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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毕进了门诊部,直截了当地亮出证件说:“我是刑警队的,到这儿不是看病,是找一个人。”
大夫很警觉地看了他一眼说:“找人?到我这儿来找人?我这里除了病人还是病人。请问你找的人叫什么?”
老毕说:“你最顶头那间病房里住的是什么病人?”
大夫说:“那个病人嘛,胳膊上起了一个疙瘩,刚刚切除。怎么?你找他?”
老毕怔了一下问:“疙瘩?他叫什么名字?家住什么地方?”
大夫说:“好好好,我给你查找一下。”说着就找出登记册一页一页地翻了起来。
就在这时,老毕的手机响了,老毕听完说,好的好的,我马上就去。挂了线,老毕对大夫说,你先忙着,过一会儿我再来。说着便迅速离开了诊所。
老毕来到街上,好不容易才挡了个的士,刚上车,田七不知从哪里冒了出来说,你怎么不打一声招呼就走?老毕说,有任务,回头见,你先帮我盯着点。田七说,你还欠我一顿饭哩。老毕说,我还你。老毕一听目标已被锁定,就顾不得许多,直接向目的地外科医院赶去。
老毕刚刚离开南郊,两个黑影又蹿进小诊所,不一会儿,和那个兜着绷带的男子匆匆忙忙地出来上了车,很快就消失在黑夜之中。
出租车开到外科医院的大门口,老毕刚下车,突然,从旁边“呼”地过来了一辆摩托车,老毕还没有反应过来是怎么回事,只听“砰砰”两声枪响,老毕应声倒在了血泊之中,摩托车却风驰电掣般地开走了。出租车司机吓得面色苍白,好半天才叫出声来,然后立即向110打电话报了警。
宋杰正在办公室值班,接到了报警电话,他迅速下楼,车刚发动着,看到杜晓飞就叫上她一块儿向现场赶去。他俩来到外科医院大门口,现场已被“110”的同志保护起来了。他俩分开人群进去一看,倒在血泊中的不是别人,而是他朝夕相处的战友毕大海。他一下惊呆了,失声大叫了起来,老毕,毕大海,你怎么了?杜晓飞也大叫了起来,老毕,老毕,你这是怎么了?你怎么不说话?
宋杰无法接受这样的事实,他不敢相信毕大海就这么走了,走得不明不白。早上,开完案情分析会,老毕还与队里的人有说有笑地开着玩笑,晚上,他却永远地闭上了眼睛。他觉得老毕死得太蹊跷,身上中了两枪,都打在了要害处,这足见凶手早有预谋,就是想把他置于死地。那么,他们为什么要杀害老毕呢?这其中的可能性肯定不外乎两种,一是老毕发现了他们的什么,或者盯上了他们,他们无法摆脱,只好狗急跳墙,杀人灭口。第二种可能性是不是他们要杀另一个人,却找错了目标,误杀了老毕?凭宋杰的第一感觉,他认为肯定是老毕发现了什么秘密,触摸到了这张黑网的一角。宋杰立即组织人力对现场进行了勘查,他却盯着出租汽车司机,向他询问起了情况。
“你看清了没有,是什么人向他开的枪?”
“是一个骑摩托车的。”出租车司机颤颤巍巍地说。
“是你主动停车,还是他强迫让你停车?摩托车是从什么地方开过来的,车速快还是慢,车上几个人,对方怎么开的枪,又向什么方向去了?说详细一点。”
“是这位警官让我停车,我刚停下,他付了钱,刚下了车,一辆摩托车从侧面呼的一声开了过来,突然叭叭响了两枪,他就倒下了,我吓得赶紧趴下身子,没有看清摩托车的去向,摩托车上好像有两个人。”
“他是在什么地方搭上你的车,搭上车后说过什么没有?”
“他是在南郊占家巷搭的车。他当时看起来好像有啥急事。刚上了车,旁边突然冒出来一个小子,那小子说,你怎么不打一声招呼就走了。他好像说有任务,让那个小子盯着点儿。”
“那小子长得什么模样?你再见了他能不能认识?”
“他长得蛮机灵的,再见了我肯定能认识。”
宋杰马上吩咐道:“杜晓飞,你负责勘查现场。王忠,你跟我来。”然后又对出租车司机说,“麻烦你上我的车带个路。”说着就上了车,疾速向南郊开去。
宋杰到了南郊,在老毕搭车的地方认真观察了一番,他没有找到出租车司机所说的那个小子,却看到了一家私人小诊所,他想问题是不是出在了这里?就带着王忠闯进小诊所里,一个胖乎乎的老大夫堵住了他们说:“你们找谁?”
宋杰亮出证件说:“我们是公安局的,刚才这里是不是来过一个人?他长得高高大大的,很威武?”
老大夫怔了一下说:“没有来过这样一个人。”
宋杰说:“你必须要对你说的话负责任。”
老大夫说:“没来过就是没来过。”
《后台》 第二部分第八章 血债难逃(6)
宋杰又问:“最近,你这里来过受枪伤的病人没有?”
老头儿似乎微微颤了一下,胆怯地说:“没……没有。”
宋杰说:“说实话。”
老头儿镇定了一下情绪说:“没有,真的没有。”
宋杰说:“我们看看你的病房行吗?”
老头儿点了点头说:“行。”
宋杰带着王忠挨个儿查看起了病房。查到最把头那间,是一间空房。
宋杰出其不意地说:“他人呢?”
老头儿说:“刚走。”
宋杰说:“他是不是枪伤?”
老头儿反应过来,说:“不……不是。”
宋杰说:“他是什么伤?”
老头儿说:“他……是重感冒。”
宋杰说:“他住了几天?”
老头儿说:“三四天,大概三四天。”
宋杰说:“我看看他的病历档案。”
老头儿说:“我这小诊所,哪有病历档案呀。”显而易见,从老头儿吞吞吐吐的回答中,宋杰早已看出了破绽,老毕肯定来过这里,那个受枪伤的凶手是从把头的这间病房里溜走的。
他仔细地观察了一阵病房,让王忠用塑料袋装走了开水杯和几个烟头。然后对老头说:“请你跟我们到公安局走一趟。”
老头儿说:“我……你们怎么随便抓人?”
宋杰说:“因为你不老实,带你去个地方让你说老实话。”
老头儿说:“我这还有病人哩,你们带我去,一旦病人出现了什么问题,你们可要负全部责任。”
宋杰说:“你知道不知道,你干了你不该干的事,现在处境很危险,你只能跟我们走才能脱离危险。”
老头儿这才吞吞吐吐地说:“走就走,反正你们也不能把我怎样。”说着跟着他们出了小诊所。
刚出院门,突然“砰”地一声,老头儿应声倒在了地上。宋杰回头一看,一个黑影迅速蹿进后面的树林之中,便命令王忠看护现场,立即呼叫急救中心,他掏出枪,向那黑影追了过去。
宋杰追进树林,黑影不见了,环顾四周,一片静谧。宋杰正不知道该朝什么方向追,这时,他看到前面突然开过来一辆摩托车,那黑影飞身一跃,坐上了摩托车,很快遁入黑夜之中。
摩托车,又是摩托车。这足以说明,这一条线索的重要性。它牵扯到的不止一个杀手,很可能有更多的人,甚至,还有重要的人物,否则,他们不至于如此丧心病狂地杀人。
急救中心的救护车刚赶到,老大夫已经死了。
宋杰从现场捡到了一枚子弹壳,这枚子弹壳同杀害老毕的那颗子弹壳是一样的,毫无疑问,从作案的工具,作案的方式,作案的时间来断定,两起血案的凶手是同一伙人。如果算上刘梅的那桩血案,凶手已经在边阳市制造了三起血案。
此时,于又川像热锅上的蚂蚁一样,在地上踱来踱去。坐在一旁的左子中微闭双目,显得非常沉静。突然,一阵清脆的电话铃声打破了房中的沉寂。左子中打开手机,轻轻地“喂”了一声。对方说:“按你的吩咐,我把那老头儿也做了。我要是晚去一步,就被警察带走了。你这两宗买卖真危险,一起是做警察,一起是从警察手中夺人,所以,费用应该要加倍。你看怎样?”左子中说:“既然你按道中的规矩做了,我也就按道中的规矩给你加价。不过,你拿了这笔款子,必须要远走高飞,离开边阳,你能做到吗?”对方说:“这好说,你们需要安全,我也需要安全嘛。说吧,在什么地方让我接货?”左子中说:“在开发区旧糖厂。”对方说:“地点你定了,时间就得由我来定。”左子中说:“说吧。”对方说:“明天上午十点。”左子中说:“怎么是白天?能不能放到晚上?”对方说:“越是不安全的时候越是安全,越是安全的时候越不安全。经过一夜的折腾,他们会对晚上更敏感。”左子中说:“好吧,就按你约定的时间,明天我派人准时给你送过去。”
挂了电话,左子中对于又川说:“大哥都听到了?”
于又川说:“都听到了。子中,你不认为留着这两个活口会对我们造成威胁吗?”
左子中说:“我也有此想法。明天,就是个机会。就让冷一彪去吧。”
于又川说:“他的伤怎么样了?”
左子中说:“一点皮肉之伤,没伤到筋骨,已经好了。”
于又川说:“每一次血案,斩断了一条线索,却又留下了新的线索。这一次,子中,要让他做干净,做一次彻底的了断,否则,我们都搅和到这些事中,怎么干正事?”
左子中说:“这也是我的心愿。如果不就此打住,终有一天,火就会烧到我们身上。”
宋杰等人清理完了现场,回到局里,已经是后半夜了。
事发后,郭剑锋和其他两名副局长都先后来到了事发现场,面对两起血案,面对死去的毕大海,郭剑锋再也忍受不住了,他朝宋杰大吼道:“限你十天,必须给我破了这个案子,破不了,你就给我主动辞职。”宋杰也认了真:“你放心,在十天之内,我一定会破案,为死去的战友报仇雪恨。要是破不了案,我主动辞职。”
宋杰来到自己的办公室,满脑子想的就是两个字“破案”。老毕的死对他的触动非常大,这伙王八蛋已经到了疯狂的地步,如果不及早破案,还会有血案发生。就在这时,他突然又想起了出租车司机的那句话:“他说他有任务。”是什么任务?是谁派给他的?老毕在出事之前先后收到过两个电话,如果能把这两个电话的出处查清,也就知道了真正的凶手是谁。他不由得按事件发生的前后在纸上写下了“老毕”、“电话”、“南郊”、“电话”、“外科医院”、“摩托车杀手”等几个关联性的词语。试图构成一个较为明晰的线条,然后再从某一个链条中找到突破口,查出事情的真相。他这么想着,反复地推敲着,不知不觉间,他的脑袋一沉,就趴到了桌子上。
不知过了多久,宋杰听到办公室的门响了一下,他一抬头,是郭剑锋推门进来了。宋杰站起来,郭剑锋伸出手,朝下摁了摁,示意他坐下。
《后台》 第二部分第八章 血债难逃(7)
“十天内破案有没有把握?”郭剑锋问。
宋杰说:“既然我已经立了军令状,就有这个把握。”
郭剑锋说:“把握有多大?”
宋杰说:“说不准。我怀疑问题还是出在了我们内部。”
郭剑锋禁不住“哦”了一声:“说说看。”
宋杰说:“据老毕的夫人说,老毕在家里接到了一个电话,是一个知情者的举报电话,说是在南郊一个诊所里发现了什么可疑的人,老毕于是火速赶到了那里。当老毕发现了问题的实质时,他们马上又为老毕设置了一个陷阱,然后,由那个人出面,打电话把老毕调到那里,事情就在那里发生了。”宋杰刚说到这里,门外喊了一声:“报告!”宋杰说了一声“进来”。杜晓飞进来说:“郭局、宋队,电话单子调出来了,这是老毕出事之前所接的两个电话。”说着将单子交给了宋杰。
宋杰扫了一眼电话单子说:“这两个电话号码你查了没有,它的主人是谁?”
杜晓飞说:“查了,第一个电话的主人叫田七,身份证的号码也有。第二个电话查无此人。这两个人的通话记录单我也调出来了,在下面。”
宋杰翻看了一下两个单子上的通话记录。然后对郭剑锋和杜晓飞说:“第二个电话卡只用了一次,这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