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长治,长治-第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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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联防队员发现两个行迹可疑的人牵着一头骡子问路,他就将问路人带到派出所,向主持工作的指导员做了报告。指导员本应安排对嫌疑人留置盘问,调查落实,他却不负责任地草率行事,让联防队员把骡子扣下,让嫌疑人回家开证明,致使嫌疑人借机溜走,逃脱制裁,至今没有下落。

  其间,派出所指导员也没有向潞城市公安局报告,更没有采取任何积极主动措施来挽救工作上的失误,直到引起失主上访。

  根据公开讨论,潞城市公安局党委做出决定,报请潞城市纪委、监委批准,派出所指导员受到了党内严重警告处分和行政记大过处分,同时潞城市委组织部研究决定免去他的店上派出所指导员职务。

  采取了一系列措施后,我想骡子事情可以找到说法了。不想,时隔一个月后,2001年11月26日,李成富第二次来信问我:骡子为什么要不回?

  信中说:“您作批示已经一个月了,骡子仍在那个人家里使用喂养,我眼睁睁看着自己的骡子牵不回家中!”

  李成富恳求澄清事实真相,还以公道,还他骡子。

  后来,我问明情况,原来养主和店上派出所一块编造了一个假时间,把他们查获骡子的时间前移了四个月,因此就说成查获骡子在前,丢失骡子在后,派出所抓到的赃物不是李成富丢失的骡子。

  派去的调查小组,既没有找到盗骡嫌疑人,也没有见到比李成富证据更充足的认领者,还拿不出否定李成富提供的骡子特征的理由,就断言骡子不是李成富的,判令骡子仍旧让养主继续使用和饲养。

  赃物为什么不能依法起出?想不到区区一头骡子,市委书记的批示也招不回它!我气得第二次拍了桌子,又批示在《长治日报》上再公开此事。

  10月6日,赤圪倒村党支部书记、主任和党员代表、群众代表10余人自发组织起来到养主家辨认骡子。大家仔细分辨后,确切无疑地肯定骡子是李成富的。大伙都签名盖章作证。

  李成富有了充分理由。他拿着证明去找市、县调查组,调查组的一位干部却认为派出所讲的有道理:丢的骡子与查获的骡子不是同一个骡子。

  找执法部门讨不到说法,李成富将上述情况再次写信告诉了我。他在信中写道:吕书记,你已经尽心了,我们大家感谢你。如今的社会坏了,一个清官也不一定办清所有的事情,如果难办就不要再办了。

  李成富在信的结尾说:“这是我写的最后一封上访信,为了这头骡子我已经花了几百元钱,再跑就不合算了……我朝着长治方向给你磕个头。你一定要保重,长治老百姓还有比骡子更重要的事情等你去办哪!”

  两次批示,李成富还是没有把骡子牵回家。一个市委书记竟然要不回群众的骡子!骡子一天回不到主人家,我就一日不能放手不管。

  2002年1月,春节前,市委常委们在一起开会,议到过节安全工作问题,我和市长张兵生、分管副书记卢晓中、政法委书记王云亭又聊起了骡子之事。这个案子,大家都表过态,催促过解决骡子的事。这么多常委说话,也顶不上一个“现管”。我们把潞城市委书记叫来,他也为这件事再三受阻表示气愤。

  我讲了我的意见:不论事情大小,关键是对群众的态度。我们的工作中就是有那么一些人,事不关己,高高挂起,把小问题拖成了大问题,大问题拖成了老问题,老问题拖成了老大难问题,由此脱离了群众,引出大量的社会矛盾。

  说到这里我激动地站了起来。一头骡子事情不大,如果把这些小事情积累起来,就是一座大山,就会演变成为对抗性矛盾。为了一头骡子,我第三次拍着桌子问大家:什么叫最大的危险?一个不能为群众办事情的党委和政府就是最大的危险!

  这次会后,潞城市委书记李进军同志做了大量工作。最后,李成富终于领回了自己丢失的骡子。有关人员也受到县里的批评和处分。


把上访户送进敬老院 



  近三年,我们从解决突出问题入手,集中办理了与群众利益密切相关的几件事。在长治,上访的事情越来越少了,越级上访的就更少了。2001年8月以后的一年多时间,长治基本没有出现群体到省委和中央有关部门上访的事。


  上访少了,干部就被解放了。过去干部不敢上街,像老鼠躲猫一样不敢见群众。市委大门常常被上访群众堵着。开始群众堵了前门,干部就走后门;群众发现有个后门,就前后门一齐堵。堵了前后门,干部还有办法,就开了个侧门。

  如果干部都这样躲来躲去,怎么能联系群众?

  我刚来长治时,也不断遇到堵门的事。三轮车和出租车争客运市场,一群蹬三轮车的人里三层、外三层堵了市委大门。有人建议我走后门,我说我不怕,哪有共产党不见群众的道理?如果见不到群众,才是最可怕的事情。

  2000年的前半年,我们解决信访问题采取了一些强硬措施,比如昼夜接待,晚上12点以后还继续点灯等待群众,早晨五六点钟也不间断接待群众,所有楼房下面的大厅都变成了信访大厅。我们把各个部门的“一把手”叫到一起,在大厅里,该谁办的事谁办,谁都办不了的事情由我办!

  当年我在原平当县委书记时,提前一个星期发出公告,号召大家都到县里上访,领导干部站在大门口,一上午等不来一个人。我相信,再过一段时间,长治来市委上访的人也会逐渐减少,最终变成一个也没有。

  现在,我们可以随便到街上走走,骑上自行车到处转转,干部不会被群众“围追堵截”。

  2001年5月5日,我骑车到长子县下乡,专门去看望了一位“老上访”。

  这位老太太因为一桩民事案纠缠不休。第一次遇上我,她在市委大楼的两扇门中间拉上一根绳,说这条路不能走了,进出大楼的干部们只得绕道走。

  我说,你不能堵路。堵住干部,就堵住了给你解决问题的人,你和干部划线,怎么让我们为你办事?

  她听了我的话,把告状信留下走了。

  我仔细看了她的告状信,她反映的是十几年前的老事情,过去也曾做出处理,只是没有让她满意罢了,所以她就无休无止地告状。

  这件事,前因后果我说不清楚,于是批给长子县委书记,让他尽快给群众个交待,因为她讲的补偿问题有一定道理。

  第二次她来上访,我告诉她,你去找县委书记,我已经把你的问题批给了他,他办不了我们处分他。

  第三次她又来,我们就变成了熟人,见面大家笑一笑。她说,我过去上访欠下了债,怎么办?我说,如果有困难可以申请救济,但我们不提倡你弄下钱再去告状。

  这个老太太无依无靠,上访是她惟一的“职业”。坐火车,乘务员认识她,她把脸一扭,就免了她的车票。到太原,到北京,她专门为那些上访的人出主意,想办法:什么事情找什么人,找谁能办事,找谁办不了事……她了如指掌。她还给上访户介绍一些如何对付门卫、对付秘书和工作人员的办法。上访成了她生活中的主要内容。

  我清楚老太太的底细后,劝她不要满世界乱跑,有事说事,无事回家安度晚年。她说:“我没有家,信访接待室就是我的家。”

  后来;我对长子县委书记说;不能让她以此为生;要很好地安置她。

  县里把她安排进了敬老院。在那里她有吃、有穿、有住,还按月领点零花钱,老太太有所依有所靠了。我说,她也是一种群众,一种不能享受正常人生活的群众。对待这种人,党要管,还要管好!

  在长治,我们要把所有的问题和所有的人都放在心上,只有把问题彻底解决了,我们才能有更多的精力和时间办更大的事情。

  当我在长子县的一座敬老院见到“老上访”后,问她有什么感觉?问她生活还有什么困难?她都说很满意。她说过去那样做也是被迫无奈,叫“以毒攻毒”。我和其他来看她的同志们,以及她本人都为这个说法大笑了一阵子。

  解决上访问题还有一条,就是搞责任制:谁分管哪一方面的工作,必须把上访也包起来。你解决不了问题,可以向上级打报告,直至向我反映,我帮助你解决,因为我的权力比你大,办事情更有条件。如果你既不打报告,也不解决问题,那我就要追究你的责任。

  长治先后通报批评过八位县委书记,都是因为他在的县里群众上访到了市里。我们有个规定,通报到了第三次,县委书记、县长就要接受处分。

  我们提出一个工作要求,把防线设在前沿阵地,而不是设在指挥部——不能把防线设在市委、市政府,让我们替你去解决你那里的群众问题。这个办法要求干部必须深入解决问题,把群众中的所有问题都解决了,让群众满意了,群众就不会到处乱跑,乱找领导。

  我们在市委大门口竖了一块牌子,上面写着:“反对谁官大找谁,办事互推诿;提倡谁分管找谁,办事效率高。”

  群众对干部的偏见很多,所以表现的形式也特别多。我们在处理上访问题时经常遇到个别上访户,有没有道理就是纠缠住领导不放,以至堵车、堵门。

  长治市房管局有位局长,旧城改造遗留下的问题使他上任两年进不了办公室的门,有时也回不了家。他走哪儿就有人跟到哪儿。2000年5月,这批人到市委闹,我去见了他们,讲了三条意见:一是按政策规定办,该补的一定要足额补够,限期办好;二是公开政策,让群众按政策要求,符合规定的办,不符合规定的也不要找,再找就属于无理取闹,有关部门就要采取法律手段;三是对抢占了住房的群众,限期搬出来,否则就采取强制措施。

  三条办法既让群众满意,也对无理取闹的人进行了制裁。群众不上访了,干部回到了办公室。

  当然,无论采取什么方式,最后的结论都是要解决问题。关键是我们干部要解决三个矛盾:一是吃苦与享受,你是选择吃苦,还是选择享受。大部分干部愿意选择享受,而放弃吃苦;二是吃亏与沾光,跟着我们党干事业,你是吃亏的时候干呢?还是沾光的时候干?好多人是只要沾光就干,如果吃亏就不干;三是无原则地团结一些人与坚持原则惹一些人,用山西的话来说就是“惹人”与“为人”。好多干部选择了无原则地团结人,不愿意坚持原则去惹人。如果这三个问题得不到较好解决,任何问题都难以解决。
 
  
 
   
对话去
 
食堂拴凳子、醋壶敲嘴子的启示 



  我到长治任职后第一次抽出一周时间下基层,第一站选择了武乡。

  早晨在县委机关食堂吃饭,县委书记要领我去小灶用餐。后来,我才知道每个县的处级干部都有小灶,有了小灶就不管大灶。我想,要看机关干部生活还是要到大灶去吃饭,与 
普通干部在一起也是一种深入方式。

  我过去在原平当县委书记时,就在办食堂上下过功夫,认为只要办好了伙食就能温暖干部心。1983年原平县委的大食堂老吃窝头,喝一碗小豆稀饭还要1两粮票5分钱。饭菜很差,干部很有意见,已快到关门的地步。

  我一到任就到大食堂吃饭,先给食堂门口起草了一副对联:

  食堂不吃窝头稀饭免收粮票

  奖金勿搞平均干部禁经工商

  食堂还实行了县领导按天轮流值班制,菜饭花样翻新,干部很满意,一直发展到很多院外干部也来食堂吃饭,用餐人数增加了10倍。当时的启示是:如果食堂吃得好,干部不一定非得去饭馆瞎吃瞎喝。那样既伤身体又浪费钱,还落下个形象不好的坏名声。

  武乡县机关食堂特别大,但整个餐厅只有几个人围在一个角上吃早饭。我凑过去,大家主动让坐。我说,别走,咱们一块吃饭。原先站起来的几位干部又重新坐下。餐桌旁边有一圈没有靠背的椅子,我想拉开坐,可怎么用劲也拉不动,低头一看,原来椅子被一圈铁丝拴着。我让一位干部试着坐下,他十分麻利地骑在了凳子上。我说,你这不叫坐,叫骑!

  我在大同齿轮厂当锻工时,在大食堂吃饭曾经和工人们一起“蹲凳”,但“骑凳”吃饭,我还是头一回遇上。我问干部们为什么要骑?还故意将县委书记的军,请他讲讲“骑凳”的好处。他们只是笑,告诉我:“怕丢!”

  我说,如果县机关食堂都怕丢东西,那么老百姓怕丢东西该怕到什么程度呢?县委书记面带羞涩地低头不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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