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日侵时期新马华人受害调查-第2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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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坚持讨回公道 
  港尾村大屠杀见证者孙建成斥责蝗军暴行 
  孙建成是一名的士(出租车)司机,每天穿行首都梳邦国际机场路线,他对本报说,在1942年3月16日,这个他永世不忘的日子里,蝗军夺走他9名亲人的性命,只剩下他和老祖母蔡淑美逃出生天,当时他才7岁,祖母则65岁了。 
  在其他罹难者家属的配合下,孙建成将继续寻求日本政府对受害者家人作出应有的赔偿,虽然金钱不是万能的东西,日本政府若这样做,将表示他们承认犯下错误,并负起责任 
  在港尾村被蝗军屠杀的孙建成亲人计有: 父亲孙紫针(32岁)、妹妹雪霞(3岁)、二伯母郑蜜(35岁)、堂姐孙维(12岁)、堂哥孙建国(8岁)、姑丈王在(38岁)、姑母孙腰(29岁)、表兄王意(8岁)、表妹王梅(6岁)。 
  日军入村屠杀 
  1942年,孙建成只有7岁,在一颗小小的心灵上,即烙下了悲惨而不可磨灭的创伤。 
  孙氏追忆往事时,连每一个小节都记得十分清楚,宛如这幕悲剧在昨天发生一样。 
  “1942年3月16日早上大约7点多,我跑去镇上路口看热闹,当时日本脚车队以2人排成2行的行军队伍,缓缓而过,后面紧跟一辆黑色的汽车,里面坐着一名军官” 
  蝗军以枪杆上的刺刀刺杀手无寸铁 
  的村民,此情此景令人发指。 
  孙建成说: “港尾村村长杨金鸿之前已接到消息说日军将来这里和居民对话,并派发安居证。”传话者是严田中尉和侨本少尉。这两名军官还下令村民要夹道欢迎日军抵达,以示敬意。 
  杨金鸿于是以村长身份吩咐村民热情欢迎日军,就好像全体村民那样,有谁敢违拗日军的意思呢? 
  由于村长早已吩咐在先;一些日本兵跑到村民屋前指手划脚讲出一番人们听不懂的日本话时,村民就知道要出去小镇,等候日军到来。 
  只有十多间店面的港尾村小镇大街,斯时间变得热闹起来,当时已聚集了大约几百名村民,他们都被令坐在草场上。 
  躲在五角基看热闹的孙建成,当时望见地面上堆砌着一堆堆的枪杆,上面插着阴森森的刺刀,小小心灵彷佛觉得这里快要发生大事似的。 
  大约80名日本军人在大块朵颐,狼吞虎咽似的饱尝美食后,就有所行动了 
  想到这里,孙建成说: “我们全部受骗了,蝗军有这么好心派发安居证?” 
  当时,大约是早上10点多吧,日军拿起枪杆,把村民团团围住,这时,大家都知道大祸临头了,老妇、幼童,甚至是大人都哭了起来,无助的哭声传遍整个山野 
  婆孙躲进床底 
  孙建成说,蝗军这次不想浪费子弹,首先把人群分散,然后以枪杆上的刺刀逐个杀! 
  “我不知道其他人被押去哪里,我的11个亲人,父亲、妹妹、姑母、姑丈等等都被分开押走。”孙建成说: “祖母和我则押在一块,朝着芭上的2间屋走去。” 
  遭日本蝗军残杀的森州港尾村 
  六百余人的尸骨,被掘起之影。 
  孙建成和祖母进入其中一间屋子,里面已有八九个人蹲在地上。当时有一名日本军人,在他们婆孙俩面前,用碗背磨刀,示意杀人 
  这个军人出去了一阵子,又回到屋内拿枕头,不知有何用处。由于出去两趟,孙建成婆孙俩才有机会躲进床底,逃过厄运。 
  婆孙俩躲进床底不久,就开始听到村民嘶喊及尖叫声,他们纷纷被刺杀了。 
  回忆往事,想来命大,孙建成追忆说,看守他们的这个军人,也许是故意放他婆孙俩一条生路,竟然连床底都不去搜查。虽然如此,几百条村民的性命,却在同一时间丧失。 
  佯言对付共党 
  孙建成斥责蝗军在港尾村刺杀600多名无辜的村民后,自称只是对付共产党。 
  他说,蝗军当天区区数十人在面对这么多共党时竟然没有人受伤,没有人被杀?这简直是鬼话,自欺欺人,有谁会相信? 
  40多年来,就好像港尾村蒙难者家属那样,孙建成希望日本对蝗军大屠杀事件有所交代,并交代清楚。 
  他也希望日本不要堂而皇之地指责别人滥杀无辜,因为日本曾犯下更严重的大屠杀罪行。 
  (参见本节案例1) 
  2. 1994年11月26日《南洋商报》,卢有明: 《被蝗军刺九刀死里逃生,杨振华受邀述血腥暴行》 
  杨振华说:日本蝗军用刺刀从我的背部猛插后,留下多个伤痕。 
  日本蝗军在第二次世界大战期间侵占马来半岛时,干下一连串滥杀无辜良民的罪行,有关人神共愤的大屠杀血腥暴行,造成一时天昏地暗,日月无光,尸体到处暴晒,冤魂遍野,真的是鬼哭神号,悲惨万分。 
  当年日本蝗军在瓜拉庇朥港尾村(巴力丁宜)展开大屠杀行动,共有670余人惨死在日军的刀尖下,连村长杨金鸿也不能幸免,一家26人被杀光,只有儿子杨振华一人被蝗军刺中九刀后大命不死,劫后余生。 
  杨振华,现年60岁,目前居住在森美兰州芙蓉小甘密忠诚园住宅区,在瓜拉庇朥联合巴士有限公司任职。 
  杨氏受到日本“亚洲、非洲及拉丁美洲团结委员会”的邀请,于12月5日飞往日本,在该国六个城市举行的“亚洲公开讨论会”中,为蝗军大屠杀暴行史实作出证言,以下是杨氏讲述的当年亲身经历的悲痛事迹。 
  在第二次世界大战期间,当日本帝国主义侵占马来半岛时,杨振华与家人是在瓜拉庇朥港尾村(巴力丁宜)居住。 
  当时的港尾村约有100多间房屋,男女老幼人口共有600余名。大多数村民以务农为生,种植香蕉、黄梨、木薯,同时也养猪、养鸡、养鸭等。还有部分村民是在附近的大园丘当割胶工人。 
  一家26人被杀 
  杨氏父亲杨金鸿,当时是港尾村村长,他们一家大小26人,包括祖父,祖母,父亲,两位母亲,两位叔父,三位叔母,还有姑姑,多位堂兄弟姐妹,以及他本身的兄弟姐妹共9人,全部都牺牲在蝗军的刺刀下。 
  1942年3月15日下午3点多,一队日本蝗军骑脚车进入港尾的“香蕉芭”,先将该处的七八户人家杀死,并放火烧掉他们的房屋。 
  当天下午5点多,该批杀人放火的日本蝗军从香蕉芭出来,到港尾村街场,驻扎在当地的华文学校里。他父亲身为村长,便带了一位姓陈的年轻人去会见日本蝗军军官,以示尊敬。该年轻人会讲日本语,他的母亲是日本人(战争发生后,这批日本妇女即被英政府扣留)。 
  后来,他的父亲叫人杀猪、杀鸡、煮饭,请日本蝗军吃晚餐。接着蝗军军官命令村长通知村民们,于次日上午9点钟,必须到街场店铺前面的空地集合,等待领取“良民证”或“安居证”。 
  16日早上,另一队日本蝗军也蹬着脚踏车进入港尾村,与较早前驻扎在华文学校的蝗军会合。当天村民都遵照蝗军的命令,陆续到达会合地点,而日本蝗军也早已在空地四周列队,他们的步枪都装上了刺刀,街口还架着机关枪。 
  过后,日本蝗军将集合在空地上的全村男女老幼村民,分成数十人一组,押到店屋前面或后面的果园、荒地、烂芭(低洼地)等处,然后再分为七八个人,或十多二十人的逐次加以刺杀。 
  杨振华当时已经安排在即将被虐杀的人群中,他看见村民一批一批被蝗军押走,同时也听到他们,尤其是妇女们的哭声、呼喊声,以及惨叫声 
  过了不久,终于轮到杨振华一家人了,他与父亲、祖父、叔父和其他几个村民被押到屠场去,日本蝗军强迫他们跪下,上身向前俯,两手着地,蝗军于是从背后用枪口刀向他们猛刺。   
  日侵时期受害调查一:新闻报道(2)   
  昏死后醒来 
  杨氏当时被刺了九刀,尖刀由背部刺下,一直穿透到胸前,由于他当时把右手掌按在胸前,所以无名指被刺断了两节,他被刺后便昏死在尸体堆中。 
  日本蝗军的尖刀从背部直刺透过胸前,把他右手的无名指刺断两节。 
  次日天亮了,杨振华醒了过来,看见父亲卧躺在地上,便伸手去推他,叫他起身逃走。但是父亲没有反应,他已经死了,背上有两个染血的刀孔。当杨氏进一步向周围观看时,看到祖父也死了,叔父也死了他们也与其他村民一样惨死在日本蝗军的刺刀之下。这是一场野蛮、毫无人性的大屠杀!杨振华终于痛哭起来 
  在那遍地尸体的村庄一角,另一位刀下余生的小孩,听到杨氏的哭叫声,也从尸体堆里爬了出来,他们于是向街场走去。杨氏当时想要回家,走了不远,忽然听到劈劈啪啪的声音,他们感到非常害怕,心想蝗军一定还没有离开港尾村,马上又转头回到尸体堆旁躺下来。后来他们果然看见蝗军在港尾村街场放火焚烧房屋。 
  遇救命恩人 
  杨振华那时在尸体旁躺下的地方,不远处有一条小溪,当他感到口渴了,肚子饿了,便到小溪边喝水。他在其父亲尸体边又躺了一夜,现场的血腥味吸引了一种黄褐色的大蚂蚁爬到他身上的伤口吮吸情况惨不忍睹。 
  到了第二天,当太阳偏西的时候,杨振华便与那位姓叶的小孩,再次向街场走去,他们看见该村的店铺和住家全部被日本蝗军烧光了,只剩下一片废墟。 
  叶苟悲伤地追述48年前家人在港尾村遭日本蝗军惨杀经过。 
  他们在那儿遇见一位好心的广西人,当对方知道了他们的不幸遭遇后,便带他们回到附近的“石岩门”,住在公司屋(工人宿舍)里。该广西人用草药为他们两人以及其他被蝗军刺伤、死里逃生的村民们治疗伤口。那位救命恩人收留了他们两个多月,终于把他们的伤口治好了。 
  (参见本节案例2) 
  3. 1990年2月24日,锦华: 《一家六人惨死日军刀下——叶苟目睹父亲被杀心灵伤痛毕生难忘》 
  讲起日本蝗军于1942年3月16日在庇朥港尾村暴戾不人道残杀无辜,前日现身的另一名余生者叶苟,在接受报界访谈时,大有旧仇新恨之慨。 
  他在日本反战组织领袖之一的林博史之跟前默默无语,他只希望反战分子能将当年的史实公诸日本社会,为无辜牺牲者申诉。 
  叶苟,现年已经57岁,当年他只不过是个9岁的孩童,可能在大屠杀中对他下毒手的刽子手不忍下重手,因此他的背后一共中了六刀,所以命不该绝,给他生还,但是他的至亲共有六人却惨死在蝗军的枪尖下,此种悲天动地的一幕幕使他小小心灵创伤。憎恨,毕生不会忘掉。 
  当年他与父亲叶庚,生母郑娘,父亲的大婆黄四,姐姐正娣,弟弟显房与其他的村民居住在港尾村(巴力丁宜),以养猪种植为生,父亲且兼看管庇朥大伯公山——中华义山,在义山的宿舍,他的父亲还有一位第三太太陈祝英。 
  叶苟也证实,3月16日那天早上,一大队日本荷枪脚车队开到港尾村,父亲一早用脚车载香蕉到庇朥市场去售卖归来。 
  母亲听说已有大批日本兵开到村内,大家都感到害怕,母亲建议离家躲避,但父亲反对,他说: “刚才回来时已见到日本兵,手已打了印,不必恐惧。” 
  父亲且说: “我们绝对不能逃跑,否则日本兵生气会杀掉全村人。” 
  就因为父亲的一番话,我们举家都未逃避。 
  不久,一队日本蝗军来到家里点算人数,说是要发安居证(良民证),吩咐一家人不可离开,说完后离去。 
  过了不久,另一个蝗军来到,吱吱咕咕再点算人数,并示意全部跟他去,在此种情况下,谁也不敢违抗命令,只好跟着他走。 
  叶苟说: 到了市镇,那边早已集中了许多村民,大家都不知道将会发生什么事,只有听蝗军指示排好队。 
  “我看到日本兵都将枪‘三角交叉’置于路上,他们嘻嘻哈哈在饮食。” 
  日军吃饱后,不久,一名类似军官者,在武装日兵护送下,抵达旷场,与在场的日兵交谈一阵驱车离去。 
  紧接着,在场的蝗军队长开始下令,将集合的不知多少百人,分成一队队,每一队十多20人,各由两名持枪刀的蝗军带领向不同方向而去,所被带去的人都一去不回头,另带一批离去,除了听见惨叫、嚎啕声之外,就不见有一个村民回来。这时大家才知那是怎么一回事,这时欲逃不得,求救也无门,只有听天由命。 
  大约是中午时候,除了父亲紧牵着我的手之外,母亲姐弟都被分散到其他队伍去。 
  村民被押至河边屠杀 
  叶苟解下上衣,让笔者见证其背部遭日本兵刺戳留下的刀痕。 
  我和父亲及其他村民约20人被押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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