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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喝水。
我接过水袋,喝了起来,水从嘴里流到肚子里,凉凉的,顿时就觉得好舒服,“谢谢”略好些后,我感激的看着胤祥说着。他脸上的泪痕还未曾退去,额头的汗水又流了出来。
“好点了吗?走,我带你回去看太医去。”胤祥关切的看着我柔声说道。
“不用了,我已经好很多了,谢谢你。”我感谢的对他说着。他怎么会知道我这每次胸口的疼痛都是因为一想到他才会犯的,越想他就会越痛,看太医又有什么用那?看着他还是那么紧张的样子,不禁拿出袖里的手绢给他擦拭着汗水还有泪痕,又小心的说道:“吓坏你了吧,瞧这儿满头大汗,小心受了凉,生病……”
胤祥突然拉住了我给他拭汗的手,柔声的看着我说:“我就知道你不会那样对我,我就知道你心里还是有我的,还是关心我的,对不对?对不对?”
“宛馨……宛馨……”是方儿的呼喊声,越来越近的从远处向我们这边奔来。
我听到方儿的声音,赶忙站了起来,和胤祥‘保持距离’,免的方儿误会不好解释。
“喂,你干什么反应这么大?”胤祥也恢复了刚才玩世不恭的样子笑看着我明知顾问的说道。
“奇怪,方儿骑马比我好,比我快,怎么这会儿却这么长时间才追过来那?”我没去理会胤祥的话,自言自语的疑问着。
“想知道吗?简单,问我啊!”胤祥也站了起来,走到我面前,一副很了解的样子看着我说。
“恩?”我更加疑惑的看着他,不明白其中的意味。
“宛馨,十三阿哥……”正在我还想的时候,方儿骑着马已跑到我们跟前,下了马,就跑过来笑呵呵的说:“十三阿哥,你帮我追到宛馨没有啊,要是没有追到,今儿个这马可要你洗的哦。”
恩?这是什么情况?待我想问时,胤祥已开口嬉笑着接下了话茬,“哎,谁叫你刚刚拖拖拉拉,不肯快点答应帮我,不过,没关系,大不了回去我帮你给她刷马就是了。”
“你帮我刷马?应该是你自己刷马去,我可是帮你把雪茗送回去找太医看了没事才过来的……”方儿不依不绕的和十三争吵着。
这个十三和方儿你一句我一句不依不绕的争吵着刷马的问题,而我从中也逐渐听明白了原由,原来这个十三啊,他刚刚拦住在后面追我的方儿,央了半天,好话说尽,并保证一定会追到我,方儿看我都跑的没影了,怕真的追不上我要给我刷马,才勉强相信十三真的能追上我,并答应十三送雪茗回营区休息,这样才有了刚才那么一出。
“哎呀,好了,你们吵够了没有啊,我不管你们怎么吵,总之,我的马你们两是刷定了。”我说完这话,也不理他们径自牵着马往回走。
“喂,你才刚好点,慢点走,小心又犯了病。”胤祥看我走开,不理他们,赶忙追了过来,柔声说着。
“我才没那么娇气那?你还是快回去看你的哪个雪茗姑娘吧,好好照顾人家啊!”我还是会有点瑟瑟的,不敢看着胤祥说着。一想到他以后就是别的女人的丈夫,我心里怎么都会不舒服。
“就是,就是,刚才哪个丫头楚楚可怜样,连我看了都怪心疼的,十三阿哥还不赶紧去看看,呵呵……”方儿也起哄的插过话来嬉笑着十三说道。
“唉,我起初还不明白十六弟,怎么一见方儿格格就吵嘴,原以为是十六弟不懂事,可现在看来,却是相反啊……”十三不甘示弱,意味深长的看着我,突然冒出这么一句话来。
“你……”方儿的汉语本就说的一般,又被十三这么一气,脱口而出的竟是一堆我听不懂的蒙语。
我虽听不懂方儿在说什么,但胤祥却懂得,像他这样的天家皇子,至少都精通满,汉,蒙三种语言,更何况康熙教子又是极严格的,正想时,胤祥和方儿又是一句句蒙语的对着,我听不懂他们在说什么,但看这样子,方儿已是气的面红耳赤,而胤祥则还是一副玩世不恭的样子。
远处一个人影孤寂的骑在马背上凝神呆立着,是四阿哥。和胤祥一样的白色戎装,一样的气宇宣昂,风姿卓越,但他的那一抹白在这轻风的飘摇下,却总让我觉得像一个白色的游魂,在这陌生的人间孤寂的飘荡着。是不是要做一个帝王的必修课就是要学会享受孤独那?康熙一直就给我一种孤寂的感觉,他的儿子,未来的雍正帝也是这样。
天,是灰色的,大雨从昨天晚上就开始下,一直到现在都没有丝毫停下来的征兆,天地间竟像蕴上了厚厚的湿雾。雨,如汪洋,自世界尽头倾泻而下,像是要洗去什么似的拼命的冲刷着。半个月前,也就是我和胤祥独处的第三天,德妃就做媒,康熙指婚,把兆佳*雪茗指给了胤祥,做十三嫡福晋,过年后完婚。呵呵,历史的车轮丝毫没有因为我的悲痛而停止或改变,历史就是历史,永远都是几家欢喜几家忧愁。喜的自然是得到幸福的人,愁的也必定是失去幸福的人,像那晚当康熙点头应允时,我就看到十四阿哥那阴霾的眼中,夹杂着悲,夹杂着痛,夹杂着深深的无奈和怨恨。我听八阿哥说过,十三只要喜欢什么,十四阿哥便会去挣,而且每次都会挣到,然而这次他却没有挣到,竟输在一个女人身上。我虽不知他是否爱这个女人,爱的有多深,或许他只为和十三挣才会去喜欢兆佳*雪茗,或许十三要是不要雪茗,他也就只会把雪茗当作一般宫女,眼不夹一下的对待吧?但此刻,无论答案是什么,他都是失落的,是痛苦的,我虽理解他的痛苦,但却无力知道他的痛到底有多深……
八阿哥,这个和我打赌,把赌注压在十四阿哥身上,以为自己赢定了,但却还是输给我的‘八佛爷’。他此时的脸上也是一副诧异,诧异于,我居然赢了,而且还说准了兆佳*雪茗竟真的成了十三嫡福晋。然而他脸上的惊讶和投来‘认输’的目光却都是在我意料之中的,但当我看到他现在真实的表情后,仍感到了一种比赢钱还满足的快感与兴奋。
四阿哥,那一惯冷脸面对世人的他,在当晚,也为十三有了嫡福晋而露出了难得的笑容,这是做兄长欣慰的笑,祝福自己兄弟幸福的笑,还有这安心的笑……他的笑,太复杂了,让我只看的懂最表面的一层,偶然我也会看到在深一层,但那也只是一闪即过……
还有太子,大阿哥,三阿哥,五阿哥,九阿哥……几个妃嫔,各个脸上的表情都不一,无论他们是身份高贵的,还是低下的,在当晚都只不过是配角,当晚的主角无疑是十三阿哥胤祥和未来的十三福晋兆佳*雪茗。在雪茗的脸上,我看到了掩盖不住的开心与兴奋,却还要装做羞答答,一副受宠若惊的样子。但此刻的她是最美丽的,她的笑就像牡丹一样盛开的那么妖娆,绚丽,她的笑是那么的扎眼,让在场的所有女人都为之妒忌,这其中也包括我。当天在场的所有人都看的出来,她是喜欢十三的,是愿意这桩婚姻的。然而整晚下来唯一值得让我欣慰的是,胤祥没有表现他要大婚的‘兴奋’,他只是平静的谢了皇恩,微笑着点头答谢着来自各方的祝贺。他眉宇间那淡淡的忧郁在与我四目相交时,被凝结住了,他淡淡的忧郁,淡淡的哀伤在同时变浓烈起来。好想抚平你眉宇间的惆怅,离你那么近,可是连碰也碰不到你,心里千万次的呼唤只换来面对历史现实的勇气……
‘今生我娶不到我最心爱的女人,娶个她的影子也好……’这句话,半个月以来一直纠缠着我,让我日日不安,夜夜不能眠,我根本就无法入睡,我无法想象哪个我深爱的男人怀中将要躺着另一个女人,他接受着她的爱,她所有的温存和柔顺,都在那一夜向他献上,她的所有美丽和优雅都在那一夜为他绽放,而哪个男人,正是我无法遗忘的挚爱……我没有能力不去想,却又抑制不住的浑身震颤。
“快入秋了,凉了,披上点,免得受病。”突然,方儿用那爽朗的声音说着,并给我披上了件衣服。
“你什么时候来的,我怎么都没听见声。”被方儿的话音惊醒了沉静在痛苦回忆中的我,我转过头,看着方儿关心的表情说道。
“来半天了,看你在愣神,就没忍心打扰,刚才看你直打哆嗦,就拿了见衣服给你披上。”方儿解释的说着,顿了一下,有关心的问道:“想什么那,这么半天?
“没想什么,只是觉得这雨下的人憋闷的慌。“我找了别的理由对方儿说着。
“恩,是啊,是挺无聊的。”方儿也赞同的说着,突然她像想到什么似的笑看着我说:“反正也无聊,不如你唱曲给我听吧。”
“唱曲?那唱什么好那?”我疑问着方儿,问她想听什么?
“你唱的那些曲都挺好听的,我都喜欢,你随意吧。”方儿笑看着我说。
“好吧。”我像她点了点头,走到了古琴旁坐下,调了调弦。我也不知道该唱什么好,就随便唱了一段:“想笑,来伪装掉下来的眼泪,点点头,承认自己会怕黑,我只求能借一点的时间来陪,你却连同情都不给……”
“停……停……”我还没有弹完一首,方儿就嚷嚷着叫我停下,说不喜欢这首,要换一个。
“一个人在夜里,孤单的难以入睡,真的想找个人来陪,不愿一个人喝醉,醉了以后就会流泪,数着你给的悲伤,为什么你总让我憔悴……”
“停,再换一个……”方儿再次喊了停。
“牵住你的手相别在黄鹤楼,波涛万里长江水送你下扬州,真情伴你走,春色为你留,二十桥明月夜,牵挂在扬州……”
“停……”
“……”
“停……”
“……”
“停……”
整整一天,就在我唱,方儿喊停的玩闹中度了过去,方儿总喊停的原因是因为我唱的都太悲哀,她说她听了心里会不舒服,非让我唱个又好听,又欢快的,无奈中,我只好给她来了段:“我是一只可爱的蓝精灵……”
入夜,康熙翻了我的牌,来到我的帐子,我按规矩接了驾,奉了茶后,安静的立在一旁。
“今儿白天的曲,怎么都弹了一半没弹完啊?”康熙坐在椅子上,端着茶‘泯’了一口说道。
“方儿格格说我弹的都太过悲伤,所以我每首都只弹到一半,她就喊停,以至于我那首都没有弹完。”我如实的回着康熙的问话。
“呵呵,这个方儿……”康熙笑了一声后,又接着开口道:“你在抚上一首吧,这次朕一定听你唱完了。”
“是。”我应了声后,走到古琴旁坐下,调了弦,修长的五指一抹,清冷的古琴声铮然而起,口中唱道:“花谢花飞飞满天,红消香段有谁怜?游丝软系飘春榭,落絮轻沾扑绣帘……天尽头,何处有香丘!试看春残渐落,便是红颜老死时,一朝春尽红颜老,花落人亡两不知……”
“唉……”
一曲毕了,就听见康熙那深深的叹息声,烛光下的他,略显苍老和疲倦,让人看了不禁辛酸,我强忍了泪,走到他身边,赔笑道:“皇上,明个就要回京了,还是早歇安置吧。”
“朕还不想睡,你陪朕说说话吧。”康熙淡淡的看着我说道,并拉了我的手示意让我坐在他身旁。
“是。”我答应着坐到了他的旁边椅子上。
“你知道今儿个是什么日子吗?”康熙淡淡的看着我问道。
什么日子?我算了算,即不是节也不是年的,阳历我还知道,这阴历该怎么算,我还真搞不懂,我向他轻摇了下头,表示我不知道。
“今儿是敏妃的忌日。”康熙别过了我的眼,哀伤的低下了头说道。
“敏妃?是十三阿哥的额娘吗?”我轻轻问道,我只想确定他这一刻的哀伤是不是为十三的额娘。
“恩。”他点了下头应着,又喘了一口气接着说道:“她像你这般大的时候就进宫侍侯朕,为朕生了两个格格,一个阿哥,她性行温良,贤惠,能歌善舞,每次朕去的时候,她都会给朕唱上一曲,她的歌声是那么的优美动听……”
康熙继续跟我讲着那曾经被他喜欢,又被他遗忘的美丽女人的故事。十三啊,你的皇阿玛是爱你额娘的,只不过你的阿玛有太多的女人等着他去爱,你的阿玛并没有因为你额娘的死而就真的遗忘了她,反而我却觉得正是因为她的离开,他才会更加的记住了你的额娘。原来在这孤独的深夜,胤祥,不只是你一个人在思念额娘,你的阿玛也在思念着他曾经心爱的女人。敏妃,如果你泉下有知,是不是该欣慰了那?有这样两个男人,在深夜里深深的思念着你……
在良久的寂静与沉默后,我才发现有冰凉的液体从他讲述的那一刻起,就未曾停止过在我脸上流动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