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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露、为、霜。
她几乎要含了一口血喷出来。
“我电话,我电话,回见。”她即时遁掉。
她喜欢他,但怕他觉得她不矜持,觉得她轻慢随便看轻了她。本来没有什么复杂想法的时候,一切玩笑都能坦然面对。但一旦意识到自己的心情,反而开始在意那些复杂的纠葛。
好友名单提示:您的伴侣,蒹葭苍苍,已下线。
来自天外的唇角,维持着从刚才起就上扬的姿态。慢条斯理地等那提示消息淡去。才切了白露为霜的密聊频道。
“霜,欺负你嫂子啊——”
“哥我不敢了。”白露甚少如此狗腿,只是他的声音太温柔,温柔得让她心里发毛,她从来不试图和这个没兄妹爱的大哥斗法。尤其在他特别温柔的时候!“开个玩笑嘛……”
“你的玩笑把你嫂子吓跑了。”轻声慢语,听不出责难的语气,但仍然教白露胆战心惊——
“她这是害羞!绝对的害羞,女孩子和喜欢的人一被人调戏,都这么娇羞着遁掉的!”呕,原谅她吧葭葭,她实在也没想到会拿这么恶心人的理由来编排她。
那边沉默了好一会,就在白露忐忑着自己将会怎么领死时,传来那紫眸兄长的一声轻笑,很愉悦的语气,“嗯,我也这么觉得。”
白露默,望天。
她哥什么都好,就是偶尔会这么自恋——
葭葭摘掉头盔时,满面红霞,深深地吸了口气平复自己已经要崩溃的心跳。啊啊啊,为什么她要逃掉呢。这么逃掉,不就是心虚了,不就是等着让那些人来猜她是因为什么理由而遁掉的嘛……
她哀叫一声,趴到桌子上以头撞桌。判断失误事后诸葛啊啊啊……
莫晴推门进来时吓了一跳,忙不迭地过来拉住她,手慌乱地往她额上探,“你又烧了?脸这么红?烧坏了?还撞桌子!”BLABLA一番完了,“咦,温度很正常呀。”
“我没病!”精神病人专用反驳语。
“哦那就好,你要是病了许清肯定以为你是诈病不去舞会呢。”
“舞会?”她撞桌子的动作顿了一下,“什么舞会?……”有些气虚,在面对莫晴明显地鄙视目光以后。
“前几天许清才邀了你去今晚的舞会露个脸。”平板的声音,管家婆莫晴一脚踢上房门,面目狰狞,“薛葭葭,你以前不至于这样的吧。刚答应的事情……”
“我想起来了!”她高叫着以压过她的指责,跳起来去挑衣柜里的衣服,“我们准备一下一会一起去!”
“我不和你一起。”莫晴有些不自在,支支吾吾,“你先去吧。”
八卦天线拉得老长,“啥情况?”她狞笑着逼近,“往年的啥乱七八糟的舞会聚会可都是我们两个女光棍结伴同去的。难道你今天叛变革命对着哪家的美少年缴械了?”
莫晴不理她,她却缠得越凶,最后没办法了,涨红了脸,“罗杨学长邀我一起去了,拒绝不掉。”
“罗杨?”又是上扬的疑问语气,但她在莫晴脸色转阴以前立即想起来,不正是那个秦沐风的同学嘛。
薛葭葭摸了下巴笑得像一只狐狸,直看得莫晴不敢看她,装作找衣服背对她过分敏锐的视线。
怪呀,莫晴也算得清秀佳人一枚。往日来虽收到的表白关注不及她多,但也并不匮乏,尤其在这些乱七八糟的社交舞会时更是有群狼前仆后继地邀请。她都能一一坚决回绝否决丝毫不对那帮男生假以颜色。
拒绝不掉——
呵,骗她呐。
她摇头晃脑,笑得痞里痞气,“小妮子春心动矣……可怜我今天就要形单影只,独来独往。”
“好啦别生气,我回来请你吃隔壁街的烤章鱼丸还不行么。”莫晴过意不去,连忙补救。
她却见缝插针,继续摇头晃脑,“你怎么知道你会回来得比我晚?”
莫晴默,今天的薛葭葭格外亢奋,她多说多错,索性闭嘴,以不变应万变。
七点二十,葭葭和莫晴衣着光鲜地出门。
说是衣着光鲜,不过是比往日素面朝天相比,略施脂粉——她虽然并不习惯化妆,但也知道在这些所谓的舞会场合,淡淡的妆容也是某种尊重。更何况,主办方还极力邀请的她。
莫晴一套学院风的打扮,假两件套衬衣,苏格兰百折短裙。斜斜扎了个马尾,——这身打扮,葭葭的评价是,“平白无故地嫩了几岁。”她却还她一个白眼,声称有她这么个大红花在,她这绿叶怎么打扮都是个绿叶,也就不再多花工夫。
虽然她也为这次罗杨的邀约考虑了好久。
与她的清爽相比,葭葭则是把压箱底多年的裙子给翻了出来。那还是某一年暑假唐逸凡买了送她的,她寥寥无几的几件裙装中的一件。雪纺的吊带长罩衫,缀了并不招摇却很精细的细碎珍珠,配了里面丝质的吊带底裙,裙摆是三层的雪纺质地,长及膝上。鹅黄的颜色,明媚也和婉。头发松松地挽起来,戴着同样柔和色泽的珍珠耳钉,一颦一笑,都是公主气质。
“我当时要是拿这张照片去参加评选,你肯定不是险胜第二名……”莫晴嘟囔着,在薛葭葭疑惑的上扬问句中,胡乱岔开话题,“快快,我们一起下去。”
临走,葭葭又折回去取了一件小披肩来遮住肩膀,“开玩笑,我可是个传统保守的女人!”引来莫晴无情的唾弃。
到了楼下,却不止与莫晴有约的那一个人。
眉目冷淡疏远,却在看向她的时候带了微微的暖意。光是立在宿舍楼下,便成功引来来往女生频频侧目回首,窃窃私语着,“看,那不是大四土木的秦沐风。他怎么在这里。”
……他怎么在这里。
薛葭葭心头也冒出这么个问号。
“嗨,学长们好呀。”她落落大方地打招呼。
罗杨镜片后的眼一如既往地含着微妙的笑意,倒是秦沐风眼中不着痕迹地划过一道光亮。
“我们家莫晴今晚就麻烦你照顾了。”她颇有将女儿托付良人的意思,开着玩笑道,一面又不冷落一边的秦沐风,“怎么,你来约会还带着保镖?”
秦沐风一愣,随即像是明白了什么,脸上的笑意如同冰雪初融。他看了罗杨一眼,才又转过来朝着葭葭笑道,“不是。今晚我是特意来申请当校花的使者。”
第十一章
八点,舞会场所热闹非凡。
不得不说许清和他的朋友有一套,从宣传到现场后勤井井有条,也怪不得能一扫往日校园舞会的冷冷清清;硬生生地是将整个活动大厅撑得满满的。
摩肩接踵。
薛葭葭坐在某个很角落的角落,努力减少着存在感。
天晓得她这个宅女多么不习惯这种热闹的场面,虽然她不是个文静害羞的姑娘,但长年对着一台电脑就拥有全世界的人,多少是会对过多活人在的场所有那么一点地不感冒。
她在这里,舞会的暧昧光线照不到她那新近被推到校花NO。1的脸上,她便自以为藏得很好地,怡然自得地啜着舞会的免费果汁。
而当她拒绝第十一个邀舞者以后,她终于意识到这个角落似乎并没有想像中的那么安全。
明眸正四下扫荡着下一个藏匿处,便见许清满头大汗地跑过来,赔着哀求般的笑,“葭姐,你来了怎么光在这喝东西,不跳舞的?”
“你没说要跳舞哇,而且我说了,我不会跳。”她眨眨无辜的眼,“而且,你说我只要过过场就成了,不需要太晚。”眼睛瞄瞄活动大厅墙上的挂钟,“我什么时候可以溜?”
他气结,“葭姐你好歹喝了这么多水,就跳一支舞吧。去舞池里摇几圈,你就干坐在这,搞得我哥们几个都觉得好像是你不满意咱们这活动,勉强来了不肯参加。”
话都说到这份上了,她再拒绝都仿佛是故意刁难别人,只得心虚地放下杯子,却还是抱歉地笑,“我确实不会呀。”此刻倒是想起那句有名的“有心杀贼,无力回天”。她有心跳舞,奈何没这技术。
许清抹一把头上的汗,此刻的葭姐让他在开足冷气的大厅里还是汗流如雨,——瀑布汗。
“你可以找一下那边舞社的人教,顺便就这么走走过场活动一下,然后你就可以,嗯,偷偷地走了。”心里十万分地对不起自家兄弟,但他也不能勉强这位明显带了随时想溜的意思的校花。哎哎,谁教他居然对这女人有几分钦佩。——虽然今天她是和个秦沐风是同来入场的,但这丝毫不损害她那句“就当是我赏你的”给他带来的震撼和景仰。
偶像的缺点都是优点,他悲哀地在心里泪着。
但下一刻,他默默的流泪便几乎要变成瀑布泪。因为那位薛美人,甚是无辜地瞟了一眼他所指的方向,飙出一句,“……可是刚才那几个男生来邀舞,我统统拒绝掉了。”
……舞会中几乎没有女人对男人邀舞,更何况是个不会跳舞的女人;舞会中也不会有男人会连续来踢同一个女人的铁板,尤其那男人被女人的理由堵得无言以对时。
总之,她薛葭葭的舞痴之称,来得得天独厚无人可与之争锋,连同仅有的几个扫盲绅士都被她拒绝得干干净净。
许清看一眼在舞池另一边和罗杨谈笑风生的莫晴,心里的抑郁铺天盖地——控制宅女薛葭葭某些不合时宜言行的女人显然已经无暇顾及此处,才会放任这女人把来邀舞的男生拒绝了个遍。
看来是天注定她得在这当一晚会的果汁消耗器。
“你竟然一点也不会跳舞……”沮丧的声音,他以为这位大姑娘十项全能。看来再一次偶像的光环蒙蔽了他的双眼——
“不啊,我舞跳得很好的。”她好像想起了什么,颇是得意,“谁都比不上我的节奏感。”
“什么?”他不解,“跳什么舞?”
“劲舞团。”考验反应与手脑搭配灵活度的游戏,她可是个中翘楚。漂亮修长的手指,搭在玻璃杯壁,莹白若玉的指尖,随时能去拍戒指的广告。
“……别人的手指长是弹钢琴弹出来的,你是敲键盘敲出来的。”他无奈了,“你再坐会吧,哎,不能跳舞就多留会吧,给哥们点面子。”
“哦……”她有些泄气,莫名地为会晚上游戏而淡淡沮丧。理理裙角,懒散地倚到木制沙发靠背上,眯了眼看舞池中一对一对的男女。
手,修长漂亮的手。
她脑子里浮现出的那双拿了她手链的手指,又想起游戏里那双时时扶她危难的手。
哎,不知道来自天外本人,是不是也因为弹键盘弹出那么修长的手。凌昭倒好像是真正的贵公子,据莫晴说,他在音乐方向也小有造诣;那样的绝品美男子,大体是不会像她这种庸人一样,全赖长期与键盘为伍混出一双好手。
来自天外。
又想起下线前那句亲爱的,她的脸忽然又如火烧。直疑心刚才喝的果汁里是否也兑了酒精,让她微醺。
以白露说的,来自天外是个单身;以白露来说,来自天外是个帅哥……当然这个不重要,最重要是前者。
她手托腮,眼睛仍然看着舞池,心思却飘到某个外太空。
——那么,她如果喜欢他。是可以毫无后顾之忧地下手。
啊啊,为什么又想发展现实了。
她摇摇头,开始扼制这些古怪的侵略性的念头;不是已经决定在游戏里偷偷地喜欢他么,怎么又想要发展现实。
薛葭葭呀薛葭葭,你可不能在关键问题上犯了糊涂!
“怎么,喝错了那边的果子酒么?”低低的男音,光线一暗,有个颀长的身影挡在她的面前。
——是她那位护花使者。
她仰面,双颊上有着妩媚的红晕,唇线娇美,自成风情,“学长……”她怎么不知道那是果子酒,不是果汁……
娇慵的声线,让听的人心里微微一酥。秦沐风干脆在她身边坐下,看她面前案几上的杯子,“果然是果子酒……”他很无奈地看看眼前带了几分醉意的女孩,“你喝下去没感觉的么?”
“……没注意。”她老老实实地答,“只觉得味道满特别……”眼里有汪汪的被酒精带出的水意,清澈的眼好像林间的小鹿。
他心里一动,“喝了酒太晚回去会容易感冒,不然现在回去吧?”
“不行呀。”她皱眉,颇委屈,“我没跳舞,又太早回去,会让许清难做。”
“……那下一曲随便跳一会舞,就回去吧。再晚夜凉。”
她本来并不感到醉,但自从被告知是喝的果子酒,反而突然觉得醉意汹涌。神志虽还清醒,但手脚确实有些许脱力。秦沐风说的都是对的。但,“……我看是没人能来和我跳了,舞社会教人跳舞的人已经之前都被我拒绝光了。”
他失笑,刚才在旁边跟同学闲聊时,确实有留心她这里。看到好几个男孩子有礼地上前邀请她,却都是刹羽而归。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