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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一次我们中了一等奖,但只有一万八,“大家乐”高高兴兴去领奖,发现旁边一个老头,也是中了一等奖。“大家乐”于是前去攀谈。聊了半天,却惊讶地发现对方手里是一张“体彩”!要知道“足彩”每期可多可少,而“体彩”可是实打实的五百万啊。“大家乐”怀着一种复杂的心态问老头,老头说了——扣了税,四百万。
“大家乐”郁闷坏了,给我打电话。我正在进棚,有些不耐烦。但设身处地一想,这是多么痛苦的一幕啊,生动鲜明,宛如我们的人生,都在拼命赌博,名义上好像那么相同,得到的却是那么天差地别。
我佩服“大家乐”,他起了这么一个雅俗共赏的名字,让我明白很多道理,比如,大家的快乐才是真的快乐;又比如,我跟世界的距离就是造成我现在如此边缘的原因。世界对于我们是一样的残忍,也是一样的慷慨,他每夜要喝五瓶啤酒,才能压制内心的痛苦,我却只有幻想自己在一群梦的最深处,才能平息我难以言说的对世界的恐惧。我们或许都不明白,到底在什么样的一个空间里,但有一点很肯定,他永远不会媚俗,而我永远不会媚雅。
“大家乐”依然有着顽固而纯真的文学梦。他非常喜欢沙子的作品,因为沙子是网上这些写东西的人里最文学最无功利之心的人之一。他不喜欢我的作品,他说我明明有功夫,却要用性、暴力来吸引别人的眼球。我理解他的看法,他并没有看出我隐藏其中的深意,但他说得对。《新欢》过后,演艺三部曲的第二部将是文字非常干净的。“大家乐”最喜欢的我的作品是那个晦涩的中篇《火车快开》,他说他终于发现我会成为大师,这是他从未对我说过的话。我很得意,因为我这种风格得到他的表扬是非常困难的。
“大家乐”,这是一个我多么喜欢的名字。我喜欢这家伙,因为他是个有才华的人,他是我遇到的最真实最坦诚的人,也是我遇到的最悲天悯人的人。这方面很多话我无法去说,他也无法去说,大家都无法去说,但惟其如此,他才显得如此真实,让我想说,能够成为他的朋友,是我多么大的幸运,又是多么大的幸福。
第五部分橡子:关于王小山我知道什么
橡子
我很少写这样的文章,一时不知道怎样开头。模拟王小山的魔鬼思维,我大致想出了如下的几种开篇方式。
抒情式。我在写这篇文章的时候,中央电视台正在播放奥斯卡颁奖典礼,正如王小山早就预言过的那样,张艺谋的《英雄》没有获得最佳外语片奖,至于没获奖的原因,按照王小山的说法,是美国人觉得《英雄》算不上反恐片。既然主题不是美国主旋律,艺术上又空洞得厉害,就不应该对这部国产大片的落选感到意外。我甚至想到,也许章子怡是受了王小山的启发,才临时放弃了去好莱坞搀和盛会,这种可能性是完全存在的。虽然王小山的文章还没有热门到连章子怡都要拜读的程度,但以王小山专栏文章的人气,章子怡的亲戚完全有可能读过。这样的推理,难道不符合多血质者的想像么?
冷幽默式。著名网络神秘人士韦一笑曾经为著名网络杀手王小山画过一幅卡通人像,一个满头狮子长发的精灵像风一样飞奔。说是精灵,可能有点儿肉麻,因为王小山是个爱喝酒、爱开玩笑的糙老爷们;但如果说是怪物,又很不适宜,王小山在网上的言行虽然透着诡异,但在网下的人缘极好,几乎到了江湖人人必称三哥的地步。无论那画中的生物如何命名,它至少透露了一些重要的信息,那就是王小山头发浓密,文字富有速度感,做人亦正亦邪。尤其是亦正亦邪这几个字,在王小山熟读的金庸辞典里,绝对是顶级的赞美。
叙旧式。我第一次见王小山,已经是很多年前的事了,那时候我还写诗,所以时常和诗人们一起吃饭。那年在北太平庄的一家火锅店里,诗人们欢迎从西安来的伊沙和天津来的徐江,中岛似乎也在场,坐在我旁边的一个小伙子不怎么说话,只是喝酒,到了半酣的时候,他突然对伊沙等人发难了。因为他是伊沙的师弟,本来关系就很好,伊沙只是温和地笑了笑,敷衍了几句,没认真地反驳。我记住了这个小小的冲突,顺便也记住了那个清秀的年轻人,至于他们争论的话题,我可是完全忘记了,或者我当时根本没注意听。几年后,我匿名参加一个网友聚会,竟然再一次碰到了那个小伙子,这时候他的头发已经变得长了许多,名头也非常响亮,号称网络四大杀手之一——黑心杀手王小山。他的许多帖子都是论坛上的大热门,因为他和某大网站的网管闹矛盾,一百多个著名网友都跟着他集体出走,酿成了当时互联网的一次大风波。这次重逢,让我深深地相信了时势造英雄这句老话,如果没有互联网,王小山也许终老在某中学的讲台上了,但是,当数字化泡沫来临的时候,虚拟、相对自由、语言暴力、帮会化的气氛让王小山等人迅速窜红,甚至变成了网络青年的偶像。而在后来的退潮期中,王小山又成功地从网络向传统媒体摆渡,成为炙手可热的专栏作家。这样的网络弄潮经历,对于无法成为CEO的文科生来说,也堪称奇迹了。
先抑后扬式。自从王小波英年早逝,我对中国的专栏文字就有了厌弃之心,不仅觉得专栏文章不好读,更仇恨报刊专栏对好作家的毁坏。所以,当吃吃喝喝的沈宏非已经成为抢手作者的时候,我还没有读过他的只言片字。当然,也有一个例外,那就是发迹于网络的专栏作家王小山,因为他是我的朋友,我便免不了时不时拿他的文章来打发零碎时间。让我感到意外的是,与想像的专栏文章不同,王小山的文字不仅以故作惊人之语见长(这当然是源于帖子的独特风格),更是在嬉皮笑脸之外流露出奇警的思维,往往能一针扎到文化、体育、社会话题的死穴里,让人产生一种既麻痒又痛快的特殊阅读体验。我不知道这样的文章对世道人心到底能起到什么作用(就是黄集伟老师所说的“捞人”),但我相信,对于那些看腻了抒情文章的读者来说,王小山绝对是辛辣爽口的。
在结尾处我想说的是,关于王小山,除了他的隐私之外,我知道也就这么多了。
第五部分跋
我喜爱自己的文字,并且不怕你说我自恋。
我不敢说自己这些文章的观点都是正确的,保证能做到的是在写下它们的时候,我就是那么想的。随着时间的推进,在一定数量的问题上,我的看法可能会有修正,可我并不想按照现在的观点重写这些文章,这不需要什么理由。
本书所收的一百多篇文章大部分曾经发表在各个报刊杂志上,在这里,要向这些有勇气把这些并不出色的文字刊登在版面上的编辑们表达敬意和感激。假使说我还多少有点儿自信的话,这自信来自我的座右铭——傻瓜也有思考的权力。
这些文章大多写于2001年中到2003年初,即使我对自己的文字没有自信,起码会对自己的勤奋感到满意。这段时间并不长,而这里所收的并不是我在这一年所写的全部文字,它们只是我这一年多工作的三分之一——还有三分之一,因内容比较集中,准备单独出版;另外的那三分之一,就让它们随风而逝吧。
如果愿意,请随便批评我的沾沾自喜。
感谢黄集伟师兄为我写序(他猜对了,我的确是O型血),感谢新浪网,感谢熊灿、张京超的诸多建议,感谢洛兵、橡子及一切朋友的帮助,没有他们的努力,本书的出版是不可想像的事情。
——王小山 2003年12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