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空气是清新的,气氛却十分紧张。
崖坪上的虎、豹、蛇、猴、犬、鸡、鹤、鹰八武门都敞开着,门内站满了弯弓搭箭的女射手。
虎门前,阴香幻身印有百花图案的堂主彩服,端坐在一张虎皮靠椅上,左右侍立着红、绿、黄、白四色女裙的女子。
七色彩服女子和八名女剑手成八字形着在靠椅前。
对面龙门武关口,也就是岩沿旁的一块大石岩上,站着端木无忧、贡剑秋、扶炳灵和天龙镖局的农三爷、吉二爷、庄四爷和四名镖丁。
端木无忧是今天清晨被阴香幻解去迷药后放出宫的,他是第一个活着从金陵宫里走出来的男人。
他刚走到崖坪龙门铁索链前,便遇到了前来援救房文萱和蓝文倩的这些人,此时,他才知道房文萱和蓝文倩因为救自己被囚在金陵宫里,于是,他与这些人一起返回崖坪,向阴香幻讨人。
贡剑秋是从秘密通道出宫的,他绕了一个大圈,在崖下外宫门前汇合了这些人,硬闯上龙门武关,也向来阴香幻讨人。
他不过是在演戏,一切都在昨天夜里与阴香幻商量好了。他救蓝文倩的目的,是为了取得她的信任。
扶炳灵在客栈被丘玉淑和蓝文倩用迷药迷倒后,昏睡了一天被前来打听丘玉淑消息的吉二爷救醒二人便奔放金陵宫。他是来救蓝文情的。若蓝文倩有失,他不仅会声誉扫地,而无颜再活在这个人世间。
农大爷和庄四爷是接到劳三爷快马传信之后,带人赶人金陵宫救房文萱的。百果庄园的房峰樵不仅是他们的朋友,实际是他们的主人,天龙缥局的真正缥主。小姐有难,他们自是要去相救。路上,他们遇到了吉二爷和扶炳灵,便一道前来。
还有一人没有上龙门武关,留在崖下大叫大嚷。那人就是丘玉淑。
她比端木无优先一步放出金陵宫,阴香幻告诉他,端木无忧和蓝文倩在宫门外等着她,她赶到宫门外不见端木无忧和蓝文倩却遇到了农大爷这一群人。
她被阻止在龙门崖下,因金陵宫有规定,女人不能闯九关武门,否则立即闭关。
为了顾全大局,她不得不忍气留下。为了发泄胸中的怒气和焦虑,她不停地发出一声声厉啸。
崖顶上,虎门坪前。
七色彩服女子说话了:“堂主传活,诸位硬闯金陵宫九龙门武关,向本宫索讨人质,真是胆大包天,目中无人!别说是你们这几个人,就再多上十倍、百倍,要闯金陵宫,也无异是以卵击石,自取灭亡!
“放你娘的狗屁!”庄四爷火气甚躁,忍不住开口就骂。
扶炳灵眉头一皱,手已摸住了背上的刀柄。
端木无忧冷峻的脸上罩上一层阴云。
贡剑秋无动于衷,心里暗自在笑。
“别动火!”农大爷一把拉住欲冲前的庄四爷,轻声道:“别忘了,小姐还在她们手中呢。”
“哼!”庄四爷很恨地跺了跺脚,没再出声。
七色彩服女子又道:“不过,堂主说是今天是本宫九门武关封关的日子,从今天起,任何人再也不得进入金陵宫。”
众人惊疑不定,难道令武林谈虎色变的金陵宫就如此关闭了?阴香幻又在搞什么名堂?
“因此,堂主今日可格外施思,在封关前给你们最后一次机会……”七色彩服女子手往后一扬,带上来!
房文萱和蓝文倩被四名宫女押上崖坪,站在阴香幻左右。
没绑绳索,也没带木枷,但从两人的表情和动作上看得出来,她俩被点了穴道,连哑穴也被制住。
农大爷跨前一步,拱手道:“阴堂主今日能给我们一个闯关救人的机会,在下先谢过了!天龙镖局的人虽不能说能过五关斩六将,却也闯过急流险滩,阴司地府。请阴堂主划下道来吧。”
农大爷是天龙缥局五大金刚镖师之首,正是年到五十五,好比出山虎的时候。他相貌堂堂,说话不卑不亢,中气充沛,加上深沉的目光,镇定自若的神色,显示出是个不易对付的人物。
七色彩服女子微微一笑,手掌一拍,八名女子抬出四张门板,搁到崖坪中,拼凑在一起。每张门板上插着九把尖刀,三十六把尖刀构成一朵梅花。
耀眼的刀刃在阳光下闪烁着灿灿的银光!
七色彩服女子指着尖刀道:“这些刀削铁如泥,谁能在这梅花刀桩上走上一圈,本宫就放人。”
“娘的!”七色彩服女子话音刚落,庄四爷便踏前一步,“我来!”
“慢!”一声娇叱,喝住了在四爷。
阴香幻在虎皮椅上欠起身子:“走过这梅花刀桩,本宫放的是蓝文倩。”
“蓝文倩?”在四爷瞪眼道:“那房小姐呢?”
阴香幻抿嘴笑道:“房小姐本官自然还有另有道儿。”
“娘的!我不上了!”庄四爷蹬蹬蹬地又退了回去。
他要救的是房文萱,蓝文倩不关他的事儿,自有别人去救。
“我来!”随着喊声,端木无忧、贡剑秋和扶炳灵跨进了崖坪。
“好!”阴香幻抚掌道:“我很钦佩你们的胆气,但你们听着,这刀不但削铁如泥,而且刀尖还喂有剧毒。”说着,手轻轻一摆。
七色彩服女子从宫女接过一只白兔,在倒插的刀尖上一划,然后顺手一撒。
白兔蹦跳着,向前窜了数步,洒下一浅鲜血,然后一个趔趄栽倒在地,抽搐了几下便寂然不动。
接着,它的身体由白变灰,由灰变青,刚洒下的鲜血也变成了黑斑。
“好恶毒的女魔!”庄四爷怒骂着。
吉二爷对农大爷轻声耳语道:“咱们得想个法子。”
蓝文倩瞪着一双惊恐的眼睛,望着端木无忧三人,连连摇头。
端木无忧、贡剑秋和扶炳灵谁也没有被梅花刀桩所慑服,他们争着动手了。
“不要……”农大爷刚要阻止。突然,提步上前的端木无忧被贡创秋出指点住了命门穴道,瘫软于地。
扶炳灵趁贡剑秋出指之时,已抢先跃上梅花刀桩。
扶炳灵在三十六把刀尖上点过,刀尖上留下了点点血斑。
“文倩……”扶炳灵跃下刀桩,“扑通”栽倒在地,面色惨白。
贡剑秋点过刀尖,跳下梅花刀桩,直奔蓝文倩。
没有人阻挡,没有人说话。众人都被贡剑秋的轻功折服了。只有阴香幻心中有数,贡剑秋的鞋里垫着一块薄钢底板,所以喂毒的尖刀伤不着他。
“得救!你终于得救了!”贡剑秋出指解开了蓝文倩的穴道。抓住了她的手,神情有几分激动。“
阴香幻静如止水的眸子深处,闪过一道幽光。
蓝文倩对贡剑秋道:“快!快去看着扶少主怎么样了?”
扶炳灵为救她而负伤中毒,她自然关心他的安危。
贡剑秋奔到扶炳灵身旁:“怎么样?”
扶炳灵身为杀手,久经沙场,经验丰富,当然知道该如何处置,在栽倒之时,已出指下戮,封住了血海、足三里、三明交,解溪和涌泉五个穴位,暂时抑止毒气漫延。
“不要紧的。”扶炳灵摇摇头,挣扎着站起来。
此是,蓝文倩走到他俩身旁:“先扶着扶少主离开这里再说。”他二人扶着扶炳灵退回崖坪中,解开了端木无忧的穴道。
农大爷跨步走到崖坪,从怀中掏出一粒药丸递给扶炳灵:“扶少主,这是农某祖传的百保丹,虽说不能解除扶少主身上的毒,但能止住毒气几个时辰不会发作,你先服下,待救过房小姐以后,再设法为你解毒。”
“谢农大爷!”扶炳灵接过药丸纳入口中。
农大爷扭头,面向阴香幻道:“阴堂主,现在该放房小姐了。”
阴香幻冷冷一笑,没有说话,手朝上一举。
七色彩服女子高声道:“上鼎——”
农大爷眉头一锁,这女魔又在出什么歹毒的主意?
端水无忧两眼盯着房文萱。眼光中充满了感激之情。
房文萱与他一面之缘,竟然冒死舍身入宫,以身替换他,怎不叫他心浪如潮翻涌!
一定要救出房文萱!一定要抢先出手,决不能再让人点住了穴道。
八名宫女抬着一只热气腾腾的大铜鼎,搁大石门坪上。
“上火!”七色彩服女子下令。
涂有油脂的松木架在了铜鼎下,火在熊熊燃烧,鼎里的油慢慢沸腾,弥开一股油烟和黑雾,清晨的霞光顿时失去了光彩。
农大爷脸铁青,这女魔莫非是要下油锅捞救命铜线?
这玩意儿,五年前在泰山十八岭青竹观中摆过,当年尚未出家的五元大师为救娘一命,出手下油锅捞救命铜钱,结果一条胳膊变成了焦木棍,铜钱却未捞上来。若是女魔划下这道儿,小姐就不容易救出出。
农大爷思想之际,七色彩服女子说话了:“救房文萱的道儿,就是下油钢捞救命铜钱!”
阴香幻手腕一科,一只铜钱飞起在空中,铜钱翻了几个斛头,然后落入铜鼎之中。
七色彩服女子道:“谁要是能赤手从油锅中捞出这枚铜钱,谁就可以带走房姑娘。”
熊熊的火,滚沸的油。人是血肉之躯,纵是武功再高,身手再好,怎能从这滚油中捞出一枚小小的铜钱?
全场一片沉寂。
只有铜鼎里的油在翻滚,发出“扑通,扑通”的响声。
农大爷向手下的人丢了个眼色,铜钱没法捞,就只有动手大开杀戒抢人了。结果会怎样?没法知道。
坪场上的空气变得象油钢一样滚烫!
端木无忧目光盯着房文萱,咬紧了嘴唇,他已决定去捞那枚救命铜钱!
房文登眼中充满着焦虑,不住地摇头。
“我来捞!”一声吼叫,庄四爷走向铜鼎。
农大爷等人手已滑向兵器,准备出手。
“慢!”阴香幻又喝住了庄四爷。
庄四爷眼一瞪:“你要怎的?”
“嘿嘿!”阴香幻冷笑两声,“你想假装下油锅挥救命钱,接近我后,就突然动手救人是不是?这套把戏瞒不过本堂主!”
她手一扬,两名官女立刻钢刀出鞘勒住了房文萱的颈脖;门后的女射手,一齐利箭搭弦,瞄向庄四爷等人。
“本堂主今日要见见你的胆量和勇气。要么就动手下油锅捞铜钱,要么就请回去!”阴香幻的话毫无讨价还价的余地。
这个狡猾、狠毒的女魔!农大爷心中更加犯难,看这架势,房小姐是救不回去了。
“娘的!你威风什么?老子捞就是!”庄四爷怪声一吼,他是动真格的,要下手捞铜钱了。
“别胡来!”农大爷喝道。
“别上那女魔的当!”吉二爷喊道。
“哈哈……”明香幻一阵大笑:“就算你能捞出这铜钱,也不能算数的。”
“女魔头!你敢戏弄我?‘住四爷叫道。
阴香幻敛住笑容,正色道:“诸位!房姑娘是为救端木无忧自愿入宫以身顶替的,所以若要捞这铜钱,只能由端木无忧来捞。”
全场顿时一片沉寂。
阴香幻目光转向端木无忧:“怎么样?”
端木无忧跨前一步沉声道:“我捞!”
阴香幻目光如同刀刃:“你不怕废了胳膊?你能忍受滚油烫肤的痛苦?”
端木无忧没有答话,冷笑一声,迈步走向铜鼎。
“忧哥!”蓝文倩企图扑过去阻挡他,但被贡剑秋牢牢拖住。
扶炳灵想上前,但两脚麻木,身形微晃,力不从心。
吉二爷、庄四爷和四个镖丁,齐声嚷道:“端水少主,不能捞!”
唯有农大爷没出声。他从端木无忧的眼神里已经看出,端木无忧对小姐有一份特殊的感情,他的决心已定,谁也无法劝阻他。
端木无忧能不能从油锅中捞出这枚决定房文受命运的铜钱,那就只能听凭天命了。端水无忧走到铜鼎旁,熊熊的火烤红了他的脸,油烟在他脸上蒙上一层次影。
他将衣袖高高卷起,露出了白晰、健壮的手臂。
这手臂落入油锅之中必会被烧焦,但若动作敏捷。准确,也种能捞出那小小铜钱。
端木无忧眼光转到房文萱脸上,投去深深的一瞥,是安慰,还是求得保佑,抑或是增强捞油锅的勇气?
房文萱拼命地摇着头,颈脖触到勒在肩头的刀刃上,鲜血从粉颈渗了出来。
她噙着晶亮亮泪水的眸子盯着他,好象在说:“你要是为我废了一条胳膊,我就决不活在这世上!”
他明白她在“说”什么,但,他仍不打算改变自己的决定。
她能为自己献身为奴,自己为什么不能为她献出一条胳膊?
他目芒闪烁,努力把思维保留在空白状态,猛一伸手,手臂插进了铜鼎。
“啊……”蓝文倩发出一声令人心悸的惊叫。
无论房文萱是何等坚强、勇敢的女人,此刻也无法自持,瘫软在两个宫女的手臂上。
农老大等人的眼睛瞪直,肌内收紧,连呼吸都停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