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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祸不单行!”
“伯母,如果命运是如此捉弄人,那我们也唯有认了。”何梦虹宽慰道。
“唉,偏偏出事时只有我们女人家在,可真是考验我啊!”
“伯母,还有我在呀!女人家照样可以解决事情,您别自乱阵脚。”
“对呀,想当年舜国的父亲逝世,我还不是独力把他抚养长大,现在我居然看低了
自己。”汪母自我解嘲道。
“我只怕姊姊这一流产,伤了身体也伤了心。”
“唉,真是流年不利!要不要通知你爸妈知道?”
“哦,不!免得他们操心,我想我可以照顾得了姊姊的。”
“可是艺术中心的事怎么办?”
“我已经和姊姊实习了那么久,暂时帮她处理杂事绝对没问题,那儿又有助理和总
监在,不会出差错的。”何梦虹的自信使得汪母松了一口气。
动过手术后的何梦蝶面色苍白,人整个虚脱地被送回病房。汪母与何梦蝶亦步亦趋
跟着,她们瞥见何梦蝶紧闭的双眼渗出泪水来。
护士将何梦蝶从手术车移至病床上,替她盖好被子后就出去了。
何梦蝶毫无血色的唇在蠕动着,眼泪又汨汨而流,汪母见状立即趋前道:
“梦蝶,不要紧!留得青山在不怕没柴烧,把身体养好最重要。”汪母心疼的劝慰
着。
“我不会再去谈恋爱了。这辈子爱过两个男人,已经让我尝到心痛、心酸、心醉、
心疼的滋味,现在又失去孩子,我无法说服自己再潇洒自若了。”何梦蝶无力地吐出这
句话。
“姊,现在讲这些言之过早,你应该好好恢复体力,艺术中心还等你回去管理呢!”
病房门被推开,进来的是神色紧张的谭姊。
“梦蝶,你怎么把自己变得这么糟?以前的神釆都不见了。不行!我要见到你的身
体赶快好起来,我还要替你安排一些广告,让你重新在人们面前展现出漂亮的一面呢!”
何梦蝶听到谭姊一连串鼓舞的话,感激在心头,道:
“谭姊,你是在对我下令,还是鼓励我?”
“不管下令或鼓励,我要你赶快好起来,当一个迷人的模特儿,和能干的艺术中心
负责人。”
谭姊握紧何梦蝶的手,她知道何梦蝶已不能再受任何打击了,这个女人承受大多生
活与心灵上的转变,如今唯有强制唤起她的坚强,否则她会被磨垮的。
十一月初,汪舜国办完鲁少晖所交代的后事后,捧着他的骨灰坛返抵国门。
他没有通知任何人,悄悄地回到家,却不见半个人影。他心觉奇怪,挂了个电话到
艺术中心去,那儿的总监告诉了他何梦蝶的事情。
他听完,放下电话,三步并两步冲下楼,招了出租车直奔医院。
在众人不断鼓励与排解下,何梦蝶有了笑容;她明白,不管任何人,如何面对自己
做心理调适,去克服环境及外在因素所赋予的火炼,是很重要的事。
汪母和何梦虹常陪伴着她,她的身体也逐渐复原中。
汪舜国急匆匆的跑入病房,大家都呆住了。
“对不起!我又贸然出现了。”
最不悦的汪母这次可不饶儿子,她开骂道:
“哼,你这个不孝子!竟然二度弃我而去,连梦蝶也丢下不管,害她心神不宁出了
事!你要负全责,就算你向梦蝶赔罪,你也要愧疚一辈子。”
汪舜国冲到床边,看到消瘦的何梦蝶,歉疚道:
“梦蝶!我万万没料到你会出意外,让你受了苦,我会弥补你的。”
“你用什么也弥补不了她已经流掉的孩子!你和少晖只会给她制造问题,让她伤
心。”汪母仍不放过训斥儿子的机会,她本来很疼儿子的,现在她疼何梦蝶甚过于儿子。
“妈,您能不能停止一下?少晖已经离开人世了,让我和梦蝶静静谈一下,好不
好?”汪舜国祈求道。
何梦虹体恤地主动拉着汪母的衣袖,步出病房。
一直保持沉默的何梦蝶这才开口:“你说吧!是什么理由让你们两个跑到澳洲去?”
“你听了可不要吓一跳。”
“唉,在汪家我已经历不少事情,还有什么我不能承受的?”
汪舜国把他们去澳洲所发生的事全盘道出,何梦蝶睁大了眼,不敢置信地聆听着。
“你们以为我只是注重欲望的女人?你们还是用男性的主观在贬低我!”她微怒,
这样做简直污蔑她的人格,将她视为低等动物似的!
“梦蝶,不要误会!我们这样做,真正的用意都是因为爱你,要你生活得更快乐。
人的心灵、精神固然可以超凡,但平凡的肉欲仍是人类不可或缺的,如果你我当初都能
释怀,我们也就不会离婚了。”
汪舜国的一席话,可谓一针见血的点出往昔两人失和的症结。
“我们都是平凡人,只有在平凡的事物中去寻找不平凡,以求得超脱的生活,并与
内在合一,达到最高境界。我们都懂其中道理,但还修不到那种境界,不如让我们顺应
周遭的变化吧!”
“你想告诉我什么?”
汪舜国热情的执起她的手说:“梦蝶,让我们重新开始!少晖临终前要我好好照顾
你,我恳求你重新接纳我,好吗?”
何梦蝶根本不曾去想过这件事,一下子无法接受。她不是那种朝三暮四的女人,虽
然和他曾有婚姻关系,但事隔一年多,她没办法说爱就爱,更何况,她现在心中的情爱
依旧系于鲁少晖身上,即使鲁少晖已死,她仍无法说忘就忘。
“我了解你的心情,我会等待的。”
汪舜国虽然愿意等,但不想死守不动,等何梦蝶身体完全康复后,就殷勤地接送她
上下班,还偷偷地请何梦虹当牵线红娘,他知道她们姊妹情深,由何梦虹帮他重获她的
青睐,应该是最佳选择。
同时,他也以摄影为题,恳请她充任模特儿,以促进两人情感的交流。
“我好久没在镜头下摆Pose,可能无法胜任了。”何梦蝶婉拒。
“姊,谭姊曾说要帮助你复出,刚好藉此机会先适应一下嘛!况且汪大哥选的这个
地方听说很美,可惜不是去烤肉,要不然我们就可以一起去了。”何梦虹帮腔道。
“不如我们就去烤肉,再顺便摄影,两全其美啊!”
“不啦!烤肉的气氛势必会破坏摄影的美感,你和汪大哥先去取景、观察地形,下
次我们再去。”何梦虹故意推托的说。
“去吧!梦蝶,你也好久没出去散心了,趁此机会找回镜头下的自信也好呀!”汪
母也从旁怂恿,她乐见儿子和梦蝶再重续前缘。
何梦蝶在她们不断好言攻势下,只有应允了。
于是汪舜国选了一个风和日丽非假日的早晨,带着她直驱桶后溪。
车行在山中小路间,眼里尽是山光水色、淙淙溪流,在在表现出山中溪谷之美。
这儿有一条两公尺宽、三层楼高的瀑布直落溪谷,他将车子停好,牵着她慢慢走到
谷底。
她见他背扛着摄影器材有点重,便主动取过食物箱。如果说这世上谁是疯狂的人,
那非艺术之士莫属,因为他们可能为了作画、摄影或收集古物而跋山涉水,不在乎浪费
多少时间、金钱!她不敢说别人是否如此,至少她碰到的眼前这个男人,就是这样的典
型。
一步没踏稳,她滑了一下,他见状紧急抓住她。
“小心,你如果滑倒了,我今天就前功尽弃了。”
“这儿真是钟灵毓秀之地,溪流潺潺,自然美景尽收眼底。”她不禁发出惊叹之声。
“好美的清溪!”
千岩高壑,加上云雾般的氤氲,构成一幅泼墨山水画,真是美不胜收。
“这里最适合毕哲宇来作画了。”
“你的意思是不适合我喽?”
“哦,不!我没那个意思,摄影与作画取景都大同小异,不分层次的。”
汪舜国不愿破坏好不容易获得的单独相处机会,就开始从不同的角度、背景,请她
以站或蹲着等不同的姿势,供他拍摄。何梦蝶也挺合作的,不扫他的兴,尽量配合,半
天下来,二人又重拾往日的默契,汪舜国暗暗窃喜着。
到了晌午,他已完成作业。
“休息喽!”他大声呼唤前方的何梦蝶。
冬阳煦煦,在日光下站得太久的何梦蝶,不免略感头晕。汪舜国赶快找一处荫凉的
地方,让她休憩及共进简式午餐。
“我让你累坏了。”他歉意道。
“不打紧!只是大久没出来晒太阳了。”她解嘲道,也减轻他的内疚。
“重掌相机,又有你配合,让我更有信心去筹建一个摄影工作室。”
“你也想复出啦?”
“少晖把他的事业基金给了我,而你是我复出的动力,也是我未来工作室的主要模
特儿。当然啦!以不妨碍你其它的工作为主。”
“看你势在必行的样子。”
“重新追求你,也是势在必行。”他强调地顺着她的话说下去。
“你是不到黄河心不死。”
“任天塌下来也无法挡住我澎湃的感情!梦蝶,我一直很爱你,你要相信我,再给
我一次机会。”
何梦蝶已经是第二次听到他表明深爱着她,这在以前是不曾有过的,表示他已完全
突破了自己的心结,也不会再折磨自己了。
他现在积极展开爱情攻势,想掳获她的心,不只是精神上而已,而是要灵肉合一,
这和当初鲁少晖所执的念头如出一辙;她没有点破,也许他们因为深厚友谊而互相潜移
默化,所以二人都有一些酷似之处吧?
“不要再像蝶儿从我身边飞走,不要再让我折纸蝶过日子。梦蝶,我需要你!需要
你的心、你的人。”
汪舜国紧捱着她,在她耳际诉情衷,一步步勾起往日她对他的情意。
何梦蝶深受感动,但鲁少晖的影子仍存在心底波动着,因此,她只听他单方诉情,
不表明态度。汪舜国体会出她的心境,微笑说道:
“少晖他是与我们同在的,你不须在我面前避讳,若没有他的建议、鼓励,我也无
法恢复‘正常’,重拾信心。”
以前他都避谈这方面的问题,现在他敢大胆的说出来,表示他已完全‘正常’了。
何梦蝶粉颊一红,无限娇羞的模样。
他紧紧环抱着她,她未推拒,却撒娇地把头藏在他胸前,他不禁满足的笑了。
经过这一次的感情交流,何梦蝶才重新接纳汪舜国走入她的心扉,心中充满无限甜
蜜。
回到家后,何梦蝶仍沉醉在美好的回忆里……
门铃声响,唤回沉浸在柔情记忆里的何梦蝶,她前去应门,是毕哲宇,他亲自送来
一幅大型画像。
何梦蝶有些惊喜,画像中的人竟是她;怀孕裸身的她经毕哲字的巧笔,绘得有神有
韵。
“我听说你的事了。我想怀孕应该是女人最难忘的经验,或许有人视如家常便饭,
但对你而言,应该是特殊的感觉,所以我在三幅中挑了一幅送你做纪念,而且亲自送来,
以表示我当时在你身上构思作画并没有意图侵犯的邪念。虽然我们不会有爱情,但可以
是永远合作的伙伴,从艺术的角度来衡量我,你会发觉我是个不可多得的人才。”
“哈!你真自负,不过自负得令我消除对你的戒心,以后,我不但仍是你作画的模
特儿,而且我也想跟你合作,把你的画往国外推销。”
“首先推销好自己,这样订单才会源源不断。”他打趣着。
“那不是要惹来一大堆好逑者吗?”她也回之以幽默。
二人有说有笑的,是自从合作以来,谈得最融洽的一次,更为两人的纯友谊迈进一
步。
汪舜国接何梦虹下班回来,一见她和另一个不曾谋面的男子谈笑风生,心觉纳闷。
何梦蝶突然心血来潮,想试试汪舜国的心态反应。
“嗨,我们来考验他一下。”她悄声向毕哲宇示意。
毕哲宇欣然同意,见汪舜国走过来,立即说道:“我想你是汪先生吧?我今天是来
带梦蝶走的。”
汪舜国警戒地道:“你是谁?我根本没有听梦蝶提起你这个人。”
何梦虹不知其因,只好站在一边观望,未插手管事。
“舜国,他叫毕哲宇。哪!这幅画就是他帮我画的。”何梦蝶掀起画上的遮纸。
汪舜国看到身怀六甲的何梦蝶仍有一股迷人的丰采,是成熟、是满足、是得意,在
这三者中更透露出女人的娇柔。
“有一回梦蝶生病了,我打电话慰问,从那时起你已经把我视为眼中钉了。”毕哲
宇故意提起往事。
汪舜国并不慌张,反而冷静地走向何梦蝶,扳过她的肩膀,道:
“梦蝶,好好看着我!我真的不值得你再留恋吗?难道我们好不容易建立起来的感
情又要付诸东流了吗?我们才刚