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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节:惨遭伏击
作者:和 平
爆炸过后,我们冲到这个敌军面前,敌军胸骨已被手榴弹炸塌,凹陷成一个圆坑。右手被炸断了,露出手臂上的许多筋络,显然人已经死亡。
接着副班长也跑了下来,只是用右手捏着滴着血的左手,冲锋枪吊在脖子上晃晃悠悠的。他边走边问:〃打死了?〃我说:〃炸死了,是他自己用手榴弹炸死了。我差点也被他拖去垫背。〃接着露出肩膀上的弹片破处,一个班的人都围过来看我的肩头,看得都吐着舌头,惊讶不已。只要我慢半秒蹲下,那块弹片就必然击中我的胸部或腹部。也许就被一起炸死。危险过去,那些大个子战友们不禁调侃起来:〃看来人矮有矮的好处,目标小,要高一点,这回就炸在胸口上了。〃快走到山下时,我突然发现地上有类似人的手指的东西,原来是这个敌军被炸飞的两个连在一起的拇指和食指部分,手指后面还连着许多紫色的筋……侦察大队继续在周围的山上清剿残存的敌人。搜剿中,我们一般是在猫耳洞里过夜,二月的早春比较寒冷。为了轻装上阵,便于追歼,我们穿的衣服都很少,一般只穿两件衣服,晚上我们是靠出发时带去的一块薄薄的薄膜盖着身子,这薄膜比雨衣轻便多了,但盖在人身上,遇有温差会流汗水,盖着它一觉醒来,衣服都是湿湿的,特别的冷……
我难忘的侦察兵岁月!
4。惨遭伏击
子弹冲着我的脚后跟疯狂地追扫着,前进不能,后退也不能,旁边的大石头又有人先占了,只有两米外有一个水坑。可谁也不知道水坑里有没有地雷,但可以肯定的是,站着马上就会死,我也顾不了那么多了,先跳了下去……
(作者张福元)
〃偷吃〃干粮
我们从驻地前往参战部队的那一天下午3点左右,驻地留守的战友和群众,为我们这些即将赴沙场的干部战士披红戴花,敲锣打鼓。
前线驻地离边境还有七八里地。很快,作战命令和时间都下来了,我们把自己的私人物品包裹好,写上地址,邮的邮,寄的寄,尽量不在身上留物品。所有能装东西的口袋都尽量空出来装了子弹和作战物资,我连衣服领子上都塞进了一些子弹。
出发时,部队给每人发了九块压缩饼干作为干粮,老兵和干部说这是三天的干粮,每天三块,一餐一块就行。我们这些兵和大部分干部都是从农村长大的,见的世面不多,大家都没有见过压缩饼干,大部分士兵都很好奇,忍不住背后偷偷地吃掉一块。我当然也觉得很好吃,仗还没打,就快把一天的干粮给报销了。
后来,干部发现了,严令不许战前吃饼干,说干粮是重要的战斗物资,对胜利有重要保证,就像子弹一样,没打仗就不能乱打,谁要乱吃,就要当没开仗乱放枪一样处分。还对我们说,我们团执行的可能是师里的穿插任务,要跑得快,打得狠,不能恋战,而且没有后勤保障,弹药干粮全靠自带,如果到时缺粮跑不快,掉了队,当了俘虏,影响全团,后果自负!说得很多人张着大嘴咽不下去。
2月17日早晨5点30分,战斗就要打响,我们提前到达了出发地点。
战斗开始了。顿时,万炮齐轰,枪声密密麻麻地打得听不出来处,就像下暴雨一样,哗哗地响;火箭炮弹拖着尾巴〃咻咻〃地叫着从头顶飞向敌人的军事目标,对岸炮弹爆炸发出巨大声响和光亮,被炸起的物品漫天飞舞,整个大地都在颤抖,阵地一片通红。河水像被洒了红色墨水一样,泛着红光,炮弹爆炸时能够看得见河水一闪一闪的,非常壮观。
看着这从未见过的场面和阵势,我们一边有点解气,一边却有些紧张和激动,毕竟是第一次参战。马上就要冲进敌阵了,对面的敌人到底在干什么?是我死,还是他亡?他们准备的火力如何?这些都无从知晓,但看着兄弟部队的战友已经从我们身边经过,投入到了血与火的战场,我们也呐喊着加入到了战斗的队伍。
大战三叉口
我们的任务是配合合围敌人的部队打穿插。在一个山凹口,我们与敌人接上了火。这是一个三叉口,路口的形状像一个葫芦口,外小内大,三条路汇集在一起,敌军在这个路口两边的山上部署了兵力。
那天天未亮,到了三叉口,与敌人对口令时就交上火了,我们不知这地方有多少敌人,一片枪炮声中,大家都呆在原地待命,我的位置在团的前卫。
第13节:击中目标
作者:和 平
仗打完后我们才知道,其实山上大约只有敌军一个排,可我们一个团的部队竟在这里被堵得不能动弹。因为在这种地形上,山高林密,一片云雾,看不清山头洞穴,几个人跑来跑去东打几枪,西打几枪,让你摸不着头脑。
但战事紧急,我们排很快就接到命令准备攻击这个三叉口。在公路的拐弯处,突然看见同班战友小蔡在路边!
我们在补训团五天补训结束后,就分开了。他坐在路边,满脸泥土,全身也沾满了泥浆,一脸的沮丧。在即将发起攻击的战场上看见分别一阵的同班战友,我很惊喜,又感到很奇怪,问道:〃小蔡,你怎么在这里?〃小蔡看见我,眼泪都快掉下来了,他说:〃副班长,我受伤了,我们一个班全完了。〃小蔡一边说一边指着后面山凹口说:〃打那个山凹口时,我们班奉命攻击,就在前面的山头,我们先赶着一大群羊向上走,用来踏地雷。我们班就跟在后面,可他娘的,不知怎么回事,那羊绊着了连环地雷阵,把我们后面的人也一块炸了,全班死的死、伤的伤,都完了……〃我问:〃那你怎么没被炸着?〃小蔡说:〃我刚好被一条藤绊倒,一倒下,那地雷就炸了,脚也受伤了。你们要小心。他们连水沟里都埋有地雷。〃他伸伸腿,我看见他腿上绑着急救包。
还没等我们多问,攻击的命令就来了,全排立即向山上发起冲锋,也许是地雷都被前面的战友踏完或给炮火引爆了,我们攻击时没有遇到多少地雷。
那已是下午,离天黑还有几个小时,能见度很好,在搜索中,渐渐发现了一些敌人的火力点,一会儿有战友说那边有人,一会儿又听到另一边的战友喊这边有敌人。一发现有风吹草动,我们的火箭筒就先打上一发。
我和我们班的战友刚冲到一个陡坡下,就听到前面战友大叫〃卧倒〃。敌人的一个暗堡正用机枪向我们扫射,前面的战友都卧倒了,我们跟在后面,便立即就地寻找掩蔽物。我看见一块大石头,便带着几个人想躲在石头后面,可过去一看,那里已有好几个战友,我们无法挤进去,情况很危急,子弹冲着我们疯狂地追扫着,前进不能,后退也不行,旁边的大石头又有人先占了,只有两米外有一个水坑。我一狠心,心想,站也是死,跳也是死,不如跳下水坑,管它水坑里有没有地雷,也顾不了那么多了,先跳了下去,跳下去后没有爆炸,悬着的心才放了下来。
几个战友见我没事,也一齐跳了进来。接着,趴在前面地上的火箭筒手便先向敌军的暗堡发射火箭弹,只见火箭筒屁股喷出一团火光,〃轰〃的一声巨响,火箭弹击中了目标。就在那一瞬,我感到脸上一麻,〃哎呀!〃大叫起来,原来火箭筒离我太近,尾喷口喷出的火焰喷到我脸上,我的脸马上像被千万把小刀割破一样,双眼一片漆黑,立即什么都看不见了。心想:糟了,这回眼肯定被打瞎了!我这一惊叫,可把大家吓坏了,战友以为我中弹了,都转过头来看我。问:〃怎么了?副班长,你受伤了?〃我抹了一把脸,黑黑的抹了一手黑烟,却没有血。眼睛先是金星乱舞,眼泪直流,没多久渐渐地能睁开了。这时我心里好受了些,用水坑里的水洗干净了脸,发现没多大问题,悬着的心才落了地。
这个暗堡被火箭筒手准确地击中,机枪立即哑了。这个火力点一完蛋,我们就抓住时机大喊着冲上山。我也带着班里的战友跳出水坑,向山上冲去。冲上山头,发现敌人都跑光了。战壕里除了几支冲锋枪和几枚手雷外,没有任何人。那个暗堡也被火箭弹掀翻了盖,除了几具尸体外,山头上没有再发现其他敌人。
这个三叉口是我们排与敌军的第一次交手,敌人的布雷技术及布雷后的实战效果令大家记忆深刻。地雷,从和敌军的第一天交火中就在战士心里留下阴影,这个阴影伴随了整个战斗。
攻下三叉口后,我们团继续向预定目标穿插。
惨遭伏击
在向目标阵地前进时,我们曾经惨遭敌人的伏击。
为了找饭吃,我们牺牲了不少优秀的战士。为了加强保障,后援部队来了很多支前民兵和民工。我们的任务便转到保护这些后勤部队和民兵。
第14节:一场大祸
作者:和 平
那次遇袭过程是这样的:主攻部队B军因连续作战,啃了不少硬骨头,损失较大,需要休整。我师和其它部队及担负后勤的一批民兵便要到附近接管B军的阵地。
当天,我师由三百多辆汽车搭载着人员装备向B军阵地开进。这时前线阵地已被攻克,沿途交通线也有我们的部队警戒。但在前往B军阵地时,我们排和180个民兵,因车辆不足,被留在半途,等待车辆运输。
当晚,民兵们生火做饭,吃了晚饭,然后便休息了。
第二天,来了四辆汽车。我们排和那180名民兵都分别登上汽车,向B军阵地开去。排长带着战士民兵和两挺机枪坐第一辆,我坐在最后一辆。排长乘坐的那辆和第二辆先开出去,后面的这两辆车没走几步竟〃没油〃了,于是停在了路边等待支援。
坐在我这辆车上的一个民兵营长和我们政治部副主任及一个卫生员,看见车抛锚了,就下车跑步追赶前面的车。但他们不知道,赶上的将是一场大祸……
当天下午4点左右,一个受伤的民兵跌跌撞撞跑回来报告,说开出的车辆在路上遭到敌人伏击,他那辆车上的人员几乎全部牺牲,包括一名政治部副主任和五名放电影的战士及50名民兵,最后只剩下两个民兵,其中一个就是这个跑回来报告的民兵,另一个受了伤还在原地躲藏。
我问他为何没被打死,他说车辆被击中时,他倒在车上装死,敌军最后还是上来踢了他两脚,他仍不动弹。车下的人都被匆忙胡乱复枪,而车上的人本来被炸得很烂,也就没再复枪,他因此得以幸存;另一位民兵则是受伤跳下车后向敌人扔了一颗手榴弹,利用敌人的慌乱和手榴弹爆炸后的硝烟,躲在草丛里才没被发现,现在还在原地等待救援……
我们忙问:〃排长呢?〃他说:〃他冲过去了,但车厢也被炸了,驾驶员没死!〃事实上,据我们事后了解到的情况是这样的:排长在第一辆车上,后面跟了一辆。在路上遇到敌人伏击的时候,车箱上先中了一炮,车上的战士和民兵伤亡惨重,但他们车上的那两挺机枪进行了猛烈还击,向两边拼命扫射,火力很猛,可惜的是,因为看不见敌人在哪里,只是看哪里枪响有烟或火光就向哪里打。排长那辆车加足马力强行先冲了过去,而后面的第二辆车却被打坏在路上。敌人又朝汽车打火箭弹,汽车燃起了大火,没牺牲的战士和民兵跳下车还击,结果又被敌人的弹雨扫倒。
排长的车冲出包围圈5公里多才停下来找人报信,他为此差点受了处分,上级认为他没有必要冲那么远,而应该立即组织力量援救受袭车辆。其实在那样的山地丛林间的一条小公路上遭遇突然又猛烈的袭击,处置起来慌乱一些是可以理解的。
听到这个惨剧,我们都极为震惊:一路上,主要交通沿线都在我重兵把守之下,周围也经过了多次清剿,敌人竟能在路上伏击,而且我们的牺牲如此之大!
事后,留守的部队和我们立即向出事地点奔去。天还没黑,就到了遇袭现场,很惨,牺牲的战士和民兵都被敌人补了枪,或者是被打了很多枪。当时天下着小雨,像是为这些战士和民兵致哀!血水和着雨水流了一地,红红的一大片……
天渐渐暗下来了,我们把烈士们一个个搬到车上,大家的心情异常沉重。
乘着天尚未完全黑,我观察了一下周围的地形,路段并不险峻,按说敌军选择这样的地形打伏击并不是明智之举,离这个地段最多两三公里地就有我们的部队警戒。但就是在这个大家认为比较安全的地段,我们遭受了重大损失。
这次战斗,战友伤亡惨重,但却有两位大难不死的战友成为〃钢铁战士〃并创造了战争史上的两个奇迹:一位战友头部中弹,子弹从太阳穴部位穿进,然后又从另一边太阳穴穿出,他竟然没有牺牲。弹头在脑子里也没有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