说的不错。
皮不笑:你这小子说的不错。
贝勒爷:有你自个儿独特的风格。
皮不笑:有你自个儿独特的风格。
贝勒爷:不盲目的跟随。
皮不笑:不盲目的跟随。
【乐从上场门上。】
贝勒爷:不模仿老套。
皮不笑:不模仿老套。
贝勒爷:跟我一样。
皮不笑:跟我一样。
贝勒爷:你等等,你怎么啦?
皮不笑:你等等,你怎么啦?
贝勒爷:怎么我说一句你跟一句啊?
皮不笑:怎么我说一句你跟一句啊?
贝勒爷:我才刚说你独特,你怎么这一会儿你就跟鹦鹉一样?
皮不笑:我才刚说你独特,你怎么这一会儿你就跟鹦鹉一样?
贝勒爷:你怎么成了我的回音了?
皮不笑:你怎么成了我的回音了?
贝勒爷:回音回音回音回音……
皮不笑:回音回音回音回音……
贝勒爷:奴才!
皮不笑:奴才!
贝勒爷:够了!
皮不笑:够了!
贝勒爷:停!
皮不笑:停!
乐翻天:停!
贝勒爷:你怎么可以叫我停呢?
皮不笑:你怎么可以叫我停……
贝勒爷:放肆!
皮不笑:放肆!
贝勒爷:大清国就是给这些鹦鹉搞的愁云惨淡,凄风苦雨。
皮不笑:大清国就是被你们这些人搞的……
乐翻天:【阻止皮不笑说话】停……耶……停,你不能说……
【突然现场闪电,打雷声。巨大响声,高处屋顶被掀掉一块,雨开始飘进来,到台上。停顿。】
皮不笑:……大清国就是被你们这些鹦鹉搞的妻离子散,国破家亡,改朝换代。
乐翻天:【忙解释】贝勒爷饶命啊,他……他刚才被雷劈着了……他……他搞不清楚啊……
贝勒爷:够了!
【贝勒爷指示玩意儿把二人带走。玩意儿把二人带向出将门。】
我现在宣布。打今儿个起,「千年茶园」就此封馆,不准再演出了!
皮不笑:你等会儿。
贝勒爷:【对玩意儿】放开他!
【玩意儿放开皮。】
怎么样?
皮不笑:你能不能有点新鲜的东西啊?
贝勒爷:啊?
皮不笑:能不能我一直重复你的话,你不把我给架出去啊,你这个老奴才?
贝勒爷:放肆!
皮不笑:你说我放肆,那是因为你怕了!这么多年你们压榨我们小老百姓,也不过就是因为你有权!八国联军冲进来了,你这种人只敢抱着旧的东西不放,你就不敢想想什么叫做新的东西!你们这种人啊,舍不得昨天,受不了今天,又看不到明天,但我告诉你,从明天开始,一切会改变!你这种人是要由我这种人来选!要由我来决定我要唾弃哪一个无才、无德的臭官员!
贝勒爷:好大的胆子!像你这种鼓吹民主的,那能不砍吗?好大的狗胆,你知道现在是什么年月?
皮不笑:什么年月?
贝勒爷:不要再重复我的话!!
皮不笑:我没有重复你的话,我在问你!
贝勒爷:啊?
皮不笑:什么年月?最后一年的最后一个月的最后一天,你懂不懂?
贝勒爷:什么?
皮不笑:不管今天多么乱七八糟,明天开始,一切会改变,将来的世界百姓的声音会大声说出来!到时候我不管说什么你都不能砍我,我要当奴才你也不能砍我!将来全天下就充满了我们这种奴才放肆的笑声!
【停顿。】
贝勒爷:你这是踩着我的鼻子上脸!
皮不笑:那我就再多踩两下!
乐翻天:你就别说了,别说了。
皮不笑:【踏上贝的椅子】你那位老佛爷这么西去西安,她这辈子的气数大概就没了!
贝勒爷:你……
皮不笑:我再踩两下。【站上桌】大清国不出十一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