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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什么只会工作不顾家的牢骚,我要重新结婚,再生一个孩子,不会要你,要钱的时候才会叫声老爸!”Lola闻言只好伤心欲绝地跑出父亲的银行,此刻镜头一分为二转向Manni,时钟显示,差一分钟便12点,Manni举起手枪无比失望地打劫超市,Lola两手空空赶来帮忙时被包袭的警察不慎一枪打死。但Lola不能死:
M:Lola,如果我死了以后你怎么办?
L:我不准你死。
M:如果我患了绝症呢?
L:我会想办法。
M:医生说我只有一天命呢?
L:我会抛你入海,把你吓醒。
于是Lola第二次狂奔,此次她的父亲正为情人红杏出墙怀了别人的孩子烦恼不已。Lola干脆抢劫了银行保卫的手枪,威胁父亲将10万马克放入袋中,但当Lola将钱拿给Manni时,Manni大喜过望兴奋过度不慎被身后的大货车撞死,坚定的Lola第三次狂奔……
Lola不但成功地获取了10万马克,还意外地得到了另10万马克,与Manni在欢乐中结尾。
不溶解性的城市
滴蜡的快感据说来源于粉红色的伤痕,为什么有人会迷恋伤痕,很让人费解。早年看过一本书,说单次性幻想的对象(人数)越多的人,越缺乏安全感。照这个解释,蓄意在性关系中打造伤痕的人,是否有比缺乏安全感更隐秘的心理危机?但是,从人类本性角度看,热爱伤痕更像是原始本能,比如在《从嬉皮到雅皮》里,20世纪60年代性开放运动的某个活宝,看到他女朋友在阴户上穿孔,就高兴得不得了,好像发现了一件艺术品。
《夜间守门人》(导演:莉莉娅娜·卡瓦尼,[Liliana Cavani]意大利,1974年)讲述女主角和丈夫来到维也纳歌剧院,见到在集中营性虐待过自己的军医马克斯(血债累累的刽子手)之后抛夫投贼的故事。我看这部电影是若干年前的事了。当时,脑袋里面还没有SM这个概念,但是有两个镜头,竟然一直记得:一个是女主角露齐娅躺在纳粹集中营的妇科床上(床的形状很像一种受刑机器);二就是露齐娅颓唐地坐在玻璃地面上,身后是门,门里面是一张凌乱的床,床上是一个被垂死情欲回光返照的男人。哦,对了,该片一直伴随着莫扎特的歌剧《魔笛》,后来看《萨罗,或索多玛的120天》或者《七美女》或者《钢琴教师》,才发现歌剧或古典音乐是这种欧式SM的特色之一。
《萨罗,或索多玛的120天》是意大利导演帕索里尼(Pier Paolo Pasolini)1975年的片子。导演自己说,这个电影是反地狱篇,即反对神权、法权、政权和封建势力。但是大多数人还是把它理解为SM,其实也不奇怪,S是施虐,M是受虐,暴君与乌合之众的关系,除开性关系以外,其余大抵如此。
《O娘的故事》,从电影的角度看,此片没有可取之处。和另一糟片《香港异人娼馆》一样,仅仅是简单的SM画面、服装和造型,看惯了日本色情AV的人,一定对此毫无兴趣。O娘想通过被虐待获得爱—据说根源于古罗马的牧神节,男人用皮条来抽打女人,会使女人生育更多孩子。这种说法显然没有什么意思,想了解SM更多的人可以去看原著,李银河在《虐恋》一书的末尾刊登过《O娘》,小说比电影精彩多了。
《色情酒店》是加拿大导演阿托姆·伊高安(Atom Egoyan)1994年的片子,男主人公弗兰西斯到名为Exotica的夜店看脱衣舞,结果发现一名少女很像自己已经死去的女儿,遂往返于该店不能自拔。虽然阿托姆·伊戈扬一再强调,这个男主角是为了在充满误会和失落的现实世界里面寻求心理慰藉,我却不敢苟同。影片没有SM画面,却在精神上很SM,看长得像自己女儿的女人跳脱衣舞,从神智上对自己来说,怎么可能不是一种虐恋?何况这里面还掺夹着性兴奋的因素。
也许是热衷SM的日本人最多的缘故,日本热衷于“出位的性”的导演很多,三池崇史、石冈正人、村上龙等等。日本色情电影(地下AV片除外),通常都被一堆红啊黑啊白啊什么的衣服裹起来(比如古装电影《怪谈》、《源氏物语》,现代电影《键》等,大岛诸的《感官世界》的性爱镜头也不例外。),到底一堆衣服两具肉体奇妙处在哪里呢?
《感官世界》运用了舞台剧的场景结构,演员表演也十分戏剧性。整体看来,女主角和男主角的性行为像是一场疯狂的肉身祭祀,肉身被当成宣泄某种压抑情绪的道具,所以,越看越像一场仪式。(大岛对“仪式”很热衷,他的另一部电影就叫《仪式》。)
女主角割下男主角的阴茎,塞在腰带里,甜蜜又幸福,也许就是一种“占有欲”的仪式,而且今后的漫漫长夜也只剩下仪式而已。
像热爱能乐、花道、茶道以及烦琐的和服一样,日本人热爱仪式。也许因为“仪式”在他们看来有太多内在精神因素的缘故。他们的SM也不例外,比如Japanese Bondage(捆绑),在日本就有专业的“绳师”,绳师像解开礼物缎带般解开少女身上的铁链或绳子。
《堕落东京》是一部比《感官世界》更让我难忘的电影。因为它不止是仪式。嫖客是黑社会老大,和妓女在某大厦酒店内玩SM。他让妓女背对着他趴在落地玻璃窗上,扭动臀部,这个镜头可能是用直升机拍摄的:从中午到将暮的黄昏,光影在万丈高楼之间像几何图形缓慢移动。妓女一直趴在巨幅落地窗上。嫖客的要求很简单,就是扭到“湿”了为止。完了,嫖客问妓女:“你觉得你是一个怎样的人?”
妓女答:“我是一个几乎没有用的人。”
嫖客说:“错了,你很有潜质,你要相信自己。”然后嫖客叹了一口气说:“哎,我活了40多岁,明白了,其实我是一个猥琐的人。”……据评论说影片揭示了日本社会的有钱阶层和中产阶级,内心的变态和失落。但是,我感兴趣的是,妓女竟然从中得到了巨大的鼓励,人生仿佛有了意义。由此看,以伤痕疗伤,也许确是SM的心理依据之一。这种心理到了《禁室培欲》(另一部日本电影)中得到了升华。17岁少女的父亲死后,遇到一个将她绑架起来的男人,男人为少女洗澡,然后又将其绑起。当他最终被警察枪毙后,留给少女的竟然是无尽甜蜜的回忆。心理医生对少女开导道:“你需要的人,就是需要你的人。”
一种游戏可以玩多久?多久才不会生厌?即使是SM中花样百出的性爱,也敌不过时间机器和琐碎的日常生活的打击。此片对“性”的另一个层面提出质疑,到底怎样“性”才不会失色?SM显然并不是性的新大陆。性心理学家艾里斯(H。Eislis)指出,一个人的性冲动走向虐待的道路,是原始时代所有求爱过程的一部分,是一种返祖现象。而人类毕竟不是单纯的交媾动物,人类文明的进化过程总是阻碍“返祖现象”—这也许是大多数人,为什么无法将SM坚持到底的缘故吧!
一头猪的城市
最近比较乱,白天来不及吃饭,晚上空调大开。夜里睡不好,饥寒交迫,梦见自己狂找棉被,好不容易找到一床,凹凸不平,打开来看,里面搪塞着旧照片、旧报纸、回收塑料、火星碎沫,遂放弃继续寻找棉被的打算。改为打劫7/11店,走进店铺,扯下丝袜,自我感觉良好刚要掏枪,小姐却捂着鼻子笑,原来太饿,内衣外穿,所以……
为什么童年的时候,做的梦总是那么清晰美好?在圣诞夜里梦见火鸡,把火鸡放在雪柜
里冷冻半年,半年后用裁纸刀挖火鸡刨冰吃?看完《麦兜故事》,才知道答案:“一切都没有变,只是你已经不在我梦中。”
这句话,歪歪斜斜地写在灰白的银幕上,看着看着,眼泪就掉下来。
灰色的城市,楼宇之间电闪雷鸣,单亲妈妈麦太躺在产床上。一只橘红色的塑料脸盆从天而降。虽然是脸盘,但无端端飘来总有原由,妈妈麦太单纯地想到“好运临盘”的话:“保佑我的孩子像周润发、梁朝伟……”小猪麦兜呱呱落地,他当然没有成为发哥和伟仔,他和我们之间大多数碌碌无为的人一样成为一个上班族,一个普通的负资产者,一个吃饱了饭感谢上苍的庸民,Miss Chen、达叔、阿膘、阿Can……麦兜。
即使是这样平凡的小猪麦兜,也有一个充满梦想的童年。
镜头由远推近,由弹丸之地的小小天空往下推移,高楼晃为矮楼、矮楼叠化为写满房屋出租修下水道专治疑难杂症的小街道。小街道再往上旋转,窗户、馨香的客厅、坐在客厅里孤独地看粤语残片的妈妈、半明半寐的好梦和儿童床,这就是麦兜的家。
为了把麦兜送入有西人教英文的春田花花幼儿园,麦太身兼数职,在天台上做体操教练,在电视台主持麦太美食,被Bus撞倒还能起死回生,即使是在超级市场也能打垮众多师奶,冲峰陷阵成为超人。啊,冰雪聪明钢铁坚强的妈妈麦太!(像不像香港20世纪六七十年代的草根电影,马师会的《可怜天下父母心》?)
即使妈妈麦太是超人,但她也有温柔的一面,睡觉前她会给麦兜讲故事:
“从前,有一个小朋友,他长大了,他发达佐。”
“从前,有一个小朋友,他不孝,他死佐。”
“妈妈,我想睡了……”
“从前,有一个小朋友,他早睡晚起,他死佐。”
麦兜的梦想很多,他虽然有点弱智,但却有一个比春田花花幼儿园的小朋友们去日本,去加拿大,去美国更酷的梦想: 他想去马尔代夫。
马尔代夫,那里椰林树影,水清沙幼,是位于印度洋上的世外桃源……
麦兜为了去马尔代夫发高烧,梦见全香港的重型机器变成大头针管,自己变成渺小的红十字架躺在大厦尽头。麦太不忍心伤儿子的心,决定带他去“马尔代夫”。麦兜给小朋友打电话:“我今天早上就要去马尔代夫了……什么?飞机餐很难吃?那也没有办法呀,难道自己带东西到飞机上吃吗?”“妈妈,要不要带出生纸?”“要的。”“妈妈,不要弄丢哦,弄丢就没有了!”
麦太把出生纸小心翼翼放在行李箱里,母子俩高高兴兴地出门,麦太却带着麦兜登上了香港缆车总站—海洋公园。“妈妈说,要早机去,晚机返,这样才合算。”麦兜回忆道:“那是我生命里最美好的一天。”
李小龙、黄飞鸿、吴镇宇、周润发……和香港底层市民以及所有的童年一样,相信梦想,相信民粹主义,相信在充满挫折感和刻板呆滞的生活中,只要有梦想,只要努力实现,人人机会平等,人人都可以成为英雄。于是,麦太受奥运会金牌得主李丽珊的感召,让麦兜赴长洲向李丽珊的外公拜师学习帆船技术。麦兜长跪不起,终于感动了李丽珊的外公,但不是教他帆船技术,而是要将失传多年的“抢包山”(即抢白包子堆积的“山”)传授给麦兜。麦兜在麻将桌旁的书柜上艰难地爬上爬下,麦太则为了此项运动能够成为奥运项目,儿子能够成为奥运冠军,对着英文字典一个字一个字地翻译,写了一封给国际奥委会主席的英文信:
亲爱的主席……你有孩子吗?我有一个孩子,我希望他能够抢劫包山,成为冠军……你忠实的麦太。多谢合作。
长大以后的麦兜说:“其实,我始终对抢包山没有多大的兴趣,但是我爱我的妈妈……”
荒谬吗?世界最荒谬的事情不是抢包山,而是像爱包山那样爱一个人。当这种美好的荒谬遗失之后,包山和所有的一切就已经开始发酵变酸了。
海洋公园永远不是马尔代夫,抢包山也永远不会成为奥运项目。20世纪80年代经济磅礴的香港今日经济低靡,失业率上涨,周星弛的无厘头小市民童话逐渐变成幻影英雄,曾经是好莱坞般的香港影业也在另谋出路。那首改编自世界名曲的歌(麦兜故事经典曲目之一),唱出失落和惆怅:
昨晚,食了六个餐包,可惜我依然觉得仍未十分饱。
昨晚,食了磅半方包,可叹是我依然觉饿,不够顶肚。
傍晚,食了六个叉包,可惜我依然觉得仍未十分饱。
傍晚,食了十个鸡包,可惜是我依然觉饿,不够顶瘾。
年少,练了六套脚法,可惜我依然未觉够用。
年晚,又培育了珊珊!
可惜我依然未觉……但我依然未觉……
昨晚,食了六个餐包,可惜我依然觉得仍未十分饱。
昨晚,梦见下榻包山!
可叹是我只含住个包,无力挽。
曾经为一只圣诞夜火鸡欣喜若狂半年的麦兜,在影片结束后说道:“其实,一只火鸡最让人心动的时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