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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些话似的。过了很久,他扔掉快要烧到指头的烟蒂,说道:“好吧,我知道了,以后我不会再说这些话来伤害你了!你回去过了年就早些回来吧,我会很想你的!”我看着他一脸的真诚,一下子又变得很平静。我说:“我会早些来的!”我嘴上虽然这样说着,心里却是想着如何在家里多呆些时候,希望以此来让彼此淡忘对方!因为我认为这是一个结束这段感情的最好方法了,同时我把回家当成是一个自我心理调节的过程,毕竟我真的不想把自己卷入一场婚外恋里去扮演一个第三者的角色。
回到家里,父母倾尽家中所有,忙前忙后地为我做最爱吃的东西,还不停地问这问那。父母就是父母,我好像开始感受到了父母从内心对儿女所固有的那份爱。我开始不再去回忆小时候他们给我带来的那些伤害,我甚至开始埋怨自己当初不该任性地离她们而去,致使他们在空虚孤独中熬了这么多年!我感觉自己对不住老实巴交的父母双亲,带着这份沉重的内疚之情,我和父母一起过了一个祥和而快乐的新年!
年初的时候,我到几十里外的镇上去玩,顺便打电话查了一下传呼的留言!结果有一半以上是项华的留言,其中有一条说是他在年前就去礼品店挑了个小礼物给我寄过来了,希望我能喜欢!我看完后就直接去了邮局看,果然有份我的包裹邮件。我很小心地拆开来,是串挂了很多个心形的风铃。我一眼就看见了在最大的那颗心形的纸面上写着这样的话:“清新的芙蓉出自大山的哺育,我的思念也像那连绵的大山永远静静地伴着小溪……”他的字写得很好看,字体偏大,端正而有力,就像他的人。看着这个用心串成的风铃,我的心说不出是喜还是忧!我心情复杂地给他打了长途电话,结果一通就是半个多小时,挂不断的电话就像彼此挂不下的情感在延续着!在家的日子里,我慢慢地发现,父母亲俩人的关系还像我小时候一个样,几乎没有什么改变,他们依然是三两天打骂一次,一吵起来俩人就无法顾及我的感受。这是我所意想不到的,我总以为这么多年过去了,生活上比以前好了不少,他们的关系也应该有所好转才是。看着常吵得不可开交的父母亲,我有种从未有过的凄楚:在我闯累的时候,在我想逃避一些事的时候,在我痛苦失意和迷惘的时候,我向往的家,却不能给我一份安详和一份温馨!我的心又慢慢地变冷了,对家的感觉又一次开始慢慢地淡化。终于,我无比失望和难过地给父母留下几千元钱和一封信后,提前回到了宁波北仑!
人的感情总是这样的,你越是想压制,那么它产生的反冲力越大,压抑的情感往往会是逆向爆发。经过这次小别,我和项华之间的情感再也没法用理智去克制,我们终于在一个雨后的午夜突破了彼此一直死守着的防线。就这样,我们在享受着激情的同时,也在忍受着矛盾给自己带来的痛苦。项华问我:“我该怎么办?”我知道,他是很想给我一个负责任的做法,他甚至说过要以离婚来完成对我的这份爱的使命和责任!但他也告诉我:每当回到家中看到贤惠的妻子和可爱的儿子,他的心里很快会掠过一阵愧疚!我深深地理解他:当他面对生命中两个同样深爱的女人时,他只有辛苦地在二人之间来回地平衡着,要让他放弃哪一头他都将无法做到。
所以,平时只要他在家里,我从不打电话去干扰他,我也能克制自己尽量不要主动去找
他。但在宁静的夜里,我常有种说不出的痛苦纠缠着自己的灵魂!从感情上我希望这个有依靠感的男人能完完全全地归自己所有;从理智上,我又在责怪自己,不该做一个不光彩的第三者,以致伤害着另一个无辜的同性,我从内心深深感到对不起项华的妻子。于是我只有祈祷不要让他的妻子知道,我不是怕他妻子会来找我闹,而是怕她知道后会难以承受。假如项华是个很快就为自己去抛妻弃子的人,那么我对他又不会产生爱,那样的男人只会让我瞧不起。然而像项华这样的男人,我却又不能去完全地得到他,情感是自私的,理智是豁达的,两者相冲是痛苦的。 看望女儿我泪流满面,告别恋人我心痛欲裂痛苦归痛苦,我仍然每天按规律去读书和上班。但是,我知道该有的结果还是会按它必
然的规律发生的。
一天,舞厅新来的领班为我安排了一个新的客人坐台,坐下后那客人开口就斜着眼问:小姐你开放吗?我知道这个客人多半会坐不下去,于是我有些不软不硬地说:“先生的眼光应该看得出我是什么类型的,如果您真的需要的是开放型的,我很乐意退出并让领班为你再作介绍!”那客人听了,把眼睛瞪得老大,他把烟架在嘴里猛吸一口,然后冷不防地朝着我的脸上喷了上来:“妈了个婊子,一个坐台小姐跟我装什么正经儿?老子还偏要你陪着乐一乐呢!”说着把烟咬在嘴角,然后张开魔爪一样的五指朝着我的胸前伸来!因为打一进来我就对他有所预防,所以闪身的同时用手捏住了他伸来的手爪。我“哼”了一声,同时狠狠地横扫了那客人一眼,没有多说什么转身欲走。“等等!”客人高声说道。我闻声略停顿但还是懒得转身,我伸手去拉包厢的门,冷不防,客人猛力晃过我的肩膀随手就是一巴掌。这一下真是又快又狠,我根本就没来得及反应就被他重重扇了一掌,顿时脸上留下五个指印。但是我并没有用手去捂脸,也没有还他的手,更没有流泪,只是用更鄙夷的目光刺了那人一眼说:“别以为你打了我就很得意,可惜的是:你在我眼里根本就不是人!”然后我甩下身后愣然的目光,大步走出了包厢,走出了娱乐城!那天,我直到回到住处才一头趴在床上,捂着枕头呜呜大哭!
一位被拐女子的真情倾诉第四章(6)
我哭自己的命运,我哭忆着自己点点滴滴走过的路。自我懂事的时候起,我一直就在为摆脱家境的饥寒交迫、为追求和睦的家庭、为完成一个独立的自我、为追求一份纯真的爱情而苦苦地努力着,可如今我得到了什么?为此付出的又是什么?我父母的不和,我的被卖,还有初恋的受挫和现在的纠葛,我这被人看不起的职业,还有令我时常牵心的女儿……说起女儿,我脑子里很快浮现出前些天去绍兴看她时的情景:因为前些时候父母打电话来告诉我,说绍兴的郑茂来信说他已经在本地找了一个女孩子结了婚,还说小静在那儿身体很不好,老是生病。我放下电话,激动得心怦怦直跳:这下终于可以放心地去看女儿了!我心急火燎,买了大包小包的衣物,迫不及待地上了去往绍兴的车子。到了绍兴的乡下,还需步行二十几分钟才能到郑茂的家。在乡下下车后,我一路打量着那里的一切:村子已经变得让我不太认识了,一排排的新楼房代替了原来的粮田。我已经不能认得那条通向郑茂家的路,我不断地找人打听。一路上,每走近女儿一步,我的心跳就加速一码!六年啊!当年,我抱着女儿离开这里的时候,女儿才40天,如今的女儿成了什么样了呢?我只有在女儿三岁前父母为她拍的照片上见过她,如今女儿六岁了,应该很高了吧?像我吗?带着一路都没有停止过的思绪,我走进了村子。“啊,瞧!这不是郑茂以前的老婆吗?”“呀,是啊,她怎么来了?”“是啊,她是不是又回来了?郑茂现在都娶老婆了,她这个时候来一定是有戏看了,走,我们跟着瞧瞧去!”一下子,我的身后跟满了要看热闹的人。从他们的神情里,我知道他们在说的是什么。很快就有毛孩子飞腿跑去告诉一个黑瘦黑瘦的小女孩:“静静,你妈妈来了,快去呀!”我顾不得村里人的指指点点,向着那个小女孩看去:难道这就是自己六年没见的女儿吗?看她:那么瘦,那么小,身上的衣服已经破得不成样子,脸色还黑中带着黄!我有些不相信地问身边一个曾认识的村妇,那人回答我说,这就是你女儿呀!“静静,是你吗?我是你妈妈呀!你知道吗?”我蹲下身子拉着孩子的手说着,眼睛已经潮湿,鼻子也已发酸!旁边的人也都一个劲地让她喊妈妈!可是女儿只是站在那里一动也不动地低着头,揉弄着又脏又破的衣角。我拉起她的手走进郑茂的家,郑茂并不在家,只有女儿的奶奶和她的后妈在家里。她奶奶对于我的到来显然很意外,但很快她拉下了脸说:“你来做什么?”“我只是来看看静静,没有别的意思!”我一下子找不到对这位老人的合适称呼,就这样直接说了出来。“你早些年怎么不来?你知道郑茂一个人带着孩子有多苦吗?现在他好不容易成家了,你这一来,他的心又不能平静,他老婆也不会好受,这不是要将他那个家拆了吗?”郑茂的老母亲说着眼泪就下来了!这时,郑茂家的周围已经围满了村子里的人,人群里有好几个尖嗓子的村妇已经在那里高声骂了起来:“这是哪里来的婊子?这些年在外边玩够了吗?当年郑茂一家对你也不错啊,你何以忍心要逃走呢?害得人家人财两空,现在你还有什么脸来这里?啊?还不快滚回去!”门口的人越来越多,已是水泄不通,骂着:“侬个小娘生!有你这么没有良心的吗?啊?放得下这么小的女儿不管,在外面混够了,现在想回来了吗?告诉你,门都没有,你这个不要脸的女人!”接着又有一个男人的声音在外面高叫着:“你这个贱女人给我出来,看我不揍扁你!你出来啊你!”面对这一声声痛骂,我一句话也没有说,因为我知道说了也不会有人理解的。但我觉得那些骂声是对我最大的羞辱,可有什么办法呢,我无法阻止他们。女儿一直都站在很贴近我的地方,我轻轻地搂过站在那里早已不知所措的女儿,把下巴搁在她的头顶,泪水不知不觉地滑落在她的头发上。女儿抬起头来,用很稚嫩的声音轻轻地叫:“妈妈!你别哭啊!我知道你不是坏人!”说着举起脏兮兮的小黑手向着我脸上的泪水抹去!这第一声轻轻的“妈妈”重重地敲在我的心上,我再也忍不住,紧紧地搂住女儿泣不成声。门口的人们见此情景,一个个都安静了许多,有几个吃斋念佛的老婆婆一个劲地念着:“阿弥陀佛!罪过啊罪过!”
对于我来说,女儿是我生命里的最痛,从我自己有这个孩子起,首先就承受了一个不愿
意承受的母亲的责任,所以我又没能好好地成为一个好母亲,可我内心是爱她的!现在终于相认了,但以后呢?我不知道,真的不知道!女儿后来告诉我,后妈对她很凶,常没有饭吃,没有衣穿,爸爸又忙得顾不上她。她常常在中午回来发现没有了饭时,就一个人走到一里外爸爸上班的地方去向他要一元钱买包方便面吃。(后来,我从别人那里了解到,郑茂的老婆有轻微的智商障碍,所以她不会懂得顾及别人是怎么看她做后妈的!)女儿还说:“妈妈,你带我走吧,我不要在这里和后妈一起了!”孩子简单的话深深地刺痛着我的心!我很想带走女儿,可全村的人根本就不肯,还说下次再也不许我去看孩子。不然打断我的腿!我不怕谁打断我的腿,但我一时没有更好的办法接她到自己身边来。我感到深深地对不起女儿,却又真的不知道以后该怎么办!我回来后无时不在牵挂着她!
还有生病的弟弟!弟弟!一想起弟弟,我的心更是一阵疼:弟弟再兴也是忍受不了家庭的战火硝烟,在我出走后的第二年也离家只身到了杭州。他想学理发手艺,却没有投师钱,就以出师后为师傅白做一年为条件,做了杭州市当时最有名气的理发师傅的徒弟。入行后他勤勤恳恳地学艺,勤勤恳恳地为师傅做事。师满后就跟我到了宁波,之后我们姐弟就一直相依相顾。他开过理发店,但却由于各种原因亏得血本全无,外边债台高筑!日夜体力的操劳和精神的压力使得他的身体极度虚弱,他终于得病了,越来越瘦,脸色也变得焦黄而干枯,1米76的个子体重只有一百零几斤!想起弟弟,我总觉得愧对父母愧对弟弟。我认为自己没有很好地照顾他,才造成他现在那个样子。作为姐姐,我觉得没有把一个健康的弟弟交给父母,是自己最大的失职!
我哭着在寻找着自己可以依托精神的所在,很自然地,我想到了项华。于是我给他打手机,已经关机了,打了两遍传呼,没有回音。我也想过作罢,可是此时我太需要安慰了,我终于忍不住给项华家里打了电话。接电话的正好是项华,我握着话筒,宁静而痛苦地说:“你过来一下吧!”停了良久,从电话里传来他很不贴切的话音:“哦,你回来了吗?哦,我知道了,我这就来,行,好的好的!”我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