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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端木公子请坐。”房文萱落落大方地向端木无忧摆摆手,很显然,她对这次约会已作好了充分的准备。
端木无忧在她对面的座位上坐下,痴痴地望着她,仿佛还未从惊愕中醒过来。
“端木公子,你一定很奇怪我为什么要约你在这儿会面,是吗?”她一双澄清如水的眸子静静地看着他。
他点点头,嘴唇动了动,但不知说什么才好。
“我想与你单独谈一谈。”她眼光似无底的深渊。
他身子微微一抖,声音有些发颤:“谈……什么?”
他意识到,她已看出自己的形迹和心中的秘密。
他的感觉没错,果然她问话了,采取的是开门见山的形式:“你去过阁楼密室了?”
他没答话,他除了默认之外,还能说什么呢。
她盯着他的眼睛:“你已经知道我爹是谁了?”
他垂下了头,仍然没有吭声。这是事实,有什么好说的。
她继续问:“你认为是我爹用九毒玫瑰花粉毒死了无忧园的宣燕、李君香、刘兰香等人,纵火烧了你的无忧园,对不对?”
他咬住了嘴唇,脸色凝重,心里在说,不打自招,不是管鹏程,还会是谁。
“称这么做,这么想,我并不怪你。这杀人毁业之仇,别说是你少主,就是一位路见不平的侠士,也是应该要见义勇为报这仇的。”她声音十分平静,仿佛这事与自己毫无任何关系。
他抬起头看着她,目光有些诧异。
“不过,”她略微一顿,又道:“你的猜想是错的。我爹确是万花奇士管鹏程,但他从不杀生,更不会用九毒玫瑰花去对付那些家丁、歌妓,他决不是那种卑鄙的小人。”
他深吸口气,反驳道:“但是塞外四兽以金盟帮三色扎带大闹无忧园,宣燕等人尸体旁留有九毒玫瑰,这又作何解释?”
她目光泛亮:“这正是可疑的地方,我爹既要隐瞒自己的身份,为何会要为塞外四兽带上印自己标志的三色扎带去闹你无忧园,这岂不是自行暴露自己?至于宣燕等人身分留有的九毒玫瑰花……”她从衣袖里取出一朵刺玫瑰来,搁到桌面上。
端水无忧盯着那朵刺玫瑰,和他在萱燕等人尸体旁发现的刺玫瑰一模一样。
“这是九毒玫瑰花吗?”她问道。
他仔细看了看,点点头:“是的。”
她眸光一闪:“不,这是‘如山艳’玫瑰花,还有一种‘血山红’也是一样的带刺玫瑰花。”
血山红就是阴香幻鬓发上插的刺玫瑰,难道……
房文萱拎起玫瑰花道:“你连这三种刺玫瑰也辩别不清,怎能断定留在宣燕等人身旁的玫瑰花就是九毒玫瑰花?”
“我……”
“我不能辩别,我却能断定留在宣燕身旁的决不是九毒玫瑰花。”
“为什么?”
“因为第一,这毒花只有我爹才有,第二,这毒花即是枯萎了多年的花也有剧毒,沾着它的人,七日之内必会丧命。”
端木无忧顿时木然,如果房文萱说的是真话,那么不是义父在骗自己,就是义父也不识此花。
“可是。”端木无忧肃容道:“实话告诉你吧,我在金陵宫遇到了塞外四兽刁勇和刁靓,他们向我供认,指使他们搔扰和纵火烧毁无忧园的就是你爹万花奇士管鹏程!”
“这就对了。”房文萱秀眉微安。
“哦?”端木无忧困惑不解地望着她。
“这就证实我的猜想不错,是有人在故意陷害我爹。”
这话使端水无忧心中为之一震,不觉脱口道:“谁?”
房文萱露出激怒的目光,象挤出来似的说道:“不知道。
但我一定要查出这个人来。“
两人默然片刻。这默然不是静止,而是沉思。
房文萱又道:“请你告诉你爹,无忧园决不是我爹所毁,其中必有人陷害,望能共同携手查出这无耻的小人。”
“你们知道我爹没死?”端木无忧颇感意外。
“是的,不过,你爹离开苏州东门吉元巷后,我们就没有了他的消息。”她的态度很是诚恳,“我希望你爹能与我们合作,找出我们的共同敌人。”
“如果无忧园的事,真是你爹所为呢?”端木无忧沉声问。
“将来若查实此事确是我爹所为,我将与爹断绝一切关系,并自毁庄园向端木少主谢罪。”她字字掷地有声,一张俏脸也随感情起伏而变幻不已。
端水无忧被她的真挚言辞所感动,心中腾起一团烈火,不觉脸红扑扑的。
她的脸却是十分严肃,一本正经地说道:“因此,眼下我请端木少主留在镖局,一来监督我爹的行动,二来协助我查清无忧园事情真相。”
无论是万花奇士管鹏程报仇,还是查清事情真相,留在缥局见机行事都是上策,于是,他点头道:“我就照小姐的吩咐留在镖局,但小姐不要将我的事告诉在主。”
她抿抿嘴道:“我若要告诉我爹,我就不会改装约你到这酒楼来说话了。”
“好,你我彼此心照不宣。”端木无忧抓起酒壶,斟上酒:“我借花献佛,敬小姐一杯,干”
房文萱端起酒杯,豪爽地:“但愿我早日查清此事,了却心愿,干!”
了却心愿?端木无忧心弦一颤,握住酒杯的手一阵颤抖。
房文萱看在眼里,咬了咬嘴唇,脸上冷若寒冰。
端水无忧把弄了酒杯片刻后,低声道:“我有一事想问萱姐,不知……”
她大大方言地:“你问吧。”
“听淑妹说你已……经定亲了……”他脸色绯红,言语吞吞吐吐,似难启齿。
“不错。”她坦然地打断他的问话,“我已经定亲了,男家是扬州绸缎在刘老板的大公子刘绍其。”
“不!”他低声嚷道:“你骗人,你没有与人定亲!”
“我已经定了。”她口气坚定,并已起身准备要走。
他将酒杯重重地往桌上一蹬:“我已托镖丁去扬州绸缎庄找刘老板问过了,根本就没有此事!”
她躬着身子,凝立在桌旁,愣傻了!她万没想到,这种事他居然会托人去打听。
他望着她,热泪盈眶:“你为什么要骗我?为……什么?”
她颓然地坐回到座位上:“你为……什么要……去打听?”
“因为……”他话在喉咙里打转转,怎么也说不出声来。
她迅速稳定了自己的情绪,竭力将声音变得冷冰冰的:“端木少主,你应该明白我为什么要这样说,我不想让你在感情上犯错误,淑妹她是真心爱你的,希望我不要辜负她的一片痴情。”
“可是我……”他想说出爱她的话,可无法说出口,周身的血液都在急剧地奔流。
“端木少主,请你不要存在任何误会。我到金陵宫救你,是为了淑妹对你的感情,我在酒店让你避雨、同餐,是受了父命打探你的消息,我承认你确实是个英俊、潇洒、敦厚、老实,具有特殊个性的男人,很值得女人爱,但是我并不爱你,对你没有任何感情,希望你在今后的合作中,要尊重自己,”她的话是经过一番考虑后说出来的,极有分寸,但是一字一句深刺痛着对方的心。
端木无忧的脸变得苍白,心象刀割似的剧痛,但他咬着牙强压着痛苦,表现出无比的毅力和傲气。
“丘玉淑是个孤女,虽不是我的亲妹妹,但我很爱她,希望端木少主……”房文萱希望端木无忧能对丘王淑下个保证。
端木无忧站起身来,冷冷地截住她的话:“房小姐,关于丘玉淑,那是我与她的事,请小姐不要过问。”
房文萱听出他话中的怨气,心中泛起一股怜悯之情,但她唯恐苦心自忧,狠狠心道:
“那好,我们的话已经说完就此别过,望端木少主保重。”
“告辞。”端木无忧转身头也不回地走了。
房文萱望着他的背影,潸然泪下,胸中如雨打芭蕉,万箭钻心。
端木无忧刚出醉香居酒楼,丘玉淑一阵风似地飘到他面前。
“忧哥!”她香汗涔涔,娇喘微微,显然是急匆匆赶来的,“听说有个不知名的人约你在这儿相会,真是把我给急坏了,万一是异教或是金陵宫的圈套,那该怎么办?”
“你担心什么?”他没好气地反法。
“担心你一去就永远不回来了。”
“你是说怕我死?”
“你死了,谁去替无忧园我仇人,谁为蓝园主报仇雪恨?”
“……”端木无忧语塞。
“当然,我也可以替你去找仇人,为蓝园主报仇,但是人只能死一次,死了就不能复活,我再大的本领,杀再多的人用十倍,百倍的血来祭你,可怎能换回你的命?”丘玉淑眼闪泪花,言辞真切,表出了深切的情怀。
端木无忧胸中顿时翻起一股苦涩的酸水。
“究竟是谁呀?”丘玉淑又问。
“她在三楼,你自己去看吧。”端木无忧低着头,匆匆地走了。
丘玉淑奔上三楼包厢。
房文萱已经走了。
丘玉淑在伙计嘴里打听到那人就是女扮男装的房文萱。
丘玉淑在咬着牙,一脚跺得楼板格格发响,暗自道:“萱姐,你若说话不算数,用卑鄙的手段来格优哥,我就要与你拼上一个你死我活!”
端木无忧在回到天龙缥局,仍不见田宝发来的信号,直到夜里依然毫无信息。
端木无忧沉重的心中,又添了一份忧虑:义父和田宝是不是出事了?
苏州城外寒山寺,寺后有座梅园。
蓝宇靖从东门吉元巷搬出来后,就隐身在这里。
他已觉察到有人在暗中监视、跟踪着自己,威胁来至二三个方面,一是当年逃走的异教假帮主郭运进,二是异教帮主郭运达,三是万花奇士管鹏程。
稍有疏忽便是自己二十年来精心安排的复仇计划,付之东流,因此,眼前必须全力对付万花奇士,尽快地将管鹏程了节。他仔细琢磨过,只要摆平管鹏程,其余两个就不难打发。
经过考虑,他决定先见贡剑秋,决不能让贡剑秋搅乱了的整个计划,因此他尽管接到了端木无忧送来的消息,仍将田宝留在身边先料理贡剑秋之事。
田宝推门而入。“主人,小姐和扶炳灵、贡剑秋已到了前园客厅。”田宝躬身向蓝宇靖禀告。
蓝宇靖一推轮椅:“很好,带我去见他们。”
“主人,”田宝躬身拦住地房门,“我看此事还须三思而行。”
“你担心什么?”蓝宇靖目光闪烁。
“贡剑秋是郭运进的义于,武功不弱又有失魂血针暗器,万—……”蓝宇靖有成竹,说话间已将轮椅推至房门边。
“让老奴守在你的身旁。”
“不行。
“主人若不让老奴守在你的身旁,就别想从房间里出去。”田宝伸手抓住了轮椅的把手,神情异常严肃。
“你……大胆!”蓝宇靖皱眉低声沉喝。
“老奴不敢。”田宝倔犟地扬起头,“主人不肯答应老奴,就请从老奴尸体上踏过去。”
蓝宇靖灼亮的眼睛盯着这位跟随了自己三十年的忠心耿耿的仆人,无奈是叹口气道:
“好吧,我答应你,不过你要注意在我没有发出命令之前,你千万不能出手。”
“是。”田宝挪开身子让出道,将轮椅推出了房间。
轮椅吱吱滚过走廊,滚过青石铺成的小道,来到前园客厅。
田宝打开客厅的门。
“爹!”蓝文倩叫喊着扑到蓝宇靖怀中。她流着泪,这次能活着回来真是万幸。
“好啦,别这样。”蓝宇靖抚着女儿的秀发道:“回来就行啦。”
“可是忧哥……”
“关于忧儿,我会派人去帮助他的。”
“爹怎么搬这个地方来?要不是伯伯来接我们,我做梦也猜不到爹会在这寒山寺里,爹怎么……”
蓝宇靖嗔声道:“瞧你。一说就没个完,还是先领爹去见你的救命恩人吧。”
“哎!”蓝文倩见爹这个模样,心里十分高兴,忙应了一声,抢过轮椅扶手,将爹推进客厅。
扶炳灵和贡剑秋。早已从椅中站起,向蓝文倩拱手施利:“晚辈拜见园主。”
蓝文倩拱手回礼道:“二位不必多利,老夫不拘泥这些俗套,再说无忧园已被烧毁,老夫也不是什么园主,你们若不嫌气,就叫我一声蓝伯父吧。”
二人闻言,立即改口道:“蓝伯父。”
“二位请坐。”
“谢蓝伯父。”
蓝宇靖的轮椅往后退了退,停在两人座前十步左右的地方。
蓝文倩站在轮椅左侧。田宝站在轮椅后面。
蓝字靖目光从二人脸上扫过:“这次小女私自外出寻找仇人,幸蒙二位保护,免遭不则,老夫特地在此向二位少侠表示谢意、田宝,上酒!”
田宝应声上前,拿走桌上的酒壶,酒盅、斟满酒,送到蓝宇靖和扶炳灵、贡剑秋面前。
在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