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雄制作了一首MTV。画面里关子雄血溅战袍以命相搏的慢动作在激越昂扬的曲调中催
人泪下荡气回肠。
狐狸队对自己被媒体塑造成千夫所指的球场凶手深为不满,尽管有气无力地发
表了抗议,无奈球迷声援关子雄的声浪排山倒海势不可挡。慑于公众的压力,狐狸
队每天都拉着当地的记者派专人前往关子雄的病榻慰问请安。
黄河俱乐部和聂飞儒按照市委宣传部的要求夜以继日地和撰写关子雄的英
雄事迹。数日后关子雄病情稍有好转返回家乡医院继续治疗,俱乐部从早到晚被前
来采访的记者和前来探望的球迷包围得水泄不通。
聂飞儒的工作日程已被彻底地打乱,他只能挤出时间争分夺秒地备战下一轮的
赛事,这使他分不出精力追究小顺子和小孙在那场球中的两张可疑的红牌和不可推
卸的责任。他只是抽空把两人叫进办公室指着鼻子痛斥了一通,之后打发他俩回到
队中戴罪训练。
小顺子和小孙都是跟随聂飞儒多年的虎将,是他的豪华阵容中不可缺少的一?
"黄金组合,宛若孔明帐下的赵云和张飞。这两人场上骁勇善战形影不离,
场下衣食不分亲如兄弟。聂飞儒误以为他俩的红牌是狐狸队这种下三滥对手的劣行
激怒了他们,以致情绪失常造成失误,而两人同场被罚下,也许是一种感情上的连
锁反应。他俩也正是这样向他解释的。
为此,聂飞儒同助理教练老贺产生了少有的尖锐矛盾。
老贺是聂飞儒当年的队友和旧交,在黄河队给聂飞儒做助手也有好些个年头了。
老贺性情刚烈不苟言笑,平日里沉默寡言,对聂飞儒言听计从。
可是在这两张红牌的问题上,老贺显得固执己见,坚决不同意对小顺子和小孙
两人从轻发落。老贺的意见除了要严厉处罚,每人罚款两万元,还觉得这两张红牌
非常蹊跷,应对此严加审问,必要时干脆请公安局过来查查。
聂飞儒认为老贺的想法完全是小题大作疑神疑鬼,罚款两万元量刑太重,而且
球没踢好和警察有什么关系,何必搞得满城风雨亲痛仇快,眼下正是用人之际,临
阵斩将乃兵家大忌。
见老贺还要争执,聂飞儒很不耐烦地说,我看这事就这么定了,罚他俩几千块
钱,公开做出检查,以后吸取教训。
老贺阴沉着脸瞪了他半天,心里有什么东西憋得脸色像猪肝一样难看,扭身就
走了。
几个小时后,江董约见聂飞儒,对他说老贺刚才来过这里,他感到老贺的看法
是有道理的,俱乐部决定马上下达罚款20000 元的通知,不能心慈手软。
聂飞儒心里对老贺有气,但嘴上说,这两个小子那天不争气,把我的全盘计划
都打乱了,我也是气得胸口直疼,但我不是护着他们,实在是比赛任务太重,他俩
都是主力队员,少了还不行,你说让我怎么办。
江董反问道,老聂,你难道一点没想到这两个小子有可能故意领红牌放水吗?
聂飞儒闻言大惊,沉思半晌,说,会有这种事?这怎么可能呢?
江董叹口气,烦燥地说,现在的人什么干不出来,我们只不过是没有证据,也
许我们被人卖了还帮人数钱。
第十八节
聂飞儒当晚一夜没有睡好,辗转反侧到黎明,不等天亮便给老贺打电话。老贺
吞吞吐吐地躲着他的追问不愿深谈,聂飞儒一急,喊道:老贺!你他娘的绕开我去
找老江是什么意思?!你连我也信不过了是不是?!
是的。
为什么?!
我怕你也卷了进去……
混账话!我他娘的是那种背信弃义的人吗?!
……
你居然连我也怀疑进去!聂飞儒大发雷霆,你不想想,如果我知道这些事,能
不告诉你吗?!我他娘的……老贺!你今天必须把话给我说清楚,不然咱俩这交情
就算完了!
……
老贺??"我觉得,不能像猴子一样被这两个小子耍着玩,如此而已。
你把你知道的情况说给我听。
老聂啊,咱们都是踢球出身的,不说别的,这场上的东西是真是假,能瞒得过
咱们吗?你比我能比我强,你说说,那两张红牌不是自找的是什么?
你有证据没有?
我啥也没有!我又不是瞎子!
你是说我瞎了眼了?聂飞儒想想可气,哼了声说,咱打了一辈子雁,能被雁啄
瞎眼吗?
你……
好好好,这样吧,与其叫外人瞎掺和,不如咱俩做回福尔摩斯,把这案子弄个
水落石出。聂飞儒问老贺,你说咱们从哪下手?"马上叫他们来问话!
那不行,这种鬼事,你见不着影子也抓不到把柄,弄不好打草惊蛇白费力气。
老贺说,咱俩先去医院找关子雄谈谈吧。聂飞儒问为什么。老贺说,赛后关子
雄骂了小顺子和小孙,听起来话里有话。聂飞儒奇道,真的吗?那咱俩今天上午就
去谈谈。
聂飞儒和老贺来到关子雄的病房,碰见关子雄的妻子正在给他擦脸梳头。坐稳
后见忙完了,聂飞儒给关子雄使眼色意思是有要紧话要说,关子雄便让妻子出门回
避了。聂飞儒心烦了一会儿,问关子雄是不是发现小顺子他俩有见不得人的事情,
问得关子雄好生为难。
关子雄说,队里的事,如今问题很多,大家的情绪很复杂,球踢不好,原因是
多方面的。聂飞儒让他谈谈自己的想法。关子雄推辞道,一两句话也说不明白,我
觉得现在队里除了抓训练比赛的事,也得多抓抓思想作风,多抓抓规章纪律,不然
很多场球输得很冤,是自己打败了自己,不明不白的。
聂飞儒说,你敢不敢肯定,小顺子他们有了反骨?
关子雄阴阴地与聂飞儒对视了一会儿,叹道,我现在都这个样子快成废人了,
哪还有心思对别人说三道四。
聂飞儒被噎得不好追问,话锋一转又说,唉,你们现在翅膀都硬了,我这个老
头也管不了谁了,装聋卖傻也好,糖衣炮弹也罢,输球输得没脾气了,我也该退休
下课了,爱怎么样就怎么样吧。
关子雄劝道,聂导,培养这班人马您是操碎了心,跟着您打比赛咱心里没啥二
话……我寻思着咱队里目前的问题,主要是工资奖金太低,俱乐部舍不得投入,队
员们就羡慕其它队的钱多。大家私下觉得,就算拿了冠军,一年的收入还比不上保
级的球队,心里就不平衡,就容易出问题。
聂飞儒乘机问,出啥问题?
关子雄收住话,怔怔地盯着墙壁出神儿,硬是不往深里说了。聂飞儒想发火,
但看见关子雄的满脸伤口,心里又疼爱起来,火气便像漏气的皮球,咝咝地泄了下
去。老贺也接着问了几句,关子雄却再也不愿往这方面拉扯。
坐了一会儿,有医生来看房,两人询问了治疗方面的情况,医生走后,就沮丧
地离开了医院。
在路上,老贺说还有一个人可以找来问问情况。聂飞儒问他是谁。老贺转动两
只牛眼珠子,看着他说,大李。
大李?!他也有份?聂飞儒意外得有点失态了,你是不是有点神经过敏了?
那天比赛后,我几次看见小顺子和小孙找大李嘀嘀咕咕的,昨晚上他们三人又
是一起请假出去的……找大李问问兴许有用。老贺加了一句,你是不是舍不得?
聂飞儒听着心里直打鼓。大李是黄河队的正选门将,也是国家队的替补门将。
去年的甲A 最有价值球星评选揭晓,大李名列第二。他对黄河队来说实在是太关键
了。更关键的是,一表人才的大李还是自己那个唯一的宝贝千金兰兰的未婚夫。前
几天老伴还同他商量了半天女儿的婚事呢。
老聂,我看你……
别说了!聂飞儒冒出一股无名之火,要是大李这个混小子真干了坏事,我非把
他揍扁了不可!老贺,今天的训练你负责一下,我这就去找大李问话。记住,这事
没搞清楚以前,谁也不能乱说,这可不是闹着玩的。
知道了。
第十九节
聂飞儒回家用过午饭后,为寻找一个提审大李的合适的地方犯了一会儿愁。在
俱乐部不行,在家里也不对头,到外面找地方更不踏实。想来想去,他想到了女儿
的新房。
那套房子是他和老伴在去年房价低落时为女儿买来作嫁妆的,坐落在一个幽雅
静谧的花园小区中。房子是空着的,钥匙在老伴处,把大李叫到那里去是再合适不
过了。
他想到这,拿了钥匙匆匆出了家门。在楼下,他钻进自己的本田轿车中,打手
机找着了大李,让他不要告诉任何人,以最快的速度赶来见他。
聂飞儒很不平静地驾驶着轿车来到目的地。他乘电梯上楼开了房门进去,在一
间接一间的屋子里踱步。他的心情和这套尚未摆放物品的空荡荡的大屋子一样,虽
然装饰一新却显得很冷清。
这套为孩子们准备的一百多平方米的新房比他自己的住宅还要大,价值50多万
元,花费了他近一年的收入。按照老伴和女儿的要求,又投入10多万元进行了高标
准的装修。这些都不是什么问题。此刻他心里的问号是女儿将同谁生活在这里。
产生这个问号使他极其痛苦。
大李这孩子是几年前他亲手从青年二队中提拔上来的,经过这些年的摔打已经
是队里的首选门将。大李身材高大,面目俊朗,性格虽然内向一点,但由于身手敏
捷技术出众,使他在禁区附近的活动范围和控制区域相当大。此外,大李的头球技
术在队内是第一流的,经常上演跑到前场将队友开出的角球顶入对方大门的好戏。
曾经有人联系过一家欧洲的俱乐部希望大李转会到国外踢球,大李也乐意,但
消息传到他那里,无论谁来说情都一概回绝一律免谈。为这事人们在报纸上把他狠
批了一通,说他耽误了孩子的前程,只考虑本队的私利而置中国足球的长远发展于
不顾云云。
大李当时想不通,见他就躲,训练和比赛中总是心事重重的。于是他找机会同
大李谈心,一次不行谈两次,办公室里谈不完就拉到家里谈。谈来谈去他发现在家
里谈的效果要好得多,到后来甚至不用他找,大李也会时常出现在他的客厅中同老
伴和女儿拉家常。终于有一天老伴通知他,大李已经是女儿的男朋友了。他听后没
表示反对,有时想想觉得挺逗,自己无意间倒成了女儿的媒人。
女儿在航空公司做乘务员,受他的影响从小就是个球迷,就是现在穿着高跟鞋
也能颠球颠出几十个,航空公司的人都叫她足球空姐。女儿能够爱上大李,看上去
毫不奇怪。
厚道的大李的父母也是厚道人,住在郊区不远的乡间,守着几亩地,过着清闲
自在的日子。老伴打心眼儿里喜欢大李这孩子,每次大李的父母进城,老伴都乐得
忙前跑后,在她眼里,这桩婚事已是生米煮成熟饭了。
聂飞儒从屋子里摸出两把椅子,在客厅中面对面地摆好,心事没想完,大李穿
着训练服敲门跑进来,肩头还挂着几丝残根断草。他让大李坐下,问道,从训练场
过来的?
大李说,是。说完,以为屋里还有人,用眼睛左张右望。
聂飞儒说,别望了,就咱俩,你坐好。
大李顿时紧张不安,眼睛盯着地板,一言不发。
你知道我为啥找你?聂飞儒问大李。
大李摇摇头。
是真不知道,还是假不知道?
大李想了想,又摇摇头。
你抬起头来,看着我。
大李抬眼看了聂飞儒一眼,又很快低下头去。
说吧。聂飞儒单刀直入,说说小顺子和小孙的事。
大李刷地一下满脸通红,两只手不知往哪儿搁,搓来搓去,越搓越紧张,越搓
越使聂飞儒看在眼里乱在心上。他知道这孩子不是个善于编瞎话的人,这副样子说
明他被自己问到了地方。他等他开口。
小顺子和小孙……大李欲言又止,嗫嚅道:他俩的事,我不太清楚……您指的
是哪件事?
打狐狸那场,他俩的红牌是怎么回事?你们以为能瞒得过我吗?
大李的双手抖了起来,头垂得更低了。
你是不是也参与了?
……
你为啥不说话?!
大李的额头开始冒汗。
聂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