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骑毛驴还凑合,哪能骑战马?秦王从未上过战场,大秦朝“天下之事无大小皆决于上”,秦王这人差不多万事都要自己动手,却偏偏没有带过一次兵。一方面是他不玩军事,他把军事丢给别人去玩,他只玩政治;还有个原因是他根本不想御驾亲征去出这个风头。高渐离刺秦案以后,秦始皇“终身不复见诸侯之人”。大秦朝越强大,秦始皇的行踪就越是诡秘。大象无形,秦始皇变得神秘莫测谁也踩不到他的影子。平时谁都不知道他在哪里,臣下听事受决事一概在咸阳宫进行。近臣尚且难得见圣颜一次,普通百姓就更难以知道他的真实长相。
就这样,秦始皇的体貌特征对于绝大多数国人成了个秘密,数年之后连同他的尸体一起被埋进了深深的地层。这个秘密在中国历史上沉埋了两千多年后,终于有人来把它挖开了。此人毕业于日本九州帝国大学医科专业,获得学士学位,后来又成为文坛巨子,他叫郭沫若。文坛巨子的郭沫若在史海文林中漫游时始终没有忘记他早年学过的医学。他考证秦王幼时得过软骨症,造成骨骼的发育反常故而胸形鼻形都呈变形。一个叫尉缭的人在见过秦王之后说:秦王是“鸷鸟膺”,就是说秦王鸡胸;那是脊椎骨严重弯曲造成的。他又说秦王“蜂准”,就是马鞍鼻,鼻居五官之中。一个人面孔中央突然凹陷下去一块,那长相是多么的丑陋。郭沫若又考证秦王患有严重的气管炎症致使嗓音沙哑有如豺声。
秦王幼年患上这种毛病是他的不幸,而他更大的不幸是他有一个不称职的母亲。吕不韦将赵姬送给秦王的父亲异人时,赵姬已经有了身孕。妊娠中的妇女慎行房事,这是常识,可这两人全然不顾这,颠鸾倒凤,夜夜不空。这不能怪异人,异人不知道赵姬怀了孕,他是因为赵姬美貌才把她从吕不韦那里讨来的,美人卧于身侧岂能放过。赵姬知道自己怀了孕,可赵姬只想着寻欢作乐,全然忘了将要做母亲的责任。二千二百六十二年前的一天,一个被叫做赵政的男孩降生了。小生命在母腹中屡遭重创,没有流产已是一个奇迹。那与其说是小孩不如说是一只小狗。全身皱巴巴的让接生婆捧在手里都感觉不到分量。接生婆见孩子半天不出声还以为接了一个死胎正准备往便桶里撂,不想孩子忽地放声大哭,那可是一条“祖龙”,他的嗓门大得吓人,倒让接生婆吃了一惊。孩子一出生他的苦难便随之而来。异人本来就只爱女人不爱孩子,添了个儿子也没让他产生多少舔犊之情,不久他抛下一切逃回秦国去了,留下赵姬母子继续在赵国作人质。赵姬是个美女,赵姬怕影响自己的体型,从不给儿子哺乳。她见儿子一面都觉得嫌烦,月子还没坐满索性就把他扔给了老妈子。可怜赵政吃不到母乳只好喝米汤,日夜嚎哭声震屋宇吵得四邻不安。后来有人想个办法从市场上牵来了一头母羊,赵政喝到了羊奶,他才安静下来。然而赵政刚出生的这几个月给他的生理带来了严重后果。由于得不到人乳喂养,身体中缺少必要的营养和维生素,没过多久赵政的骨骼开始发生变异。我们知道,软骨症又叫维生素D缺乏性佝偻病,肺炎、气管炎等就是这种病的并发症。这种病如能及时治疗并加以细心呵护是可望治愈的。孩子需要吃动物肝脏,还要去户外晒日光,以补充维生素D和骨质中的钙元素。可赵姬没做。我们不能责怪赵姬没有医学知识,那时候谁都不懂这些。赵姬没做主要原因是赵姬有其他事情要做。邯郸为繁华之都,灯红酒绿,流光溢彩。邯郸的夜生活少不了她。她要赶着场子应酬,在众人面前搔首弄姿。自然她还要同别人上床。赵姬有个特点,她对于性伙伴不是很挑剔,她往往同某一位贵族风流一夜之后,回家的路上还要同贵族的马夫在车厢里干上一回。这么一来她就很忙,她哪有工夫抱个孩子成天地坐在屋檐下煲太阳。她白天坐在香奁前刻意打;盼,一遍遍试戴着头饰珠宝,晚上则要排出时间表轮着同老相识或新相识幽会,这样她就腾不出时间来照顾孩子。病痛中的赵政在啼哭中度过了孤寂的日日夜夜,尿床了得用自己的身体焐干,屎拉在裤子上也只好在臭气中苦苦等待。可是赵政的生命力极其顽强,他竟然熬了过来,熬出了襁褓期,但是他的体貌体能却明显地与其他孩子拉开了距离。赵姬的过失给幼年秦王落下了终身残疾使他变成了一个丑娃。这还不算,一般孩子一两岁就满地走了,可赵政四岁大
还站不起来。但是赵政天生有一股子倔劲,既然得不到父母呵护,那就自强。他摸着箱子案几站起来,扶着墙壁朝前挨,跌倒了他不哭,哭了也没人应。就这样他颤颤巍巍终于走出了宅门,迎着炫目的阳光,来到了外面的世界。
那时的赵国除了秦国的异人还有其他国的人质。这些人虽为人质,他们的身份却是贵族,而且还是本国的重要人物,甚至是王储,所以他们的生活待遇都不低。他们既不从政,也不劳动,饱暖终日没别的事干,只有拚命生孩子,所以那一带住宅孩子特别多,形成了一个小社会。赵政被外面孩子的喧闹声所吸引,蹒跚着跑出来瞧热闹,并跟着大家一起笑。一会他嘶哑的笑声引起了一个孩子的注意,那孩子朝赵政看了看,突然大喊道:瞧!这曲腿凸胸哪里来的怪物?在一片轰然大笑声中赵政就这样走进了孩子的世界。大家不叫他的名字,开始都叫他丑八怪,不久大家又改口叫他杂种,这是因为赵姬身体里的秘密瞒不过那些整日无所事事而专爱打听别人隐私的女人们,大人们的议论很快就传到了孩子中间。孩子们一边叫他杂种,一边还朝他吐舌头刮脸皮。赵政就在这样的环境里度过了屈辱的童年,周围的孩子恐怕除了燕国的太子丹,没有一个不欺侮他。太子比赵政年长,赵政那时喊他阿丹哥。阿丹哥对这位小弟弟很照顾,这都是后来太子自己说的,太子并举了不少例子来证明这一点。比如孩子们张口闭口骂赵政来路不明是个杂种,可太子觉得他可怜,当面不叫,只在背后叫。还有一次孩子们玩鞠球,却把赵政押在一边,谁赢了就让赵政钻谁的裤裆。轮到太子,太子会玩,一下赢十个球,该让赵政钻他裤裆十次,可太子见赵政膝盖破了,手掌也出了血,太子这人心肠软,只让赵政钻九次。太子万万没有想到狗日的后来竟恩将仇报要害他的性命。所以太子每当提起这些往事,总是气不打一处来。赵政童年时代的遭遇影响了他的一生。他不甘心受人欺凌,要为自己的权利抗争,可是他太弱小,抗争的结果必定是更大的侮辱。赵政虽然肢体残疾,大脑组织却完备正常,更由于他身处逆境,对来自四面八方的攻击时刻处于高度戒备,他就变得异常机敏,使得他的智商高于常人。由于他缺少友爱和同情,他同时又变得狡猾多疑,对周围的人充满着忌恨。赵政没有力量对欺负他的人实行报复,但是他时时刻刻在想象中虐杀对方,变着各种法儿将对方置于万劫不复的死地,于是他渐渐变得残酷无情。可怜的孩子小小年纪饱尝了人间辛酸,生理的残缺渐渐转化为心理的残缺,其个性也在那时定了型。那时的赵姬一定没有想到,当她在给自己的儿子制造不幸时,她还给千千万万国人制造着不幸。若干年后赵政君临天下,大秦也成了暴秦。千百万在暴政下丧生的人至死都没弄明白,他们的国君为什么要如此残忍地对待自己的子民,他们不知道他们在代人受过,秦始皇将他童年时代心中种下的仇恨都转嫁到了大秦国民身上。
秦始皇这一生有许多人需要仇恨,而第一个要仇恨的是他的母亲赵姬。母亲给了他一个丑相貌,母亲也给了他一个臭名声,让他一辈子被别人在背后戳着脊梁骂杂种。当他登上王位以后,被称作母后的赵姬依然不顾体面地在后宫淫乱,还与前夫吕不韦重续旧欢。秦王渐渐长大,也让他的仲父面临尴尬。吕不韦渐渐看出这个相貌丑陋沉默少言的未成年天子却是个个性极强的人,是他的儿子他当然知道。秦王那时已步人青春期,虽然秦王由于生理上的缺陷,看上去只像个八九岁的小孩,但他的内部机能却已经开始发生变化,男男女女的事也多少已懂一点。吕不韦三日两头往母后的大郑宫跑,去干什么,秦王自然心里清楚。有时两人在宫里碰上了,秦王要去同母亲说一件事,正好遇上吕不韦从屋里出来,秦王朝吕不韦上下一打量,嘴里喊声仲父却没给个好脸色。吕不韦心头掠过一片阴云,感觉有点对不住儿子。吕不韦最后痛下决心了断了他和赵姬的关系是在秦王登基后三年的一个冬天,那天秦王到大郑宫同母后共进晚餐,餐毕秦王掀开门帘走出房间忽地吃了一口倒灌风,顿时呛出了一阵咳嗽。那几日恰遇北方寒流南下,天气骤冷。秦王从小患有严重的气管炎,迎风遇寒都要咳。秦王当即决定下榻大郑宫,把候驾的车辇打发走了。秦王一下旨,内侍立刻在赵姬的隔壁房间升起两盆炭火,宫女又将被褥熨热了并侍候秦王睡下。待秦王咳嗽渐止,并发出了轻微的鼾声,众人便轻轻掩上门退了出去。
这一些吕不韦并不知道,他同赵姬预约了今夜来干那事,吕不韦因为有事情要处理来得晚了点,赵姬已经在床上等着他了。吕不韦进房间关上门也不说什么,脱了衣服就往被窝里钻,在赵姬身上驾轻就熟干了起来。一会儿赵姬开始叫床了。这女人叫床很特别,不如说那是嚎,那声音长长的,低沉但是很有力度,像一头受伤的母狼在吕不韦的身子底下挣扎呻吟。吕不韦被她的嚎叫刺激,一股劲地猛攻,变得狰狞而残忍。吕不韦正干在劲头上,忽听得隔壁房间传来一阵急促的咳嗽声,吕不韦一惊,问道:怎么,政没走?赵姬道:别停。吕不韦又道:你怎么不告诉我政没走?赵姬道:哕嗦什么呀,别停!吕不韦道:那你别作声。赵姬点点头果然咬紧牙关没了声。可不一会赵姬憋不住又嚎了,而且嚎得比刚才还狠。赵姬每嚎一声,都像打下一个闷雷,炸得吕不韦头晕目眩。赵姬见吕不韦散了神,气得发了狠,她抱住吕不韦死命地往自己身上摇,那尖尖的指甲将吕不韦的屁股勒出了道道血印。赵姬好不容易过足了瘾,将吕不韦松开了。吕不韦喘息了一会,忽然想起秦王已经有一些时间没动静了,他放心不下,披衣下床悄悄去看个究竟,却见床空人去,秦王不知什么时候走了。
秦王这一次病得不轻,还差点送了命。秦王这人在成年前性格比较内向,再大的怨屈他都闷在心里不说。他被赵姬叫床闹醒,没法再睡,再躺下去他都觉得自己快要疯了。他爬起来就走,命两名内侍扶着去门口等车辇。夜黑无月,地上结着薄冰,他们连奔带滑地走,漠北刮来的砭骨寒风裹着雪子钻进秦王的衣服,直透他脆弱的心肺。大郑宫离咸阳有二十里地,等秦王上了车辇颠回咸阳天已大亮。这一路的折腾把秦王完全击倒了,他连续三天高烧不退。秦王的病惊动朝野,也忙坏了宫里十几名御医。经过一番手忙脚乱的治疗,秦王总算高烧退了,却大咳不停,咳得秦王胸闷脑涨,浑身像是散了架。御医轮番着给他号脉熬药拔罐背上贴膏药肚脐眼扎针,渐渐地秦王的病有了些起色,咳嗽的周期逐渐延长,固定在每天一早一晚咳一阵。这样断断续续直到麦收时节,等田里的农民光起了脊梁他的咳嗽最后才停。事实上秦王犯病的那些日子里,吕不韦也没少受罪。秦王是一国之主,许多军机大事不能等。秦王抱病上了朝,他歪坐在御几后面,每下一道圣旨都带着一阵咳。吕不韦站在一侧,离秦王最近,秦王每咳一声,他的心就要抖一抖。待下了朝,他的耳畔还是秦王的咳,这样,他就一整天地抖个不停。作孽呀!他一边抖一边对自己说,他一遍又一遍地说,慢慢竟说成了习惯。那些日子人们常常见吕不韦嘴皮动动听不清他在嘀咕什么,自以为聪明的人还以为他正在为《吕氏春秋》打腹稿,其实吕不韦翻来覆去只念作孽呀这一句。糟糕的是他同赵姬干那事时也自言自语地念,以至于念走了神,忘了继续努力。赵姬见他提了裤子要走,死活都不肯放,赵姬不尽兴是绝对不肯放人的,每回都这样。吕不韦要考虑退路了,可是赵姬欲望无止境,使他欲罢不能。吕不韦想了许久,终于想出一个怪招,他不知从哪里觅到了缪 这个宝货把他弄进府里养了起来。
那时候有身份的人都爱养士,魏有信陵赵有平原齐有孟尝楚有春申。吕不韦不甘落后,也弄了个食客三千。吕不韦养了这么多人可不是让他们吃闲饭的,书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