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乔楦芯敲椿到峁薹ū苊猓常舜松撕ΘD―理智地想想,普通情感十分依赖于道德,但要当一个作家,就得过上不道德的生活,但是,但是――她仍旧是一个我想与之说话的姑娘――我说了又说――
她说她喜欢脚腕长的人,我说我的脚腕也许能凑合,因为跳高运动员要求长脚腕,我曾被选入跳高队,她说,这一点她倒不知道。
她说她被第一次情感经历所伤害。
她说,她只有过一个理想,那就是当一个舞蹈演员,她的理想很快实现,后来,她就从未再产生出理想。
她还说,她是一个为爱而生的人。
217
挂下电话,我想我开始可笑起来了――也许会越来越可笑,最后发展成荒唐――还是不要这样吧――我想,应该在门槛上止住,就到这里。
但我为她写诗,连写两首,是我被她打动了,还是被自己打动了?
多年未发生的情况。
218
由于过分激动,终于睡去,第二天早晨醒来,十分茫然,准备写作,打开电脑,忍不住看了昨天写的两首诗,再次坠入强烈的情感之中,在一种愚蠢的冲动支配之下,我再次拿起电话,拨响荣容的手机,铃声响到第三响,我挂掉电话,我感到她在睡觉。
然后是等待,等待她醒来,等待她回电话。
纯粹的等待,坐于电话边,除了等待,什么也不做。
219
我认为,写诗是好笑的,像我现在这样,太好笑了,必须停止,这是愚蠢。
我满脸蠢相地坐在电话边,像在学习单相思。
我的内心略带嘲弄地审视着自己此刻的形象。
我被内心的嘲弄打垮了。
于是,我灰溜溜地离开电话,默默地洗了衣服,给自己做饭吃,然后,再次睡去,我还是睡不踏实,总是忽然醒来,总是醒。
220
没有电话打回来。
虽然我每个电话必接,但却从未接到她的电话。
电话成了一切。
221
自我分析:
我为什么一直迷恋一瞬间就开始的感情经历?
答案一:
因为这不同凡响,毫无目的一见钟情世间少见。
答案二:
我的生活方式。
因为我没有时间与精力与某人建立长期的虽然稀汤寡水,但却能细水长流的感情,我要专注于我的工作,因此,我只有在无法克服自己寻求慰藉的欲望时,才会出动,而每一次出动,必须立即得手,只有这样,才能使那种出动显得有效率,才能满足我迫切的感情欲求,因此,只要有一点回应的暗示,我便会在迫切的状态中,表现出急切的情不自禁。
答案三:我的精神气质,热爱幻想的双鱼座,动作迅速的B型血。
222
狂热,无聊,不安,不想见人,长期未有的而又似曾相识的感觉,讨厌。
223
顶住来自内心强烈的嘲讽,厚着脸皮,又写一首诗。
写罢,羞愤不止,这不争气的手!
对自己的一句警告――不能在人世间有所期待。
我应忠于自己的誓言。
224
关键时刻,我竟从我模模糊糊的人生信念中汲取到力量。
看来,信念仍旧关键。
心情渐渐松驰。
225
假松驰。
证据是:徒劳地等电话。
另一证据:抱怨。
下以文字为证――她对我说她为爱而生,但我不知道她是为哪种爱而生?我想不应问及于此,这是对对方才情的不信任,我不能因为自己刻薄成性,从而诱使她说出我会认为不恰当的答案。
再一证据:胡思乱想。
她面对我跳舞时,我身边坐着老金,事实上,她在面对老金跳舞。
除了拉手之外,完全没有对我有利的证据表明她喜欢我。
而且,使劲拉别人的手,并认为对方有所反应,是主观的,对方更可能出现的反应是,硬付,被动反应,并认为很无聊。
226
在绝望与不安中睡去。
在早晨自然醒来。
听到鸟叫,坐起来听,那叫声是多么迷人。
忽然之间,我感到一种平静,是的,荣容引发出我对生活的一种诗情,这种诗情,在我心中埋藏已久,一旦触发,便令我产生爱的幻觉――我等她回电话,焦虑不安,仿佛重返青春,这不是很好吗?
227
来吧,有着爱情的小姑娘,别再贪玩,别再四处游荡,快跑来吧,我在等着与你谈情说爱,等你的施舍,等你的毁灭,像等着春天的冰,像等着狮子的鹿群,像火药等着火星,像等着子弹的眼睛――我就这么等我的爱情。
但是,你呢?你是不是正匆匆赶来?你是不是已经迷失在中途?你是不是已经转身回家?
来吧,短头发的小姑娘,带着你的爱情一起来吧,让我看看你的爱情是副什么样子。
但是,你还是折回吧,因为害怕,因为所有的一切,你还是不要来了。
但是,你还是来看看吧。
228
没关系,别害怕,怎么样对我都可以――对我顺从,对我体贴,对我温柔,让我高兴,或者,对我不忠,爱上别人,跟他私奔,让我痛苦,令我绝望,虐待我,粗暴地骂我,对我冷淡,在我面前摔东西,气得我发抖,恨得我哭泣,指责我,背对我,不看我,离开我,让我走,这些我都能容忍,都能接受,我的爱情也愿意接受――但你不要骗我,不要说谎,你一说谎,我就认为你是肮脏的、下等的、低贱的,如果你低贱,你的低贱就使我的爱情蒙羞,也使我蒙羞,那样的话,我就会鄙视你、蔑视你、看不起你――
229
我在很多时候是无法控制自己的情感的,我猜测,情感是自发的,有自己的意志,并且,情感有自己的目标,一旦找到目标,情感便会有所行动,我想,我是在受情感支配,出于我的天性,我认识到这一点后,便试图抵抗,我相信这种恋爱原则――不能打扰对方,不能拨出第二个电话,不能使对方感到任何麻烦,还有,不能发展讨好性质的爱情,那样会使爱情被贬低。
这种恋爱原则,与斯汤达的原则相悖――也许因为形状丑陋,也许因为其他,总之,他是讨好型爱情的发现者,并把讨好恋人发展成一种艺术,但那不适合我的精神气质――我讨厌他那种在恋爱幻想的支配下,不达市俗目的警不罢休的赖皮嘴脸。
这种恋爱原则的出色之处,在于能使人的自尊心得以保存,自尊心在几经考验之后,还会变得强大,更可免受拒绝之苦,恪守这一原则,需要倔强性格的帮助。
我想我性格倔强。
230
一定要强调自发,不能诱导――要让那莫名的爱情力量自然地显示出来。
要追求奇迹般的一见钟情。
除了一见钟情,别的爱情都不纯粹,因此,是不自然的爱情,不自然的爱情毫无价值,因为其中包含了太多的权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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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现在相信:只有两个人都非爱不可的时候才去爱,不然就不爱。
232
但是,我必须回头,我需要回忆,因为我写作。
我想,我应写出一些也许以后会永不再想提起的悲哀――关于爱情。
现在,还是不要叫我平静吧――让不安留在我身边,反正对于写作,不安也没什么坏处。
233
胡乱看着阿莫多瓦的《我的母亲》,这部电影我几次开始看,都没看进去,阿莫多瓦似乎江郎才尽了,他早期过分沉迷于电影的形式感,只对人生的荒谬感兴趣,因此,拍到老年,也没有接触到有价值的表达母题――这说明,除了对荒谬冷嘲热讽以外,他对世界没有提出任何有价值的猜测,更不用说为猜测去寻找证据了,这样的大老粗艺术家是太多了,让他们接着混吧,他们的才能,在于可以欺骗笨蛋,并设法使笨蛋始终对他感兴趣,这是毫无意义的伪创作。
234
我用快进键,大致浏览了一遍故事后,得出以上结论,正要再找找可看的影片,电话响起,我一接,竟是老金,他叫我到88号去玩,想到可以再次见到荣容,我便打起精神,驱车前往,我到了那里,进入包房,再次见到前辈作家与失恋导演,这两个难兄难弟不知身怀何种苦恼,不顾高龄,一而再再而三地混迹于磕药迷中间,他们似乎对HI来HI去十分感兴趣,以为那里面有什么值得感受的东西,事实上,HI来HI去,与随手捡起一块板砖向自己的头部敲击一下,在本质上毫无区别,摇头丸并不是一种普遍体验,但喜爱偏门儿的人却仍乐此不疲。
不幸的是,包房里没有荣容,我抽了一支大麻,在舞池边上晃来晃去,仍然没有找到她,我十分无聊,来到外面散步,不远处,有一个饭馆,我发现自己饿了,于是叫了一碗面条,在等着面条上来的时候,我给荣容打电话,问她过不过来,在我听来,电话里,她的声音好像有点勉强,她说她正与朋友在外面吃饭,她强调,是因为答应了这里的人,所以不久才会过来。
235
我挂下电话,吃完面,再次回到88号,心情低落,在门口,我见到几个熟人,于是便坐在台阶上,与熟人聊天,有时,我扫视门口,看荣容过没过来,我十分敏感,此刻,不祥的预感已经代替了一切,我想我应离开,但我又有一种奇怪的好奇心,想再次看看她的跳舞身影,我无法说清那空洞之舞对于我的吸引力为何如此之大,但是,我很清楚我并不是为了这些,而是为了确定一件事,就是她已不对我感兴趣这件事,我必须要面对我的自作多情,我不能离开。
236
我在门口左晃右晃,一个认识的模特与我打招呼,我与她坐在台阶上东拉西扯,她告诉了我不少关于她的倒霉事,说着说着,自己差点哭出来,模特腰肢细长,人也不错,一般情况下,我会好言相劝,趁机安慰,但当时我的同情心不翼而飞,对她没有丝毫表示,我除了点头以外,一言不发,因为她的倒霉事令我想到自己也许也要遇到倒霉事,因此,越听心情越坏,她喝醉了,试图让我送她回家,我却想摆脱她,于是为她叫了一辆出租车,她看到我不想亲自送她,就改了主意,决定到别的地方转转,我把手机递给她,她打电话给她的朋友,这个人也真是不幸,她的朋友此刻都有自己的事情,无暇顾及她,看着一个细腰美女竟然怅然走空,无人陪伴,真是有意思。
模特有些气恼,她再次把目光投到我脸上,并把我的手机装入她的小背包,我提醒她,那是我的电话,她把电话还给我,我见她脸上有一种令人难过的苦涩,于是决定送她回家,我冲她摆手,走向我的汽车,但她却负气弯腰钻进一辆出租车走了。
我走到自己的汽车边,打开门,坐进去,拿出一瓶水,喝了两口,决定回家,我发动汽车,却见周围几辆出租车把我的车团团围住,竟使我无法开出去,于是,熄了火,点燃一支香烟,一个擦车的小孩过来,准备为我强行擦车,我给了他十块钱,叫他离我远点,我忐忑不安,心绪不宁,一瓶水喝完,我下了车,扔掉香烟,走入迪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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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进迪厅,我便在舞池里发现了荣容,她正与一个小伙伴站在一起跳,我站到她们面前,但不知说些什么,于是向她点点头,她问我前辈作家来没来,我说来了,她就接着跳,但舞姿僵硬,脸上竟然毫无表情,她跳累了,坐到一边的椅子上,我站到她身边,没话找话地指着舞池里的一个舞姿怪异中年人,告诉她他的一件怪事――但在震耳的音乐声中,我想她根本无法听到我说话,忽然,我在人丛中又看到她的前任男友,一个歌手,像个独行侠似的在舞池边穿过,我低头看她,她对我不理不睬,歪着头,不知在看什么,我知自己碰了一鼻子灰,于是离开她,坐到不远处的一把椅子上。
虽然有一些人从我眼前走过,但我仍可看到荣容,我不知她为何对我如此冷漠,也许是她在电话里对我说了太多的真话,也许她认为她说得太多了,多得不好意思再跟我说话了,并且,她对她说过的话感到后悔,也许,她今晚的注意力在别人身上,事实上,作为一个无聊追求者,如此礼遇对于我已算十分客气,我见她再次走入舞池,与她的小伙伴跳舞,在这里,她完全失去了在包房里的神采,显得无聊而落落寡欢,在她跳舞时,脸上的笑容不见了,代之以一种呆滞而空洞的表情,她换了新衣,与先前穿的都不一样,白色的真丝紧腰短款上装,黑色的不过膝的瘦款筒裙,与她的细长的高跟鞋十分相配,仍然十分有型,显得十分苗条,但不是那种柔软的苗条,而是十分死板,她的小伙伴陪着她跳舞,两人彼此互不理睬,接着,我看到她的前任男友与她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