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蚍蜉天道-第28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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却说女娲娘娘降诞,三月十五日,往火云宫朝贺伏羲炎帝轩辕三皇而回。下得青鸾,坐于宝殿,玉女金童朝礼毕。

女娲猛抬头,看见粉壁上诗句,念道:“凤鸾宝帐景非常,尽是泥金巧样妆,曲曲远山飞翠色,翩翩舞袖映霞裳。梨花带雨争娇艳,芍药笼烟骋媚妆,但得妖娆能举动,取回长乐侍君王。”刚念完,心头忽然一震动,想起当年杜子腾送自己的诗句,也不禁念道:“紫霄宫中景非常,有道女子巧样妆,曲曲远山飞翠色,翩翩舞袖映霞裳。梨花带雨争娇艳,芍药笼烟骋媚妆,但得妖娆能举动,取回长乐侍君郎。”

两首诗却是前面两句不同,女娲一比较,心中更惊,暗道:“天机师兄,你果然高深莫测,难道算到我有今日之劫。”心中想着,低念:“但得妖娆能举动,取回长乐侍君王。”想想杜子腾那副模样,心中又是大羞又是欢喜。

一抬头看了看墙壁上诗句,忽然大怒,道:“殷寿,只是一个人类而已,怎能与天机师兄相比,更不配吟他的诗。既然吟诗亵我,我当严惩不待!我观成汤伐桀而王天下,享国六百馀年,气数己尽,若不与他个报应,不见我的灵感。”

即唤碧霞童子,驾青云往朝歌。

却说二位殿下殷郊、殷洪来参谒父王。那殷郊却是封神榜上值年太岁,殷洪是五谷神,皆有名将神。正行礼间,顶上两道红光冲天。

女娲正行时,却被此气挡住云路。望下一看,盘指一算,发现纣王尚有二十八年气运,却不可造次。

女娲暂行回宫,心中不悦。唤彩云童儿把後宫中金葫芦取来,放在丹墀之下,揭起葫芦盖,用手一指,葫芦中有一道白光,其大如椽,高四五丈有馀。白光之上,悬出一面来,光分五彩,瑞映千条,名曰:“招妖。”正是那招妖幡,那招妖幡一摇,不一时,悲风飒飒,惨雾迷迷,阴云四合,风过数阵,天下群妖俱到行宫,听候法旨。

女娲吩咐童子彩云,着各处妖魔且退,只留轩辕坟中三妖伺候。

三妖进宫参谒,口中大呼:“娘娘圣寿无疆。”这三妖一个是千年狐狸精,一个是九头雉鸡精,一个是玉石琵琶精,俯伏丹墀。

女娲道:“三妖听吾密旨!成汤气运黯然,当失天下。凤鸣岐山,西周已生圣主。天意已定,气数使然。你三妖可隐其妖形,托身宫院,惑乱君心。俟武王伐纣以助成功,不可残害众生。事成之后,使你等亦成正果。”

女娲吩咐已毕,三妖叩头谢恩,化清风而去。

却说纣王只因进香之后,看见女娲美貌,朝暮思想,寒暑尽忘,寝食俱废。每见六院,三宫,真如土饭尘羹,不堪谛视。终朝将此事不放心怀,郁郁不乐。整日到由圣父庙改来的行宫中,时常随陪伴在女娲宫旁边。

日子久了,纣王看女娲雕像终究不满足,忽然醒悟,着奉御宣中谏大夫费仲,费仲乃纣王之幸臣。近因大师闻仲奉敕平北海,大兵远征,戌外立功,因此上就宠费仲、尤浑二人。此二人朝朝蛊惑圣聪,谗言献媚,纣王无有不从。大抵天下将危,佞臣当道。

不一时费仲朝见。

纣王道:“朕因女娲宫进香,偶见其容貌丽,绝世无双,三宫六院,无当朕意,将如之何?我虽将圣父庙改成行宫,常伴其身边,可那终究是个雕像,卿有何策,以慰朕怀?”

费仲大拍马屁,奏道:“陛下乃万乘之尊,富有四海,德配尧舜。天下之所有,皆陛下之所有,何患不得,这有何难?陛下明日传一旨,颁行四路诸侯,每一镇选美女百名,以充王庭,何忧天下绝色,不入王选乎?”

纣王听后,眼睛一亮,非常高兴,道:“卿所奏甚合朕意,明日早朝发旨,卿且暂回。”于是命驾还宫。

天机山,杜子腾见纣王拆了自己的行宫,心中微怒,忽然想道什么,暗道:“封神之战,乃是纣王得罪女娲,被毁了气运而引起,倘若,商朝气运不灭,老子元始封神伐商,是逆天还是顺天。”心中想着,忽然哈哈大笑几声,满脸猥琐,道:“既然,如此,我当逆天改命,等姬昌造反之时,我再帮纣王一把,拨乱扶正,保住商朝气运,到时,老子元始兴周伐商,是逆天还顺天呢?哈哈,很是期待啊!不过,殷寿,你既然侮辱女娲,当要阉了你才是。”心中想着,又是奸笑几声,满脸猥琐,得意非常。

第七章 纣王无道,弟子各出山

却说纣王听了费仲、尤浑的汇报,顿时大喜,立刻回宫。第二天早朝,纣王神采奕奕。

众臣一见,心中皆暗想:“往日,陛下早朝不是不上,就是打着哈欠,今日倒如此神采奕奕,难道有什么好事情,让陛下高兴。”

正疑惑,纣王便对百官道:“即传朕旨意,颁行四镇诸侯,与朕每一镇地方,拣选良家美女百名,不论富贵贫贱,只以容貌端庄,性情和婉,礼度闲淑,举指大方,以充后宫役使。”刚说完,便大声道:“如此,便退朝。”纣王一说,便要离开龙座回宫。

商容见纣王却是为了后宫一事,连忙上凑,道:“老臣商容启奏陛下!君有道,止则万民乐业,不令而从。况陛下后宫美女,不下千人,嫔御而上,又有后妃。今陛下欲选美女,恐民失望。况且当年轩辕黄帝留下的《黄帝内经》中有一句曰:后宫佳丽三千女,铁棒磨成绣花针,后人切记忽贪女色。老臣虽然不知道是诗中为何意,但既然轩辕黄帝都说了,想必是不好的,况且女色容易伤身,望陛下收回皇命,三思而后行。”

纣王一听,道:“《黄帝内经》内经中有这一句吗?朕到没听说过。”

商容道:“《黄帝内经》中的确有这一句,相传当年轩辕黄帝写《黄帝内经》时,是圣父所加,经过历代人皇相传,却始终没有参透其中所言何意。”

“哦?”纣王一听,道:“既然未参透何意,卿怎么知道是好是坏,既然如此,朕旨意不改。”

“可是陛下,这《黄帝内经》却加了后人切记忽贪女色。想必对陛下有害处。”商容道。

“卿不必多言,朕旨意不改,回宫。”纣王微怒,甩了衣袖就走了。

商容见纣王甩袖而走,老泪纵横,长叹一声:“先皇在上,老臣不肖,成汤早晚要毁在他的手中。”商容满脸,步伐蹒跚下朝了。

玉虚宫,元始蓦然睁开双眼,叹道:“原来如此,成汤气数已尽,当有大周之兴,我门下弟子劫数因此而起,因此而终。”一叹完,发出两道玉符。

不一会儿,走来两人,一老头,头发胡子花白,小眼睛,一副老实的样子。另一人,一身黑衣,短胡子,也是小眼睛,却是满眼精光直闪。两人一见元始,忙拜道:“弟子拜见老师,望老师圣寿无疆。”

元始点点头,道:“尔等皆起来,今日,为师就尔等前来,却是有事要尔等去做。这次封神之劫,却是因起成汤,当有那人皇无道,当有大周兴起。子牙!”元始对那花白胡子的老者道。

“弟子在!”那花白胡子的老头道。

“子牙,你上昆仑几载了?”元始问道。

姜子牙道:“弟子三十二岁上山,如今虚度六十二岁了。”

元始叹了一声,道:“子牙,尔生来命薄,仙道难成,只可受人间之福,如今成汤数将尽,周室当兴。尔与为师代劳封神,下山扶助明主,身为将相,也不枉你上山修行三十年之功,此处亦非尔久居之地,可早早收拾下山。”

姜子牙一听,连忙拜倒在地,道:“子牙乃真心出家。苦熬岁月,今亦修行有年。虽是滚芥投针,望老师大发慈悲,指迷归觉。弟子情愿在山中苦修,必不敢贪恋红尘富贵,望老师怜悯!”

元始又叹道:“尔命缘如此,与吾师徒缘分已尽,此乃天数!尔速下山,勿得再留。”说完,从袖中飞出一金鞭,金光闪闪,盈盈有声。

姜子牙与那黑衣人一见,顿时两眼冒光。

元始道:“此乃打神鞭,准圣之下皆可打得魂飞魄散,端是厉害之极。今日,为师就暂送于你,等功成之时,再收回。至于那封神榜,为师过些时日再送于你。你虽有打神鞭,却无防护之物,当要小心,如此你就下山去吧。”

姜子牙接过打神鞭,心中却是恋恋不舍,拜倒在地,道:“弟子领师法旨下山,将来功成归来如何?”

元始道:“将来之事将来再说,为师当要于你安排。”

姜子牙一听,只得下山,收起琴剑衣囊起身,又向那黑衣人行了一礼。

那黑衣人还了一礼,眼中却透出一丝寒光,心中似乎不满。

等姜子牙一走,元始对那黑衣人道:“申公豹,你生来福厚,仙道可期,只是,你注定要享人间之福后才能追寻更高大道。如今成汤气数尽,天下将有诸侯代之。你可下山扶助明主,身为将相,也不枉你上山修行三十年之功。”

申公豹问道:“弟子可投哪路诸侯?”

元始道:“当有西周姬昌姬发父子是也!为师已经叫你子牙师兄去了。你当可辅助你子牙师兄,万事以他为准。如此,就下山吧!”说完,元始隐了身形。

申公豹见元始走了,心中一怒:“他姜子牙有何资格要有辅助,哼!我便不!”申公豹说着,向那朝歌飞去。

第八章 苏妲己

却纣王下旨,旨意传到冀州,这冀州正好是苏护镇守。

却说苏护有一女,正是苏妲己,长得是花容月貌,温柔贤淑,已经与西伯侯姬昌之长子伯邑考从小就定了娃娃亲。

旨意传到苏护手中,大怒道:“臣尝闻‘人君修德勤政,则万民悦服,四海景从,天禄永终。’昔日有夏失政,荒淫酒色。惟我祖宗,不迩声色,不殖货利,德懋懋官,功懋懋赏,克宽克仁,方能割正有夏,彰信兆民,乃其昌:永保天命。今陛下不法祖宗,而效彼夏王,是取败之道也!况人君爱色,必颠覆社稷。卿大夫爱色,必绝灭宗庙。士庶人爱色,必戕贼其身。且君为臣之表率,若不向道,臣下将化之,而朋比作奸,天下事尚忍言哉?臣恐商家六百馀年基业,必自陛下紊乱之矣!”

苏护心中大怒,甩袖进了自己的住处。

苏护刚回到家中,只见一阵清香扑面,一阵叮铃铃的想声,对面走来一女子,眼如明珠,唇如樱,柳眉远戴,青丝如瀑布,飘逸而下,头顶盘着一枝青紫色的玉簪。穿着一件淡紫色的上好丝衣。那女子款款走来,莲脚轻抬,纤腰不堪一握,阿娜多姿。胸前微微凸起,映称着那薄薄的丝绸衣赏,隐隐约约,若隐若现。玉手轻摇,如白藕玉锻般的臂弯在外,手中挂着小小铃铛,每走一步,发出叮铃铃的响声。

苏护望了望那女子,心中微叹,暗道:“纣王无道,我苏护就是拼着老命,也决不让我如花似玉的女儿进宫伺候那昏君,满足他的淫欲。”

苏护正想着,那女子忽然轻笑一声,道:“爹爹,今日怎么如此早就回来了?看爹爹脸色不太好,是不是遇到什么不悦的事情,可以说说女儿听听吗?说不定女儿能想出好办法的。”

苏护一听那女子一说,心中又是一叹,更是打定注意,决不让那女子进宫,连忙神色一变,道:“妲己,爹爹没事,你找爹爹有何事?”

苏妲己道:“女儿没事,只是见爹爹今日回来的早,而且脸色有异,似乎有什么事情,所以女儿过来问问。”

苏护一听,又道:“妲己,近日可收到伯邑考那孩子的书信?”

苏妲己一听,做了个鬼脸,道:“鬼才稀罕他的书信,那书呆子,一点也不好玩。”

苏护一听,轻哦一声,道:“怎么,伯邑考那孩子惹你了,那孩子通琴技,知书答礼,生性厚道,过些时日,爹爹准备与西伯侯说说,叫他来下聘礼,将你嫁过去。”

苏妲己一听,脸色一变,做了鬼脸,道:“女儿才不嫁,要嫁也只嫁他。”

苏护一听,道:“哦,是何人?”

苏妲己俏脸一红,道:“才不告诉你。”说着跑进房中。

苏护无奈,摇摇头,也走进了另一间房间。

月明星稀,苏妲己的房间灯火摇曳,她满脸通红,捏手捏脚,偷偷看了看窗外,发现没人,才掏出一物,对着油灯一展。

却书一副精致的画像,画面一男一女,男的白衣白发,满脸黯然,望着远处一位女子,那女子满脸欢喜,坐在一秋千上。

画像上提着两句诗,诗曰:“曾经沧海难为水,除却巫山不是云!”

苏妲己轻念道:“曾经沧海难为水,除却巫山不是云!”纤手轻轻抚摩着那男子脸,“世间见竟然有如此英俊痴情的男子。”又一抚摩那女子的脸,叹道:“想必你已经很幸福了,我苏妲己倘若嫁给这样的男子,死也足矣。”

苏妲己刚念完,忽然一阵狂风大作,门窗响声大作,屋内灯火一阵摇曳,黯然熄灭,屋内顿时漆黑一片。

苏妲己心中大惊,惊恐道:“是谁?”

刚说着,忽然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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