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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04年第1期-第7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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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并不停下,目不斜视,但是频频顿首,表示领悟和感谢。 
  有一个气宇轩昂,个子高大,脸上虽然有了一道道深深的皱纹,但是头发浓密黝黑,给人老树新芽的感觉。他的动作一直比较大,这杨丰早就看出来了,但是有一回来了一个比所有在场的女人都稍微妩媚一点年轻一点的女人,跟她跳时,这棵老树的动作就夸张到猛烈了。他还使出了探戈这样的绝活,左手紧攥住女人的右手,两人胸贴胸,眼睛盯住平伸出去的那两只手,像士兵一样大踏步向前,走出几步去,猛一回头,朝杨丰的方向看过来。杨丰突然进发出响亮至极的笑声。这男人眼前的黑发突然间长得盖到了下巴,而后脑勺是一片光秃。原来他用力过猛,假头套在他脑袋上错了一百八十度。那些人也拚了命地放肆大笑。持续了几分钟的笑声吸引了远处其他的活动团体。他没笑,撂了舞伴的手,在树丛旁整理发型,他的舞伴投入了别人的怀抱。 
  有个女人,几乎每天换行头,发带、围巾、上衣、裙子、鞋。最爱穿的裙子款式是鱼尾裙,就是凡描写安徒生的那条美人鱼时都要画上的那种紧紧裹束,到了脚踝处忽地呈大喇叭状的裙子。她有数不清的鱼尾裙,大红的,紫的,黑的呢的,黑的金丝绒的,红底黑点的,绿格的,等等等等。她肯定是有意这么做的,杨丰想,你瞧她的屁股,本已十分巨大,浑圆,足够肉感,在用意险恶的鱼尾裙的包裹下,几乎要呼之欲出。她的身体,除却屁股,算是相当纤细苗条的,因此,从杨丰的眼睛看过去,她好像只剩了屁股。杨丰时常呆呆地望着这肥硕而活跃的部位,暗自琢磨上帝造就的这般体型在生物学上必定有它独特的意义。 
  他们通常是八个人,五个男的,三个女的,所以总有人闲在一旁,而且女人们还不是每曲必舞,时时要求歇息观战,这样就比较有趣,女人紧俏,男人过剩,有一种内在的紧张气氛。也会有新面孔的出现,男女都有,一次两次之后,又消失了,只有这八个人最坚定,偶有一天未到,第二天又及时出现,众人也松一口气,亲热地问几句,不多,然后在录音机的伴奏下神情专注气氛严肃活泼地跳起来。 
  新来了一个女人。某天杨丰刚坐下,就发现了。很健康,腰有些粗,不过脸很白净很细嫩,像三十左右的年纪。杨丰觉得她在这里边很扎眼,因为过于年轻了。她的声音很脆,还穿着黄裙子,又嫩了几分。杨丰索性不看书了,专心打量。四个女人,五个男人,这样,轮空的那个男人就显得特别尴尬,突兀地立在一边,笑不得,绷不得,难作表情。新来的女人很大方,每个曲子都换舞伴,请的就是场下的那个,即使是那个身体僵硬、舞姿别扭的男人她一样请,看不出她的回避和嫌弃。跟其他的女人不同,她还边舞边盯着舞伴的脸聊上几句,男人们渐渐对她热情起来,面部不像起先那么刻板单一,站在场下的男人因为可以预知下一个是自己而神情放松,面带微笑。其他的三个女人却渐渐开始你一次我一次地休息一阵,就造成了两个男人同时候场,但是那两个男人都把身体和目光冲着她,好像在专候她的场。要出问题了,杨丰想。不久,那三个女人不约而同地都歇起来。 
  新来的女人不知是迟钝还是我行我素,仍旧不停地跳,跟男一号,下一曲,跟男二号,再下一曲,跟男三号,还不时清脆地招呼那三个女人:“你们怎么不跳啊?这曲子多好啊!跳吧跳吧!”三个女人笑着说:“累了,歇歇。”“这就累了?你们真是老了!”她拧着腰肢回头冲她们笑道。三个女人不吭声,板着脸看着场中旋转来旋转去的她。 
  舞伴揪着她的手指头,让她在他的胳膊下打转转,她转得很快,黄裙子甩起来,开成了一朵花,那个舞伴有些不知分寸,不知道旋转的难度,高举着胳膊继续绕,还想让这朵大黄花开得长久些,猛的,女人就挣脱了他的手,嚷道:“不行了不行了,转晕了!”男男女女都笑了。这个脸蛋跳得红扑扑的女人说:“你们跳,该我歇歇了。”四下里一望,脚步咚咚地就向杨丰这儿走过来。 
  杨丰自然保持着原样,只不过稍稍将眼神移到别处。女人走到杨丰面前,也不言语,挨着他,一屁股坐在了大石头上。杨丰吃惊不小。这女人真是举止独特啊!杨丰也不打算走开,假作是个兴致勃勃的观众,东瞅西瞅的,就是不去理会她。 
  “看的什么书啊?”女人说。这当然是问杨丰的,他的膝上摊着一本书,双肘就撑在打开的书页上。杨丰把书一合,给她看。 
  “《音乐圣经》。”她念出声来,紧接着叹道,“哟,你信教的?” 
  杨丰居高临下地一笑,“这跟圣经不是一回事。” 
  “是吗?我看看我看看。”女人从杨丰膝上把书拖过去,哗啦哗啦地翻几下,说:“我怎么就看不懂呢!——你水平挺高的呀!你是干吗的呀?” 
  “我啊,什么也不干,就看书。” 
  “还有这样的人啊?你说得真够玄的!” 
  “有专看书的,也有专跳舞的。我觉得你们就挺神的。” 
  女人听此,咯咯地笑,伴着笑声,用手忽扇着裙摆,“瞎玩儿呗!神什么呀?” 
  “嗨!歇好了没有?接着跳啊!”有男人在对面带着央求的笑容喊她。 
  “我不跳了厂她向他们摆手,“我跟人聊天呢,不跳了!” 
  杨丰就这么认识的黄玉蝉。 
  黄玉蝉进了杨丰的屋子,还没完全适应幽暗的光线,就“啊”的一声叹道:“你有这么多书啊!”杨丰的屋子不大,几个满满的书架尤其显出了壮观。黄玉蝉把头趴得近近的,去看书脊上的字,一本一本的,但却是快速地掠过去。问杨丰:“什么好看?给我介绍几本,我拿回去看。”手停在一本精装的大册子上,把它抽了出来翻。 
  杨丰过来,不客气地从她手中夺下,扔到沙发上,“有什么好看的!”不管黄玉蝉是真是假,反正杨丰极其厌恶这种看起来十分热爱书籍的女人。成薇刚认识他的时候,不也热烈地崇拜着他,崇拜着他的几大箱子书吗?杨丰在她面前卖弄学问,她的眼神如痴如醉,就仿佛杨丰掌握着天底下所有的真理。在成薇面前,杨丰找到了前所未有的好感觉,上了瘾,一天不作哲人状、不说些引用的和自编的格言就不舒服,两个人彼此需要,在杨丰生日那天结了婚。成薇甜蜜地在杨丰耳边说:“这意味着你的生日也是我的新生命的开始。”可是,真是太神奇了,第二天,当成薇从婚床上醒来,以一个妻子审视的眼光而不是未婚同居的情人的羞涩眼光望着杨丰时,杨丰头上的光环已经无影无踪。一夜之后,杨丰变成了一个夸夸其谈、无一技之长,并将毫无疑问地把成薇也拖人清贫生活的无用之人。这种无用之人,到处都是,杨丰跟他们稍有不同的是他有几大书柜的书,还是成薇掏了一大半的钱给买的书柜。它们现在的唯一作用是占用了本就不大的居住空间,使人在屋里行动磕磕绊绊,心情压抑。这种人,当初怎么会如此冲动地想嫁呢?这是成薇在两年中不断自问还不断问杨丰的问题。杨丰最后只好以一张离婚协议书给出答案。 
  “还是听听音乐吧!”杨丰在CD机上放了一张电子音乐。乐声瞬间涨满了整间屋子。屋子小而黯淡,而杨丰向来喜欢把音量放至入耳能接受的最大极限。两个人被音乐压迫着,有种溺水般的气闷。黄玉蝉从沙发上站起来,双手来拉杨丰的胳膊,同时把嘴凑到他耳边,大声道:“我们跳舞!” 
  杨丰的耳朵被灌得热乎乎的,发痒。他被黄玉蝉拉起来,就势搂住她的腰,厚实有劲的腰,两人就像是给四周的音乐的巨掌挤压到了一块儿,搂得紧紧的,也没什么舞步,东摇西晃起来。 
  “这曲子能跳什么舞?”杨丰把嘴贴在黄玉蝉耳朵边问。是故意的。 
  “随便你。想怎么跳就怎么跳。”黄玉蝉回答。杨丰的耳朵又痒痒的,还痒到了外围。 
  “我怎么跳你都肯配合?” 
  “是啊,我是一个特随和的人。慢慢你就了解我了。” 
  “我不想慢慢了解你,我想尽快地了解你。”杨丰把头稍稍离开黄玉蝉的身体一些,好让她看清他带着某种深意的笑容,捏着她的左手却比刚才多用了些力气。 
  “好啊!你尽快了解吧!我看你怎么尽快了解!”黄玉蝉的回答使杨丰很满意,他可以顺顺当当地接下去了。 
  “就从这儿开始,行不行?”杨丰的围在她腰上的右手像泥鳅一样灵活地钻了进去,粘在她的皮肤上。腰间有一层脂肪,温热绵软,杨丰在那儿来回摩挲几下。黄玉蝉“咯”的一声笑出声,大概是被挠痒了,浑身一激灵,脑袋靠到了杨丰的肩头。杨丰都不用凑近去,就咬住了黄玉蝉的耳朵。 
  “啊——”黄玉蝉从胸腔里吐出热热的一声喊,身体一下软得没有了筋骨。杨丰觉得他接住了类似热带海洋中的软体动物,带着黏性和一些脂肪的气息。他的还举着的左手此刻也放下了,钻进了毛衣里去,他的两只手在黄玉蝉的后背上游走,忽而使出劲道,像是要在上面刻下手印,忽而温柔地滑过,像在抚摸一只刚刚出生的小狗。他的双手渐渐上升,摸索到了她的胸罩。他一掠过,就知道她戴的是搭扣在后背的一种。这就更方便了,他一手抓住胸罩带的一端,轻巧地往里一对,胸罩“砰”的松开了。没有声音,何况还有巨大的音乐声笼罩着,但是,那就像是伴随着“砰”的一声,黄玉蝉的乳房涌了出来,堵在了他的胸前。 
  杨丰已经有不少时间没有触摸女人真正的乳房了。油画上的摄影杂志上的盗版碟上的女人乳房虽然大多很完美,完美得惊人,可都是平面的没有温度的东西。面对黄玉蝉的这对热烘烘的厚嘟嘟的东西,杨丰顷刻间嗓子就干渴得要命,像是已经失声,而且,最最严重的是,再也没有智力来调情了。 
  他拥着黄玉蝉跌跌撞撞地往卧室的床上去,黄玉蝉在他耳边只顾着大口的喘气,脚下是听话的,可是却很沉重,使得杨丰的搬运有些费 
力。他一边往里走,一边不肯歇了手,上下四处地抚弄,把黄玉蝉的粉紫色对襟毛衣翻得像一团烂包裹。把她放倒在床沿,杨丰开始找寻她黄裙上的扣子。扣子在腰侧,下方的拉链也自行滑下去了一截,可是裙腰绷得太紧,情形又这么急,杨丰努力了几次,扣子就是解不开。他哗地把整个裙摆往上一撩,直接揪住了黄玉蝉的内裤。一条绣着花边的黑色三角内裤,紧紧裹着那片最诱人的略略往上鹘突的地带,黑色衬得她的大腿洁白闪亮光芒耀眼,杨丰几乎要一头栽倒。 
  杨丰已经想不起他身下的黄玉蝉是在怎样的状态中与他一起走过了这纷乱的前奏,是假作拒绝还是积极迎合?是闭上双眼任他动作还是跟他一样心急火燎,手忙脚乱?不管怎样,杨丰记住的是他终于滑进去了,像一条鱼滑进了浩淼的热带海洋之中,温煦畅快,无拘无束。水裹挟着他,冲刷着他,他在一波一波的浪涌中沉醉,沉溺。 
  春天就这么彻底地到来了。杨丰如同隐匿在大自然中的一个生灵,顺应着春天的节奏,尽情地绽放着体内长久积聚的能量。他和黄玉蝉兴致勃勃地寻找着各种出人意料的娱乐地点。经过最初几次的挫折和障碍,两人默契地找到了适合的着装方式。黄玉蝉只穿裙子,绝对不穿裤子,杨丰穿松松垮垮布料厚实的裤子,里边没有内裤。在正午游人稀少的公园浓密的树丛下,他们匍匐在草地上做爱,如果有脚步声临近,杨丰就一骨碌从黄玉蝉的身上翻下来,抻直裤裆和裤腿,两人并排仰面躺着,仿佛是憧憬未来的一对恋人。在电影院的鸳鸯座上,黄玉蝉坐在杨丰的腿上观看,臀部抵着杨丰的小腹,借着电影音响的遮盖,黄玉蝉甚至还能呻吟出来。最具挑战性的一次是杨丰把黄玉蝉带到了自己的母校。正是学生们上课的时间,校园显得十分宁静空旷。在足球场主席台后边的水泥斜顶下,杨丰让黄玉蝉倚着墙,照着美国电影中的经典姿势做了一场。在气喘吁吁中还向她回忆起自己从前每周六下午都在这儿跟一帮哥们儿踢球,他们系的最好成绩是全校第二名,还是在他杨丰的时代创下的。有一次,他跑进这个斜顶下来拣过球,那时候可无论如何想不到若干年后的他故地重游,用的是这种姿势。说到这儿,两人都情不自禁地笑起来。这一笑,就涣散了,杨丰拚命地动起来,黄玉蝉也就咿咿啊啊地跟着叫,起了回声,听起来,真让人心惊肉跳。 
  杨丰就是不喜欢在他那套逼仄的屋子中做爱。除了那第一次。或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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