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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凤鸣听到这里,不觉十分感动。他把半杯酒又倒入口中,激动地说:“俗话说得好:”相识遍天下,知己有几人。‘余总就是我今生的知己,能认识他也算我的福气了。我知道余总的意图,他的目光远不在龙城晋省,他是立脚美国,放眼全球哩。在这一点上,我白凤鸣自愧不如。但我可以做他的马前卒,为他肝脑涂地,效犬马之劳。有这样的目标,我怎么能干些傻事呢!真那样做,余总岂不走了眼光,错认我的为人了吗?“
看着他慷慨激昂的样子,凌丽忽然抬手掩住嘴巴,“扑哧”笑出声来。
灯光下,白凤鸣看着笑靥如花的凌丽,见她脸儿红红的更显妩媚动人;加上一瓶酒下肚,已是醺醺微醉,一股男人的冲动从丹田涌上脑门,觉着浑身潮热,有了种倾泻的渴望;便站起身来到凌丽身边,弯下身把凌丽抱到怀中,脸儿相贴,口儿相啜地亲热起来。
这两人热情涌动,觉着这凳子上实在不方便,便半拥半抱地来到沙发上。白凤鸣把手伸进凌丽的睡衣里,就要给她宽衣,谁知道凌丽却挡住了他的手,笑着说:“听我告你件事你再动手。”
白风鸣不管不顾地边剥着凌丽薄如蝉翼的那件睡衣,边含混不清地说:“你讲你的我做我的,互不影响嘛。”
凌丽松开手,用春意荡漾的眼神娇羞地看着白凤鸣,温情脉脉地说:“我现在有了你的孩子,已经一个多月了,可要慢点儿呢。”
白凤鸣听她这样说,立刻松了手,用一种十分诧异的口气问:“你刚才说什么?谁有了孩子?”
凌丽媚眼如丝、春意荡漾地说:“你没听清楚呀,我再告诉你,是我有了你的孩子。”
白凤鸣有点儿惊疑地看着凌丽,好半天没有吱声。
凌丽半裸着身子坐起来,有点生气地说:“怎么,你生气了?你不知道同女人睡觉会生孩子吗?”
白凤鸣有点儿气愤地颓然坐倒在沙发上,从烟盒中抽出一支烟来,点燃后默不作声地抽起来。
凌丽见他这样,上前抱住白凤鸣说:“生儿育女是女人的天性,我喜欢你,就想给你生个孩子,也算是不枉咱们相好一场。哪天你变了心,我身边还有你的影子在,我也就安心了。不过,这生孩子的事你不用承担任何责任,也不用有什么心理负担。我决定这样做,是因为我喜欢你,是要把你永远留在我的记忆里、生活中;我会把孩子带大,带到国外去,让他接受最好的教育,享受最好的生活,这有什么不好呢!”
白凤鸣想了半天,把烟屁股丢到烟缸里,返身把凌丽拥入怀中,说:“小凌,我能理解你的心情。不过,我们现在不是生孩子的时候,万一被人知道了,我会丢掉这顶乌纱帽的。”
凌丽在白凤鸣脸上吻了一口,说:“你完全可以放心,孩子在我肚里,我不讲有谁会知道是你的呢?”
说到这里,白凤鸣已无话可说。他一边回应着凌丽的热吻,一边说:“你能不能考虑把孩子先打掉,等我的事办完了咱再痛痛快快地生一个。再说,假如我调去北京,你又怎么办?”
其实,白凤鸣想到的是,凌丽会不会是余总美人计的一个工具呢?他也想到了那次在美国时的晤谈,余子飞向他讲了公司的远景构图,讲了中国文物在世界各国的影响,也讲了当然只属于是原则性的文物走私的合作方式。余子飞说,他熟悉大陆的一切,更了解大陆的政治和习俗;公司的发展需要一个有力的后台来支持,才可能把生意做大。至于一些违规的活动,白凤鸣不需要直接出面,只需协调处理、睁眼闭眼地做做官样文章就行了。在这一点上,做过副市长的余子飞表示,不管白凤鸣怎么做,他们公司都会理解他的。
白凤鸣知道余子飞讲的是什么,更知道他们这么做的意图;他在官场上走过这么多年,知道怎样去对待和处理这类事,事实上,他也曾做过不少这样的事。把权力变为金钱、变为荣誉、地位和各种既得利益,可以说是他做的一门学问,这门学问的最高境界,不在于能获得多少财富,而在于获得这种财富之后,能够高枕无忧地享受而不承担任何风险。
这种事并不是简单到把钱装入口袋就完全了事,它的风险在于哪些钱可以装入口袋,而哪些钱却不能装入口袋。
凌丽放开白凤鸣,拉了拉凌乱的衣衫,一本正经地说:“你别劝我了,你管也好,不管也好,我一定要把孩子生下来。只是让我生气的是,孩子还没出生,你这没良心的父亲就不想要他了。”说完扭身坐在沙发上抽泣起来。
白凤鸣知道多说无益,况且这接下来的事还得凌丽去做,也不敢太拗着她的性子,只好又把凌丽拥进怀里,甜言蜜语地说:“你能想着为我生孩子,说明你对我的感情专一。我喜欢都来不及呢,又怎么能去责怪你?只是这么大的事,你也该同我商量一下嘛。”
凌丽见他改变了口气,马上破涕为笑,转身抱住白凤鸣的脖颈说:“这种事也由不得人,你每次都这样猴急,那里顾得上我去想呀。反正现在孩子有了,你准备着做爸爸就是。其实,再能干的女人,最后也得回归自然,重新走回做女人、做母亲的路。”
白凤鸣说:“你什么时候发现有了孩子的?能肯定吗?”
凌丽不知道是神经质,还是从白凤鸣的话里听出了弦外之音,她郑重其事地说:“你不会怀疑这孩子不是你的吧?我跟你相好的时候可是黄花姑娘,你是清楚的。如果你不相信,等孩子生下来可以做个亲子鉴定。”
白凤鸣见她又生了气,忙说:“我不是这个意思,我是想知道孩子什么时候出生,不要错怪人嘛。”
凌丽说:“这还差不多。”说着又转身抱住白凤鸣说:“女人总是要生孩子的,特别是为自己喜欢的男人生个孩子,这才是最大的幸福。我是奇怪,自从怀上了你的孩子,竟然改变了我的口味,连带着我也喜欢起白酒来;你说,我不是给你怀了个小酒鬼吧,还在妈妈肚子里就想着要喝酒,这也太有意思了。等孩子长大了,咱一家三口人在一起生活,不是很好吗!”
白凤鸣看看怀中的凌丽,见她星眸半开,遐思悠悠,一脸热切的表情。不禁在心里想:人类的性行为说穿了只是为了自己基因的遗传和扩展,这是生物的共同本能。而由于生理构造不同,男人和女人的区别是,男人往往选择多个对象来增加自己基因遗传的优势。因而,更多地追逐和占有异性,拓展自己基因遗传的领地,便成了男人的天性;而女人则是相对封闭和保守的;她们在对象的选择上比男性挑剔,但当对象一经确定,就会相对稳定。反映在生活中,已婚男子同未婚女人之间,双方的关系决不会仅仅停留在一种浮浅的情人关系上,随着时间的推移,双方感情的变化,必然会引发出另一种结果来,最终改变了游戏享乐的初衷。作为这种关系主体的男人想着的仅止是寻花问柳式的欢娱和占有,很少有承担起这种责任的思想准备;而女人,尤其是刚刚接受开放思想影响的中国女性,她们在挑战传统婚姻的同时,却并未放弃女人的责任和本能,她们在开放中寻找稳定,要求对方却又在放纵自己。
从曾经发生的许多个例看,这些婚外女性中的有些人,随着感情的增进和投入,她们会把自己完全融化掉,完全融入那个占有她的男人的生活中,当然也会浸润、侵蚀貌似雄壮却很少防备的男性的思维,演出一幕幕光怪陆离的人生悲喜剧。这是中国几千年文化形成的一种惯性,这种惯性必然要对现世的种种行为产生一种冲击,从而彻彻底底地改变人们的生活观念和思维定势;而凌丽可以说就是这群女人中最具代表性的一个。
这个夜晚对白凤鸣来说是漫长的,当他结束了同凌丽的缠绵之后,一时间竞无法入眠。
他看着凌丽熟睡中那张漂亮迷人的脸,不禁浮想联翩。
白凤鸣不知道这个比自己小整整二十多岁的女人何以如此对他痴迷,也猜不透她的心里究竟在想些什么,更不知道以后的路该怎样走。但一个确定无疑的事实是,从此以后,他再也没理由离开面前的这个女人;这对于白凤鸣来讲,是一个大违本意和初衷的事。
在男欢女爱的情场上,白凤鸣追求的只是男人的享乐,并没有想到过要对同自己纵欢的女人承担什么后果和责任;他追逐的只是高潮中的激情和欢畅,只是面对紧张生活的松弛和放纵,对于由谁来点燃他的激情,似乎没有太多肯定的结论。在这一点上,白凤鸣的想法是自私的,这种自私仿佛贯彻着他人生的始终。
白凤鸣对张鹄的双规,有着一种预感。
本来,按照现在的情况,张鹄应该是被刑事拘留的,这种不伦不类的双规,只表明一种极不明确的可能,根本不是有罪无罪的界定。当着事实被澄清的时候,这所有笼罩在事件之上的迷蒙将如轻烟般散去,从而露出本身的奇诡和峥嵘。
还有件让白凤鸣更加担心的事,就是省委书记梅刚保持原则的强硬态度,还有他一贯认真细致的作风。这个在晋省工作了,几十年的老党员,以他对事业的忠诚,化解了许许多多难以化解的纠葛和纠纷,始终把握着手中的舵盘不致远离应该驰向的航轨;尤其在近来省长的人选上,梅刚一改昔日较为随和的作派,几次致函中组部,提出把张鹄作为自己的继任人选。就凭这一点,白风鸣判断,这次在张鹄的问题上,梅刚决不会袖手旁观。
白凤鸣的这个判断很快就被证实,在张鹄被双规的日子里,晋省清理小金库和乱收费的部署不仅没有停止,反而更加紧锣密鼓地进行着;并且,根据一个朋友透露的信息,张鹄仍然在暗中操控这项工作。尤其是在张鹄被双规后不到一周的时间,省检察院反贪局在局长郑晓光率领下进驻龙城市,就财政局长刘逸飞的案件开始立案侦查;而白凤鸣作为一个证人,首次接受了检察院的询问。
那是一个星期三的上午,在市委那个宽敞的会议室里,经过一番审慎思索之后的白凤鸣,接待了前来调查的一男一女两位年轻的检察官。
像平日里开常委会议那样,白凤鸣在秘书的引导下,坐入主席位的沙发上,冲早已等候在办公桌旁边的两位年轻检察官点点头。
见白凤鸣进来,这两名检察官便都毕恭毕敬地站起来,冲他说:“白省长好。”刚落座的白凤鸣却把双手做了个向下按的动作。
和颜悦色地说:“快坐下、快坐下。我的事太多,让二位久等了。”
等他们坐定,白凤鸣分别打量了一下面前这两位不速之客。
那位女检察官只有二十四、五岁,一张白白的瓜子脸儿上长着两只圆圆的大眼睛,尤在那身豆绿色检察服的衬托下,在妩媚中显出一股勃勃英气来,却总掩不住那种未脱孩子气的感觉。那位男检察官看上去也就三十出头的年纪,细眉大眼,又戴了副眼镜,但给人的感觉却并不柔弱,倒有一种少见的干练和深沉。
他们坐定后,男检察官打开一个厚厚的笔记本,冲白凤鸣说:“我们是省检察院反贪局一处的,我叫粱子云。”说到这里,他又指了指对面的女孩,说:“她叫陆惠芬,书记员。”说完,伸手将自己的上作证递给白凤鸣。
白凤鸣接过工作证来,在职务栏上漫不经心地扫了一眼,见上面写着二科科长,便在递还工作证的同时说:“好好好,好好好,真年轻有为,年轻有为。”说着话,把双手叉起来放在腹前,身体便仰靠在那张豪华的真皮转椅上。
“白书记,”梁子云很恭敬、也很有礼貌地开了腔:“我们今天来主要是了解和核实刘逸飞案件中的一些情况。根据清查办移送给我们的材料,市委、市政府曾决定购买阳光小区的住房,我们想请白书记谈谈情况,尤其是使用资金的情况。”
白凤鸣从转椅上直起身来,点燃一支烟,狠狠抽了一口,又把嘴里的烟缓缓吐了出去,然后冲着粱子云说:“有这么回事。这件事是政府田市长根据财政局刘局长的报告,提请常委会讨论的。
详细情况,请你们翻阅常委会记录就会了解真相。“
粱子云说:“会议纪要我们已看过了,今天主要向您核实几个细节。一是会议纪录中没有提动用那笔资金,既是购房,资金的额度一定很大,在常委会上,为什么没有提到呢?二是您在总结中说的要开源节流,想方设法增加财政收入,完成这项工作,具体内容又指的是什么呢?”
对着粱子云咄咄逼人的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