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浣衣局
“娘娘,是不是奴婢刚才真的看错了,怎么转了一圈都没有啊?”我和小兰在浣衣局里转了一圈,想找到刚才的哪个宫女,可就是没有。“啊,天那,娘娘……您看……您看那边哪个角……”小兰突然不可置信的叫了出来。
我定晴一看,果然,在一口井的旁边旮旯处,荣妃正在用手揉搓着一大盆衣服。我轻轻的走了过去,才半年多未见,哪个被珠光宝玉闪耀着的漂亮女人,如今怎么憔悴到了这般田地,她的脸色铁青,头发凌乱,就连哪纤纤细手,也被水泡的肿大。“荣姐姐!”我不禁轻喊着她,心里说不上来的一阵发酸。
她抬起了头,怒视着我,没有开口说话,但她的眼神告诉了我,她恨我,恨不得我死……
“荣姐姐,你……你怎么会在这儿?皇上不是说你去五台山静斋,为皇上祈福去了吗?”我看着她,不解的问着。
“娘娘,您认错人了,奴婢不是什么您的荣姐姐,奴婢只是这儿的一个贱奴身份卑贱,还请娘娘快些离开,别伤了您的贵体,到时奴婢可说不清。”荣妃还是那么刻薄的对我说话,她从见我的第一天起,就没给过我好脸,就更别提是一句好话了。
“你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怎么会到这儿来?”我仍不解的问着他,直到要她告诉我答案。
荣妃站在原地愤怒的向我怒吼着:“发生了什么事?你还有脸来问我,我不需要你的假关心,发生了什么你心里该比任何人都明白,还有你哪个姨母,这次你们终于彻底把我打败了,你们得意了,这次再也没人敢跟你做对了……”
“你……你在胡乱说什么?我听不懂,你落得今天这地步怎么又跟我扯上关系了?”我是越听越糊涂,越听越乱,不明白她究竟在说些什么胡话?
“别在我面前摆出一副楚楚可怜,什么都不知道的蠢样子出来,我不是皇上,不会被你所蛊惑,滚,我不想在这儿看见你,因为你让我觉得恶心!”她气愤的吼着我,说完后就坐在椅子上继续开始洗衣服。
“事情既然和我有关,我就不得不问个明白,不管这半年多到底你发生了什么事,我只想问你一件事,明月是不是你派来的?”我坚定的站在她面前说着。明月的事当时我正查了一半,已经查到了她的身上,可是就在这时我被康熙关了起来,我不知道这只是一个单纯的巧合?还是……?不管了,我先诈她一下,看看她怎么说。
“你没有失忆?”她突然抬起头惊讶的看着我问?
“对,我是装的,就是为了查出明月背后的主人是谁?”
“明月是我的人,也是我让她杀的你。”
“为什么这么做?我和你无怨无仇的,为什么要害我?就因为皇上宠我吗?”
“对,就因为皇上心里想的,爱的都是你,你打听打听自从你的到来,后宫哪个女人对你不是又嫉又羡的,羡慕你被皇上所喜欢,所宠爱,嫉妒你,恨你一个人霸占着皇上……”
“我没有!”
“哼哼,你没有的事还多着那?你被着皇上干的那点子事要不要我都说说,帮你回忆回忆……”
‘啪……啪……’两个碎生生的耳光打在了荣妃那‘得意忘形’的脸上。我侧头看去,是十三!他,他怎么会在这儿?他不是该陪康熙去送灵吗?刚刚我们的话,他又都听见了多少?
“够了,一个奴才敢这么大胆的跟娘娘说话,真是越来越不懂规矩了,若不是看在小格格的份上,今儿我就杀了你……”十三怒吼着荣妃。
“娘娘……”是雪茗的声音!我转过身,又看见了四阿哥站在我面前,雪茗站在他身后。
“哈哈……哈哈……怎么不爱听了吗?难听的话还在后面那?怕人说,怕人说就不要做那些个事啊……哈哈……”荣妃大笑的说着,简直就跟个疯子似的。
我抬头看了一眼雪茗的表情,她的脸色苍白的厉害,眉宇间紧锁着深深的哀伤和隐忍;不经意见我扫了一眼四阿哥,他依旧是冷漠的样子,但这次我在他英俊冷漠的脸上看出了杀气,他是打算杀死我?还是荣妃那?最后,眼睛落到了胤祥的身上,他双手死死的攥着拳头,脸上那已显露无疑的想要杀死荣妃的样子,叫人看了都害怕,就好象饿急了的狼,终于见到肉一样,不顾一切的想要吃掉她。
“十三!”在胤祥又要再次动手的时候,四阿哥叫住了他,可能他也怕胤祥一气之下做出什么傻事吧!这点我不得不佩服四阿哥的定力好。随即他又走到我面前,摘下身上披着的白色斗篷向我伸了过来,但只向我伸了一半的手,却停住了,停了一下,便开口叫了小兰,冷淡的说道:“小兰,给你家娘娘披上,起风了,娘娘要是着了凉谁都吃罪不起。”
“是。”小兰应了是,接过了斗篷给我披上了。
“闹够了吗?跟个下贱的奴才瞎扯什么?她的话也有人相信不成!娘娘走吧,太医已经在宫里候着娘娘了。”四阿哥冷冷的看着荣妃说着,又转过头看了我一眼,叫我回宫。
“雪茗……”十三已收回了怒气,轻声的唤了一声雪茗,随即雪茗就走到我左侧和小兰一左一右的搀着我离开了浣衣局。
这个雪茗怎么一个人去了,回来还带着两个啊?他们不是应该跟康熙去送麻姑的吗?怎么又跑到这儿来管闲事?刚才看他们那紧张的样子,看来他们果真事在瞒我,而且这事顶跟我有关?哎,我这是从什么时候开始变的这么爱猜疑,还爱管闲事了?可这闲事跟我有关,关心一下难道不可以吗?……一路上,几个人都不说话,我就在这里自问自答的琢磨着这些有的没的。
承乾宫
宫门口,十三和四阿哥停下了脚步。“哦,四阿哥,这个还给你,谢谢你。”我自觉的摘下披在身上的斗篷还给他,并表示感谢。
“不用了,娘娘披着岸标,到时打发人送回来就是了。”四阿哥淡淡的说着,转身就要走。
“哎,四阿哥……”我叫住了他,又把斗篷递给小兰,示意她递给四阿哥。
他停了一下,接过斗篷不在言语,而我也不愿多在停留一刻,转身走进了承乾宫。真没想到出去走走,晚上竟开始发起了高烧,浑身发热,最后竟糊涂起来,这一烧就烧了三天,三天后,才略有好转,烧退了,人也清醒了过来。
“这几天麻烦你了。”我躺在床上看着坐在床边上的雪茗感谢的说着。
“娘娘说的这是那里话,雪茗照顾娘娘还不是应该的。”雪茗笑看着我说:“娘娘,您还记得自己在病着时说的胡话吗?”
“胡话?我说什么胡话了?”我突然紧张的问着她,不知自己又说了什么不该说的。
“那天宜妃娘娘来看您,您拉着她的是后叫‘妈妈’,还说……还说‘对不起,我不能回家,让您担心什么的?’”雪茗回忆着,跟我说着。“当时您拉着宜妃娘娘的手说着,哭的竟跟个泪人似的。”
“我真的说了这些?那……那天我还说什么了?”我紧张的追问着雪茗。
“哦,没了,当时您浑身烫的火热,八成是烧糊涂了,宜妃娘娘也没在意,陪了您一宿,天明才回去休息。”雪茗忙笑着化解我的提问。
我怎么不记得有这儿事,难道真是我烧糊涂了?可我说过的话怎么连自己都不记得了?是自己做梦时说的梦话吧?梦和现实,我现在是越来越难以区分了?
一个月过去了,经过细心的调养,我终于是完全恢复了健康,大病初愈的我似乎有一种重生的感觉,心情也舒畅了起来。呵呵,人啊有什么别有病,没什么都别没钱!想想还真是这么个理儿。今儿天好,我让小兰找了垫子,我要活动活动胫骨,练练我以前学的合气道,也不知道这么久没练了,到底忘了多少,还记不记得起来了……恩,还好,一些简单的招式我还记得很清楚,打起来也还不算太费力。
“哈哈哈……”
几声大笑打断了我刚记起的一些‘高难’动作,是谁这么讨厌来打扰人家,我回过头,看见的却是康熙他老人家正站在亭子里,大笑着,他后面跟着的那一群人,让我看的有点眼花,宜妃,德妃,五阿哥,九阿哥,四阿哥,十三阿哥,十四阿哥,还有雪茗,他们这一大帮都跑我这儿来干什么?都不好好自己家里待着,我什么时候老跑到你们家里看热闹了?真是的,打扰我锻炼身体。一时我光顾着自己发呆了,竟忘了要请安行礼的,小兰赶紧在我后面拉了拉我的,提醒我行礼,我这才俯身给他们行礼。
“馨儿,你这儿刚才在这儿毯子上摔来摔去的比画什么那?”宜妃最先开口笑问着我。
“没什么,只是随便比画比画,活动活动胫骨,锻炼锻炼身体。”我忙解释的说着,看着他们的表情是有什么喜事吧?这么齐全,往常没有过的啊,除了这个九阿哥一贯对我的阴冷,四阿哥一贯的冷漠,还有十三那说不上来的感觉,其他人都是乐的。
“这随便比画也好似要讲个名堂的不是,你到是给我们讲讲,让我们这不明白的也明白明白啊!”德妃接着我的话茬笑问着我。
“我不是不说,只不过我也是个初学者,好多地方也不是很理解,我怕说不好让各位笑话了。”我轻笑了一下说着,说就说,又不是什么歪门邪功的,我怕什么,反正说了你们也不懂。“我练的这叫合气道,又被称为运动的‘禅’,因为它另一层含义是在精神层面上的,与其说合气道是武技,到不如说它更注重精神的训练,在合气道中,充满着‘仁爱’的理念,强调顺应自然,和气慈祥,推崇信义,清正和勇气,不提倡主动攻击他人,技法反用于自卫,这与强调进攻的其他搏击运动截然不同,是‘平和的格斗’,而它强调‘友爱不争’,不分体重级别,不分男女,不搞任何形式比赛……”我娓娓的给他们讲着合气道的精神,看着他们一个个听的云里雾里不明所以的样子,就知道我讲了也还是白讲,因为他们是一句都听不明白的。“……合气道的武是制而不杀,是辟开对方的攻击路线,对攻击者的防御和抗拒以柔克刚,即使对自己怀有敌意的对手,也尽量要用软化,用爱心来对待,制伏对手之于不主张侵害对手……
嘿,我这越讲他们听的到越起劲,整个一个下午,没别的了,我竟给他们上课了,直到他们都各自散了,我才找着机会问着康熙怎么人来的这么齐全,是不是有什么事?原来,康熙打算今年南巡,但因为麻姑这事儿给耽误了,所以打算明年开春了在去,但现在以至秋天,是秋闱的日子,康熙便下了旨,说过几天就在京城的皇家围场里秋闱,宜妃她们得了信便聚到一起聊着这事,恰巧雪茗过德妃那儿去请安,皇上问了她我的情况,便要过来看我,他们便也说要一道来,所以就一帮子人来了。
“皇上要秋闱是好事啊,自然是要乐的,只是我这大病初愈,恐怕就不能陪皇上去了。”我婉言的谢辞了康熙要带我一同前往的提议。
“唉,这大病初愈怎得连习性都改了不成,原先要是跟你说了这事,你高兴的恨不得马上就到哪儿了,今儿个怎么又不乐意了呢?”康熙喝了口茶,突然听见我说不愿意去后,就放下茶杯,不明所以的问着我。
“不是,我怎么会不乐意那?只是我怕这路上要是有个什么,给皇上添麻烦,本来是高兴的事,再……”我仍旧谢绝着他,希望他可以明白我的心意,不在勉强我。
“你这不是痊愈了吗?还能有什么?你是在担心念儿吧?放心好了,奶娘会照顾好她的,咱们回来后,你若是发现她头上少了一根头发,朕就叫她们不得好活。”康熙把我拉到他的面前,拉着我的手柔声的说着。
“不是,我……”
“好了,什么都不要好所了,朕明白你的意思,但无论怎样,朕都不会再让你离开朕,只有你在朕身边朕才会感到安心。”康熙用那最温柔,而有富有男性磁性的声音打断了我要说的后话,让我打消了再说不想去的念头。
“那好吧。”我勉为其难的算是答应了他的要求,只是他还是不明白我的心意。算了,以后在说吧,眼前先把我打算好的事办了。“皇上,臣妾想跟您商量个事,成吗?”
“你这是又要跟朕讲‘条件’了?你说你什么时候才能没有那么多条件,请求那?不行,这次朕不答应。”康熙‘深感无奈’的瞪了我一眼,脸扭到了别处,不看我。
“皇上……”我奔着捡满地鸡皮疙瘩的‘目标’,甜甜的,酸酸的叫了他一声,保准他浑身都冻酥了,然后答应我的请求。(说实话,他浑身酥了,我浑身可是直打冷颤那!)
“德全啊,今儿这天怎么这么冷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