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长更多的资料,便四处托朋友打听,刚好有个同学的同学跟学长初中是同一个学校毕业的……所以就……
原来如此。跟自己一个母校毕业的同学听闻过那件事情就并不奇怪了。像蒋宇野这样从别处考入一个高中的现任同学,当然就什么都不知情了。不过这世界也真是小,同学的同学么……什么乱七八糟的啊……
童克抓抓头发,看到信后面还附有一叠什么《校报读者调查表》,学妹在结尾一再拜托童克完成其中一栏“读者提问”的回答。童克翻了翻那叠表单,都是被整理出来的关于自己的提问,看了看第一张的提问栏处写着——
“童克学长喜欢的女生,是什么样的呢?”
不是已经到深秋了么,怎么好像还有中暑的症状似的犯头晕呢——童克揉揉太阳穴,又看了一遍刚才的问题——“喜欢的女生,是什么样的呢?”
什么样的呢?
童克想了想,提起笔边写边说:
“普通的就好啊……”
普普通通的,只齐到自己肩膀位置的小个子,齐颈的茶色头发,单眼皮,脖颈的锁骨处有一颗圆圆的小黑痣;不喜欢读书,所以功课很一般,连常用的成语都会解释得乱七八糟;平时热衷追逐一些当红的明星,走路时嘴里总哼哼唱唱着不知名的流行歌曲;爱笑,也极其容易哭,有时候顽固起来,任性得毫不讲道理——
只是这样一个再平凡不过的,普普通通的女生。
童克望向窗外,掉光了叶子的光秃树枝划出支离破碎的天空。
可是,——还活着不?
9)
因为期中考试的缘故,童克将学妹拜托的调查表的事情搁置了好一阵。等考试过完才重新想起来。于是,趁着最后一节班会课的时间以飞快的速度刷刷刷填完问题,一下课就丢给了蒋宇野,请他转交给记者学妹。
蒋宇野翻着那叠调查表看看,皱着眉念着上面写的字:“……最喜欢的地方:海;最讨厌的地方:医院……这都是什么什么啊?”不等听童克解释完,蒋宇野就冲他嚷起来:“你现在还有精神搞这些啊!赶快去医院啦,都快咳成肺痨了!”
妈妈陪着童克坐在医院走廊的长椅上等待传诊。最近算是流感的多发季节,来就医的人还挺多,貌似都跟童克的症状差不多,头疼脑热加咳嗽的。
童克靠在椅背上,仰起后脑勺抵着墙壁,垂着视线不说话。妈妈不时偏头看看诊室里的情况,伸手摸着儿子的额头,发觉实在是烫得厉害,又是心疼又是埋怨的念叨着童克。
医院有一种独特的宁静氛围。走道变成宽旷的河床,人们压低的交谈声,像深水流动的暗邃声响。
“妈,”童克突然开口,低声问道:“那个时候,杨慰慰救过来了没?”
妈妈一惊,放下手看着儿子,“你怎么突然……呃,突然问这个?”
童克紧紧闭着眼,脸颊上濡湿一片。
为什么直到今天,直到现在,才敢问出这句话来。早在一年前,他就应该等在这条长椅上,望着手术室的大门,等着杨慰慰的消息,无论是一个什么结果——
可是——
“可是我却逃跑了,跑得远远的,一个人又跑到海边,一直呆到晚上都不敢回去。”童克停顿了一下,然后转过头对坐在床边来探病的蒋宇野笑了笑,“结果第二天回去后就发高烧,还硬要上场去比赛,最后就晕倒了。这件事,我不提,爸妈也从来不说。呵,时间过去久了,就真的好像没发生过一样,我以为都忘得差不多了呢……”
“果然还是不行啊……”
“如果早知道会发生那样的事情,还不如从来没有认识过好了……”
童克抬起手臂挡住窗外刺眼的光线,再没能说下去。
时间沉默如谜。
无法说破。
没有人知道,谁也不知道——那天一个人跑去海边后,在沙滩边坐到天黑。那天晚上曾经把自己泡进海里,仰浮着去望夜空里的星星。海水从四面八方灌涌进衣服和身体里,渐渐淹没了视线,于是星星们变成浮动不定的萤火。很美。却没有人知道。
10)
高三开学的第一周就举行了一个盛大的开学典礼,为了充分调动起高三学习的气氛,学校还邀请了每位高三新生的家长一同参加。
蒋宇野上午才接受完父母大人的训导,下午又遭受了女朋友的一番打击,元气全无,把身体挂在公园的栏杆上,晃着两条长胳膊在那唉声叹气。
女朋友杨苒颜这次看来是铁了决心,对蒋宇野可怜兮兮的眼神视若无睹,高高的拧起眉头,再次强调了一遍刚才的通牒:“从现在起真的要努力了!你要还是之前的状态,怎么可能考到一个大学里去!到时候——”女生突然顿住,微微红了眼眶。蒋宇野吓一跳,忙奔过来又表决心又赔不是的。
“我不想到时候两个人要很远地分开啊!”杨苒颜扁起嘴巴。
“好~!知道了!一定努力!”蒋宇野一边感慨着有个成绩太好的女朋友还真不容易啊,一边微笑的揉揉女生的头发。
还真是状况连连。
所幸也不是完全没有好的事情发生。
距离杨慰慰奇迹般出现在童克面前,到今天的开学典礼,已经整整一个星期过去了。蒋宇野至今想到还是觉得恍恍惚惚的,不太敢完全相信。
虽然之前就有十足的把握肯定那个童克“曾经害死过人”的谣言是无稽之谈,但有关于杨慰慰的事情,从那天在病房听童克说过一次后就再也没提起过。于是这个女生在蒋宇野的脑海里依旧停留在一片背景的暗色印象里。
结果那天影子居然化成了真人。在明亮日光下,独自一人站在篮球场边的女生,真实清致的眉目,径直看着童克,抿紧了嘴角,却什么话都没有说。
她什么话都没有对童克说。
连蒋宇野都能看得出来,杨慰慰是在等着童克来对她说。
其实想知道答案的问题只不过就一个而已。
——为什么这么久都不来找我呢?
“换了是我,也不一定能做得到吧。”
蒋宇野靠在公园的长椅上,看着波光粼粼的人工湖水面,轻轻皱着眉头。
“从小学起就在一个班级,那两个人——都算得上半个青梅竹马了啊。哈,听说童克的篮球技术都是被杨慰慰给逼着练出来的。初三那年瞒着大人跑去了很远的海边玩,也不知道是吹了风还是呛了海水,杨慰慰先天性的哮喘病犯了,当天晚上就送了急救。他们的事情也就被两边的大人都知道了……”
“谁能想到会闹出这么大的事情来啊……”
“后来杨慰慰家马上就搬走了,她也转了学。幸好学籍还没转走,这次才回来参加高考的,要不然——这两个人,可能再也见不到面了吧。”
“如果换了我,大概也会像童克一样,不知道要自责到哪年吧。”
到哪一年呢?
到初三那一年,还是到高三这一年?
到终于重新看见你出现——
到男生在最后说出“我很想你”的时候——
到女生先一步哭出来的时候——
一直悬而未决的问题的答案,像被浅浪送上沙滩的细白贝壳,重又覆进沙里。变得再也不重要。
“早点把这些话都说出来不就好了吗!早点告诉杨慰慰知道他这两年是怎么过来的,拒绝所有的情书,拼命练球,甚至出事那天他还差点做了傻事……唉!”蒋宇野摇摇头,“还好,还好杨慰慰回来了,还好童克最终解开了这个结——”
“完全不似童克的作风哎!好难相信!”杨苒颜听得一惊一乍的。
“逼急了就全倒出来了呗!啧啧,我还是第一次看见那个样子的童克呢!”蒋宇野抓抓头发,才忽然意识到现在是宝贵的约会时间哎,刚才是为了岔开学习的话题才聊八卦的,好像扯得太远了点吧!蒋宇野赶紧坐正了,回归正题问道:“小颜,我们等下去哪里逛逛啊?”
“啊,这就是大结局咯?”杨苒颜眨着眼睛还在追问。
“是啊,”蒋宇野无奈地呼一口气,微笑着轻轻牵起女朋友的手,“——HAPPY ENDING哦!”
十四岁时遇见一片海。在那里,天空落下无数星星,化成银光闪闪的沙滩。细碎的光片映出海面,鸥鸟展开洁白的羽翅。白浪携卷人鱼化成泡沫,公主浮现在新的阳光里。
“慰慰……”
“嗯?”
“那个,——欢迎回来。”
(完)
3、N世界
自由鸟
博梦馆
每个城市都有自己专属的神秘传说。在上海;流传最广、最为人津津乐道、有着神秘传说的十大诡异地点分别是沿岸路高架龙柱、徐家汇平安商场、隆华寺阴阳河、菩乇公园阴阳街、闵行冬孩学院、尚大文学院八卦花坛、衡珑广场、玫垅珍广场、花莲超市总部等地。
以上那些“城市百慕大”曾发生过怎样诡异的事件;我们都只是道听途说,看看网上的转帖而已,而一年前我和好友拉拉、漫画家陈岚却一同亲身经历了一桩十分离奇的事。直到现在回想起来还是不寒而栗!一直揣在心里,当真如鱼鲠在喉、芒刺在背。好在现今当事人已经远渡重洋离开中国;我才方能一吐为快。
这桩怪事的发生还要从鲜少人知的上海第十一“百慕大”之地说起——
光月道重生美丽(上)
我以前开车经过光林思路光月道时常看到一段长长的围墙;望进去只见里面小山坡突起;郁郁葱葱种满了树木。要知道上海是块滩涂之地;平坦得唯有89米高的佘山作最高峰;其他地方能拔地而起的唯有楼房。
所以那小山坡多半是人工绿地或假山。观察周遭地形;我也曾经以为那可能是一个破败的小公园。只是从未见到公园大门;不免暗自有些奇怪;却也没怎么放在心上。
一年半前的一天我去拜访一位初中同学;他家恰巧就在那小公园附近。摆开乌龙阵闲聊时;同学父亲也吞云吐雾地加入阵营;不知怎么就扯到光月道上的那无门公园来;伯父高深莫测地看了我一眼告诉我说:那根本不是什么公园。围墙里只圈着一座垃圾堆出来的小山;上点年纪的人称其为“赤佬山”。
赤佬;是上海方言。大人在斥责顽皮捣蛋的小孩时常会怒骂一声“小赤佬”;意思相当于“小鬼”。性子直爽的人如看到朋友魂不守舍或冲动失常时;也会大喝一声:“侬碰着赤佬啦?!”意即“你撞见鬼了吗”。
所以“赤佬山”就是指“鬼山”。
我不禁失笑问:“莫非那里还有鬼不成?”
伯父深深吸了口烟;没有直接回答我这个显然埋伏着不信和嬉笑成分的问题,悠然答道:“很久以前那里并没有垃圾山;乃是一片洼地。八十年前,上海城区规模很小,这一带都是乱坟岗,穷困潦倒的本地人毙命在街头巷尾,来旧上海十里洋场淘金的异乡客却最终命丧黄泉……找不到领尸的人,就拿草席一卷草草掩埋在这乱葬岗上,也不知道那三尺黄土下层层叠叠烂了多少把枯骨。”
我同学鄙夷道:“老爹,哪里的地里没埋过死人啊,如死个人就有鬼,此刻我们这屋子里可热闹得紧,只怕我站起来伸个懒腰都要惊扰着两百多条魂灵了。”
伯父瞪起眼睛来骂他儿子:“老子难得有雅兴和你哥们儿吹个牛你也插嘴多话,嫌我土老冒?!”
我同学只得憋住气低头不语。我看出今天非得哄伯父高兴不行了,不然晚饭是没得蹭了。我笑眯眯接口道:“哦,乱坟岗怎么又堆成个小山来了?解放后丧葬不都有规定场所了么?”
“没错,解放初期,那里被改建成一个打靶场。”
“打靶场?训练射击的操场么?”
伯父嘿嘿一笑:“没错。不过射击的可不是木牌做的死靶;而是会喘气的活靶!”
“活人?!”
“是犯人。解放初期被判定有反动通敌罪名的各类政治犯。深藏在人民和组织内部的间谍、有着反叛之心的奸恶之徒等等,都在打靶场上接受处决。当然;后来也传说其中有些人是被冤枉而惨遭枪毙的。”
我点点头。世界充满了斗争,曾听说在抗日或内战的战场上也不乏把枪口对准自己人的家伙,处决的子弹误毙几条冤魂自然也不是什么新鲜事了。
“文革时期,红卫兵小将、造反派什么的也常在那里发生冲突,从口角争执上升到拳打脚踢全武行,甚至到后来砖棍匕首菜刀相见……最凶悍的一次大约有三百多人参加斗殴,血水把泥地都染红了!百多人受伤,其中三十多人伤势严重,最后19人不治而亡。”
“怎么后来变成垃圾山的呢?”
“就是因为死过太多人;传说鬼魂出没;是块大凶之地;哪个敢在此地造房?只好做废品垃圾的堆积之处;再覆以灰渣泥土盖去气味;渐渐形成一座小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