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左右为难之下曹操下令散会,自己拿着刘写给他的信在府中后院眯起双眼细细思考。正在这一策的取舍之间犹豫不决,门人忽然来报:“启禀主公,郭奉孝郭祭酒在门外求见!”
“奉孝?他什么时候来的南皮?快快有请!”
门人领命而去,不多时便把郭嘉领到曹操的身前。再看郭嘉,比起上一次的见面竟然稍稍的胖了一圈,但眉宇间的神色依旧是那么神彩飞扬。
“嘉见过主公!”
“奉孝不在城休养,因何而来此?哦,坐!来人,上酒,孤要与奉孝痛饮几杯!”
酒菜摆上,曹操与郭嘉互敬几杯后才道明原委。原来郭嘉一年前回城休养,在建安十年夏、秋交替之际真的大病了一场,病到一连三个月下不了地。曹操在与袁尚的对峙中也抽空去城看过郭嘉,暗
在庆幸听从了陆仁的劝告,把郭嘉强调回城休养。多名医上阵给郭嘉诊治,终于在十一年春的时候郭嘉大病已经痊愈,再经过这近半年的休养,身体一天比一天壮实。旁人不知道,郭嘉自己的心里却很清楚,因为自病愈之后,他那个会突然心口剧痛的毛病就再没犯过。
酒过三巡曹操道:“奉孝虽然大病已愈,人也发福不少,只是孤应允义浩的三年之期未满,奉孝此时赶来到令孤有背信之举啊。”
郭嘉笑道:“吾之儿时旧疾已然复发过,今又痊愈,与义浩之约已成,主公又何曾背信?今番赶来南皮,便是想请主公早作破敌之策,不然只怕会夜长梦多。”
曹操微微点头道:“奉孝你到来得真是时候,今日午间夷州有使到,具言子阳、义浩二人大遣海船来此,子阳亦在信中为孤献上了自海路运送万余士卒直至北平一策。孤正为此计能行否而举棋不定,奉孝既已到此,当为孤一决。”
“嘉敢请主公将书信于我一观。”
曹操把书信交给郭嘉过目,郭嘉看过后又询问了一下两派人员议论时提出的各项意见,沉吟了许久后才道:“一众同僚都言之有理,但嘉以为与其在此争论不休,主公为何不亲赴乐陵看一看义浩、子阳派来的海船?这一策重中之重只有两个,一是夷州船队是否真的有这么强的海运能力,不但能运送过万的军兵,还能保证这过万军兵海上一月的粮草消耗;其次是否真的如信中所言,义浩他在右北平一带早就布有能接应这万余军兵的准备。不过嘉以为,只要前一条义浩能够做到,那么右北平的接应之人就完全可信。”
曹操迟疑道:“奉孝为何如此肯定?”
郭嘉笑道:“主公难道忘了吗?义浩思虑之远少有人及,最早他料吕布袭陈留、备屯田于许都、开军屯于官渡……诸般种种嘉也就不费口舌了。总而言之,依嘉对义浩的了解,他既然走出了这一步棋,那么之前的宫位他就肯定是摆好了的。计虽出于子阳,但依嘉之见子阳不过是顺水推舟而已。”
曹操道:“这么说来,奉孝对这渡海奇袭一策是表示赞同的了?”
郭嘉道:“正是。不过反对的一众同僚胸中顾虑也并不是毫无道理,所以嘉才敢请主公尽快去乐陵海港检视舟船。还是那句话,此计是否能成,舟船乃重中之重。只是主公切记要在暗中行事,不可令袁尚细作有所查觉。奇袭奇袭,重在出奇不意攻其不备,万一有所走漏,奇字一失则此计必败!”
曹操习惯性的眯眼点头道:“不错,奉孝所言极是。嗯……来人,速去请荀公达、贾文和、曹子孝、曹子廉来府议事……不,说孤想小宴这几位。另外再去请甄将军来此。”
从人领命离去,曹操又向郭嘉笑道:“奉孝,今夜就陪孤布衣出巡一番如何?”
郭嘉会意,笑着又灌了一大杯酒下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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数日后的一个夜晚,曹操亲自带领万余精锐士卒登上夷州来的六十只大船,趁着夜色消失在乐陵附近海域。至于河间地区的指挥权,曹操交给了曹仁与于禁,并吩咐他们适时的交接换防,以此来迷惑易京守军,不让他们查觉河间的曹军突然少了一万。为防万一,曹操还留下了贾诩与其他几个一流谋士,但是郭嘉,曹操带在了自己的身边。
时节尚未入秋,海面上以东南风居多,六十只各类大、中型海船组成的船队浩浩荡荡的向右北平进发。曹操站在头前帅船的船头远眺,身后侍立着张辽、许褚,郭嘉则有些晕晕的坐在一旁。郭嘉到不是晕船,而是一时开心喝多了几杯。
望着一眼望不到边的大海,任由海风吹拂起须发与披风,曹操忽然也有了一种自己如苍海一粟的感觉,一时间诗人的感性情怀大发,高声吟道:“……(前略,因为瓶子肚子里的墨水少,写不出来。哪位自认才高八斗的朋友帮忙写写。)兴甚至哉,歌以咏志!”
第二卷
第二百二十八回(下)
北平,赵雷与高顺的雇佣军山寨。
高顺默然的看完陆仁写来的信,眉头皱得紧紧的,转手把信交给了赵雷过目。赵雷看过之后也和高顺一样,眉毛拧到了一处去。
让左右之人退出房,高顺先开了口:“子方,这件事你怎么看?”
赵雷沉思良久,微微摇头道:“我也不知义浩他为何要如此。突然一下调用夷州大半的海运船只,把曹操过万的人马转运到这里,仅仅只是为了帮助曹操击破袁尚吗?不但如此,他在信中还交待我们在曹兵下船后要接应周全,若是事有可为还要我们帮曹操尽快的攻占北平城。真要论的话,这两件事还不算难,我只是想不通他为什么要我们最后放弃右北平的山寨,在曹操攻占北平城之后马上乘船撤回夷州。”
高顺摆了摆手道:“义浩是怎么想的我们先不去管他,他信中所言之事我们要不要照做?”
赵雷沉吟道:“我看……照做吧,我相信义浩这样做必有深意。只不过我们在这里几年的心血就这样付诸流水,我还真有点舍不得。”
高顺道:“夷州船队几次到这里我都听他们提起过,夷州守土军兵不足,或许义浩是想把我们这只部曲给调回夷州镇守。若是这样的话到也说得过去。”
赵雷道:“不管他了,早做准备吧。算一下行程,可能旬日之后曹兵便会到此。只是时节即将入秋,我们已经有千余人的应雇部曲分散在周边地几个村庄。要不要马上调回来?”
高顺摇头道:“我看不必了。即已受雇于民,就当全佣。现在我们手头上还有两千余众,回头放下话去,从现在起再不接受哪个村庄的护庄雇佣。”
赵雷点了点头,脑中忽然灵光一闪:“帮曹操攻占北平城?趁战事未起,我先派点人潜中城中动点手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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建安十一年七月初的一个深夜,搭载着曹操过万军兵的船队抵达右北平沿岸。趁着夜色,六十只海船上的曹兵迅速登陆。与赶来接应的赵雷千余佣兵汇合。并连夜赶到山寨下休整。
却说曹操带着几个幕僚百余近卫来到山寨中休息。赵雷他是刚刚认识。但是高顺却可算是老相识。当看到寨门前是高顺在那里拱手相迎时曹操明显的楞了一下,随后自捋其髯上前问道:“高顺,孤与你有几年没见过面了?当初义浩在白门楼前将你救下,你曾立誓再不出仕为官或领兵上阵。记得白马一役你为保义浩性命曾破誓一次,那么你现在……”
高顺道:“丞相请勿多心,高顺虽在此间却从不率领部曲,仅仅是在寨中训练部曲与打理一应杂务而已。充其量不过是一帐房先生罢了。”
曹操笑道:“打理一应杂务?难道这可屯数千部曲的山寨,还是义浩地生意不成?”
高顺道:“不错,正是义浩在北平一带地生意。”
曹操大笑道:“孤观你这山寨与军营无异,你们又驻留了这么多地兵马,这也算是生意?难不成义浩让你们在这里做的是无本生意?让你们在这里当山泽亡命靠打家劫舍为生?”
赵雷与高顺闻言同时皱紧眉头,面上微露怒意。曹操看在眼里,眼中的精光一闪而过,接着大笑道:“失言失言。孤失言了!方才之戏言有损义浩与二位清名。二位切莫放在心上。其实北平诸地动乱不堪,时常会有乌丸胡骑来此劫掠,义浩他既然在此处立点行商。多招纳些部曲护卫商队本是情理中事。孤从未出海外航,今番在海上漂泊几近一月,到漂泊得孤有些神智不清了,哈哈哈……”
赵雷与高顺的怒意退去,请曹操入寨小宴。酒过三巡曹操复问道:“现在想想,义浩的各类生意还真是无孔不入啊。襄阳、柴桑、乐陵、琅琊都有他的互市商铺,更想不到的是在这极北之地他也有立下行商据点。二位,孤很是好奇,所以想问问,义浩在北平这里到底做地是什么生意?很赚钱吗?”
赵雷与高顺对望了一眼,高顺开口应道:“不瞒丞相,此间的生意可说是只赔不赚。数年前义浩安排我二人来此,究其原由乃是袁尚纵容乌丸、鲜卑等北地异族劫掠此间百姓,义浩心有不平,令我二人来此招纳部曲稍护乡民。初时因为地处偏远,粮米转运不易,所以与此间数处村庄订下契约,由他们提供粮米给我们就食,我们以部曲护他们的村庄周全,彼此间乃是雇主与被雇的关系,因此我们这一只部曲也被周围百姓称之为‘雇佣军’。”
曹操沉吟道:“如此说来,你们可算作是以战养命喽?”
赵雷摇头道:“北方连年受异族侵扰,残破不堪,百姓也尽皆贫苦,真正哪里又拿得出什么钱粮出来?我们收取的雇金佣粮一向不多,真要算只怕连裹腹都尚嫌不足。到是义浩每年都要从夷州派出两次船队给我们运送钱粮器仗,不然的话我们也不能在此间立足。”
曹操又眯起了双眼道:“照这么说的确是只赔不赚……不过义浩他没少从这一带迁移百姓去夷州定居吧?”
赵雷望了眼高顺,由高顺接上话道:“虽有迁移,但数目不多,到目前为止不过七千余人的样子,当中也以老幼妇孺居多。”
曹操默然地点了点头,心里却一阵阵地发酸。曾几何时曹操也崇拜过卫青、霍去病这些抗击异族的名将,这一点从历史中曹操自称想自己的墓碑碑文为“汉故征西将军曹候之墓”一事上窥见一斑,而且终曹操一生北地异族地确不敢跨越雷池半步,在建安二十年连自己地亲儿子曹彰也派去打乌桓。不过人的际遇往往不是能自己掌握的。现在的曹操已经五十多岁,青年时期扫讨五胡的梦想自己尚未能做到一星半点,陆仁却已经先他一步用自己的方式在做。虽然说做得并不怎么样,可对曹操来说无疑是一种很大的打击,甚至在心底有些嫉恨陆仁。
或许这和人们的心态有关吧?试想一下,假如说你是一个英俊潇洒又家财万贯地青年才俊,与一个相貌、才干、身家
什么都平平无奇地人同时追求一个女孩子。你在各对地优势最后却输给了那个平平无奇的青年。心里能好过(虽说这种事好像在现代根不就不太现实。纯属拿来作个比喻)?曹操差不多现在就是这种心态了。
连带着曹操又回想起了登陆后前来接应他过万大军的那两千多部曲。论战斗能力不太好说,这个不真正打上几仗是分辩不出来的,可是这支雇佣军有一个方面绝对的强过曹操军兵,那就是雇佣军的武器装备。仅这一点都能让曹操觉得自己有些面上无光。
众所周知,汉代的甲冑技术已经很发达,但终究因为生产能力与技术相对低下,还有矿产与原材料提供不是很充足地缘故。钢制或铁制的甲胄的造价昂贵,成本也相对较高。一般来说能用得起钢铁甲冑的要么就是身家颇丰的士家子弟或是高级将校,要么就是某个诸候痛下血本刻意打造的重装步骑。而寻常的各路诸候麾下军兵,一般武器与衣物能发齐就很不错了。至于甲胄方面,别说是钢铁甲冑,能发下大量皮甲、竹甲都已经是很了不得的事。
陆仁派赵雨去南皮地那一次送了不少武器甲冑给曹操,之后又与曹操有过几次贸易,前后加起来大概在五千套左右。而且质量一次比一次好。只是五千套这个数字对于已经拥有十余万大军地曹操来说未免还是太少了些,平均一下要二十人中才有一个人能穿戴。可是眼前这些个雇佣军,刀剑武器不多说。连弓弩手身上都有一身轻便且防护能力不错的鱼鳞锁甲,少数重步兵身上更是改良版的板甲!曹操不由得在心里面作了一个比较,自己和这支装备精良地雇佣军同时选出两千人进行对抗,对方领兵的是昔日陷阵营的统领高顺,硬碰硬的话输的十有八九会是自己。
曹操在那里满腹心事的发呆,一边的高顺和张辽可聊开了。这二人本是一同出生入死的至交,现在也可算是各为其主,能这样坐在一起开怀畅饮可是很难得的机会。
(小小的PS一下,高顺原本是不饮酒的人,后来追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