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应史密斯中校要求增派援军的紧急呼吁在九点钟左右从波士顿派珀西勋爵的部队前来增援的。勋爵不想对美洲民兵发动进攻,他只是从一个高地上用大炮猛烈轰击,想阻止民兵逼近。
在这以前,民兵们都是匆匆忙忙召来的乌合之众,各自随意行事,互相没有什么配合,但是,现在,希思将军来到现场了。他是奉命在民兵应召而来时负责指挥民兵的军官之一。民兵战士们马上就听从了他的命令。在民兵们受到大炮炮火的阻遏,开始四散而逃的时候,他有条不紊地把民兵们集合起来,布成战斗队形。
沃伦医师也骑着马来了。他是得知伏击的消息后从波士顿赶来的。在后半天中,他是战场上最活跃、最起作用的人物之一。由于他在场,正像由于希思将军在场一样,才把民兵们的狂怒的热情纳入轨道。
珀西勋爵在英军经过短时间休息以后,就命令英军向波士顿退却。他一开始退却,追击的义勇军就从两翼和后面加以骚扰和攻击。这一回轮到英国士兵发火了。他们就像在敌人的国土中一样大肆烧杀起来。列克星敦的房屋和店铺被放火毁毁,沿途的私人房屋被抢掠,居民被虐待。有一次,有一个无辜的病人被无端杀死在自己的房子里。这一切使农民们更加义愤填膺。民兵们在太阳落山后不久,追到查尔斯敦广场,就停止追击了。希思将军命令民兵在那里停了下来。又过了不到半小时,马布尔黑德和塞勒姆的强大民兵部队也赶来参加追击。华盛顿写道:“如果退却不是那么快的话上帝才知道,这是快得不能再快了政府军本来一定得投降,再不然就是被完全切断退路。”
内地的遥远的枪声传到了波士顿的英国人耳中。早上还唱着《扬基歌》穿过罗克斯伯里向前进军的部队,到了日落时分就被一批不过是武装农民的民兵驱赶着,沿着坎布里奇通往查尔斯敦隘口的古老道路向后退却。盖奇对这场惨败目瞪口呆。
在这一值得大书特书的事件中,英军的损失是阵亡七十三人,受伤一百七十四人,失踪二十六人。阵亡的人员中有十八名军官。美洲人的损失是阵亡四十九人,受伤三十九人,失踪五人。这是在这场革命斗争中洒下的第一批鲜血,数量上仅仅是一滴,在后果上却是一场洪水,因为各殖民地从此就永远和宗主国分道扬镳了。
这个消息是在一个紧要关头传到弗吉尼亚的。邓莫尔勋爵已经遵照英国内阁向各省省督发布的全面命令,夺取了这个省份的军火。这个措施和盖奇的措施相似。人们大声疾呼地说,英国政府企图奴役各殖民地。整个弗吉尼亚都陷入烈火之中。每个县都升起了自由之旗。各地都号召群众拿起武器来。许多地方都盼望华盛顿去担任他们的民兵指挥官。他的老战友休·默塞尔准备率领他在弗吉德里克斯堡所组织和训练的七百名坚强战士,前往威廉斯堡。他这支部队就定名为“宪法自由和美洲之友”。邓莫尔勋爵只是由于在他夺取的一些炸药问题上及时作了让步,才没有被围困在自己的王宫式的官邸中。
在休·默塞尔和“自由之友”解散之前,他们互相宣誓保证,一旦需要他们起来保卫这个殖民地或任何别的殖民地的自由和权利,他们就要在接到通知之后马上重新集合起来。
华盛顿得知列克星敦惨案的时候,正在弗农山庄,准备以代表身份到费城去参加第二届美洲大陆会议。布赖恩·费尔法克斯和霍雷肖·盖茨少校当时正在他家中作客。他们全都认为,就后果而论,这一事件是具有决定意义的,但是他们对这件事的态度却不一样。高尚温和的费尔法克斯对这一事件深表遗憾。他预见到,由于这一事件的缘故,他生活中一切令人愉快的社会关系势必要中断,他的最亲密的朋友们一定会起来反对英国政府。这个政府虽然在政策上有错误,却是他衷心拥护,决心维护的。
与此相反,盖茨却用一个落魄的军人和一个郁郁不得志的人的眼光来看待这一事件。这一事件很有可能给他开辟一条在军政界飞黄腾达的新道路,因此,他决心走上这条道路。
第四部 临危受命十四。 华盛顿出任总司令(2)
华盛顿的心情则是复杂的。这从他给当时在英国的他的朋友和邻居乔治·威廉·弗尔法克斯的信中可以看出。在信中,他把这一“令人痛心的事件”的责任归咎于英国内阁和他们的军界代理人,最后说了下面一段话。在这段话中,他那爱国者的渴望使他那军人的含蓄的决心显得庄严而动人。“一想到同室操戈,兄弟相煎,一想到一度幸福而和平的美洲平原要么就要淹没在血泊中,要么就要成为奴隶的居住所,我就不胜伤心。这真是可悲的抉择!一个正直的人在选择自己的道路时还能有什么犹豫吗?”
第二届大陆会议于五月十日在费城举行。佩顿·伦道夫再度当选为主席,但是,由于他需要回去担任弗吉尼亚议会的议长,马萨诸塞的约翰·汉考克被提升为主席。
这个著名的机构的会议进程说明,一方面人们对于宗主国还有留恋不舍的感情,另一方面自治的精神又在不断增长,两种思想感情在斗争着。许多非常积极地维护殖民地权利的人,其中包括华盛顿在内,仍然希望最后能获得和解,少数人则主张完全独立,至少在口头上是这样。
会议上成立了一个邦联,允许各殖民地有按照各自的宪法处理自己的内部事务,但又把缔和宣战,订立条约和盟约,管理全面贸易的权力授予大陆会议;换言之,就是把在一切与整个社会的安全和福利有关的事务上制订立法的权力都授予大陆会议。
执行权力授予一个由大陆会议从代表中遴选、任职期限有限的十二人委员会。没有派代表参加大陆会议的殖民地,只要同意邦联的条件,还可以成为邦联的成员。一直犹豫不定的佐治亚很快也参加了联邦。这样,这个邦联就从新斯科舍一直延伸到佛罗里达。
大陆会议马上就行使了自己的邦联权力。根据这种权力,大陆会议下令征集兵员,在殖民地各地修筑碉堡,筹集军火、弹药和军用物资,同时为了筹措这些和其他显然属于自卫性质的措施的经费,会议授权发行为数达三百万美元的钞票,上面印着“联合殖民地”的字样,由邦联担保予以兑现。
会议通过了一项报复性法令,禁止向英国渔船提供一切供应品;还通过一项法令,宣布马萨诸塞省由于英国王室违反自己的宪章,已经不再受它和英国王室订立的契约的约束,并建议它自己成立一个内部的政府。
华盛顿担任所有处理军事事务的委员会的主席,说明公众对他的军事才能和经验十分赏识。大多数军队的规章条例和防御措施都是他制订的。
实际围困波士顿的新英格兰军队的处境从一开始就成为大家议论的中心。新英格兰军队没有军火,没有武器,没有服装,没有薪饷;事实上,也没有得到立法机构的同意或赞助。大陆会议若不加以批准或协助,它就有解体的危险。如果新英格兰军队解体,怎么再召集一支军队呢?如果新英格兰军队解体,怎么能阻止英军从波士顿向外袭击,在整个乡村烧杀抢掠呢?
这一切都是在会外纷纷议论的问题。大家都普遍愿意维护这支军队。但是,困难的问题是,由谁来担任总司令?亚当斯在他的日记中向我们隐约谈到秘密会议内部的意见分歧和利益冲突。他说,南方有一派人不能容忍由一个新英格兰将军担任新英格兰军队的司令官。
他写道:“我不敢说这种戒心究竟是真诚的,还是仅仅表现了一种自大和一种狂妄的野心想叫一位南方将军来指挥一支北方军队。但是,在我看来,他们的意图是很明显的,那就是,他们都属意于华盛顿上校,而且,我们的许多中坚分子都参与这个计划,以致如果我们不对这个计划让步,我们就寸步难行。”
舆论明显地倾向于华盛顿,然而这种舆论并不是任何拥戴者或赞助集团制造出来的。亚当斯说,在任命华盛顿的问题上态度冷淡的弗吉尼亚代表不只一个,彭德尔顿先生尤其明白地坚决反对。不用说,在这一场合,像在他一生中其他场合一样,华盛顿事先并没有采取任何行动来夺取这种近在眼前的荣誉。
亚当斯在他的日记中声称,督促代表们作出决定的功劳在于他。有一天,他从座位上站起来,简要而诚恳地说明了情况的危急性,接着动议会议接管坎布里奇的军队,并任命一位将军。他又说,此刻还不是提出人选的适当时刻,因为我有理由相信,这是一个有一定困难的问题,不过我还是愿意毫不犹豫地宣布,在我的心目中,只有一位先生适合于担任这个重要指挥职务;他是一位来自弗吉尼亚的先生,他现在就在大家当中,而且是我们大家都十分熟悉的;就他作为一名军官的才干和经验而论,就他的独立家财,巨大的才能和整个卓越的品格而论,他能赢得全美洲的赞同,并且能把所有的殖民地团结起来,共同奋斗,胜过全邦联中的任何别的人。恰好坐在门口的华盛顿先生,一听到我指的是他,就本着他通常的谦逊态度,退到图书室中去了。汉考克先生是我们的主席,因此我有机会观察他的面部表情。在我谈到各殖民地坎布里奇的军队和敌军的状况的时候,他带着明显可见的愉快表情听我讲话,但是,当我开始谈到华盛顿可以担任总司令的时候,他的表情就突然发生了我从来没有见过的明显变化。他的脸上出现了一种被侮辱和愤懑的表情,要多明显就多明显。
“在大家讨论这个问题的时候,有好几位代表反对任命华盛顿为司令。他们不是出于个人的好恶,而是因为那支军队全部来自新英格兰,而且已经有了自己的一位将领阿蒂马斯·沃斯将军。他们对这位将领看来十分满意,而且在他的指挥下,还能把英军围困在波士顿。而把英军围困在波士顿,这就是人们的最大希望了。”
这个问题被推迟到以后解决。在这期间,代表们进行了会外活动,设法求得一致意见。由于普遍的呼声都明显地赞成华盛顿,因此,大家就设法说服不同意华盛顿的代表们放弃自己的意见。
六月十五日,大陆会议正式决定接管新英格兰军队,并确定总司令的薪饷为每月五百元。许多代表仍然认为他们的这一切步骤都只是反对英国内阁的措施,而不是反对英王的权威,因此,把波士顿周围的军队命名为大陆军,以区别于盖奇将军领导下的军队。盖奇将军的军队被称为政府军。
这时,马里兰的约翰逊先生起立,提名华盛顿担任总司令。选举以投票方式进行,选举的结果是全体一致通过。第二天,华盛顿在会场就座后,主席向他正式宣布这件事。华盛顿从他的座位上站起来,作了简短发言,对会议授予他这种荣誉表示十分感谢,并且表示他真心诚意地忠于这一事业。他又说:“但是,为了免得今后发生对我的声誉不利的某种不幸事件,我请求在场的每一位先生记着,我今天极其诚恳地宣布,我认为自己不配担任授予我的这种指挥重任。至于薪饷,我请求允许我向会议保证,由于促使我接受这一艰巨重任、牺牲自己家庭的安适和幸福的并不是任何金钱上的考虑,我不愿从薪饷中得到任何好处。我将专立账目,准确载明我的一切花费。我相信,这笔薪饷足够清偿这些花费,我想得的仅此而已。”
亚当斯给一位友人写信说:“华盛顿的行为中有某种使我深深感动的东西。他在大陆上是家产最多的人士之一,然而为了国家的事业,他却离开了养尊处优的生活,离开了家人和亲友,牺牲了自己的舒适环境,把这一切都拿来孤注一掷。他的见解是高尚的,无私的。在他接受这一重任时,他却说,他愿意把他的一切花费都准确地列入账项,而不愿接受一文薪金。”
此外,还要任命四位少将。在代表们具体提到的人选中有查尔斯·李将军和沃德将军。李将军的特别要好的朋友和钦慕者,费城的米夫林先生,竭力鼓吹由李将军担任副总司令。他说:“李将军会很高兴地在华盛顿的领导下工作,但是,考虑到他的级别、性格和经验,不能期望他屈居于别的什么人之下。他必须要么是第二把手,要么什么也不是。”
另一方面,亚当斯也同样坚决地表示异议说,沃德将军已经实际担任着波士顿军队的指挥职务,希望他屈居于别人之下,已经足够了;不过,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