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克莱芙王妃-第18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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莱芙夫人在做什么,只见她独自一人,那绝色的容貌能把人的魂儿钩走,他勉强控制住感情的冲动。天气炎热,她的头上胸前毫无遮饰;只有挽得松松的秀发。她坐在一张躺椅上,面前有一张桌子,摆了好几只花篮。德·内穆尔先生发现,她选择并装满花篮的绸带,与他在比武场上旗号的颜色相同。他还看见她往一根印度手杖上扎花结,而那根手杖很奇特,他曾用过一段时间,后来给了他姐姐,德·克莱芙夫人从他姐姐那里拿了手杖,又佯装没有认出当初是德·内穆尔先生的。她脸上洋溢着优雅和温存的神色,这自然是她内心感情的流露;她做完这件事,便拿起一支烛台,走到一张大桌子前,面对大幅油画《麦茨之围》坐下,开始凝视画面上德·内穆尔先生的形象,看得那样专注和忘情,惟有出于深情才能有这种神态。
  此刻德·内穆尔先生的感觉,真是难以描摹。寂静的夜晚,在世间最美的地方,看见自己心爱的女子,看见她,而她却毫无党察,看见她做的事都与他有关,与她向他掩饰的情爱有关,这是任何别的情人从未领略过,也绝难想像出来的。
  因此,这位王子简直呆着木雕,一动不动地看着德·克莱芙夫人,也不想想这时刻对他有多么宝贵。等到略微回过神儿来,他才想到自己应当等她到花园来,才有同她说话的机会,认为这样更保险些,因为贴身侍女会离她更远。然而,看看她一直呆在房间里,他便决定干脆进去,但是要行动的时候,心情又多么慌乱啊!多怕惹她不快啊!多怕看到这张无限温柔的脸突然变色,变得满面严峻和恼怒了。
  他觉得自己前来,暗中看看德·克莱芙夫人倒还罢了,若想同她相见,那就未免太荒唐了。现在,他正视了还没有细察的种种方面,觉得半夜三更,突然闯进去,看一位从未听他表白过爱的女子,就实在太唐突了。他还想到,他不能期望人家肯听他讲,人家要恼怒也是正常的,他此举给人家带来多大风险,可能连带发生种种意外。这样一想,他就完全泄气了,几次打定主意不见面就返回。然而,他还总不死心,渴望谈一谈,而且看到的情景又给了他希望,他就不由得朝前走几步,可是心慌极了,他扎的一条领巾挂在窗户上,弄出了响动。德·克莱芙夫人扭过头来,也许她脑海里充满他的影像,也许他处于有光亮的地方,能让她看清楚,总之,她觉得认出是他,就毫不犹豫,也没有转向他那边,急忙起身走进侍女们呆的房间,神色那么慌张,只好极力掩饰,说她身体不适,这样讲也是为了让仆人都忙着照顾她,好容德·内穆尔先生有抽身的时间。她稍微考虑一下之后,倒觉得弄错了,她以为见到了德·内穆尔先生,恐怕是她的想像引起的幻视。她知道德·内穆尔先生在香堡;他根本不可能如此胆大妄为。她几次都想回到原来房间,去花园看看是否有人。也许她既怕见到,又渴望在花园见到德·内穆尔先生;想来想去,理智和谨慎终于战胜所有其他感情,她认为还是存疑为好,不必冒险去弄个水落石出。她久久不决,不敢离开原地,心想这位王子也许就在附近,等她回到别墅时,天快要亮了。
  只要望见灯光,德·内穆尔先生就守在花园里,他虽然确信德·克莱芙夫人认出他了,并且只为躲避他才出屋,但还是希望能再见到她;直到仆人将门都关上了,他才看明白毫无指望了,回去又骑上马,殊不知德·克莱芙先生派去的人就守候在附近,又跟踪到他昨晚离开的那个村子。
  德·内穆尔先生决定白天就呆在村子里,夜晚再去库洛米埃,看看德·克莱芙夫人是否还那么狠心逃避他,或者根本不让他见到。尽管他心里着实欢喜,发现她一直在思慕他,但他还是很伤心,毕竟她逃避之举极其自然。
  这位王子此刻的爱,从未达到如此缠绵而炽烈的程度。他藏身的房舍后边有条小溪,他就沿溪边的柳树走去,走得远远的,免得别人瞧见或听见;他这才让在心间冲荡翻腾、难以控制的爱情发泄出来,不禁潸然泪下;这洒落的眼泪不仅仅包含痛苦,还搀杂着柔情蜜意,以及惟独爱情才有的甜美。
  他开始回顾自从爱上德·克莱芙夫人之后,她的种种表现:她虽然爱他,但是对他又一贯那么冷峻,同时又显得庄重而谦和。
  “不管怎么说,”他自言自语,“她还是爱我的,这一点我不能怀疑,就是海誓山盟,就是最深情的秋波,也没有她所表示的那么真实可信。然而,我总是受到同样的冷遇,就好像她憎恨我一样;我曾把希望寄托在时间上,可是现在什么也期待不上了,在我看来,她始终一贯,既提防我,也提防她自己。假如她根本不爱我,我还可以想法儿讨她欢心,可是我得到她的欢心,她爱我,却又向我掩饰。我还能有什么指望呢?我能等待命运出现什么转机呢?什么!我得到了世间最可爱的女子的爱,一旦确认这种爱就堕入了情网,而我列入情网,却只为更深地体味受冷遇的痛苦!”
  他开始高声感叹:
  “美丽的王妃啊,向我表露您爱我吧,向我表露您的感情吧。您的这种感情,在我一生中哪怕向我表露一次,那么您再永远用冷峻严厉的态度折磨我,我也心甘情愿啊!昨晚我窥见您注视我的画像,您至少以同样的目光看看我呀!您那么温柔地注视我的画像,怎么可能如此残忍地躲避我呢?您怕什么呢?为什么我的爱令您如此恐惧呢?您爱我,您再掩饰这种爱也是徒劳的;您本人就不由自主地向我表露出来了。我知道自己的幸福,让我享受这种幸福,别再让我感到不幸了。”
  他又继续说道:
  “我得到了德·克莱芙夫人的爱,怎么可能还感到不幸呢?昨天夜晚她多美啊!我怎么能克制住自己,没有投在她的脚下呢?我倘若真那么做了,也许就能阻止她逃避我了,我完全尊重她,会让她放心的;不过,也许她并没有认出是我,我不该这么伤心,在那么晚的夜间,猛然瞧见一个男人,当然把她吓坏了。”
  整整一天,这些想法就在德·内穆尔先生头脑里索绕。他焦急地等待夜晚来临。一到天黑,他就又踏上去库洛米埃的路。德·克莱芙先生的心腹已化了装,以免引起注意,他一路跟踪,又到了头天晚上跟到的地点,望见他又溜进那座花园。这位王子很快就明白,德·克莱芙夫人不愿意疏忽,谨防他再试图来窥视她:所有门都关上了。他绕来绕去,想发现有没有灯光,结果一无所获。
  德·克莱芙夫人早就料到,德·内穆尔先生还会去而复来,于是就呆在自己的房间里,惟恐自己到时候没有勇气逃避他,不愿意抱侥幸心理,认为在这种地方同他见面说话,不大符合她一贯的举止行为。
  德·内穆尔先生虽然毫无希望一见,也不甘心这么早就离开她常逗留的地方。他就在花园里过了一整夜,至少看见她每天所见的景物,也算多少找到点安慰。太阳升起来了,他还不想离去,但是怕被人发现,最终不得不走了。
  他觉得不同德·克莱芙夫人见一面,就这么走了,简直不可思议,于是,他便去德·梅尔克尔夫人的家。德·梅尔克尔夫人的乡间别墅离库洛米埃很近,她见弟弟到来,感到十分意外。德·内穆尔先生煞有介事,为此行编造一个理由,倒也不难骗过她,而且,他的意图贯彻得十分巧妙,最后引导姐姐主动提议去拜访德·克莱芙夫人。这个建议当天就实施了,德·内穆尔先生对他姐姐说,他要在库洛米埃同她分手,乘坐驿车回去见国王。他这种打算就是让姐姐先走,他则自以为找到了同德·克莱芙夫人一谈的万无一失的办法。
  姐弟二人到达时,德·克莱芙夫人在正花坛边的宽径上散步。她一见德·内穆尔先生,顿时心慌起来,不再怀疑前天夜晚所见的人正是他,一旦确信这一点,便面露温色,怪他的举动太大胆,太鲁莽了。这位王子注意到她脸上冷淡的表情,不禁一阵心痛。他们谈些无足轻重的事情,然而,他还是巧鼓舌簧,表现出十足的智慧,对德·克莱芙夫人无比殷勤和敬慕,使得她开头的冷淡态度不由自主地减少了几分。
  德·内穆尔先生开头战战兢兢,感到稍微镇定一点之后,他就表现出极大的好奇,要去欣赏树林边上的小楼,说那是世间最赏心悦目的地方,甚至描绘得维妙维肖;德·梅尔克尔夫人听了不禁说道,他必定是来了好几回,才如此熟悉所有美妙之处。
  “我看不然,”德·克莱芙夫人接口道,“德·内穆尔先生没有进去过,那小楼建造好了没多久。”
  “我也是不久前才去过,”德·内穆尔先生目光注视她,应声说道,“您在那里见过我,还居然忘了,真不知道我该不该生气。”
  德·梅尔克尔夫人在观赏花园的美景,没有注意听她弟弟说什么。德·克莱芙夫人脸红了,垂下眼睛,不再看德·内穆尔先生。
  “我可不记得在那里见过您,”她对德·内穆尔先生说,“您即使去过,也没有让我知道。”
  “不错,夫人,”德·内穆尔先生答道,“我没有您的命令就去了,在那里度过了我一生最甜美又最惨痛的时刻。”
  德·克莱芙夫人完全明白这位王子的话,但是她一声也不回答,只是想如何阻止德·梅尔克尔夫人进那房间,不愿意让这位夫人看见摆在那儿的德·内穆尔先生的画像。她十分巧妙地周旋,不知不觉中将时间消磨过去,德·梅尔克尔夫人提出要回去了。可是,德·克莱芙夫人一看德·内穆尔先生不同他姐姐一起走,心下就明白自己要面临什么危险,又要陷入在巴黎有过的难堪处境,于是就采取了同样的对策。她下这样的决心,还有一层重要原因,就是德·内穆尔先生这次来访,又会加深她丈夫的怀疑;为了避免德·内穆尔先生单独留下,她就对德·梅尔克尔夫人说,要把她一直送到树林边上,随即吩咐下人套车送行。这位王子见德·克莱芙夫人对他一直采取冷峻的态度,不禁心如刀绞,面失血色。德·梅尔克尔夫人问他是不是不舒服,他却瞥了德·克莱芙夫人一眼,但没让任何人看见,他用眼神向她表明,他无非是痛苦绝望。他无可奈何,眼看她们出发,自己却不敢跟随,他有话在先,就不能和姐姐一道回去了,只好返回巴黎,次日又从巴黎上路。
  德·克莱芙先生的心腹一直监视他的行动,他也回到巴黎,又见德·内穆尔先生启程去香堡;他就乘驿车,要赶在前头到达,好去汇报这趟旅行的情况。他的主人正等他返回,就好像等待决定他终生不幸的事情。
  德·克莱芙先生一看见他,便从他的脸色和沉默上断定,他要告诉自己的只是些坏消息。这位王子悲痛万分,垂下头半晌未说话,最后才摆摆手,示意他离去:
  “好啦,”他对心腹说道,“我看出您要对我说什么,可是,我没有勇气听您讲了。”
  “我也没有什么可以禀报的,”世家子弟回答,“无法做出明确的判断。不错,接连两个夜晚,德·内穆尔先生进入树林边的花园,第三天,他还同德·梅尔克尔夫人去了库洛米埃。”
  “这就够了,够了,”德·克莱芙先生截口说道,“用不着进一步说明了。”
  这位世家子弟见主人悲痛欲绝,爱莫能助,只好离去。也许世间从未有过更为惨苦的绝望,而像德·克莱芙先生这样英勇无畏而又多情的男子,同时感到情妇的不忠和妻子的背叛的双重痛苦者,恐怕寥寥无几。
  德·克莱芙先生经受不住这样的打击,当天夜里就发烧了,而且病势来得凶猛,一开始就危及生命。德·克莱芙夫人得到信,就火速赶来。她到达的时候,他的病情又恶化了,她觉得丈夫对她的态度冷冰冰的,感到极其惊讶和伤心。她甚至看出,丈夫接受她的服侍也十分勉强,不过她想到,也许这是他患病的缘故。
  当时朝廷的人都在布鲁瓦,德·克莱芙夫人刚到那里,德·内穆尔先生就知道了,知道她和自己同在一地,不禁喜出望外。他总想见她,便借口探病,每天往德·克莱芙先生那里跑,可是枉费心机。德·克莱芙夫人根本不出丈夫的房间,她看到丈夫病成这样,真是心如刀绞。德·内穆尔先生见她如此伤心,又大失所望:不难判断,这种伤心会大大唤起她对德·克莱芙先生的友谊,而这种友谊又多么危险,会大大钳制她心中强烈的爱。这种想法,在一段时间使他黯然销魂;不过,德·克莱芙先生命在旦夕,又为他展现新的希望。在他看来,德·克莱芙夫人也许会自由地顺随内心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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